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分別
  林九溪覺得玲瓏這態度不對,好像過分警覺了些。

  “我不曾見過,隻是聽季微雨說起來,好像有些凶殘。”林九溪坦白說道,不過她心裏也十分好奇,這無憂宮宮主樊無憂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厲害人物?才能夠讓玲瓏這樣的人都頗為忌憚。

  玲瓏的臉色已經放鬆了許多,見她這麽好奇,也不隱瞞。

  “樊無憂,這個人,是十二年前才在江湖上成名的。他的成名之舉就是殺了他的師傅,成為無憂宮的宮主。”玲瓏神情淡淡的說道:“原來無憂宮不過是個有些低調的存在,倒也不是現在這麽令人恐懼。是自從樊無憂成為宮主之後,整個無憂宮就都變了。”

  “殺了他的師父?也沒有人能管得了他嗎?”林九溪奇怪道。

  怪不得能夠把季微雨嚇成那樣,樊無憂既然是這樣心狠手辣的人。

  玲瓏露出個冷笑,“管他?起初江湖上的確有幾個正義人士,打著為前任宮主報仇的名聲,想去無憂宮挑事,但是都被樊無憂扒皮抽筋,沒個好下場。”

  “你知道嗎?人若是抽了骨頭,徹底成了軟骨,還能活多少日?”

  林九溪聽了心頭一顫,她是學醫的,原先在醫學院的時候也是解剖過大體老師的人。

  但是醫學生們都是抱著一顆學習的心態,對大體老師也很是尊重。

  而不是像樊無憂,這種虐殺他人。

  隻聽玲瓏的描述,就足夠叫人心驚膽戰了。林九溪幾乎可以想象,每日生活在樊無憂眼皮子,底下的季微雨是怎樣的恐懼。

  “以前大概也沒有人會知道,但是那一戰過後,江湖上的老人們都知道了。能活六日,六日之後,哀嚎而亡。”玲瓏望著遠方,有些失神,似乎深陷當初的回憶。

  “既然他這麽恐怖,那江湖的人不是更應該團結起來將他滅了嗎?這樣的禍害留著,豈不是讓人心惶惶。”按照玲瓏所說,這樊無憂也太可怕了。

  玲瓏語氣不屑,“江湖?你也太看得起那些家夥了。他們要是懂得團結,江湖就不是如今這副樣子了。那些人早就給樊無憂嚇破了膽子,哪裏還敢去找他麻煩。所以無憂宮就成了你現在看到的這副模樣,隱隱作大,他們還沒人敢反抗。”

  不敢反抗倒是真的。

  看季微雨那副恨之入骨,可叫她動手卻又猶猶豫豫的樣子,就知道樊無憂的手段,有多麽嚇人了。

  想到這裏,林九溪心頭又有些擔憂。

  如果季微雨不能成事,或者連累到自己,這樊無憂會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

  “玲瓏阿姨,我聽說這樊無憂好美色?喜歡美人?”林九溪不敢想象,像樊無憂這種變態,喜歡美人會是怎樣一副狀態。

  玲瓏似笑非笑,“你竟然連這個也打聽到了?”

  “也是問季微雨問出來的,其他地方根本就打聽不到無憂宮的消息。”林九溪不敢在玲瓏麵前說謊。

  “的確有傳聞說樊無憂好美色,收養了許多美人,而且是有去無回。誰也不知道那些美人是香消玉隕了,還是得了他的恩寵。”玲瓏又接著說道:“但你既然是聽季微雨說的,也許這傳聞還是當真的。”

  “畢竟,樊無憂最信任的人就隻有這麽幾個了。”

  林九溪心頭一跳,感覺到有許些不安。

  但這些事不好和玲瓏說起,便轉過話頭,談論起這些弩箭。

  恰好玲瓏對此也頗感興趣,並且明確表示,要拿幾個回去研究研究。

  而這裏現有的弓箭弩箭基本上都是從玲瓏閣拿過來的,林九溪當然不會對此小氣。隻不過她這裏東西不多,又求著玲瓏高抬貴手,再借自己一些兵器,不拘是什麽都可以。

  畢竟她這裏除了人還算多,其餘的真是要啥沒啥。

  玲瓏就給她出主意,“我雖然是玲瓏閣閣主,可玲瓏閣也不是我一家說了算。不過東西給不了,話還是要叮囑你幾句。”

  “你父親他們從京城過來,多半是騎著馬的,你們或許可以弄一些鐵蒺藜撒在地上。沒了馬,他們可就沒占那麽大優勢了。”

  鐵蒺藜,一種鐵做的三角丁一樣的東西,放在路上或水裏,就能損傷馬蹄。減少敵方戰鬥力。

  林九溪眼前一亮,甚至還舉一反三道。

  “還可以拉繩子,還有把地上的草打起結,讓他們摔倒在地上,到時候我們再跑出來!”

  草地打結的主意不是林九溪想出來的,而是出現在那個極有名的結草報恩的故事裏。

  “不錯,看來你跟在南宮鏡身邊一段時間還真是學了不少,也能獨當一麵了。”玲瓏滿意的點點頭,“既然如此,我也就能放心的走了。”

  “玲瓏阿姨,你真的要走啊?”她以為玲瓏為自己留了這麽久,就不會匆匆離去,沒想到還是要麵臨離別。

  玲瓏雖然不舍,還有些不太放心她,但畢竟她先是一閣之主,有著自己肩頭上的責任,不能放下。

  再多的舍不得也沒辦法。

  玲瓏走後,越來越多從四麵八方敢來的流民聚集到了桃園幫,林九溪每日裏忙著要安置他們。

  同時還要查看自己分派出去的那些偵察兵探子們傳回來的消息。

  他們並不是專業的偵察兵,隻能把自己聽到看到的消息,全部一股腦的都說給林九溪聽。

  林九溪聽的頭都大了,還好大概分辨出,林大將軍帶著大部隊距離自己大概還有兩座城,用不到三天,就會趕來。

  那些之前製定的戰略計劃,便通通提上了日程。

  林九溪忙得像個陀螺似的,可整個人還是憂心忡忡。

  她到底還是沒有真正上過戰場的,不像林將軍,固然戰功中有些水分,可他也是真正拿起過刀子砍過人的。

  就在她心慌慌強硬著頭皮應對的時候,遠在兩座城外的林將軍,在自己的帳子裏,收到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