第23章 他觸犯了我的底線
“你……你你……”
看著謝琳琅青青紫紫的臉，項雲義已經不知道要用什麽表情去麵對她了……
真是難為她了，居然這樣了還活著！
“怎麽樣？”謝琳琅突然抬頭朝他露出一個僵硬的、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賭命，我贏了嗎？”
此時項雲義還能說什麽？眼前這廝連蠆穀萬毒都不怕，誰知道還有什麽底牌？這種人若是隨便得罪，他脖子上的玩意是長來好看的嗎？
於是他連連點頭，臉色蒼白的說，“你贏了你贏了，爺就知道、就知道你能贏，眼下你要的東西已經到手……那就、去吧？”
謝琳琅看著他驟然改變的態度，有些好笑的拱了拱手！
“那就多謝大當家贈藥了！這涴江城離項城不遠，以後我說不定還要叨擾，希望下次再見麵時，咱們能是朋友。”
謝琳琅說完，不再耽擱，轉身告辭了。
等她再回到涴江城時，已經是傍晚。
看著道路兩邊依稀透出來的燭光，謝琳琅緊繃的情緒瞬間放鬆了許多，眼下藥物已經拿到了，隻要小喜能順勢拔除秦玨體內的毒素，那麽他的體質就會增強，到時候內傷也好，隱患也好，統統不再是威脅。
想起以前皇後娘娘為了秦玨的身體，不惜大把的撒錢布施，點長明燈。
這些行為在她看來都是沒用的，覺得皇後娘娘肯定是沒有辦法了，才會將希望寄托在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身上。
可信念或許真的有用吧，誰曾想她的願望，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實現呢？
謝琳琅想著笑了笑，然後突然皺起眉來，不等她反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就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往後退，結果後路也被人堵死了，在這樣的圍困中，沈少峰一步步朝她走來。
之前被謝琳琅擺了一道，他心情非常不好，尤其在看到她一身傷時，更是滿滿的不認同。
“謝琳琅，這就是你放棄京城的榮華富貴，也要選擇的路嗎？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難道就不會後悔？”
謝琳琅有些懊惱的看著他，因為中毒，她五感敏銳度大減，居然被人包圍了！
她皺著眉道，“悔不悔是我的事，你又何必非來找我呢？”
沈少峰聞言，步步緊逼，“沒辦法，我奉了帝師之命，一定要帶你回去！你也別執迷不悟了，為了一個死去的皇後和帝師鬧翻，你傻不傻？！”
他說著就要來抓謝琳琅的手，但被她躲開了，她後退幾步，看著他冷聲道。
“沈少峰，我上次就說過了，我和帝師之間，並不隻有皇後的矛盾。”
“那還有什麽！”
謝琳琅搖搖頭，“原本我不想說，但你一定要知道，我就告訴你。
皇後娘娘的事隻是導火線罷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跟他的所有不虞，主要體現在政見不合上！”
她說著，周身蔓延出一種凜冽的氣勢！有些話，她原本是想一輩子爛在肚裏的，可帝師步步緊逼，她便直說了罷！
“當年我造出更廉價更柔韌的紙，本意是為了降低成本，讓更多人有書可看，有學可上，但是呢？帝師把控技術之後，在白紙的基礎上染色，將它做成了重金難求的花筏，使紙的價格更高，窮人望塵莫及，富人為了附庸風雅，反倒趨之若鶩！”
沈少峰反駁道，“可帝師不也聽了你的，將一成利抽出來捐學了嗎？他隻是在換個方式做好事罷了！”
謝琳琅聞言忍不住笑了，她沒有反駁他，隻是說起了另一件事。
“幾年前我在北地參與平亂時，見秦兵兵力極弱，敵國又虎視眈眈，便修書一封給帝師，附上我整理出來的練兵之法，希望他能上表皇帝，立刻實施，但結果的？
結果等我回來時，隻有帝師在用這種方法練兵，其他世家爭相相仿，而秦國的兵演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你覺得我會怎麽想？”
沈少峰聲音不覺弱了許多，“可是……帝師隻是出於對國庫的考慮，才沒有上表陛下罷了，畢竟你的方法雖好，但支出也不小，與其讓陛下知道後，為了練兵，勞民傷財，不如交給世家們小範圍操練更好。”
謝琳琅再次被他的話逗笑了，笑過之後，她聲音低啞著道。
“……或許不管我怎麽說，你都能找到理由反駁我，可是你知道嗎？不管是造紙造墨，座椅設計，馬車減震，還是製冰之法，我拿出來，都不是為了給世家斂財的，但顯然，帝師等世家子弟，對家族的重視遠勝於國家。”
“還有那練兵之法和馬鞍設計，我希望它們的出現，是用來保家衛國的，而不是成為世家們集權，剝削，保護自己的工具。”
“你說國庫沒錢，這難道不是因為世家們在帝師的帶領下，大肆攬權，斂財太過的原因？你說帝師並沒有拿這些去做壞事？難道真的要等有一天，帝都外的百姓全部被逼到起義，鄰國的鐵騎踏進來無人能阻的時候，才算是壞事嗎？”
謝琳琅說到這，背脊筆挺，雙眸淡漠的看著他。
“我跟帝師的矛盾，從我第一次隨軍賑災的時候就有了，但一直以來，我都感念他的照顧，理解他的難處，所以選擇退讓。
而且帝師又很看重我，對我信任有加，讓我平步青雲，甚至我的狀元之名，也是因為我是帝師的弟子才有的，否則真正的平民，怎麽可能進前三甲？
可他好像搞錯關係了，一直以來，我努力往上爬，是希望自己有地位之後，能做更多的事。
但他好像覺得，我做這麽多，隻是為了往上爬罷了……
人跟人的立場如此不同，加上皇後的事，他已經觸及了我的底線！
所以我是不會回去的，如果你想逼我，便休怪我不念舊情！”
她說完，緩緩取下了左手手腕的佛珠，眼神盡是堅決。
見她如此，沈少峰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謝琳琅居然會對他取下佛珠，這讓他又氣又怒，幾乎口不擇言！
“謝琳琅！為什麽？明明所有人都是一樣、所有的世家子，還有那些努力想要成為世家的人，他們都不會顧那些普通人的死活，也不會去管什麽國家、大義，但他們都活得好好的，為什麽就你不行？”
謝琳琅聞言，抬眸靜靜的看著他。
“所以他們，都不是我謝琳琅。”
看著謝琳琅青青紫紫的臉，項雲義已經不知道要用什麽表情去麵對她了……
真是難為她了，居然這樣了還活著！
“怎麽樣？”謝琳琅突然抬頭朝他露出一個僵硬的、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賭命，我贏了嗎？”
此時項雲義還能說什麽？眼前這廝連蠆穀萬毒都不怕，誰知道還有什麽底牌？這種人若是隨便得罪，他脖子上的玩意是長來好看的嗎？
於是他連連點頭，臉色蒼白的說，“你贏了你贏了，爺就知道、就知道你能贏，眼下你要的東西已經到手……那就、去吧？”
謝琳琅看著他驟然改變的態度，有些好笑的拱了拱手！
“那就多謝大當家贈藥了！這涴江城離項城不遠，以後我說不定還要叨擾，希望下次再見麵時，咱們能是朋友。”
謝琳琅說完，不再耽擱，轉身告辭了。
等她再回到涴江城時，已經是傍晚。
看著道路兩邊依稀透出來的燭光，謝琳琅緊繃的情緒瞬間放鬆了許多，眼下藥物已經拿到了，隻要小喜能順勢拔除秦玨體內的毒素，那麽他的體質就會增強，到時候內傷也好，隱患也好，統統不再是威脅。
想起以前皇後娘娘為了秦玨的身體，不惜大把的撒錢布施，點長明燈。
這些行為在她看來都是沒用的，覺得皇後娘娘肯定是沒有辦法了，才會將希望寄托在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身上。
可信念或許真的有用吧，誰曾想她的願望，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實現呢？
謝琳琅想著笑了笑，然後突然皺起眉來，不等她反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就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往後退，結果後路也被人堵死了，在這樣的圍困中，沈少峰一步步朝她走來。
之前被謝琳琅擺了一道，他心情非常不好，尤其在看到她一身傷時，更是滿滿的不認同。
“謝琳琅，這就是你放棄京城的榮華富貴，也要選擇的路嗎？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難道就不會後悔？”
謝琳琅有些懊惱的看著他，因為中毒，她五感敏銳度大減，居然被人包圍了！
她皺著眉道，“悔不悔是我的事，你又何必非來找我呢？”
沈少峰聞言，步步緊逼，“沒辦法，我奉了帝師之命，一定要帶你回去！你也別執迷不悟了，為了一個死去的皇後和帝師鬧翻，你傻不傻？！”
他說著就要來抓謝琳琅的手，但被她躲開了，她後退幾步，看著他冷聲道。
“沈少峰，我上次就說過了，我和帝師之間，並不隻有皇後的矛盾。”
“那還有什麽！”
謝琳琅搖搖頭，“原本我不想說，但你一定要知道，我就告訴你。
皇後娘娘的事隻是導火線罷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跟他的所有不虞，主要體現在政見不合上！”
她說著，周身蔓延出一種凜冽的氣勢！有些話，她原本是想一輩子爛在肚裏的，可帝師步步緊逼，她便直說了罷！
“當年我造出更廉價更柔韌的紙，本意是為了降低成本，讓更多人有書可看，有學可上，但是呢？帝師把控技術之後，在白紙的基礎上染色，將它做成了重金難求的花筏，使紙的價格更高，窮人望塵莫及，富人為了附庸風雅，反倒趨之若鶩！”
沈少峰反駁道，“可帝師不也聽了你的，將一成利抽出來捐學了嗎？他隻是在換個方式做好事罷了！”
謝琳琅聞言忍不住笑了，她沒有反駁他，隻是說起了另一件事。
“幾年前我在北地參與平亂時，見秦兵兵力極弱，敵國又虎視眈眈，便修書一封給帝師，附上我整理出來的練兵之法，希望他能上表皇帝，立刻實施，但結果的？
結果等我回來時，隻有帝師在用這種方法練兵，其他世家爭相相仿，而秦國的兵演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你覺得我會怎麽想？”
沈少峰聲音不覺弱了許多，“可是……帝師隻是出於對國庫的考慮，才沒有上表陛下罷了，畢竟你的方法雖好，但支出也不小，與其讓陛下知道後，為了練兵，勞民傷財，不如交給世家們小範圍操練更好。”
謝琳琅再次被他的話逗笑了，笑過之後，她聲音低啞著道。
“……或許不管我怎麽說，你都能找到理由反駁我，可是你知道嗎？不管是造紙造墨，座椅設計，馬車減震，還是製冰之法，我拿出來，都不是為了給世家斂財的，但顯然，帝師等世家子弟，對家族的重視遠勝於國家。”
“還有那練兵之法和馬鞍設計，我希望它們的出現，是用來保家衛國的，而不是成為世家們集權，剝削，保護自己的工具。”
“你說國庫沒錢，這難道不是因為世家們在帝師的帶領下，大肆攬權，斂財太過的原因？你說帝師並沒有拿這些去做壞事？難道真的要等有一天，帝都外的百姓全部被逼到起義，鄰國的鐵騎踏進來無人能阻的時候，才算是壞事嗎？”
謝琳琅說到這，背脊筆挺，雙眸淡漠的看著他。
“我跟帝師的矛盾，從我第一次隨軍賑災的時候就有了，但一直以來，我都感念他的照顧，理解他的難處，所以選擇退讓。
而且帝師又很看重我，對我信任有加，讓我平步青雲，甚至我的狀元之名，也是因為我是帝師的弟子才有的，否則真正的平民，怎麽可能進前三甲？
可他好像搞錯關係了，一直以來，我努力往上爬，是希望自己有地位之後，能做更多的事。
但他好像覺得，我做這麽多，隻是為了往上爬罷了……
人跟人的立場如此不同，加上皇後的事，他已經觸及了我的底線！
所以我是不會回去的，如果你想逼我，便休怪我不念舊情！”
她說完，緩緩取下了左手手腕的佛珠，眼神盡是堅決。
見她如此，沈少峰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謝琳琅居然會對他取下佛珠，這讓他又氣又怒，幾乎口不擇言！
“謝琳琅！為什麽？明明所有人都是一樣、所有的世家子，還有那些努力想要成為世家的人，他們都不會顧那些普通人的死活，也不會去管什麽國家、大義，但他們都活得好好的，為什麽就你不行？”
謝琳琅聞言，抬眸靜靜的看著他。
“所以他們，都不是我謝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