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廢了她!
  “公子,祁風救駕來遲,還請公子恕罪!”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洛雲錫麵前,卻在看到床上的陶夭夭之後瞪大了眼睛。

  “嘖嘖,好一個貌若天仙的小娘子!”祁風的臉被黑布蒙住,隻露出細長的眉眼。

  “廢了她。”涼薄的聲音響起,洛雲錫緩緩轉過了身。

  身上軟筋散的毒性還未完全散去,他的腳步有些踉蹌,卻揮手拒絕了洛飛的攙扶。

  既然她裝傻,那他就索性送個人情給她,讓她徹徹底底做一個傻子吧!

  不殺她,也當是還了她的救命之恩。

  “廢……廢了?公子,這真的好嗎?畢竟人家姑娘也救了你,還以身相許……”

  祁風聳了聳肩膀,眼底滿是惋惜,可手上動作卻很聽話。

  他彎下腰去,指尖捏著一粒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的黑色藥丸,緩緩地送到了陶夭夭的嘴邊。

  然而下一刻,他的胳膊忽然一頓。

  “公子,這人怎麽死了!”洛雲錫剛走到門口,就聽到祁風的聲音。

  他腳步一頓,皺著眉頭轉過了身:“死了?”

  “死得透透的了!”祁風歎息著點點頭,“可惜了!這麽俊俏的小娘子!若是帶到醉歡樓讓洛冰調教調教……”

  他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古怪地看了一眼洛雲錫:“公子,屬下們來得晚,據說您是來給這姑娘衝喜的,難不成……這姑娘是您給衝死的?”

  “閉嘴!”洛雲錫瞪了祁風一眼,神色有些凝重,卻不帶一絲惋惜。

  “去查一查香爐裏的香灰,看是何種香。”

  房內應該無人來過,那丫頭之前還活蹦亂跳的,若真是有問題,那便隻有那盤熏香了。

  “敢綁了公子做相公,確實是膽大包天,死都太便宜她了!”

  看到洛雲錫涼薄的眼神,祁風悻悻然地住了口,幹笑了兩聲之後便聽話地去了床頭高案旁邊。

  “公子,有人來了!”門外守衛的聲音響起,洛飛的手不自覺地放在了腰間的佩劍上:“公子,您身上餘毒未清,此地不宜久留,咱們趕緊離開吧!”

  “走?為何要走?”洛雲錫冷笑了一聲,“既然有人想借刀殺人,我若是不給這主使之人送上份大禮,豈不是太對不起我這一身傷了?”

  “借刀殺人?”剛將香灰包好的祁風一愣,“不是試探嗎?怎麽又成借刀殺人了?這麽說,衝著咱們來的還不止一撥人了?”

  “若僅僅隻是試探,那些人就不會對公子下如此殺手了!”

  沉默寡言的洛飛忽然沉聲開口,“公子,屬下早說過您不該藏拙的。”

  “公子,您吩咐吧,需要屬下如何做?”祁風收了臉上的笑,眼中劃過一絲陰狠。

  洛雲錫輕笑了一聲,唇上的那一粒唇珠因了嘴角的牽動而顯得更加妖孽。

  末了,他薄唇輕啟,緩緩吐出兩個字來:“看戲。”

  ……

  陶府鬆壽堂。

  “汪汪汪——”漆黑的夜裏忽然傳來幾聲淒慘的犬吠聲,片刻之後,犬吠聲戛然而止,剛剛歇下的陶哲猛然坐了起來。

  “老太爺,您也醒了!”耳房裏的徐管家披著衣裳匆匆走了過來。

  “什麽時辰了?軒兒呢?”陶哲也披上了外衫。

  “祖父。”陶哲的話音剛落,陶軒就從屋外走了進來,神色有些凝重:“是阿黃的叫聲。”

  “軒兒,你快去看看桃花齋看看夭夭……”陶哲的話還沒說完,外麵忽然傳來一陣隱隱的兵器交接聲。

  陶哲臉色大變,慌忙往外推著陶軒:“快去桃花齋!”

  “知道了祖父,我這就去將夭夭帶過來。”陶軒匆匆說了一聲便轉身離開。

  看著陶軒的背影,陶哲神色凝重地吩咐了身邊的徐管家一聲:“老徐,去將東西取過來吧。”

  徐管家一愣:“老太爺,您又改主意了?”

  陶哲點點頭:“他們既然敢找上門來動手,說明白日裏已經認出我來了,夭夭的事怕是瞞不住了,為今之計,也隻有寄希望於她的親生父母了。”

  聽到這裏,徐管家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迅速轉身出了門。

  ……

  “夭夭,醒醒夭夭!”陶軒將一粒丹藥送入陶夭夭口中,滿臉凝重地從將陶夭夭從床上扶坐起來。

  搖晃了半天之後見陶夭夭依舊沒有反應,他狠了狠心,用力掐住了陶夭夭的人中。

  鼻下吃痛,陶夭夭終於皺著眉頭睜開了眼睛。

  盯著床頂看了半天,她才逐漸找回了焦距,疑惑地回頭看了陶軒一眼,她啞著聲音開口:“軒哥哥,我不是應該在棺材裏嗎?”

  “夭夭,事情有變,府上進了賊人,我帶你見了祖父就離開。”陶軒沉聲說道,一邊說一邊彎腰給陶夭夭擺好了鞋子。

  “離開?”陶夭夭頭疼欲裂,她疑惑地拍了拍腦袋,“發生什麽事了嗎?”

  按照原定計劃,不應該是她假死,然後軒哥哥再將她從棺材裏麵救出來,之後她便可以遠走高飛了嗎?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到鬆壽堂再說吧!可以走嗎?”見陶夭夭還愣著,陶軒便蹲下幫她穿好了鞋子。

  “可以。”陶夭夭點點頭,扶著陶軒的胳膊站起身來,卻又無力地跌坐在了床上。

  “上來,我背你。”陶軒在床邊蹲下身去,將陶夭夭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陶夭夭聽話地伏在了陶軒肩上,剛走了沒兩步,她忽然猛地回過了頭:“軒哥哥,那個莫問呢?”

  她昏死過去之前,莫問明明就躺在她身側的:“你是怕我死了之後連累他,所以提前將他送走了?”

  “我進來的時候,那個人就已經不見了。”陶軒的麵色有些凝重。

  他歎息了一聲:“莫問莫問,夭夭,你這麽聰明,難道都聽不出這名字是那人拿來糊弄你的嗎?”

  “我當然知道這名字是假的,不過是個代號而已,總不能一直喂喂喂地叫著吧。”

  陶夭夭聳了聳肩膀,又皺了皺眉頭:“可是不對啊,就算他沒有服用龜息丹,卻也是聞了迷煙的,又中了軟筋散,還被點了穴道,怎麽可能一個人跑出去啊?”

  她一邊說,一邊朝著那個香爐看去。

  “別看了,裏麵的熏香已經被人取走了。”

  話音剛落,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嘶喊聲,緊隨而來的是哭喊聲和尖叫聲,二人頓時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