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該立妃立妃,該娶妻娶妻
  “過來吧孩子,到哀家這裏來。”太後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桃夭夭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又偷偷看了一眼對麵坐著的桃桓和桃灼。

  在得到他們二人的暗示之後,桃夭夭笑著點點頭:“是!”

  她站起身來,緩緩地朝著坐在上首的太後走去,順便偷偷打量了一眼太後和她身邊坐著的那幾人。

  除了先前知道的太後和長公主母女,大殿裏還多了兩個人,一個是九淵皇後傅梓荷,另外一個則是德妃薛憶盈,至於另外一個嫻妃,據說是這兩日染了風寒,太後便免了她每日的請安。

  許是因為在自己宮中,在場的又沒有其他大臣,因此太後今日的打扮裝重是莊重,卻比桃夭夭第一次在積雲山見她時少了些威嚴。

  因為桃夭夭打量的時間有些長,太後便笑著開了口:“怎麽?不認識姑祖母了?上一次在積雲山福壽宮,咱們不是見過嗎?你那個時候還是那個洛世子身邊的小書童呢。”

  她對桃夭夭招了招手,又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來,坐到姑祖母身邊來。”

  “這……”桃夭夭受寵若驚地擺擺手,“不用了太後娘娘,臣女站著回話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太後在提到洛雲錫的時候眼底總會閃過一絲晦暗,太後不喜歡洛雲錫,不喜歡玄幽王,這一點她早就知道。

  “你這孩子,怎麽還太後太後的?”太後並不知道桃夭夭心中所想,似是心情極好,她“嗬嗬”地笑了幾聲,又抬手指了指桃灼身側的桃崢:“你那弟弟桃崢,可都是一直稱呼哀家為姑祖母的。”

  桃夭夭眼神微閃,因為暫時還摸不清太後的底細與目的,所以便隻是笑了笑:“臣女不敢。”

  太後歎了一口氣,扭頭又對身邊的藍琪說道:“瞧瞧!這丫頭也怕哀家!”

  藍琪從桃夭夭臉上撤回了目光,然後對著太後笑道:“母後,您老人家是太後,身份在那兒擺著呢,這天下間又有幾個不怕您的?”

  “桃崢那孩子就不怕哀家!”太後撇著嘴說道,那一瞬間的表情,在桃夭夭看來就像一個老頑童。

  “母後,您說這話沒人跟您強,也就崢兒敢將您當成普通人家家裏的老人家了。”藍琪笑道,然後又看著桃夭夭說:

  “你叫夭夭是吧?本宮見了你不止一次,竟然全部看走了眼……今日在場的都是自家人,既然太後叫你過去,你就過去吧。”

  “是。”桃夭夭對藍琪福了福身子,又朝太後的方向走了兩步,然後輕輕在太後剛才拍的位置坐了下來。

  太後伸出手去,輕輕牽住了桃夭夭的手腕,那兩道睿智的目光近距離地朝著桃夭夭打量了過來,桃夭夭隻得低著頭任憑打量。

  她能感受得到太後手上傳來的溫度和力度,她悄悄瞥了一眼太後尾指上戴的護甲,生怕那護甲再將自己的手掌心戳破了。

  “跟你母親一樣,果然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兒!”太後輕輕拍著桃夭夭的手心說道,一邊說,一邊又伸出手去輕輕握了握桃夭夭的手腕:“瞧瞧,這小手腕兒細的……在外頭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回頭可一定得讓你父親好好給你補一補!”

  “多謝太後娘娘掛念,臣女不曾吃苦。”桃夭夭眼神微閃,乖巧地應了一聲。

  明麵上是關心她,暗地裏卻在試探她的內力,也不知這太後安的什麽心。

  “母後,臣妾就說桃姑娘跟洛世子的關係匪淺吧?她在玄幽王府為奴的那些日子,隻怕就連吃苦也是甜的呢!”

  皇後傅梓荷的聲音從太後的另外一側傳來,雖是開玩笑,可是話語中的嘲諷卻是顯而易見的。

  “皇後娘娘請慎言!”就在桃夭夭還沒想好要不要懟回去的時候,桃桓忽然沉聲開口了。

  “小女先前是受情勢所迫,尋親無門又身無分文,不得已才去了玄幽王府,如今小女已然認祖歸宗回了桃家,跟玄幽王府已經沒有了任何瓜葛,事關她女兒家的清譽,還請皇後娘娘莫要損壞!”

  “本宮何時損壞桃小姐的清譽了!”傅梓荷像是受了什麽冤枉似的,“不過幾句玩笑話而已,桃姑娘自己都還不放在心上呢,定遠侯又何必當真?”

  說完這些,她便住了口,她在賭,賭定遠侯府對這個女兒的重視程度,或者說,在賭桃夭夭在太後心目當中的位置。

  “皇後娘娘恕罪,您剛剛說錯了一件事兒,臣女當初去玄幽王府,可不是去做奴的,臣女是憑手藝吃飯的。”

  桃桓還沒來得及接話,大殿裏卻傳來了桃夭夭脆生生的聲音。

  “手藝?”傅梓荷笑了笑,“本宮聽皇上說,桃姑娘之前在葡萄鎮的時候……”

  她的話沒有說完,最後掩著嘴巴低低地笑了起來:“本宮倒是想不出,桃姑娘能有何種手藝?”

  傅梓荷笑,她身邊的德妃薛憶盈也無聲地笑了起來,這一笑,桃桓便微微變了臉色。

  他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剛想說些什麽,卻又被桃灼輕輕扯住了袖子,他隻好又坐了回去,臉色卻很不好看。

  桃夭夭將眾人的神色看在眼裏,她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皇後娘娘說得對,臣女的手藝確實也不怎麽拿得出手,也就是會做做藥膳燒燒菜而已,順便也泡些花茶……”

  說到這裏,桃夭夭回頭看了藍琪一眼,又接著說道:“當初長公主府上的花茶方子,還是臣女寫的呢,對了,當初在積雲山的時候,臣女還曾經受莫穀主所托,班門弄斧地替太後娘娘寫了個清心茶的方子,這一晃這麽些天過去了,也不知道那方子有沒有效果。”

  “是有這麽回事!”太後淡淡地瞥了傅梓荷一眼,眼神中帶了些警告,臉上的笑意卻越發和善。

  看到太後的那一眼,傅梓荷心裏已經有了數,再也不敢開口諷刺桃夭夭了。

  太後將桃夭夭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當中捂著:“哀家喝了你那竹葉茶之後啊,夜裏睡得安穩多了,這不正想著該如何賞賜呢,可巧那小書童搖身一變,竟然變成我們桃家人了!你是不知道啊!你父親當年盼女兒,盼得有多麽心切啊!”

  桃夭夭笑了笑,反手握住了太後的手,麵上滿是擔憂:“太後娘娘,天已入冬,您是不是穿少了?手怎麽如此冰涼?回頭讓您身邊的嬤嬤給加些棉衣吧。”

  “孩子,哀家剛才都說了,你和我都姓桃,是一家人,你還是不肯喚我一聲姑祖母嗎?”太後看著桃夭夭的眼睛說道。

  桃夭夭抬頭,看到的是太後認真而睿智的雙目,她扯著嘴角笑了笑,甜甜地開口:“是!姑祖母萬福!”

  太後被桃夭夭乖巧卻又調皮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她抬手用帕子抹了一把眼角不知何時出現的淚花,忽然又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哀家有三個皇孫,兩個孫女兒,還有一個外孫女兒,可是知道哀家常年手腳冰涼的人,除了哀家身邊的齊嬤嬤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就連藍琪,也是不知道的。”

  太後的話音落下,在場的眾人,包括藍琪和傅梓荷、薛憶盈都無聲地低下了頭。

  太後將手裏的錦帕放下,又繼續說:“那幾個皇孫成年之後便各自立府,平日裏也不常進宮,哀家想見也見不到,兩個孫女兒倒是每日都來請安,可是景蓁似乎有些懼怕哀家,景秋吧,性子又太過安靜,也不與哀家親近……”

  “母後,您說這話可就不對了,孩子們那不是都敬您怕您,不敢跟您親近嗎?”藍琪笑著說道。

  太後板起臉來,佯怒地瞪了一眼藍琪,又說:

  “你還說呢!哀家就璃兒這麽一個外孫女兒,你倒是狠心,才多大點兒就送她上山學藝,這下可好,哀家終於將她盼回來了,可是她那性子也知道隨了誰,始終冷冷清清的,跟哀家也沒有那麽親近。”

  “太後娘娘,長樂公主的性子還能隨了誰?臣妾瞧著跟長公主的性子一模一樣呢!”

  始終未發一言的薛憶盈淡笑著開口:“依臣妾看,長樂公主的性子倒是跟景秋的性子差不多,雖然平時話不多,性子冷了些,可是心裏卻熱乎著呢!長公主說得對,這些孩子們隻是敬畏您罷了!”

  “敬畏……”太後苦笑了一聲:“……哀家雖是太後,可也是個老人家,這人一上了年紀啊,就總惦記著天倫之樂,可是現在,含飴弄孫暫時是指不上了!

  孫子輩的灼兒到現在都還未娶妻,景爍身為儲君,到現在卻連個正妃都沒有,景鈺就更不用說了,這幾年根本就不怎麽在京城,就呆在軍營裏了,哀家聽說他立了軍功回京了,卻一次都沒能見到他,看來哀家想要抱重孫子,難嘍!”

  太後一邊說,一邊將視線若有若無地投放在了桃夭夭的身上。

  感受到那道熾熱的視線,桃夭夭在心裏麵“嗬嗬”了一聲,重頭戲終於來了!

  她抬頭朝桃灼的方向看了過去,見桃灼的眼中劃過一絲苦笑,然後偷偷對著自己眨了眨眼睛,桃夭夭心裏便放了心。

  “太後娘娘莫怪,景鈺剛剛回京,手頭的事情又太多,所以還沒來得及進宮給您請安……臣妾已經請示過皇上,昨日也已經讓人去過了譽王府,讓他今日來宮中給您請安的。”德妃笑著說道。

  “是嗎?那最好不過了!”太後笑著開口,笑意看起來卻並未達眼底。

  “哀家也活了這麽一大把年紀了,年輕時候隨先帝南征北戰的,一直以為自己會死在戰場上,卻沒想到竟然又活了這麽些年……”

  太後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回憶,眾人便都不做聲,一個個地低著頭想著自己的心事。

  “……如今哀家也沒什麽大的心願,就盼著有生之年看著身邊的這些孩子們能各有所屬,該立妃的立妃,該娶妻的娶妻,女孩子嘛,差不多也都該談婚論嫁了,趁著今日你們都在,不如……”

  話音未落,隻聽“咕嚕”一聲響,在安靜的大殿中顯得尤為響亮。

  桃夭夭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將頭埋得極低,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實在是太餓了!

  昨天的晚飯沒好好吃,今天一大早就爬起來跑圈練劍,還跟洛冰打了一架,她早就饑腸轆轆了。

  原本洛冰給她帶了東西吃,可是她一路上光聽桃灼跟她講那些注意事項和可能發生的事情,還有那些應對方法了,她根本買來得及吃。

  “母後,讓人傳膳吧?聽齊嬤嬤說您昨晚上也沒怎麽用晚膳,肚子一定餓了吧?可巧夭夭這孩子也餓了,就開飯吧,待會兩位公主不是還要來給您請安了嗎?”

  就在桃夭夭正尷尬之時,藍琪忽然笑著打破了大殿中的沉靜。

  站在太後身後的齊嬤嬤乍一被點到名字,整個人都愣了。

  她疑惑地朝著藍琪看了一眼,是她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嗎?

  她何時跟長公主說過太後昨晚沒怎麽用晚膳的事情了?

  再說了,太後這些年一直潛心向佛,始終堅持過午不食,晚上至多吃些瓜果煮製的清粥,這些長公主應該都是知道的啊!

  齊嬤嬤心中疑惑,太後心中也疑惑,卻沒想齊嬤嬤表現得那麽明顯,她清了清嗓子看了齊嬤嬤一眼:“也好,都這個時辰了,是都餓了,就先傳膳吧。”

  “是!”齊嬤嬤福了福身子,想要轉身離開,卻又在看到這麽些人之後猶豫了,她彎下腰去,小心地在太後耳邊問道:“太後娘娘,要傳幾個人的膳啊?”

  “傳……”太後微微一愣,她回頭看了傅梓荷和薛憶盈一眼,“皇後和德妃你們兩個,不如就……”

  太後的話說了一半,忽然被藍琪輕輕拉住了手。

  “母後,看您這手涼的!夭夭說的沒錯,您穿得確實太單薄了,回頭我讓紫璃將她獵下的那張白狼王皮給您送進宮來,讓尚衣局的人給您做件衣裳。”

  太後被藍琪這麽一拉,到嘴邊的話便改了口:“……若是你們兩個沒有別的事情,就先各自回宮吧,待會景蓁和景秋她們兩個來了之後,哀家留她們說會話再讓她們回去。”

  傅梓荷和薛憶盈對視了一眼,便一前一後地站起身來。

  “既是如此,臣妾就先告退了。”二人對著太後福了福身子,在各自宮中侍女的攙扶下離開了壽安宮。

  二人離開之後,齊嬤嬤便命宮人去傳早膳,眾人等候早膳說話的功夫,大公主藍景蓁和二公主藍景秋便結伴進了永壽宮。

  二人給太後請了安,又分別跟藍琪和桃桓見了禮,想要離開之時,永壽宮的早膳已經陸續擺上了桌,二人推脫不過,便依據太後的安排各自入了座。

  不同於宮宴上的每人一桌,這次的早膳依據太後的安排,全部安排在了永壽宮的花廳——

  一張足以容納十個人的大桌子上。

  太後最先落了座,藍琪在她左邊坐了下來,桃夭夭本想去桃灼身邊坐,卻被太後一把拉住了手。

  “你去哪兒啊?今日哀家設宴,可是特意為你而設的,你可哪兒都不能去,就坐在哀家身邊了!”太後佯怒地對桃夭夭說道。

  “這……”桃夭夭假裝為難地看了一眼眾人,最後推脫不過,隻好在太後的另外一邊坐了下來。

  “多謝姑祖母!”她對著太後甜甜地道謝,自然沒有漏掉藍景蓁眼底一閃而過的嫉恨。

  皇室的這兩名公主,從她們剛開始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暗自觀察過了。

  藍景蓁自是不必說,在積雲山上,她跟藍景蓁還打過交道,也知道藍景蓁愛慕洛雲錫這件事。

  如今她被認回了定遠侯府,又麵子極大地受到太後的特意招待,藍景蓁對她嫉恨,倒也說得過去。

  而藍景秋,似乎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之前她對藍景秋並沒有太多注意,下意識覺得她貴為公主,又是德妃的女兒,脾氣必定也好不到哪裏去。

  可是今日見到藍景秋,這二公主給她的印象卻像個鄰家小妹妹,低眉順目,笑容清淺,果然如太後所說,性子不是一般的文靜。

  她暗中觀察了藍景秋很久,發現這藍景秋隻有在見到桃崢的時候,眼底才會有些波瀾。

  桃夭夭微微皺了皺眉頭,據她所知,在她的身份沒有大白於天下之前,桃崢和藍景秋是有過口頭婚約的,所有人都想撮合他們,可是偏生所有人都說他們二人不合適,所謂的不合適,是一見麵就掐架,互相看不順眼。

  可是,藍景秋這麽一副乖巧的模樣,她能跟桃崢掐架?

  想到這裏,桃夭夭的目光緩緩掠過桌上的眾人,最後落在了桃灼身邊的桃崢身上。

  說來也巧,從她的位置往右,依次是桃桓,桃灼和桃崢。

  而從長公主藍琪的位置往左,依次是顧紫璃,藍景蓁和藍景秋。

  桌子是圓的,所以,最後的最後,是桃崢和藍景秋挨在了一處。

  十個人的桌子,椅子擺放得有些擠,人與人之間挨得很近,可是偏生到了桃崢和藍景秋那裏,卻生生空出了近一個座位的空隙。

  看著一直埋頭喝湯的桃崢,桃夭夭若有所思。

  “丫頭,愣著做什麽呢?吃飯啊!”太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桃夭夭回過神,道過謝之後,她雙手接過了身後宮人替自己布的菜。

  太後信佛,她是知道的,所以桌上的菜式以素類居多,偶有幾樣葷菜,也擺放得距離太後很遠。

  這頓早膳吃得很安靜,除了桃夭夭胃口極好之外,其他人更像是陪著太後在吃飯,稍稍動了動筷子就停住了。

  見眾人都吃個差不多了,太後便放下了筷子,輕輕拭了拭嘴角:“也不怪你們這些晚輩不跟哀家親近,哀家已經吃素很多年了,你們一定吃不慣哀家宮中的這些菜吧?”

  “早膳本就應該吃得清淡,皇祖母為了照顧我們,還特意讓人上了葷菜,景蓁替在座的諸位妹妹謝謝皇祖母!”

  最先開口的是藍景蓁,她今日的妝容精致,儀態落落大方,確實有皇家公主的風範,隻是她卻似乎忘了,她和藍景秋本就不在太後宴請的計劃之內,她這麽說,隻會自取其辱。

  “姑祖母宮中禦廚的手藝確實比外頭的好太多了,不過,入冬的素菜也就那麽多,若是不變幻些花樣,時間久了您就會吃膩了,等回頭臣女下廚給您做幾樣小菜,保證您之前沒吃過!”桃夭夭笑著對太後開口。

  這一桌菜的品相看著是不錯,味道也堪稱上乘,不過卻算不上極品,若是有機會,她倒是不介意露上一兩手。

  “桃姑娘是吧?你可能還不知道,姑祖母這裏的禦廚,可都是從各地精挑細選上來的,皇祖母身子尊貴,可不是誰都能有資格給她做菜吃的。”

  還不待太後開口,藍景蓁忽然嘲笑起了桃夭夭。

  聽到這句明顯挑釁的話,桃桓的臉色微微一變,而太後和藍琪她們,更多的卻像在觀察,並沒有替桃夭夭開口解圍的打算。

  桃夭夭微微笑了笑,看著藍景蓁隻說了一句話:“大公主是吧?那您行您就來啊,您能隨意燒出三樣菜來就算我輸。”

  大公主藍景蓁,皇後隻此一女,所以對她的培養尤為上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騎馬騎射也超過尋常女子太多,但唯獨不會兩樣事:女紅和廚藝。

  這些事,都是洛冰跟她說的,來時的路上桃灼又跟她強調了一遍,藍景蓁這麽明顯的挑事,若是她不回敬一番,倒顯得她挺沒麵子似的。

  “你……放肆!”藍景蓁的臉色變了變,“你怎麽跟本公主說話的?”

  桃夭夭挑了挑眉梢:“姑祖母跟前,臣女不敢放肆,臣女給姑祖母燒菜純粹是一片孝心,姑祖母還沒說什麽呢,大公主就氣成了這個樣子,著實讓人有些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