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他真夠厲害的
  “來不及了,世上可沒有後悔藥給你吃,看來隻能陪著我死了。”於妧妧故意冷著臉,凶巴巴的唬道。

  季涼月再也沒忍住,低低的笑出聲來。

  十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幸運的是,兩個人都沒有出現發熱現象,總算是有驚無險。

  確認兩人都沒有感染鼠疫後,季涼月就帶著於妧妧來到了綁著姚氏和於筱筱的刑訊室,剛一踏進去,就能感受到一股濃濃的森冷的氣息。

  於筱筱和姚氏被綁在十字架上,已經沒有力氣掙紮叫喊,嗓子幹啞的猶如火燒一般,連發出一絲聲音都無比艱難。

  尤其是於筱筱,她的舌頭被季涼月用木炭燙傷,又沒有任何的處理,此時已經潰爛生瘡,看起來十分駭人。

  見到於妧妧和季涼月進來,她原本哀戚絕望的眸子陡然淩厲起來,隨即又淡淡的垂了下去。

  “她們這是?”於妧妧見到兩人的慘狀,眉頭下意識的擰了一瞬,隨即轉頭問向站在身側的男子,眸子裏帶著一抹詢問。

  她們怎麽會變成這樣?

  雖然是詢問,心裏卻已經猜了個大概。

  “罪有應得。”季涼月隻是輕描淡寫的用四個字解釋了於妧妧的疑惑,淡漠的臉上沒有一絲波動。

  果然如此。

  於妧妧了然的眨了眨眼睛,隨即卻皺眉搖了搖頭道:“不行,於筱筱現在還不能死,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良人司。”

  現在於筱筱的流言必定已經傳遍了京城,若是她在此時死在了良人司,豈不是明擺著坐實了流言?到時候,整個侯府都會淪為笑柄,現在她母親是當家主母,豈會不受波及?

  要知道,唇亡齒寒。

  即使再不願意,也不得不承認,陶氏和她的身份注定讓她們與侯府捆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季涼月在權利中樞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豈會不明白於妧妧話裏的意思?

  若非如此,於筱筱和姚氏早在算計她之初,就已經被他碾為飛灰,就是因為處處顧忌著她和她的母親,他才束手束腳,投鼠忌器。

  即使最暴怒的時候,也沒有對姚氏母女下狠手,隻是不輕不重的折磨了下罷了。

  “放心,本督是不會讓她們死在這裏的。”季涼月挽了挽唇,安慰般笑道。

  於妧妧聞言心裏一安,見季涼月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就朝他挽唇輕笑,下一秒就見他不知想到了什麽,耳根爬上一抹微紅,微微轉開臉去,對著門外的暗衛命令道:“給她們服下解藥,送回牢房吧。”

  承受了整整十個時辰癢心粉的折磨,乍然一解脫,於筱筱整個身體都朝著地麵軟軟的倒了下去,嘴裏不斷流出潰爛的膿水,混著惡臭,讓人不自覺的退避三尺。

  初七給於筱筱灌下解藥解開繩索後,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任由她摔倒在地上,在季涼月目光涼涼的落在他身上的下一刻,才不情不願的撇撇嘴,挑了她背上比較幹淨的一塊衣衫,揪著將人提了起來,快速的朝著刑訊室外掠去

  。

  於妧妧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她沒見過初七,卻將方才他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詫異的看向季涼月。

  “初七,確實有點小潔癖.......”接收到於妧妧錯愕的視線,季涼月摸了摸鼻子解釋,隨後又加了一句:“欠教訓!”

  “季公公,您手底下的暗衛,都這麽有脾氣嗎?”半晌,於妧妧若有所思的問道。

  先是那個時常闖禍的天然呆初四,再有這個有潔癖的初七,好像除了送給她的初三,季涼月身邊的暗衛,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一個患有潔癖的暗衛?

  那他執行任務的時候怎麽辦,難道要一邊殺人,一邊脫鞋換衣服嗎?

  於妧妧心裏這般想著,也就這般問了出來,換來季涼月好笑的一瞥:“你這腦袋瓜裏胡思亂想什麽呢?初七武功雖不如初三初四的高,卻也是不可多得的武才,他殺人的時候,根本不會讓血濺到自己的身上。”

  “那他.......真夠厲害的。”於妧妧由衷的稱讚。

  因為即使在給她十年,她隻怕也難以做到殺人不濺血的程度。

  季涼月聞言,眸底的笑意卻淡了下來,不悅的眯了起來,她究竟是真遲鈍還是假遲鈍,竟當著他的麵誇別的男人厲害?

  真當他有那麽大度不成?

  季涼月眼底浮起一抹寒光,心裏頓時不平衡了起來,狀似漫不經心的開口:“其實這也沒什麽,初七的武功是我教的,若是你喜歡,本督亦可教你。”

  “好啊,若是有時間,還請季公公不吝賜教。”於妧妧聞言眼睛一亮,笑眯眯的接話道。

  武功一直是她的短板,在原來的世界,她學的散打或許還有用武之地,但在這武功高深莫測的古代,她那三腳貓的功夫,就有點捉襟見肘了。

  她心裏,也一直在為這件事犯愁,可惜即使季涼月願意教,也要等她把侯府的事弄完了再說,否則是不可能有時間的。

  想到這裏,於妧妧抬眸對著季涼月說道:“現在姚氏和於妧妧已經送回了牢房,我是不是也應該回去了?”

  畢竟,她現在身體沒有大礙,又是以嫌疑犯的身份入獄,不呆在牢裏,似乎怎麽也說不過去。

  到時候於筱筱出獄,若是再說點什麽捕風捉影的話,隻怕會有損季涼月的名聲和良人司再世人眼裏的形象。

  更何況,良人司這麽大,難免會混入一些眼線奸細,若是季涼月明目張膽的對她好,隻怕會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裏,造成難以預測的後果。

  季涼月聞言,第一個反應就是拒絕。

  眼底浮現起那間被血水浸染的牢房,心裏更是一陣抵觸,不願於妧妧再次回到那樣的地方,沉思了半晌,才皺眉道:“回去可以,但你不能住之前的牢房了,重新換一個。”

  對此,於妧妧表示沒有意見。

  這次,季涼月給於妧妧換的,是一個用來關重犯的房間,裏麵空間密閉,沒有鐵欄,隻有一道厚重的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