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你當真不願意?
  如果不是這張臉還算熟悉,簡直就像活見鬼了一樣。

  於妧妧忍不住掉下一頭黑線,張口就懟:“季公公涼王府是窮的連水都沒有了嗎,要你三更半夜的跑來我院子裏天然淋浴?”

  季涼月聽不懂淋浴是什麽,但不妨礙他解讀於妧妧話裏的意思,卻沒有半分接話的意思,重複的逼問道:“本督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當真不介意去和親換取利益?”

  於妧妧臉上笑意微斂,沒有說話。

  而她的不解釋落在季涼月眼中,就成了默認,提了一路的心頓時沉到了穀底。

  “於妧妧,我以為經過斷崖一事之後,我們之間的關係早已有了改變,卻沒想到這一切,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季涼月嘴角挽起一道苦澀的弧度,語氣森寒:“如你所願,本督放過你,可滿意了?”

  語落,季涼月便踩著雨水朝外走去,身材挺拔,背影決絕。

  隻是他的動作卻極緩極慢,仿佛生鏽的機器一般,走了半天都沒走出院子的三分之一,而且越來越慢。

  就好像.......在等著人挽留一般。

  事實上,季涼月剛一轉身就後悔了,明知道於妧妧那女人是個渾身長刺的性子,他做什麽還要同她計較,還說出那麽無可挽回的話來,當做沒聽到不就好了?

  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讓他現在不顧臉麵,放下尊嚴轉身回去,他怎麽可能做得到?

  隻能盡量拖延著時間,希望於妧妧能夠識相點追出來,再不濟象征性的挽留他一聲也行,至少給他一個台階下。

  可這眼瞅著裏大門越來越近,季涼月豎起耳朵也沒聽到身後有一絲動靜,臉色越來越沉,大有拔刀砍人的衝動。

  不管季涼月怎麽拖延,水榭也就巴掌大的地方,終歸還是走到了門口,當玄色鑲金暗紋錦靴一腳踏出水榭時,季涼月終於落敗,萬分惱怒的驟然回身,下一瞬就對上於妧妧望過來笑眯眯的視線。

  “九千歲,雨天夜涼,您要是不走的不妨進屋暖暖?”於妧妧笑眯眯的趴在窗台上看著他,仿佛篤定他會回頭一般,眼底滿是戲謔。

  季涼月:“.......”好像掐死她。

  一刻鍾後,季涼月黑沉著臉坐在於妧妧對麵,凶神惡煞的瞪著她:“所以是於延逼你去和親的?”

  於妧妧點頭,在惹怒季涼月和出賣親爹之間,果斷選擇後者。

  季涼月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那你剛才番話是什麽意思?”和親換取利益什麽的,當他沒聽到?

  “這不是今日忽然發現婢鳶聰明了許多,終於學會動腦子了,故意試探她的嗎?”於妧妧朝著身後充當背景板的婢鳶抬了抬下巴,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婢鳶:感覺遇上了黑心的主子。

  “最好是這樣。”季涼月臉色徹底緩和下來,眸色也逐漸溫和,森冷的挑了挑唇,冷哼道。

  於妧妧見季涼月消了氣,眼珠一轉,試探的看著他問道:“季公公,你見過夜離嗎?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

  怎麽,你關心他?”季涼月剛剛緩和下來的臉色,霎時繃了起來。

  這是一道送命題,於妧妧斟酌著用詞道:“於延有意推我出去和親,我至少也要知道這個夜離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物,知己知彼才好隨機應變不是?”

  這個回答明顯取悅了季涼月,他端過於妧妧手邊的薑茶輕抿一口,隨即擰眉放下茶盞,緩緩說道:“夜離,不是好人。”

  沒了?

  或許是於妧妧的目光太過炙熱,季涼月額角青筋忍不住跳了跳,接著說道:“夜離不過是蒼耳國沒什麽實權的王爺,殘暴成性,荒淫無度,死在他手上的女子不計其數,且死狀慘烈,讓人不忍直視。

  他雖尚未娶妻,府中卻已有姬妾無數,又因性子暴戾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凡是企圖嫁給他的女人,至少要做好被半數朝臣擠兌打壓和麵對無數女人的準備。”

  於妧妧:“.......”總感覺季涼月這番話意有所指。

  尤其是最後一句話,分明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於妧妧強壓下想掀桌的衝動,繼續問出心底的疑惑:“既然這人如此不堪,那於延說他少年成名,身負軍功又是怎麽回事?”

  能少年成名身負軍功的人,膽識和謀略應該都不會太差才是。

  “如果剿滅一個邊陲部落也算是軍功的話,那的確是。”季涼月聞言眸色一冷,不喜從她嘴裏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嗤笑一聲冷哼道。

  語氣裏說不出的輕蔑嘲諷。

  夜離之所以被封為平西王,正是因為他曾在少年時,曾剿滅過蒼耳國西部邊陲一個意圖反叛的部落,因此被蒼耳國皇上賜名詔封。

  而那個部落,年女老少加起來,還不過三百人.......

  於妧妧無奈的看了季涼月一眼,對他對夜離無端升起的敵意感到有些好笑,她是根本就不可能答應和親的,那夜離更是和她沒有一毛錢關係,真不知道他究竟在氣些什麽。

  看著季涼月眼底隱隱躥動的火苗,於妧妧明智的轉移話題。

  “現在最棘手的不是夜離,而是於延,今日看他的態度,似是鐵了心要推我出去和親,季公公可有什麽法子,幫我解了這個局?”

  於延再不濟也是當朝一品侯爺,她不過侯府庶女,胳膊擰不過大腿,若是於延執意推她出去,即使她有著縣主的身份,隻怕也是白搭。

  最後還是要仰仗季涼月,這男人的能力沒人會傻到質疑。

  “很簡單,隻要宮宴時讓夜離選不上你,便沒人可以將這件事推到你身上了。”而他,是絕對不會允許她去和親的。

  哪怕是.......抗旨。

  “我當然知道這是最簡捷的辦法,可有於延在一旁做小動作,夜離不可能注意不到我。”於妧妧皺眉,這一點她當然想過,可前思後想被選中的可能還是很大。

  “你有所不知,這夜離好色成癮,若你生了張並不出色的臉,隻怕從最一開始就會被否定。”

  “你的意思是?”於妧妧下意識抬起頭來,眼底閃過一抹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