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試探
  吳氏在其中挑選了好久,才找到這隻可以承受住強大魔力的地龍獸。

  其實嚴格說起來,魔族也被這吳氏利用了,她幫魔族設立的確是生祭陣法不錯,但是祭祀的卻不是黑暗之子,而是她這個血祭陣。

  這兩年若不是魔族在其中推波助瀾,她也不可能會有這麽多的祭品,能夠在短短的兩年之內,就讓他這血祭陣法有所大成。

  “晚娘,讓這馬車……再快一點,我必須親自去東望海施法,隻差最後一步,隻差最後一步就要成功了。”

  吳氏一激動,卡在她胸腔裏的血再也抑製不住,從嘴角流了出來。

  晚娘大驚,一邊用帕子給她把嘴角的鮮血擦去,一邊哽咽的說道:“小姐,你需要找個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不能再趕路了,你這身體真的要吃不消了。”

  吳氏打斷了晚娘的話,“我花了這麽多心血是為了什麽?你若是真的為我著想,就讓我了卻這個心願吧,我一輩子就隻為了這一件事情,我怎麽可能甘心,在這個時候讓它出差錯。”

  吳氏說到這便一陣劇烈的咳嗦,咳了半天才繼續說道:“我剛剛已經催動陣法,隻要再堅持一會兒,隻要一會兒,整個血祭就會完成了,到時候,我們巫家便會有新的繼承人。”

  吳氏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她終於要完成她父親的遺願了,她的父親想要一個流著巫家的血的繼承人,她馬上就能讓她父親如願了,這樣,就算他死了,也能理直氣壯的去見她的父親了。

  “晚娘……我有可能堅持不到孩子長大了,我的身體已經不行了,我不能將巫家的所有法術傳給他了,我交給你的那十幾本書,記載了我們巫家所有的法術,到時候你把這些書交給他,一定要看著他,讓他將巫家的法術傳承下去。”

  吳氏緊緊的攥著晚娘的手,臉上全是不甘心,但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這麽多年的靈力輸出本來就讓她氣血虧虛的厲害,剛剛更是讓她的心脈損傷嚴重,她現在就隻靠著一口氣撐著。

  晚娘看著這樣執著的小姐,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這麽多年眼睜睜的看著她家小姐越陷越深,為了完成他父親的遺願,越來越沒有底線。

  她們這麽多年,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啊,從害死上官浩的親生母親開始,到現在東望海內遍地的獻祭者骸骨,她不知道她們是怎麽一步步的從那個天真善良的女孩到了現在,她隻知道她們已經回不了頭了。

  這一切都是命,是她家小姐的命則是她的命,等她們死了就一起下地獄吧,現在她們已經顧不得了。

  “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的心血白白浪費!”晚娘擦幹了臉上的眼淚,鄭重的向她家小姐保證到。

  當年

  若沒有她家小姐,她早就在街上餓死凍死了,她家小姐把她從街上撿了回去,不但沒有把他當下人對待,還對她親如姐妹。

  當日巫家家主去世,各個旁支以她家小姐是女子為由,瓜分了巫家的財產,將她們趕出了家門,就算是這樣,她家小姐也沒有拋棄她,而是帶著她重新開始,她如今的一切都是她家小姐給的,她這條命也是她家小姐的,自然不會辜負小姐的囑托。

  吳氏得到了晚娘的保證,心中稍安,繼續說道:“我連他的身份都想好了,就說他是我父親的外室生養的孩子,隻是因為這個孩子是外室的後代,所以我們不知道而已,讓他認祖歸宗,重振巫家,將來使巫家的法術再在江湖中立足。”

  說到這,吳氏口中的血源源不斷的流了出來。

  “我已經要不行了,我必須要盡快趕到東望海,在我的血流光之前,看著那個孩子誕生。”

  “小姐!”晚娘一時無語凝噎,隻能狠心讓馬車繼續加快速度。

  整個血祭之術被催動,魔氣從四麵八方的源源不斷匯入那幅畫像中,鮮血與這黑色的魔氣交匯在一起,畫像上的龍王仿佛要遊動了起來。

  那些想要來尋寶的修煉人雖說早有心理準備,但也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傻了眼,他們從來沒有見識過如此強大的魔力,修為低的早就被這強大的魔力逼的摔倒在了地上。

  塵念和朝洛連忙使出靈力,合力使出神力罩將這些修煉之人保護在這神力罩內。

  “朝洛前輩,為什麽會有如此大的魔氣聚集而來?設置這個血祭法術的人簡直是膽大包天,他們召喚的這個魂魄竟然是黑暗之子流失在外的一縷靈識。”

  朝洛的話提醒了塵念,怪不得他覺得周圍的這股魔力有一股隱隱的熟悉之感,這原來和她當日在穀底殺死的一縷靈識是一脈相承。

  “那朝洛前輩現在怎麽辦?要不我們現在就去把這縷靈識給殺掉。”

  “沒辦法的,這靈識在血祭陣的周圍怨氣太大,這縷靈識吸收了太多的魔氣和怨氣,又被這血祭陣法和引魂陣引了過來,我們現在隻能先讓他們合三為一,當這三者融合在一起的時候,是他力量最薄弱的時候,到時候我們再一舉將他們擊殺,將會是最穩妥的方法。”

  塵念現在也沒有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陣法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完成,隨著罐子裏的最後一滴精血被這幅畫像所吸收,飄浮在空氣中的黑色魔氣也越來越少,黑色與紅色在這畫像上交融摻雜,畫像中的龍王竟動了起來。

  慢慢的畫像消失,形成了一個真實存在的小龍,這小龍在空中盤旋了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個白胖白胖的嬰兒,落在了鋪著黃色絲綢的祭台上,發出了響

  亮的哭聲。

  眾人徹底傻了眼,一時間風平浪靜,連插在四周的白旗都沒有了蹤跡。

  “這,這是什麽情況……”

  器旻望著哇哇大哭的嬰兒,一頭霧水,這個就是血祭的產物?

  這個一臉無辜什麽也不知道的新生兒裏有黑暗之子的一縷靈識?

  這時候大約便是朝洛所說的,三者合為一體最脆弱的時候吧,但是讓人怎麽也接受不了的是三者的重生竟是一個嶄新的嬰兒,而他們將要做的就是殺死這個手無寸鐵什麽也不知道的嬰兒。

  器旻在心裏狠狠的罵了一句,各路妖魔鬼怪在他手底下喪生的不在少數,但對著一個嬰兒,他是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的。

  同樣不知道該怎麽辦的,還有塵念,她也沒想到,這血跡結束會直接產生一個小小的嬰兒。

  雖然她告訴自己這個嬰兒的魂魄是黑暗之子的一縷靈識,她必須要殺死他們,若一旦讓他長大便是養虎為患,到時候會有更多的無辜生靈死於她今天的仁慈,但若讓她真的下殺了,她卻是一時也下不去手。

  “朝洛前輩,這……為什麽會是一個嬰兒?”塵念望著在祭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嬰兒無奈的問道。

  這嬰兒白白胖胖的,不但激不起人的殺念,還會讓人有想要抱一抱的衝動。

  “我,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對於血祭,朝洛也沒有親眼見過,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正當眾人都很頭疼,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個嬰兒的時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竟是這吳氏和晚娘趕了過來。

  這吳氏像是沒有看到塵念她們似的,急匆匆的衝著那個嬰兒奔了過去,一時間又是哭又是笑,緊緊的將這嬰孩抱在懷中。

  這嬰兒大約是被吳氏抱得痛了,哭啼聲更大,一時間周圍隻響徹著這嬰兒的啼哭聲……

  兩天後王老夫人的壽辰宴取消了,原因是這王老夫人得了嚴重的風寒,臥床不起,不便再接待賓客。

  不但連壽辰宴都取消了,更是閉門謝客,萬朝宗想以探病為由頭去見王老夫人卻沒能見上。

  “王爺實在是對不住,家母病的嚴重,大夫也說不方便見外客,還望王爺海涵。”王大人一路和萬朝宗賠罪,並將他們送出王府。

  在這辰國,雖然明麵上歐陽少恭是皇上,但是實際當家作主的,他們都心知肚明,卻是這萬朝宗。

  隻是不知道最近怎麽回事,皇上已經拒絕過好幾次萬朝宗的覲見,連他們也不見,隻有上官浩在一直處理朝中事務,連他也不能得到更確切的消息,所以一時之間他也有點摸不清楚什麽狀況。

  但是無論如何,這王爺他是萬萬得罪不起的,但母親他同樣也違逆不得,在王家他雖然是王家的當家家

  主,但是他的母親才是王家實際的掌權人,家裏大大小小的事務都由他母親說了算,在他母親的操持下,他們王家一路平步青雲。

  他從小便習慣了他的母親為他做的所有的決定,所以對於他母親的話,他向來不會去違背,他母親告訴他閉門謝客,不許任何人踏入她那個院落,他便認認真真的去貫徹執行,不敢有一絲違逆。

  “王大人言重了,王老夫人病重,我們都很擔心,我府上有個有名的神醫,若是王大人不嫌棄,我便讓他來給老夫人瞧一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