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 哥哥還活著……
  “你不用管我們是誰,隻要知道我們是來幫助你的便是了!”巴圖示意巴郎關上了房門。

  “鬼鬼祟祟,非奸即盜!你們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桃夭夭後退了一步,右手伸到衣袖當中將正在睡覺的紅菱叫醒了。

  她現在不是這兩人的對手,隻能請紅菱幫忙了。

  “不過一座行宮而已!我們兄弟二人連玄幽皇宮都能來去自如,更何況區區一座行宮?”

  巴圖低低地笑了兩聲,抬手扯掉了臉上的蒙麵黑巾。

  “是你!——”桃夭夭終於認出了麵前這人,就是那晚在薛楚玉身邊的那個人,名叫巴圖。

  “沒錯,正是我!”巴圖在庫房裏環視了一圈,抬步走到門口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還伸手對著桃夭夭指了指對麵的椅子“清月郡主請坐!”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桃夭夭沉聲開口,心中頓時警惕起來。

  洛雲錫已經在行宮外麵布了陣,可是這兩人卻還是進來了,而且,看起來似乎還是有備而來,她現在有傷在身,是不可能跟他們硬拚的。

  桃夭夭偷偷打量了一眼身後,最終將視線投放在了左後方邊角處的那扇小門裏。

  她雖然不能動武,但是盡力逃跑的話,倒是還有幾分勝算,隻要出得了那扇門,然後再用力呼救的話,她就有機會。

  然而,她的心思似乎被巴圖一看就看透了。

  巴圖笑著攤開了雙手“清月郡主也無需想著逃跑,我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恰恰相反,我們還是來給你送禮物的!”

  “你們少在那裏假好心!本郡主不需要你們的幫忙!”桃夭夭沉聲說道。

  巴圖放肆地大笑了幾聲“也對!清月郡主確實不需要我們的幫忙,不過,若你是定遠侯府的桃大小姐的話……”

  說到這裏,巴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心滿意足地打量著桃夭夭臉上的震驚。

  “我原還奇怪,清月郡主一個弱女子,又如何能憑一己之力殺掉老三他們?但若是換成桃大小姐你,那就好解釋了!虎父無犬女嘛!”

  “你們究竟要做什麽!”桃夭夭壓下心底的震驚,強裝鎮定地開口。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裏露出了破綻,更不知道巴圖的目的是什麽。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不讓巴圖知道自己受傷。

  “桃大小姐不必緊張,更不用害怕!我早說過,我們是來幫你的!是來跟你合作的!”

  巴圖一邊說,一邊對著身後的巴郎揮了揮手。

  巴郎會意,伸手從懷中摸出一樣東西來遞到了桃夭夭麵前。

  “桃大小姐可得看仔細了,看看這塊玉你可認得?”巴圖翹著二郎腿,笑得很是囂張。

  桃夭夭沒有去接巴郎手裏的那東西,粗粗瞥了一眼之後,她沉著臉搖搖頭“不認識!”

  “不認識?那這把長命鎖呢?”巴圖抬了抬手,“嘩啦”一聲輕響,他手裏的那東西便到了巴郎的手裏。

  “再讓桃大小姐看看這長命鎖!”巴圖對巴郎說道。

  巴郎點了點頭,用另外一隻手將那隻長命鎖舉到了桃夭夭麵前。

  聽到“長命鎖”的那一刻,桃夭夭心裏就“咯噔”了一聲,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伸出手去,一把將巴郎手裏的那把長命鎖抓了起來。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長命鎖鎖身的背麵,刻著一個“仁”字。

  之所以看起來不太清晰,是因為刻這個“仁”字的地方之前寫的是另外一個字——“墨”。

  是她特意讓花羽將“墨”字用刀刃磨平,又重新刻了一個“仁”字上去。

  這塊長命鎖是博仁那孩子還在相府的時候便戴在身上的,那個時候他還叫做薛青墨。

  後來她給博仁改了名字,怕他長大後會問起那個鎖上“墨”字的由來,又不忍心將那塊陪他長大的長命鎖丟掉,所以才想到了改字這個辦法。

  “看桃大小姐的神態,應該已經認出這東西了吧?”巴圖笑嗬嗬地開口,囂張的模樣讓桃夭夭很想扇他一巴掌。

  “你們什麽意思!”桃夭夭緊了緊手裏的長命鎖,臉色一沉到底。

  她和花羽一直在苦等花沐和博仁的消息,沒想到竟然等來這樣的結果。

  呼延齊奸詐無比,她當初就不該一時大意將博仁留在他身邊!

  博仁倒是還好,有薛楚玉在,呼延齊也不見得會為難他,可是花沐怕是就有些危險了。

  “桃大小姐不必擔心,薛家那孩子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但是,將來會如何,我可就不敢給你保證了!”

  巴圖陰仄仄地開口,停了停又說“當然,隻要桃大小姐肯跟我們合作,我們也不會為難一個孩子的!”

  “你們究竟要做什麽!”桃夭夭咬著牙齒低吼道。

  “我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

  巴圖一邊說,一邊從椅子上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他緩緩走到桃夭夭麵前,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紙包來

  “桃大小姐隻需將這包藥粉撒在玄幽皇的吃食當中,五日之後,我便會讓將那孩子帶到你跟前來!”

  “你想借我的手毒害洛雲錫?”桃夭夭搖著頭笑出了聲,眼底滿是嘲諷。

  “我跟那孩子非親非故,我們定遠侯府甚至還跟他們薛家有仇,你憑什麽會認為我會跟你合作?”

  被桃夭夭一口回絕之後,巴圖沒有一絲不快,反而還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以桃大小姐跟玄幽皇的關係,區區一個仇人家的孩子確實是不夠分量,所以,我還給桃大小姐帶來了這個。”

  巴圖一邊說,一邊翻了翻手掌。

  手掌當中是一小綹黑色的頭發,半尺多長,用一根紅線緊緊地係著。

  “這又是什麽?”桃夭夭低頭看著巴圖手中的那綹頭發,心頭忽然湧起一陣異樣。

  巴圖笑了笑“怎麽?桃大小姐連同胞兄長的頭發都認不出來了嗎?”

  “你……你說什麽?這……怎麽……怎麽可能?”

  桃夭夭的身體猛然一震,她抬起頭來看著巴圖,聲音抖得幾乎不成句。

  哥哥死在了亂石炸藥之下,屍骨無存,隻剩了那副殘缺不全的染血鎧甲,他的頭發又怎麽可能會在巴圖手裏!

  “不!你胡說八道!這不可能是哥哥的頭發!”桃夭夭劇烈地搖著頭,想要往後退一步,卻怎麽也邁不開腿。

  “桃大小姐不要激動,我知道你不相信我,那我索性再跟你說件事!”巴圖手掌再次一翻,將那綹頭發收入了袖中。

  這個桃大小姐的臉色太過嚇人,看著這頭發的目光也太過熾熱,這頭發可是有大用處的,他可得收好了,萬一被搶走了,聖女一定會大發雷霆!

  收好頭發,巴圖再次開了口“桃大小姐好好想一想,令兄的胸口處,是不是有一個胎記?顏色鮮紅,狀似桃花?”

  “胎記……胎記……”桃夭夭喃喃自語地點點頭“沒錯,哥哥的前胸,確實有一朵桃花胎記……”

  她雙目通紅地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盯著巴圖的眼睛“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哥哥已經死了!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

  她的聲音是悲痛到極點的壓抑,雖然是低吼著,她心底卻隱隱有一個渴望,渴望從巴圖口中聽到什麽跟哥哥有關的消息。

  哥哥胸前的胎記,除了自己家裏人之外,是很少有人知道的,除非巴圖見過哥哥……

  桃夭夭握緊了拳頭,心頭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巴圖滿意地看了看桃夭夭的表現,他咧嘴笑了笑,忽然上前一步低聲開口

  “那我若是告訴你,令兄根本沒死,他還好端端活在這世上,你會如何做?”

  “你……你再說一遍?”桃夭夭的兩行熱淚噴湧而出,本就軟到極點的腿腳再也支撐不住,狠狠地跌在了一旁的椅子當中。

  巴圖緩緩抬起右手,伸出中間的三根指頭朝向正上方

  “我說,我巴圖敢對天發誓,皇天後土以此為鑒定遠侯府大公子桃灼,如今還好好地活著!若是我撒了慌,欺騙了桃大小姐,便讓我五馬分屍,不得好死!”

  發完誓之後,巴圖將右手又放了下來

  “怎麽樣?現在桃大小姐應該相信了吧?

  我們天晟信奉神明,最注重誓言,我的話都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桃大小姐若還是不信,那我也沒什麽辦法了!”

  “信!我信!”桃夭夭滿臉淚水地抬起頭來,她顫抖著雙手,慌亂地抓住了巴圖的袖子“你告訴我,哥哥現在在哪裏?既然他沒死,又為何不回家?”

  巴圖“嗬嗬”了兩聲,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地將自己的袖子猛地抽了出來,險些將桃夭夭扯摔在地上。

  “桃大小姐,你難道不覺得,在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你應該拿出些足夠的誠意來跟我們合作嗎?

  我隻能告訴你,令兄受了重傷,被我們所救,至於將來是生是死,那就要看桃大小姐你的表現了!”

  巴圖說著,將手裏的那包藥粉輕輕地放在了桃夭夭左手邊的桌子上,又往桃夭夭麵前推了推。

  “桃大小姐,聽我一句勸,手足之情,可是血脈至親,又豈是兒女情長所能比的?令兄桃灼和玄幽皇之間,孰輕孰重,你好好掂量掂量吧!”

  說著,巴圖對巴郎使了個眼色,二人相視一笑,一前一後地朝著門口走去。

  “……你們……你們別走!”桃夭夭扶著桌子站起身來,踉踉蹌蹌地到了門口,張開雙臂攔住了巴圖和巴郎。

  “……我……你讓我考慮考慮!”桃夭夭紅著眼睛開口。

  “是該好好考慮考慮!”巴圖感同身受地點點頭,又指著桌上的藥包說道

  “忘了跟你說了,那包藥,並不致命,隻是會散去玄幽皇的大半功力而已,比起那些想取他性命的人,我們已經算是仁慈的了!”

  “我考慮好了,去哪裏找你們?”震驚與激動過後,桃夭夭終於從混亂的思緒裏緩過神來。

  哥哥還活著……

  哥哥竟然還活著……

  她信巴圖!

  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選擇相信巴圖!

  她要先穩住這兩人,再好好想想對策,若是巴圖沒有說謊,她會不惜一切代價尋回哥哥!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隻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明日的這個時候,我自會想辦法去見你!”

  巴圖對著桃夭夭擺擺手說道。

  他們不能出來太長時間,若是聖女久等他們不回,再暗中尋到這裏來,是一定不會同意他對玄幽皇出手的!

  桃夭夭放下了雙臂,讓出了門口“我哥哥他……受了很重的傷是嗎?”所以才不能回家……

  巴圖點點頭,半真半假地開口“沒錯!隻有我們才能救得了他!除了我們,這世上再無人能救他,就算那個神醫穀的穀主也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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