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打你個不孝女
  他季涼月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女人,寧願委屈自己,都舍不得傷她半分的女人,他竟敢折磨?

  誰給他的膽子?

  越想季涼月周身的殺氣越重,他看著夜離臉色慘白,布滿冷汗的模樣,忽而輕笑:“便是蒼耳國君,來了我大月也不敢如此叫囂,平西王這不畏生死的膽子,著實令人欽佩。

  還有你剛剛說什麽?

  要剝了三小姐的臉皮是嗎?

  本督給你個機會,不如你就當著本督的麵剝了,如何?”

  被壓製的麵色痛苦的眾人,臉色頓時又是一變,連帶著看夜離的眼神都有了變化。

  剛才夜離說出這句話時,眾人隻是把它當成了一個笑話,因為都知道夜離是個什麽樣的性子,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現在被季涼月明明白白的點了出來,不禁後背都滲了層冷汗,隨即而來的便是滔天的憤怒。

  夜離這是在公然羞辱他們大月皇室嗎?

  他們大月是有意交好,卻也沒有到巴結他們的地步,至於開戰就更不怕了,即便開戰,也不能讓人如此羞辱。

  此時,但凡有點血性的朝官麵色都沉了下來,不善的盯著夜離。

  夜離隻覺得自己的胸口劇痛無比,頭痛欲裂,全身的骨骼仿佛都要被那無形的威壓碾碎,卻仍舊撐著最後一口氣瞪著季涼月,毫不退讓。

  季涼月不是寶貝於妧妧嗎?他還偏就娶定了!

  將來,他必定將今日收到的所有屈辱,千百倍的還到他的心上人身上,讓她痛不欲生。

  周圍的殺氣越來越重,威壓逼的人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看著夜離此時的狀態,眾人絲毫不懷疑,不出一時半刻,他絕對會因為這股威壓喪命。

  季涼月是真的起了殺心。

  “季涼月,快給朕住手!”皇上見狀,連忙厲聲嗬斥道。

  同時心裏對季涼月長期的不滿積蓄到了頂點,眼中隱隱浮起淺淡的戾氣。

  就算季涼月說的都對又怎麽樣?

  他今日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公然駁斥他這個皇上的麵子,誰能保證來日他不會親手弑君,自己坐上這至尊之位?

  他不願開戰的意圖已經如此明顯,他季涼月還幾次三番想要挑起戰事,究竟是打著怎樣的心思?

  “季涼月,朕讓你立刻住手,難道你想造反不成?”想到這裏,皇上的心也跟著沉了下來,冷著說道。

  同一時間,一隊禁衛軍持著長矛忽然闖入,將所有人都團團圍住。

  森冷的長矛在夜色下泛著幽涼的冷光,帶著懾人的戾氣和威懾。

  於妧妧看著仍舊無動於衷的季涼月,又掃了眼周圍的禁衛軍,這些人明顯都是皇上的心腹,若是在這裏起了爭執,季涼月討不到半分便宜,甚至會背上逆臣的罵名。

  她心裏一急,踩過打翻的桌案就跪在了地上:“皇上恕罪,九千歲恕罪,這件事都是因為妧妧而起,還請九千歲因此君臣反目,妧妧情願以死謝罪。”

  聽見於妧

  妧的聲音,季涼月眼底洶湧到失去理智的戾氣忽而凝滯了一瞬,隨即猶如潮水般褪去。

  他眸色複雜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於妧妧,怕不小心傷了她,頃刻間撤去了威壓。

  眾人隻覺身上一輕,隨即整個人都放鬆下來,那股恐怖的威壓終於撤去,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噗——”

  承受著季涼月怒火的夜離,在威壓撤去的一瞬猛地吐出口血來,咬牙切齒的瞪著季涼月,一句話都沒等說出來,就昏了過去。

  “王爺!”祭容驚呼一聲,連忙看向皇上道:“皇上,我家王爺忽然昏倒,還請您立刻召太醫診治,和親之事稍後再議,您看如何?”

  “準了。”皇上此刻心情也惡劣到了極點,但還是壓著脾氣道。

  於是,兩次宮宴,兩次夜離都受傷離去,和親之事到現在也沒有個定論。

  眼看著於妧妧就要被選去和親的於延,見到這一幕氣的差點吐血,狠狠的瞪著跪在紅毯上的於妧妧,恨不得立刻上去抽她兩個巴掌。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孽女!

  在夜離離開後,整個宴會廳陷入一陣死一般的寂靜當中。

  皇上麵色坐在龍椅上,麵色陰沉的看著季涼月,而季涼月則淡定自若的飲茶,自然的仿佛剛才動手的人不是他一般。

  眾人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默契的緘默不言。

  這個時候誰衝上去都是出氣筒,他們這些朝臣比誰都懂大月國權利最大的兩個男人,其實隔閡比誰都深。

  當年皇上屠了前太子滿門,九千歲作為唯一幸存下來的孩子,隻怕做夢都想弑君報仇,而皇上這些年食不知味,夜不安寢,害怕那個被極力打壓成了宦官的男人,有朝一日會如當年的他一般,逼宮弑君。

  皇上視季涼月為眼中釘,肉中刺,時時刻刻都在刺痛,可他偏偏又拔不得。

  且不說季涼月在民間的聲望,若是沒了季涼月這顆棋子,其他邊陲虎視眈眈的鄰國,頃刻間就會將大月蠶食殆盡,他一樣不得好死。

  而季涼月不知因為什麽原因,卻始終沒有動手。

  兩人都如此恨著對方,卻都不能輕易殺之,實在詭異到了極點,一旦兩人對上,眾臣皆是唯恐避之不及。

  於妧妧看著越來越不對的氣氛,擰了擰眉,將自己心中徘徊許久的打算堅定的說了出來:“皇上恕罪,妧妧心裏早已有了傾慕的男子,早已發誓今生非他不嫁,還請皇上體恤妧妧的一片深情,為妧妧賜婚。”

  賜婚?

  皇上收回盯著季涼月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於妧妧身上,氣笑:“你要朕為你賜婚?”

  因為她,夜離重傷,因為她,季涼月聖駕之前亦不惜動手殺人,因為她,他所有的計劃險些都被破壞,因為她,他差點和季涼月提前撕破臉。

  現在她對他說,要他幫她賜婚?

  現在這個場麵,她要他幫她賜婚給誰,還用說嗎?

  皇上沉下臉,想起剛才季涼月的所作所為,怒氣就無法壓製:“若是朕不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