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問心意
寧雨姍哭了快一個下午，原本覺得眼淚已經流幹，聞言卻鼻子一酸，又哭了出來。
“雨姍，看來此路不通了，郭子軒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吧，娘再給你找個好人家。”二夫人輕撫著寧雨姍的背，安慰道。
“娘……”寧雨姍仰起臉，看著二夫人，欲言又止。
“不行，雨姍，我是絕不會同意你嫁給他做妾的。”
“娘這一輩子嫁給你爹為妾，那是迫不得已，娘出身小門小戶，嫁給你爹為妾都算是高攀了。”
“但你不同，你是墨州城縣丞的女兒，雖不是嫡女，但也很是尊貴了。”
“所以娘絕不同意你走我的老路，去給人做妾，哪怕咱們另選一戶不如郭家的，但好歹也能做個正妻啊。”
“妾與妻的差別之大，娘比誰都清楚，娘怎麽能看著你下半輩子白白受苦呢？”二夫人痛心疾首道。
“娘……”寧雨姍咬著嘴唇，眼中含淚。
“行了，此事到此為止了，你別想了，我是絕不會同意。”二夫人不為所動。
“夫人，奴婢有一想法。”小冬適時開口道。
“你說。”二夫人開口道，寧雨姍也擦了擦眼淚，轉過頭看著小冬。
“容奴婢親自去問問郭公子如何？奴婢觀他並不是沒有主見之人。”小冬緩緩道。
“你去問他？”二夫人說著，目露沉吟。
“對，若他已定意要娶那安州城城主之女，也正好絕了小姐心中的念想。”小冬答道。
“好，那你就去問問他。”二夫人想了想，最終道。
“雨姍，你不許去，隻能小冬一個人去。”二夫人看著寧雨姍又補充道。
寧雨姍眼中剛浮現的一絲亮光瞬間泯滅，她苦著臉，一副萬念俱灰的樣子。
接下來的幾日，小冬便又開始在各大茶館流連，尤其是同悅茶館。
但卻都沒有再聽到關於郭子軒的消息，直到這日。
未時剛過半（下午兩點左右），小冬正坐在同悅茶館一樓靠窗的茶座上，慢條斯理的喝著茶，聽著周圍人的閑談。
一抬頭，就見門簾掀開，一張熟悉的臉印入眼簾，正是郭子軒，他看上去是孤身一人。
跑堂的小二引著他走上了二樓，小冬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一盞茶後，她來到了郭子軒的包廂外。
“請進。”剛伸手敲了兩下，裏麵就傳來一聲清朗的男聲。
小冬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郭公子。”小冬對著端坐在桌旁的郭子軒行了一禮。
“梅公子，幸會，請坐。”郭子軒向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卻也伸手相邀，臉上帶笑。
小冬不跟他客氣，徑直坐下，態度落落大方。
“不知梅公子找在下所謂何事？”郭子軒給小冬倒了一杯茶，問道。
“受人之托，來問您一件事。”小冬單刀直入道，目光望向郭子軒。
“什麽事？”郭子軒問。
“外人都傳您已定意求娶安州城城主之女，可有此事？”小冬直接問道。
“想不到此事已經是人人皆知了，嗯，不錯，我家裏確有此意。”郭子軒歎了口氣，放下茶杯，正色道。
“那郭公子你自己呢？”小冬追問。
“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郭某也不能免俗啊。”郭子軒無奈道。
“那郭公子對寧二做何想？”小冬不動聲色繼續問。
“明人不說暗話，我的確心悅她，但是我也不想委屈她。”郭子軒道。
“多謝郭公子，那在下知道了，一定將您的心意給寧二帶到。那在下就不打擾您品茶了，告退。”
小冬將手裏握著的茶杯往桌上一放，起身行禮，緩緩道。
語畢，她徑直推門走了出去，身後傳來郭子軒的一聲歎息。
男人，這就是男人，關鍵時刻，還不是功名利祿最重要！
小冬捏了捏手指，快步走出了茶館。
寧府二小姐寧雨姍的屋裏，二夫人和寧雨姍俱在。
“他，真的這麽說？”寧雨姍聽完小冬的轉述，半天都緩不過神來。
“雨姍，這也不能怪他，自古男人皆如此，在功名利祿麵前，犧牲一些男女之情又算得了什麽？”二夫人歎了口氣，緩緩道。
“我以為他不一樣，他的文章寫的那麽好，誌向那麽遠大，我以為他會不一樣……”寧雨姍喃喃自語道，兩行清淚又滑落下來。
“雨姍，都怪娘，非要把目標定的那麽高，是娘妄想了，是娘害了你。”
二夫人的眼眶也紅了，這幾天寧雨姍動不動就落淚，短短幾天已經瘦了一圈，這讓她這個做娘的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娘……”寧雨姍叫了一聲，撲到二夫人的懷中又嗚嗚哭起來。
哭了好一會兒，她才抽噎著停了下來。
“娘，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她拭了拭淚問道。
這幾日她也逐漸想明白了，又加上小冬轉達的這個訊息，她不得不清醒過來麵對現實。
既然不能嫁給郭子軒，那她隻能另做打算了。
“夫人，小姐，劉公子又派人送來東西了。”
二夫人還沒開口，丫鬟翠竹忽然從外麵走進來，看著二夫人和寧雨姍道。
“哦，這回又是什麽？”
寧雨姍沒有心情，二夫人卻好奇道。
“是幾本書，說是劉公子好不容易尋到的孤本，知道咱們小姐愛看書，所以就送來了。”翠竹開口道。
“書？什麽書？”寧雨姍恢複了點精神，問道。
“小姐，我們這是要收下嗎？”翠竹問。
前幾次送來的東西可都被退了回去。
“收下吧，記得替小姐謝謝劉公子的好意。”二夫人吩咐道。
翠竹領命，很快出去了。
“雨姍，劉家也不錯，雖然一直還沒有出過為官之人，但也是大富之家，劉公子至今也未婚配，咱們要不考慮考慮他？”二夫人眼眸微亮道。
“娘，我現在腦子很亂，你容我仔細想想再說。”寧雨姍搪塞道。
“好吧，那你好好想想，娘不逼你，但是你最好早做打算，我聽說城裏有不少人家都看中了這劉家。”二夫人說道。
“小冬，你說我就隻能認命了嗎？這輩子隨便找個人嫁了？”二夫人走後，寧雨姍悠悠道。
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但又有什麽辦法呢？
“雨姍，看來此路不通了，郭子軒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吧，娘再給你找個好人家。”二夫人輕撫著寧雨姍的背，安慰道。
“娘……”寧雨姍仰起臉，看著二夫人，欲言又止。
“不行，雨姍，我是絕不會同意你嫁給他做妾的。”
“娘這一輩子嫁給你爹為妾，那是迫不得已，娘出身小門小戶，嫁給你爹為妾都算是高攀了。”
“但你不同，你是墨州城縣丞的女兒，雖不是嫡女，但也很是尊貴了。”
“所以娘絕不同意你走我的老路，去給人做妾，哪怕咱們另選一戶不如郭家的，但好歹也能做個正妻啊。”
“妾與妻的差別之大，娘比誰都清楚，娘怎麽能看著你下半輩子白白受苦呢？”二夫人痛心疾首道。
“娘……”寧雨姍咬著嘴唇，眼中含淚。
“行了，此事到此為止了，你別想了，我是絕不會同意。”二夫人不為所動。
“夫人，奴婢有一想法。”小冬適時開口道。
“你說。”二夫人開口道，寧雨姍也擦了擦眼淚，轉過頭看著小冬。
“容奴婢親自去問問郭公子如何？奴婢觀他並不是沒有主見之人。”小冬緩緩道。
“你去問他？”二夫人說著，目露沉吟。
“對，若他已定意要娶那安州城城主之女，也正好絕了小姐心中的念想。”小冬答道。
“好，那你就去問問他。”二夫人想了想，最終道。
“雨姍，你不許去，隻能小冬一個人去。”二夫人看著寧雨姍又補充道。
寧雨姍眼中剛浮現的一絲亮光瞬間泯滅，她苦著臉，一副萬念俱灰的樣子。
接下來的幾日，小冬便又開始在各大茶館流連，尤其是同悅茶館。
但卻都沒有再聽到關於郭子軒的消息，直到這日。
未時剛過半（下午兩點左右），小冬正坐在同悅茶館一樓靠窗的茶座上，慢條斯理的喝著茶，聽著周圍人的閑談。
一抬頭，就見門簾掀開，一張熟悉的臉印入眼簾，正是郭子軒，他看上去是孤身一人。
跑堂的小二引著他走上了二樓，小冬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一盞茶後，她來到了郭子軒的包廂外。
“請進。”剛伸手敲了兩下，裏麵就傳來一聲清朗的男聲。
小冬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郭公子。”小冬對著端坐在桌旁的郭子軒行了一禮。
“梅公子，幸會，請坐。”郭子軒向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卻也伸手相邀，臉上帶笑。
小冬不跟他客氣，徑直坐下，態度落落大方。
“不知梅公子找在下所謂何事？”郭子軒給小冬倒了一杯茶，問道。
“受人之托，來問您一件事。”小冬單刀直入道，目光望向郭子軒。
“什麽事？”郭子軒問。
“外人都傳您已定意求娶安州城城主之女，可有此事？”小冬直接問道。
“想不到此事已經是人人皆知了，嗯，不錯，我家裏確有此意。”郭子軒歎了口氣，放下茶杯，正色道。
“那郭公子你自己呢？”小冬追問。
“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郭某也不能免俗啊。”郭子軒無奈道。
“那郭公子對寧二做何想？”小冬不動聲色繼續問。
“明人不說暗話，我的確心悅她，但是我也不想委屈她。”郭子軒道。
“多謝郭公子，那在下知道了，一定將您的心意給寧二帶到。那在下就不打擾您品茶了，告退。”
小冬將手裏握著的茶杯往桌上一放，起身行禮，緩緩道。
語畢，她徑直推門走了出去，身後傳來郭子軒的一聲歎息。
男人，這就是男人，關鍵時刻，還不是功名利祿最重要！
小冬捏了捏手指，快步走出了茶館。
寧府二小姐寧雨姍的屋裏，二夫人和寧雨姍俱在。
“他，真的這麽說？”寧雨姍聽完小冬的轉述，半天都緩不過神來。
“雨姍，這也不能怪他，自古男人皆如此，在功名利祿麵前，犧牲一些男女之情又算得了什麽？”二夫人歎了口氣，緩緩道。
“我以為他不一樣，他的文章寫的那麽好，誌向那麽遠大，我以為他會不一樣……”寧雨姍喃喃自語道，兩行清淚又滑落下來。
“雨姍，都怪娘，非要把目標定的那麽高，是娘妄想了，是娘害了你。”
二夫人的眼眶也紅了，這幾天寧雨姍動不動就落淚，短短幾天已經瘦了一圈，這讓她這個做娘的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娘……”寧雨姍叫了一聲，撲到二夫人的懷中又嗚嗚哭起來。
哭了好一會兒，她才抽噎著停了下來。
“娘，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她拭了拭淚問道。
這幾日她也逐漸想明白了，又加上小冬轉達的這個訊息，她不得不清醒過來麵對現實。
既然不能嫁給郭子軒，那她隻能另做打算了。
“夫人，小姐，劉公子又派人送來東西了。”
二夫人還沒開口，丫鬟翠竹忽然從外麵走進來，看著二夫人和寧雨姍道。
“哦，這回又是什麽？”
寧雨姍沒有心情，二夫人卻好奇道。
“是幾本書，說是劉公子好不容易尋到的孤本，知道咱們小姐愛看書，所以就送來了。”翠竹開口道。
“書？什麽書？”寧雨姍恢複了點精神，問道。
“小姐，我們這是要收下嗎？”翠竹問。
前幾次送來的東西可都被退了回去。
“收下吧，記得替小姐謝謝劉公子的好意。”二夫人吩咐道。
翠竹領命，很快出去了。
“雨姍，劉家也不錯，雖然一直還沒有出過為官之人，但也是大富之家，劉公子至今也未婚配，咱們要不考慮考慮他？”二夫人眼眸微亮道。
“娘，我現在腦子很亂，你容我仔細想想再說。”寧雨姍搪塞道。
“好吧，那你好好想想，娘不逼你，但是你最好早做打算，我聽說城裏有不少人家都看中了這劉家。”二夫人說道。
“小冬，你說我就隻能認命了嗎？這輩子隨便找個人嫁了？”二夫人走後，寧雨姍悠悠道。
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但又有什麽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