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怕是不合適吧
  他抬起手指敲了敲,又摸索了一陣,還真找到了機關,隻聽“啪嗒”一聲,一條擋板被季涼月從鑲嵌縫隙中拽了出來,露出下麵中空的夾層。

  如於妧妧所料,夾層中還真藏著一個人,他剛抽出擋板,就猛然對上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

  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眼底沒有一絲鮮活之氣,讓季涼月下意識的心生不喜。

  “月哥哥.......你來救我了嗎?”眼睛的主人卻徑自叫出了季涼月的名字,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緊鎖著他。

  說到底,白櫻公主也是和季涼月一起長大的,雖然季涼月自小就不喜歡這個身上總是帶著陰戾氣息的妹妹,但也沒有厭惡到見死不救的地步。

  於是季涼月薄唇緊抿,沒有應白櫻公主的話,隻是沉默的如法炮製,將人救了上來,帶著幾分刻板的說道:“臣救駕來遲,公主安好?”

  “不好,本公主差一點就死了,月哥哥都不抱抱我安慰一下嗎?”白櫻公主嘴角綻開一抹笑紋,空洞的眼神直直的落在季涼月俊美的側臉上,燃氣一絲罕見的灼熱。

  “公主說笑了,您還是喚本督九千歲的好,規矩不可廢,以免他人誤議。”季涼月不冷不淡的拒絕。

  自幼這位看起來詭異又不討喜的公主,就喜歡圍在他身邊,那充滿占有欲的眼神,小時候尚且可以忍耐幾分,畢竟還帶著幾分孩童的純真。

  可分別多年再次相見,季涼月卻無法再忍受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尤其是當著於妧妧的麵。

  白櫻公主一雙眸子仍舊直勾勾的看著季涼月,聞言忽然抬手指向於妧妧,沉下臉來:“月哥哥,我叫了你這麽多年的稱呼,為什麽突然就不讓我叫了,難道是因為這個女人嗎?”

  於妧妧:“.......”無辜眨眼。

  她看看季涼月又看看白櫻公主,大概能從兩人短暫的交談中推測出幾分大概,加上這白櫻公主的性子確實讓她喜歡不起來,頓時沉了眸子道:“現在不是討論這種問題的時候,我們還是想想怎麽回宮吧。”

  白櫻公主的話被打斷,臉色愈發陰沉:“你算什麽東西,這裏有你發言的份嗎?”

  “她是本督未過門的妻子,公主覺得她是什麽身份?”季涼月原本還隻能算得上是冷淡的表情,頓時冷若冰霜。

  那銳利的眼神落在白櫻公主的身上,隻讓人驚恐的毛骨悚然,她卻全然沒有感覺,反而看著季涼月的目光愈發的灼熱。

  隨即在轉向於妧妧的時候,語氣夾雜了一絲不可置信的怒火:“你說.......她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於妧妧閉上眼睛都能解讀出白櫻公主臉上的意思:像這種女人,怎麽有資格做月哥哥的妻子?她不配!

  所以,她不僅被太後皇上趕鴨子上架,不辭辛勞救了位公主,還親手為自己添了個情敵?

  而且,這位情敵似乎還有些不正常。

  季涼月目露不悅,但也深知白櫻公主的脾性,撇開頭不做理

  會,察覺到身後的動靜,立刻揚聲喚道:“初四,初七。”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初四和初七憑空出現在眾人麵前,恭敬的跪在地上:“主上,請問有何吩咐?”

  因為季涼月和於妧妧是意外從雲裳宮找到地道來到的這裏,初四和初七發現主上不見後,也花了好幾個時辰才找到他們的蹤跡,尋著找來,不然就不會有昨晚於妧妧的事發生了。

  “這裏沒有馬車,初七送公主回宮,初四把這個男人帶回去,嚴加看管!”季涼月俯身抱起樹根下坐著的於妧妧,對著兩人吩咐道。

  身體突然騰空,於妧妧有片刻的詫異,卻也沒有拒絕。

  她現在整個身體都是軟綿綿的,強撐著也走不了多遠,還是讓季涼月抱著比較省心,於是心安理得的賴在他懷裏。

  比起於妧妧,白櫻公主的臉色卻驟然沉了下來,冷冷瞪著朝她走去的初七,委屈的看向季涼月:“月哥哥,你為什麽要抱這個女人,我也不想讓一個下人近身,你抱我好不好?”

  委屈的語聲卻透著股陰冷的氣息。

  於妧妧抬眸朝白櫻公主看去,忍不住擰了擰眉,總覺得白櫻公主對她的敵意來的有些莫名其妙,包括她這個人表現出來的言行舉止,都詭異的很。

  處處都讓人感覺到不舒服。

  “公主請自重,臣也隻有一雙手臂,如何抱的下兩個人?”季涼月語氣冷淡,掃了初七一眼:“更何況初七是本督的暗衛,自是不敢對公主有半分逾越,事急從權,也隻能委屈公主一會兒了。

  如果公主實在不願意,那就讓初七陪您慢慢走回去,也未嚐不可。”

  慢慢走回去?這裏距離京城可是三十多裏地!

  她要徒步走回去,這雙腳還要不要了?

  白櫻公主愈發的委屈,看著於妧妧的目光都浮著一絲怨恨,不滿道:“不用那麽麻煩,那初七送你懷裏這個女人回去,你抱著我回去不就行了?”

  於妧妧簡直要被這小公主給氣笑了,她是左耳進右耳出是不是,季涼月剛說完她是他的未婚妻,她現在竟然讓他把她交給下人,抱著她回去?

  她是多大的臉,才能說出的這話?

  “公主,我是季涼月的未婚妻,於情於理他都應該送我回去才是,您這是什麽意思?”於妧妧眸光也冷了下來。

  人家都這麽明目張膽的撬牆角了,她再不有點反應,豈不是太好欺負了?

  從白櫻公主被救上來開始,於妧妧就沒怎麽搭理,此時見她這麽明目張膽的頂撞她,立刻反諷道:“沒什麽意思,我是大月最受寵的公主,和月哥哥青梅竹馬長大,他送回回去不是應該的嗎?”

  “公主也叫季涼月一聲哥哥,應該知道兄妹有別,即使你們青梅竹馬,可現在都已經長大了,該有的距離還是要保持。”於妧妧淺淺一笑,語氣並不淩厲,卻偏壓的人喘不過氣來:“您現在讓他抱著您回京,如此親密的行為,怕是不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