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行蹤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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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以為我還會上當嗎?蘇芮然毫不客氣的把杯子扔了過去,誰知南宮澈專注的望著自己背後竟望了躲閃,被杯子不偏不倚的砸中了額頭。南宮澈痛呼倒地,蘇芮然嚇了一跳,忙過去查看他的傷勢。

  額頭上一塊紅腫,看樣子被砸得不輕了。

  蘇芮然忙讓王嬤嬤去請大夫,忍不住責怪:“你不是會武功嗎?怎麽也不躲?”

  南宮澈連連叫苦:“分明是你趁人不備,在我分神的時候偷襲。”

  蘇芮然一聽又急又氣:“還不是你先拿淮王爺嚇唬我先,你以為我真的怕他嗎?我才不怕呢?”

  她話音一落,忽然覺得背後頓時升起一陣寒意,不由得一個冷顫,隻聽背後傳來一個聲音:“是嗎?”

  她驚愕回頭,卻發現南宮淩正站在自己背後,冷眼俯視著自己。

  蘇芮然轉頭看向南宮澈,南宮澈皮笑肉不笑的攤了攤手,似乎是在告訴她,我剛才已經提醒過你了,誰叫你不信。

  的確也怪不得誰。

  蘇芮然隻能硬撐著頭皮回頭,衝著南宮淩露出一個十分牽強的笑:“淮……淮王爺,你怎麽來了?”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渾身也止不住哆嗦。皇後陰毒貴妃強勢,可即便是麵對此二人,她也不曾有過這樣的姿態。

  南宮淩注視著她目光冰冷,語氣毫不客氣:“少廢話,那東西什麽時候還我?”

  “什麽東西?”蘇芮然一時間沒回過神來。

  南宮淩突然上去一步,嚇得她連連後退。

  “五哥。”南宮澈出言阻攔,南宮淩才停下腳步,對她道,“我再給你一日的功夫,明日若不把東西還給我不管你是誰的女兒,都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撂下這麽一句話,南宮淩便轉身離開入席,留她在那裏不知所措。

  南宮澈麵露擔憂的對她道:“你還是快把東西還給五哥吧,五哥向來說一不二的。”

  蘇芮然點了點頭不說話,二人又都各自坐回席間,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

  蘇芮然喝著茶,心裏也暗自盤算著,把鑰匙還給南宮淩並沒有問題,隻是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拿回自己的玉佩呢?我想這想著,皇上也帶著一幹大臣入席了。眾人起身叩拜,口中齊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

  皇上在禦座上坐下,道了聲“平身”,眾人方才起身回席。

  蘇晁坐在蘇芮然旁邊。

  這時禦座旁的太監扯著嗓子大呼了一聲:“上歌舞。”立刻有舞姬拂袖而來,絲足聲響起,宴會才算是正式開始了。

  席間,蘇芮然突然見嫣然起身離開,形跡可疑。她本想跟上去,但是突然在這時,蘇晁突然端著酒杯坐到了他的身側,她也隻能先作罷。

  蘇晁的身上沾染著酒氣,明知爹爹海量,可她卻還是忍不住相勸讓他少喝一些。

  蘇晁注視著她,這個表情看得她有些不自在,索性開口:“爹爹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芮然,我問你一件事你可要對我說實話。”

  聽爹爹如此一說,她心裏不禁有些忐忑,這幾日發生了太多事,也不知道爹爹究竟要追問什麽。別的不說,就那今日布偶一事,若是爹爹真的知道了要追問起來,自己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想不出什麽比較圓滿的回答。

  但即便心裏這麽想,她還是點了點頭:“爹爹但說無妨,女兒一定實話實說。”

  蘇晁臉上的酒氣頓消,眸子一下子變得清明起來,審視著她:“你和淮王是否有私?”

  蘇芮然嚇了一跳,她想過很多種可能,卻萬萬沒想到爹爹要追問的竟然是這件事,慌忙搖頭解釋:“絕對沒有的事,也不知這其中是否有什麽誤會,女兒跟淮王隻有幾麵之緣,而且幾次全都是事出有因,爹爹也是知道的。女兒就是再不懂事,也斷然不敢做出什麽讓爹爹丟臉蒙羞的事。”

  蘇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但從他的臉上卻看不出信或不信。

  “原來如此,我不過隨便問問,就當我沒說。”

  蘇芮然暗暗鬆了口氣,卻又聽爹爹對自己說:“不過芮然,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也該從世間的萬千男兒中選一位為夫了。”但很快他話音又變:“不過別怪爹沒有警告你,誰都可以,唯獨南宮淩不行。”

  這次他更不客氣,連淮王的尊稱都沒有了,直接直呼其名。

  蘇芮然隻覺得更爹爹說話一顆心忽上忽下的,完全捉摸不透他的意思,卻也隻能點點頭應稱:“爹爹放心,女兒一定不會讓爹爹你丟臉的。”

  蘇晁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為何唯獨南宮淩不行呢?

  蘇晁雖走,但她卻忍不住思索這個問題。也不曾聽聞爹爹和南宮淩有什麽仇怨,前次德王府爹爹還幫著他隱瞞,可為何唯獨他不行呢?

  這時蘇芮然突然瞧見嫣然又回來了,神色略微有些慌張的在自己的桌子上拿了個瓷杯,又轉身離席了。

  奇怪,她到底在幹什麽?

  蘇芮然忍不住跟了上去,王嬤嬤本想隨行,但卻被蘇芮然吩咐留候在宴席上,畢竟是去跟蹤,哪裏能帶那麽多人去。

  蘇芮然跟著嫣然繞了幾圈,看她似乎有意避開侍衛,選擇小路前行,就更覺得奇怪了。

  這其中到底有什麽貓膩呢?

  又跟了一會兒,她竟發現她到了李貴妃的氈房。

  若是自己剛才記得沒錯,李貴妃此刻應該也還在宴席上,那麽她一個人來這裏做什麽呢?

  宮人們雖然大多隨李貴妃一起去赴宴了,但是這貴妃的氈房外竟然一個守衛也沒有,尋常情況不是應該留有人在此看守嗎?難道是誰故意調開了他們,為的又是什麽呢?

  看到嫣然神色緊張的環顧了四周一眼,確定沒有人跟著,這才掀開布簾進了李貴妃的氈房,蘇芮然也忍不住跟了進去。

  一進氈房裏麵更是漆黑一片,安靜的可怕。

  她環顧四周,別說是嫣然了,半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怎麽會這樣?人呢?

  她一下子反應過來意識到不好,突然後腦一痛,被人從後麵打翻在地,昏迷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終於醒來,摸著後腦勺還疼的不行。

  這是哪裏?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環視四周,驚訝的發現自己身邊躺著一個宮女,瞪大著眼睛吐著舌頭,臉色發紫,已然斷氣。脖子上明顯有一圈繩子的勒痕,顯然是被勒死的。

  她嚇了一跳,然而更讓她驚訝的是她竟發現自己正在李貴妃的氈房中,而此刻房中空無一人。

  屋外有說話聲,有人來了。

  她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手腳已經被捆住了。

  她焦急的用力掙脫了幾下,卻發現是死結,試圖用牙咬,但卻也咬不開。

  門外的人聲越來越近。

  她環視四周並沒有什麽可以可以躲藏的地方,卻突然在屋子的角落尋找到幾塊茶杯的碎片。

  她立刻跳著過去,蹭著用碎片割開手上的繩子,但卻來不得割腳上的了。

  她一抬頭,看到氈房上有細細的橫梁支撐著,看上去似乎並不能撐起一個人的重量。

  但她卻已經顧不得那麽多,翻身一躍而上,踩著橫梁,雙手又用力拉著氈房頂垂下的繩子,才勉強穩住了身子,卻是搖搖欲墜,也不知能支撐到什麽時候。

  她剛一跳上去,門簾就被人從外麵掀開,一群人湧了進來。

  她從上看下去隻是一片頭頂,看不清臉,有些分不清誰是誰,但看是都是一些宮人。

  眾人進屋看到地上慘死的宮女,一聲驚呼,連忙出去報信,沒過多久,皇上皇後還有李貴妃都進來了。

  隨行的還有一幹妃嬪和女眷,其中就有嚴氏和嫣然。

  嫣然一進屋就在尋找著什麽,沒有看到蘇芮然她也有些意外。

  李貴妃表情更是如此,明明用計將她引來,打暈了扔在這裏,目的就是為了誣陷她一個殺害宮嬪之罪,怎麽現在人突然不見了?

  張公公上前去探了探地上宮女的脈搏,回稟皇上:“皇上,她已經死了,是被人勒死的。”

  李貴妃一聲驚呼,撲倒在皇上懷中花容失色:“皇上,到底是何人,竟然在臣妾的房中犯下此等罪行。”

  皇上摟著她,一邊安慰一邊讓張公公去徹查此事。

  原來這死了的宮女是負責看守曇花的,今晚宴會之際,李貴妃突然提到自己房中有幾盆剛送來的曇花開得正好,邀皇上皇後和各宮妃嬪女眷一同觀賞,也不辜負這難得的景象。

  而眾人一趕到,沒看到曇花卻看到這麽一個已經死了的宮女。

  蘇芮然吊在屋頂上聽得心驚,原來從一開始這一切都是一個圈套。嫣然的刻意離就是為了引自己過來,第一次是因為爹爹沒有跟上,所以她才去而複返,又來了這麽一次。

  對方竟能如此清楚的摸透自己的脾性,當真是讓人心有餘悸。

  嫣然,這一次她竟然能騙過自己。還記得禁足之前,她也隻不過是一個嬌寵任性的丫頭,沒想到被關了這麽一次,心性竟然能成長至此嗎?

  李貴妃依偎在皇上懷中,楚楚可憐的樣子,哀聲求道:“皇上,在臣妾宮中發生了這樣的事,臣妾實在是害怕,還請皇上派人把這裏裏外外都搜查一遍。”

  皇上立刻命張公公派人搜查。

  沒看到自己她果然不甘心嗎?蘇芮然正想著突然手上一滑,手中的繩子差點脫手,還好她用力抓住才沒有掉下去,隻是震得房梁上有灰塵落下。落在一個衣著素雅的女子身上,她掩著鼻子微微抬了抬頭,好在沒有抬太多看到屋頂。

  蘇芮然驚得不行,一顆心“砰砰”直跳,好像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一樣、

  原來因為太過緊張,她的手心已經開始冒汗,所以現在手也開始有些打滑了。可底下的人也不知何時才會離去,她隻能緊咬著牙,雙手拚命的拽住繩子,一旦落下那就是萬劫不複。

  正是因為懷著這一點強烈的執念,她才能一直咬牙強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