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人證物證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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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嫣然聞言一笑道:“姐姐這個時候再來提及此事恐怕有亡羊補牢之嫌,隻是爹爹英明是斷然不會被你幾句話給蒙蔽的。更何況如今人證物證俱在,恐怕姐姐你也狡辯不得了。”

  這時,原本一直沉默的嚴氏也終於在這時開口,對蘇晁道:“老爺,妾身以為為了芮然的清白著想所以必須將此事調查清楚。”

  蘇晁沉默片刻,望向蘇芮然,終於道:“芮然,看來這件事也隻有先委屈你了。你要相信為父,一定會將此事調查清楚,還你一個清白。所以在沒有證據能證明你無辜之前,為父就隻能先將你禁足了。”

  蘇芮然心中一涼,如此一來豈非任人擺布,可是自己一時之間的確無從辯解。

  她還沒開口,隻聽蘇嫣然又趁機道:“爹爹,娘親在外受了那麽多苦,如今體內餘毒未清,若是長此以往在外恐怕也對身體不利,還請爹爹念在與娘親的情分上恩準娘親回府治病吧,等到娘親醫治好了再回偏院也不遲。”

  蘇芮然心裏著急,蘇嫣然這是緩兵之計,嚴氏一旦回來又哪裏會就這麽輕易再回去。更何況她瞧見爹爹聽聞此也麵露動搖之色,的確麵對蘇嫣然如此說法,爹爹又怎能不動搖呢?她張口欲言,然而蘇嫣然仿佛已料到她會說什麽一般,竟搶先道:“爹爹,女兒以為在事情徹底調查清楚之前恐怕不光要委屈長姐禁足,恐怕這罪魁禍首也要先抓起來好好審問一番才是。那些奴婢多是賤骨頭,不好好拷打一番她們又怎麽會這麽容易就招供呢?若是王嬤嬤不招那便再拷問尹荷便是,總一個會耐不住鬆口。”

  蘇芮然一聽心中頓急,立刻對蘇晁道:“爹爹,這件事尚未調查清楚,其中定是有什麽誤會。若是在這時嚴氏拷問,恐怕重刑之下必出冤案,爹爹在朝中多年,恐怕比女兒還要更清楚這個道理。”

  蘇嫣然如何肯鬆口,立刻又道:“爹爹,女兒並不認同長姐的說法,自古刑獄之事那裏不是要嚴刑拷問之後才會招供的,若是就那麽容易認罪還要衙門裏的公差做什麽?”

  蘇芮然亦不肯鬆口,二人就這麽你一言我一語頓時爭執不下,最終還是由蘇晁叫停。

  蘇晁最後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對她二人道:“既然這件事是指認的王嬤嬤,那王嬤嬤就必須要抓起來,而尹荷就隨同芮然你一並禁足。王嬤嬤可不用重刑拷問,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之後再向她問罪吧。”

  蘇芮然才沉默,最終也隻能應道:“女兒遵從爹爹安排。”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了,她若是不搶在蘇嫣然麵前開口,恐怕蘇嫣然還要堅持對王嬤嬤施以重刑呢。

  蘇晁便讓人將她送回,蘇芮然走時心中還念著廂房中的事。白珍此刻還在那立櫃之中,隻是如今自己這麽一回去便立刻會被禁足,這又該如何是好?不光如此,爹爹最後還同意了蘇嫣然的提議,讓嚴氏暫時先回府養病,等到好一些之後再行搬離。

  蘇芮然很清楚,這不過是她們的第一步而已,嚴氏隻要回來又哪裏還有回去的道理。她們一定都會為此想盡辦法、不折手段。

  蘇芮然一回到住處,四麵八方立刻有守衛將這裏團團圍住。

  蘇芮然對此並不與理會,心中所想所念皆是如何將白珍給救出來。又過了半個時辰,尹荷回來了。

  尹荷一臉驚惶之色尚不知發生了何事,一進房門瞧見蘇芮然,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蘇芮然瞧見是她,立刻起身上前。

  尹荷拉著她的手,用餘光瞥了一眼門外,不禁低聲問道:“小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蘇芮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尹荷朝內室而去。等到了內室後她又拉著尹荷在床沿坐下,放下床簾這才對尹荷道:“你先別急著問我,我問你偏院的事到底怎麽樣了?王嬤嬤呢?”

  尹荷搖搖頭回答:“奴婢也不知,王嬤嬤讓奴婢立刻回來,說是小姐吩咐的。所以奴婢也一刻都不敢耽擱,隻是誰知奴婢剛一回府就立刻被人給抓了起來,然後就送回到這裏。小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蘇芮然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她。

  尹荷大吃一驚,但卻又憤憤不平道:“老爺怎麽會輕信那雪桃的話!那奴婢分明就是因上次之事記恨在心所以才夥同嚴氏陷害王嬤嬤陷害小姐的。不行,我要去告訴老爺!”

  尹荷說去便去,蘇芮然卻一下子拉住了她,搖搖頭道:“沒用的,若是有證據我當時便已經說了,可惜我們沒有,你若此刻再去恐怕還會被嚴氏母女反咬一口誣陷。王嬤嬤已經被關起來,我可不想你再有什麽事。”

  “可是小姐……”尹荷戛然而止,好似明白了什麽一般也不在此同小姐多爭論,而是道,“那現在小姐打算如何?”

  蘇芮然道:“首先有一件事你必須先替我做了。”

  尹荷疑惑道:“何事?”

  聽到尹荷詢問,蘇芮然立刻將白珍的事說了一遍。剛才她隻選取重點說給了尹荷聽,所以其中並沒有提到白珍的事。

  尹荷聽了又驚又怕,她很清楚如今嚴氏和蘇嫣然已經在誣陷算計小姐了,而若是白珍的事再一暴露,嚴氏母女也肯定不會再放過這個機會。想到此她立刻道:“奴婢愚鈍不能替小姐分憂,不過小姐若是有什麽吩咐奴婢立刻去辦,一刻都不會耽誤。”

  蘇芮然也不再耽擱,立刻道:“如今你我雖都被困於此處不能動,但卻不代表別人不行,王嬤嬤平日裏安插培養的心腹你可還記得有哪些嗎?”

  “記得。”尹荷點了點頭。

  蘇芮然又道:“你立刻去告訴外麵的守衛,就說我的香囊丟在廂房了,然後再多派幾個靠得住的奴婢去尋找,到時隻要趁人不備就可以讓白珍從立櫃中出來混入你們之中。白珍今日也是一身尋常奴婢的裝扮,並不會引人懷疑,更何況若是你們人多想來進去時守衛也不會留意具體數目。”

  尹荷一聽立刻點頭道:“小姐這當真是個好法子,奴婢立刻就吩咐下去。”

  蘇芮然又提醒了她一點道:“你要記住安排讓白珍混在人群中,畢竟白珍今日和趙大夫出府一隻,我們可不能在這上麵疏忽。隻要你如此安排,白珍她定然會明白,也不會輕易讓別人看見她的臉。”

  “是。”尹荷說去便去,比之蘇芮然她仿佛還要更擔心此事一般。

  尹荷出去不到半個時辰就回來了,去時還一副嚴肅之色,回來就怒氣衝衝的,一見到蘇芮然便道:“小姐你不知道,真是氣死我了。”

  蘇芮然道:“怎麽了?”

  尹荷回答:“奴婢方才出去按照小姐的吩咐給門外的守衛說了,誰知他們竟然說這裏的人一個也不能放出去。奴婢詢問緣由,他們若是說老爺吩咐的也就算了,誰知她們竟然說是二小姐的吩咐。奴婢氣不過就更他們吵了起來,如今老爺可沒說府中的事全部由二小姐做主,這府中做出的還不是小姐。誰知他們竟也不聽我說話,反倒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蘇芮然聞言不語,這的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尹荷瞧著小姐不說話,還以為是自己的觸動了小姐的愁緒,不禁道:“小姐,現在該怎麽辦啊?”

  蘇芮然搖了搖頭,既然尹荷也出不去,那麽就隻能先不動聲色了,等天黑之後自己再想辦法去將白珍給帶出來。

  她正想著,突然外麵有奴才進來。

  瞧著那奴才眼生,主仆二人頓時都不再說話。

  尹荷本對門外的守衛頗有怨言,此刻瞧見那奴才便頓時沒好氣道:“大小姐的房間也是你一個奴才說進來就進來的嗎?難不成這也是二小姐的規矩,我竟不知如今這府中竟是二小姐做主,待我稟明老爺看不治了你們的罪。”

  蘇芮然製止了她道:“尹荷,不得不無理。”她目光落到那奴才身上,顯然那奴才聽了尹荷的話也露出幾分不自在的神色,但很快還是對著蘇芮然道:“大小姐,奴才剛才聽聞大小姐丟失了一個香囊。”

  蘇芮然心中略有驚訝,但還是不動聲色的微微點頭。

  隻聽那奴才又繼續道:“大小姐不必著急,大小姐身邊的人雖不能離開,但奴才們已經派人去給大小姐尋了。”

  蘇芮然一聽大吃一驚,但最後還是強行鎮定下來,沒有當眾失態。

  尹荷也嚇了一跳,搶在她前麵脫口而出道:“你們去找了?”

  那奴才回答道:“大小姐的事奴才自不敢輕易糊弄,還請大小姐放心,一旦找到奴才會立刻讓人給大小姐送回來。”那奴才說完也不顧蘇芮然是否在聽,朝著她一拜,隨後便自行離開。

  尹荷想要叫住他:“喂,你等等,我話還沒問完呢?”

  然那奴才卻仿佛沒聽見一般,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尹荷一著急便要追上去,蘇芮然卻一下子攔住了她。

  “小姐。”尹荷一臉焦急詫異之色,略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她。

  然蘇芮然卻隻是衝著她搖了搖頭道:“沒用的,若你此刻追問太多或者多加阻攔,恐怕會讓對方生疑。他們未必會找到那立櫃裏麵,我們若衝動反倒會壞事。”她雖如此說,但內心何嚐不是焦急萬分。

  隻是守衛的態度突然間判若兩人,恐怕此刻嚴氏母女也已經知道了自己尋找香囊的事,恐怕她們揣測到以自己如今的處境不會無端為一個香囊如此費神,所以才會如此接手此事,若是自己再輕舉妄動,那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