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你們這是要公道嗎
  目的,自然是想要把克扣的月例要回去。

  於妧妧看著院前鬧場的人,慢悠悠的走了過去,擋在門前,冷眼在眾人麵上一掃,四下頓時一片寂靜,頓了一瞬後,才開口說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麽?要公道嗎?”

  不知何故,眾人在於妧妧到來後莫名安靜下來,仿佛有種本能的畏懼。

  或許是她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被他們忌憚,擔心一個不小心就燒到了自己的頭上,也或許是單純礙於她的身份和季涼月的關係,不敢造次。

  空氣裏死一般壓抑的安靜。

  於妧妧見沒人說話,才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這些高門顯戶之家給下人的月例,侯府給你們的隻多不少,至於那些多出來的月例,如今按照規矩收回,有何不妥?”

  “可是.......這麽多年不都是這麽過來的嗎?”於妧妧話音剛落,就有人不滿的反駁,等她抬頭尋人時,又閉上了嘴,讓她無法推測是誰的反駁。

  好在,於妧妧也沒有要找到人的意思,不僅如此,還狀似讚同的點了點頭:“說的沒錯。”

  那個帶頭反駁的人,聞言眼睛一亮,以為於妧妧被這麽多人逼的退步了,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然而還不等他們展露笑意,就見於妧妧臉色驟然一變,一臉陰沉的看著眾人,身上散發出沉重的威壓,讓人快要喘不過氣來,冷聲問道:“你們這麽些年,坐著下人的活,卻拿著比主子還高的月例,如今主母要收回,你們不僅不知道感恩,還敢到這裏來大吵大鬧!

  既然如此,我便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麽將這些年你們不該得的銀錢全部還回來繼續留下幹活,要麽就給我滾出侯府,永不錄用,你們自己選吧?”

  於妧妧渾身都冒著冷氣,心火被這些讓姚氏養刁的奴才氣的蹭蹭往上躥,臉色一沉再沉。

  原本義憤填膺的下人們聞言頓時傻眼,這麽些年來他們多拿的銀子,自己都記不清了,那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誰能還的起?

  再者說,他們是來要錢的,怎麽被她三言兩語說的,反倒成了欠債的?

  這時,已經有一小半的人開始動搖,目光飄忽搖擺不定的打量著於妧妧,畢竟那些錢說白了,就是他們多拿了侯府的,若於妧妧當真追查下去,他們賣血也還不起啊。

  與其相比,倒不如息事寧人,好歹不用背上巨債,頂多就是以後月例沒有那麽多罷了。

  但也有大半的人雖然害怕,但仍舊不甘,這麽些年,他們已經習慣了領著豐厚的月例,肆意揮霍,突然被剝奪,簡直比殺了他們還難受,於是就有資曆老的人試圖垂死掙紮:“三小姐,恕老奴多言,您再怎麽說也隻是一個未出閣的小姐,府中到底不是您當家做主,這件事您還是不要插手的好,任何決斷,都應該讓主母給我們說法才是。”

  說話的人叫張媽,在侯府伺候了有二十多年了

  ,資曆比於妧妧的年紀還大,在下人堆裏也處處被捧著,漸漸養成了倚老賣老的習慣,到哪兒都想要教訓兩嘴。

  就是在主子麵前,偶爾也會不軟不硬的反駁幾句,主子一方麵自持身份,一方麵也是看她年邁,也就不多與計較。

  偏偏這個張媽是個心胸狹窄的,在府中橫著走慣了,平日裏“貪汙”也成了自然,如今被陶氏剝奪了這麽大一塊肥肉,自然心裏不甘,趁著機會想要鬧事。

  於妧妧冷冷一笑,目光落在梗著脖子一臉理直氣壯我的張媽身上,挽了挽唇朝著一旁沒有參與到鬧事裏的家丁道:“你們兩個,給我把她拖下去,重責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你.......你憑什麽打我,我在府中服侍這麽多年,連老爺都不曾對我動過板子,你敢動手?”原本還等著於妧妧妥協的張媽,聞言頓時瞪圓了眼睛。

  “為什麽?好,我就告訴你為什麽!”於妧妧嗤笑一聲,臉上解釋嘲諷之色:“其一,你的身份是下人,在主子麵前要自稱奴婢而非我。

  其二,主子的吩咐,你隻有照做沒有駁斥的權利,你屢屢頂撞於我,仗責已是最輕的刑罰。

  其三,你最不該仗著自己在府中多呆了些年頭,就倚老賣老,自視甚高。

  盡忠盡責伺候好主子是你的本分,這些年來的月例也從未少過你一分,反倒是你,仗著自己的身份貪墨府中不屬於你的錢財,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和立場,其罪若是送到良人司,你最輕都是砍頭的下場,懂嗎?”

  於妧妧說完,目光再次掃向眾人,沉聲略帶威脅的說道:“我希望你們明白一個道理,這偌大的侯府多你們一個不多,少你們一個不少。

  沒有了你們,明天還會有更多更乖巧聽話會伺候人的下人,削尖了腦袋進來,誰給你們的自信,認為侯府離了你們不行?

  至於那些不義之財,我母親仁厚沒追究你們以往的貪墨,讓你們還回銀錢,已是對你們的體恤,若是你們再不知好歹,別怪我直接上報良人司,大家好好算算這筆賬,到時候你們一個個人頭落地,也怨不得旁人,對吧?”

  眾人被於妧妧一番話說的麵如菜色,噤若寒蟬,甚至有膽子小的,都已經開始雙腿打顫。

  於妧妧的話不是開玩笑,那些貪墨主子家錢財的下人,無不被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往大夫人對他們的小動作不管不問,但不代表新上任的主母依舊不問,這一筆筆巨額壓在肩上,著實令人心驚。

  眾人都被於妧妧嚇著不敢說話,臉色一片慘白。

  偷雞不成蝕把米,說的可能就是他們現在的狀態了,原本想要要回原來的月例,如今還要擔心攤上牢獄之災,實在晦氣。

  於妧妧見眾人被震住,麵上表情卻越發的冷了,朝著一側沒有動彈的兩個家丁,抬出身份道:“本縣主讓你們兩個去打板子,你們兩個動也不動,是要抗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