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會不會太勉強
  正是從夏蟲那裏繳獲來的針包。

  “這又是什麽?”於延平常對這種東西不太在意,不解的擰眉問道。

  於妧妧手裏的針包,於延不認識,姚氏卻是認識的,因為那針包還是她給於筱筱買的,買回來後,還特意在裏麵的夾層裏繡了一個筱字,原本隻是無聊之作,卻沒想到竟會落到於妧妧的手裏。

  但願她沒有發現.......

  於妧妧聞言也不再賣關子,直接將針包拆開,借著下人的火把亮給於延看:“祖母,父親,你們看,這針包裏丟失的一根針,恰好與畫心後腦中的銀針型號相同,且我無意中在針包的夾層中,找到了這個繡著大姐姐的閨字。

  而這針包,是柳兒在後院池塘邊撞見夏蟲鬼鬼祟祟企圖銷毀時,被截下來的。

  而且,據我所知,夏蟲對於銀針的運用,也是十分精湛的,所以我有理由懷疑,夏蟲就是殺害畫心的幕後真凶。”

  在於妧妧一連串的分析後,姚氏的臉色早已如紙般蒼白,卻還是咬著牙辯解:“僅憑這個,會不會太勉強了?”

  姚氏心虛的看著於妧妧,被她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的心裏直打鼓,已經不自覺暗暗盤算著,若是實在不行,就把夏蟲推出去頂罪,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筱筱受到牽連。

  可惜,於妧妧早已將她們的手段看透,這次出手,就沒打算讓她們能夠全身而退。

  這對母女每次事情敗露處理問題的手法都驚人的相似,不是將下人推出來頂罪,就是幹脆滅口,沒有一點新花樣。

  “母親說的是,所以為了不冤枉大姐姐,我才特意請季公公前來,由良人司出麵,親自徹查此事,如今證據都指向了大姐姐和夏蟲,我想隻要去念雲軒和夏蟲的院中找找看是否有凝香花樹,應該就可以定案了。

  至於母親,希望您能解釋一下,為什麽清暉園的守衛會出現在這裏,刺殺婢鳶?”於妧妧看著姚氏,眼底笑的清冷淡漠。

  “這.......”姚氏的臉色再次白了一度,晚間於筱筱命人來清暉園找她借一名會武藝的下人,她當時沒有多想便將人送了過去,隨後自己也被老夫人叫了過去,忙亂之下幹脆將這件事拋出腦後了。

  此時低頭看地上穿著夜行衣的男子,還真是她院中的守衛。

  這人是她未失寵前,於延親自派來保護她的,一舉一動都服從她的命令,於延自然也認識,聞言目光朝地上的屍體掃去,隨即轉頭冷冷的看向姚氏:“怎麽回事?”

  姚氏被於延看的心頭一震,噗通一聲跪到地上:“侯爺,妾身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晚間老夫人派人來清暉園傳話時,這人還好好的呆在院子裏,怎麽這一會兒就成了刺客,妾身當真不知情,還請侯爺明鑒。”

  於延卻隻是冷冷的看著她,眼底布滿了不信任,但卻沒有繼續問下去。

  這時,初四帶著三盆半人高的凝香花樹,踩著飛簷落地,恭敬的跪到季涼月身前:“主上,這是從夏蟲院子裏找到的三盆凝香花

  樹,請您過目。”

  初四的聲音沒有絲毫感情浮動,語落的瞬間,眾人臉色霎時一變。

  隻因地上這三盆凝香花樹,上麵的花葉參差不齊的少了大半,明顯是被人為摘下的,再加上之前的針包和夏蟲鬼祟的動作,誰是凶手已經毋庸置疑。

  季涼月表情冷淡的點了點頭,抬眸看向於延,挑唇道:“侯爺,看來夏蟲和大小姐,以及大夫人都與這件案子脫不開關係,有必要和本督回良人司一趟了。”

  良人司,那是地獄一般的地方。

  姚氏腿一軟,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臉色慘白的如同女鬼一般。

  於延臉上的表情難看至極,家中嫡女和大夫人同時進良人司的醜聞,隻怕又要在京中掀起一陣風波。

  他原本隻是想借此打壓一下陶氏,推波助瀾而已,卻不想反而賠上了筱筱和姚氏,讓侯府再次淪為王孫貴族茶餘飯後的笑柄,真是得不償失。

  站在一旁的老夫人也是臉色鐵青,此刻她不禁有些後悔,因為一時衝動非要幫畫心洗雪冤屈查出凶手,如今得到這樣的結果,真是得不償失。

  可是既然已經興師動眾的查了,良人司也牽涉其中,隻怕也輪不到他們喊停了。

  於延和老夫人都沉著臉沒有表態,顯然季涼月也隻是通知一聲,並沒有詢問的意思,語落後直接示意初四抓人。

  下一秒,姚氏就被反剪著手臂押住,手腕處傳來的疼痛讓她渾身一震,開始瘋狂的掙紮起來,求救的看向於延:“侯爺救我,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他會來行刺婢鳶,我是冤枉的!

  老夫人,您快跟九千歲求求情,我真的是無辜的。”

  可惜於延和老夫人半點不為所動,任她苦苦哀求,眼底沒有絲毫信任。

  就像狼來了的故事,她以往劣跡太多,此時即便真的受了冤枉,也不會有人相信,隻會認為是她咎由自取。

  姚氏見於延和老夫人是鐵了心不肯幫她求情,心裏一陣寒涼,終於也不再做無用的哀求。

  今日老夫人將她叫去,想讓她重新管家,可笑她還以為老夫人原諒了她,願意再次給她一個改過的機會,如今看來,不過是因為陶氏受傷無法下地,才不得已讓她暫代,可笑她還為此激動不已,心懷感恩。

  真是愚蠢之極。

  想到這裏,姚氏目光怨毒的朝於妧妧看去,隨即猛地停下腳步,在初四的壓製下,朝著季涼月嘲笑道:“九千歲隻顧著抓我們母女,可畫心的屍首畢竟是在水榭發現的,說到底水榭的人一個都跑不了,九千歲卻為何不抓他們?

  難道就因為您和於妧妧交情好,而徇私枉法不成?”

  姚氏一語誅心,讓季涼月不禁掀了掀眼皮。

  於延聞言眼睛一亮,頓時覺得事情還有轉機,若是這件事與於妧妧也扯上關係,或許季涼月會看在於妧妧的麵子上,網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