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招惹了是非
  “墨兒啊,你家裏的姑姑是不是很多啊?”陶夭夭牽著薛青墨的手往前走,笑得比花兒還要甜。

  受到蠱惑的薛青墨鬆開了陶夭夭的手,開始掰著手指頭數數:“一……二……三……四……我有四個姑姑。”

  “四個?這麽多?”陶夭夭抽了抽眼角。

  “不多啊,祖父有好幾個姨娘呢,但是那些姨娘都死了,其餘的姑姑們都在她們姨娘院子裏住著呢,我一共有十個姑姑!”薛青墨又說。

  十個!

  陶夭夭腳底一個趔趄,轉了半天彎,似乎才迷迷糊糊聽懂了薛青墨的意思。

  感情薛青墨說的四個姑姑指的是四個親姑姑啊!

  她捋了捋關係,薛府的這十個女兒,有四個是薛夫人所出,其餘的都出自姨娘。

  但是薛青墨剛才還說,他祖父的那些姨娘已經都死了,而祖父臨死前曾經告訴過她,自己的母親還活著,那麽也就是說,她娘應該就是薛夫人了。

  “墨兒,那你知不知道你那些姑姑們的年齡啊?

  她們是比你爹爹大?還是比你爹爹小呢?”陶夭夭又問。

  這個問題似乎有些難,薛青墨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陶夭夭,便對著跟在他們身後不遠的李誌招了招手。

  李誌小跑著上前,彎下腰笑著開口:“墨少爺有何吩咐?”

  “李誌,祖父送我玉兒姑姑那把很好看的匕首是什麽時候來著?”薛青墨問。

  李誌笑了:“小公子還惦記著那把刀呢?相爺說了,等你再長個一兩歲,可以習武的時候,他會送你一把更鋒利的!”

  “我不是問這個!”薛青墨小臉通紅,急得跺了跺腳:“我是問玉兒姑姑收禮物的時候是幾歲!”

  “幾歲?”李誌一愣,“小公子是指的年初時候玉兒姑娘的笄禮吧?笄禮自然是十五歲了,您問這個做什麽呢?”

  “墨兒是看到剛才長公主給桃三公子束發,所以才忽然想起來的。”

  薛青墨那邊還想著該如何開口,陶夭夭就笑著替他回答了。

  李誌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然後聽了聽花廳那邊的動靜說道:“小公子,咱們出來有一會兒了,待會公子找不到您又要發脾氣了。”

  “不要,我還沒摘到果子呢!”薛青墨板著臉一口回絕了,然後伸手拉住陶夭夭繼續往前走去:“哥哥快走,就在前麵!”

  陶夭夭正低頭想著心事,冷不防地被薛青墨使勁一拽,差點跌在地上。

  她抬頭看了一眼周圍完全陌生的景色,薛青墨也是客人,她沒見過的景色,薛青墨不可能見過,這孩子一定是迷路了。

  她將滿腦袋的疑問暫時壓了下來,在薛青墨麵前蹲了下來,然後伸手給薛青墨擦了一擦額頭上的薄汗。

  今日的天氣並不熱,這孩子卻臉色通紅,還出了滿腦袋的汗,也不知道是方才走得太急,還是知道迷路了心裏著急。

  “墨兒,你是不是記錯路了?這裏離花廳很遠,我們並沒有看到你說的果子樹,咱們回去吧。”說著,陶夭夭拉起了薛青墨的手就要往回走。

  “不要!你說要陪我去看果子的!”

  薛青墨狠狠地一把甩開了陶夭夭的手,眼底隱隱泛著些淚花:“我都答應不摘了,就隻是看看,你們都不讓!你們不去,我自己去!”

  說完,他便一個轉身朝著左手邊的一條花間小徑跑去。

  “墨兒快回來!”陶夭夭吃了一驚。

  她剛才遠遠看到了幾個守衛在此巡視,這裏很明顯已經不是他們作為客人的身份應該來的地方了。

  薛青墨這樣跑,迷路事小,若是衝撞了定遠侯府的人就糟了。

  “小公子!”身後傳來李誌的疾呼聲,陶夭夭隻覺得身後忽然起了一陣風,再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卻見原本跟在自己身後的李誌已經到了自己前方。

  她吃了一驚,薛府這個毫不起眼的家丁,竟然還有這麽好的輕功。

  陶夭夭還沒來得及細想,忽聽前邊拐角處傳來一聲少女的厲喝聲:“這是誰家的孩子這麽不懂規矩!給我拿下!”

  “糟了!”陶夭夭加快了腳步,而李誌已經不見了蹤影。

  在陶夭夭身後不遠處,祁風的身影從一株灌木叢閃過,他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陶夭夭的背影消失的地方,沉思片刻之後匆匆轉身離開。

  “放開我家小公子!”李誌的聲音從前麵傳來,似乎還帶著利劍出鞘的聲響,隨之而來的是薛青墨壓抑的哭聲。

  陶夭夭心裏“咯噔”一聲,完了!

  “竟敢私帶兵刃擅闖定遠侯府,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還是那個女聲,陶夭夭緊趕慢趕,終於在轉過拐角花叢之後看到了說話的女子。

  少女看起來年歲不大,臉色稚嫩,穿著打扮卻有些老成,表情也帶著些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惡毒。

  看樣子應該是定遠侯府的哪位小姐,她的身後是一男一女兩個人,侍從的打扮。

  男的正已經跟李誌交上了手,女的手裏正拽著薛青墨的衣領。

  “各位暫且住手,請聽我一言,誤會!純粹是是誤會!”

  陶夭夭氣喘籲籲地跑上前去,用力擺著雙手喊道。

  李誌和那名侍衛聽到聲音之後動作頓了一頓,最終還是李誌先跳出了戰鬥圈,他冷聲嗬斥道:“放開我家小公子!”

  “那孩子衝撞了我家小姐,你連聲道歉都沒有,竟然還敢動手?”

  那名侍衛的氣勢也不弱,二人僅僅停頓了片刻就又交上了手。

  “桃姑娘是吧?你先讓他們住手,請聽我一言!”

  陶夭夭小心地繞過鬥得正酣的二人到了那少女身旁,臉上含笑著說:“真的隻是誤會,大家可千萬別傷了和氣。”

  “你又是何人!”那少女上下打量了陶夭夭一眼,“憑什麽我得聽你的話?”

  “我不是讓桃姑娘聽我的話。”陶夭夭黑了黑臉,覺得麵前的這個小姑娘有些不講道理。

  她看了一眼被揪著衣領的薛青墨,那孩子見到她出現之後哭得更凶了,如今已經哭成了一隻大花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