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都給本督砸了
  話音剛落,人便直直的朝地上摔去。

  於延驚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連忙上前幾步將人抱住,要知道姚氏現在肚子裏可懷著侯府的小少爺,就是犯了天大的錯,也不能讓孩子有絲毫閃失。

  姚氏倒在於延懷裏不停喊痛,讓他保住孩子,直喊的他心慌不已,抱著人就要往水榭外衝,即將踏出門檻時,卻瞥見仍倒在地上,狼狽的無法起身的於妧妧,遲疑了一瞬後,說道:“妧妧受驚了,我讓人送你回房休息,你放心,這件事為父一定會秉公處理,不會讓你委屈了去。”

  於延語氣平靜的吩咐了一聲,想起今日宮裏發生的事情,將眼底湧出的厭惡強自壓了下去。

  今日皇上召他入宮,因侯府爆炸一事罰他三十大板,行刑不過十個板子,就被同樣奉召入宮的季涼月攔住,在皇上麵前為他求了個恩赦,否則他此時怕是已經在床上躺著奄奄一息了。

  他雖不知季涼月為何忽然轉性幫他,卻忽然意識到,季涼月雖被皇上所不喜,卻也同時被皇上所忌憚。

  否則金口玉言下的諭旨,豈有更改之理?

  而能讓一國之君都為之忌憚的季涼月,手腕和勢力必定不容小覷。

  他原本指望著於筱筱將來嫁入三皇子府,為侯府光耀門楣,更上一個台階,結果爆炸當日,那蠢貨不舍命救人,反倒拿三皇子當擋箭牌,惹的三皇子當場毀了婚約,他從下人口中得知後,氣的差點吐血,卻偏偏無處發泄。

  當初三皇子和於筱筱的婚約,本就是兩家的一個玩笑,沒想到長大之後三皇子竟當了真,他自然也樂見其成。

  如今三皇子毀約,理由還如此的光明正大,讓他連半分斡旋的機會都沒有。

  於筱筱這個女兒,是沒用了,嫁不進三皇子府,注定成了一顆死棋。

  但於妧妧不一樣,依著九千歲對她的上心程度,嫁入涼王府是遲早的事情,且依照季涼月殘破的身體和品性,說不準日後涼王府也就她一個女主人,到時若能幫襯侯府一把,他還怕沒有加官進爵的機會嗎?

  今日季涼月在宮中反常救他的行為,現在想來,怕也是得知了於妧妧在府中有難,才施以援手。

  這樣正好,季涼月越在乎她,他手中的勝券就越多。

  這樣想著,於延強忍著心裏的厭惡,對著於妧妧扯出一抹笑意,隨即吩咐下人將於妧妧送回房間,才抱著姚氏匆匆離去。

  於妧妧瞠目結舌的看著於延離開的背影,被他最後那抹笑驚的一陣惡寒,半晌沒回過神來。

  於延居然會對著她笑?

  天下紅雨了吧?

  還有他剛才說什麽?不會讓她受委屈?

  整個府裏,讓她受委屈最多的就是他,如果不是他的厭惡忽視,原主怎麽可能年紀輕輕丟了性命?

  如果不是他的刻意縱容,姚氏跟於筱筱如何會膽大包天到一次次陷害她,甚至到了青天白日在府中虐殺她的地步?

  如今竟對她說出這番話來,真是可笑!

  於妧妧不禁笑出了

  聲,震動的五髒六腑都跟著一陣疼痛,虛弱的喘著粗氣,任由婢女將自己抬進了屋子。

  在於妧妧進屋的瞬間,躲在暗處的人也悄然離去,足尖輕點,翻過院牆,在侯府外一處僻靜的小巷裏停下,看著跪在身前的初三,眼底升起一抹冷意:“初三,你可知罪?”

  “屬下知罪,請主上責罰!”初三跪在地上,旁邊躺著昏迷的陶氏,麵無表情。

  今日,他奉於妧妧的命令去姚氏和於筱筱的住處尋找失蹤的陶氏,果然在一處暗室中找到了人,他扛著昏迷的陶氏剛出了清暉園,就被風塵仆仆趕來的季涼月一腳踹翻在地,罵了聲“廢物”後焦急的朝水榭掠去。

  當時他還不知水榭中發生了什麽,隻以為於妧妧刻意引開姚氏和於筱筱,讓他專心救出陶氏。

  後來才在一名婢女口中得知,姚氏與於筱筱清空了水榭周圍的守衛,竟是要青天白日對於妧妧下殺手。

  他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若是於妧妧有個閃失,主上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隻是現在主上已到,他說什麽都晚了,隻能在侯府外的小巷處等著領罰,不敢有半句怨言。

  是他有錯在先,就算主上殺了他,也怨不得旁人。

  “知罪?”季涼月咬著舌尖,低沉的語聲宛若結了冰一般,寒意刺骨,落在初三頭頂上的目光,宛如看著一個死人一般。

  隻要一想到,剛剛哪怕晚一步,於妧妧都將命喪刀下,他就一陣後怕。

  在他好不容易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後,差一點.......就要失去她了。

  想到這裏,季涼月周身的氣息愈發陰沉起來:“你確實罪不可恕!本督讓你保護於妧妧的安危,可她數次遇險,數次都沒見你的身影,是離開暗衛營太久,你的能力也跟著下降了嗎?

  要不要本督重新送你進去,磨煉一番?”

  季涼月一向對初三寬厚有加,此時能說出這番話來,想必是氣急了。

  暗衛營,那是地獄一樣的地方,從那裏爬出來的都不是人,而是冷血的魔鬼。

  “主上息怒,請再給初三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若初三再犯,願自請進入暗衛營。”初三臉色一變,咬牙請求道。

  季涼月抿唇看著他沒有說話,對於他的請求更是無動於衷,寒眸微眯,似是在斟酌什麽。

  好半晌,才冷聲道:“看在於妧妧的麵子上,這是最後一次,若是下次再讓她身處險境,不必本督罰你,懂了嗎?”

  “謝主上寬仁,初三定不辱命。”初三暗暗鬆了口氣。

  “回去把陶氏安置好,算你將功補過。”季涼月掃了眼地上昏迷的陶氏,擰眉吩咐著初三,隨即又想起今日進宮的理由,語氣微沉:“還有那個張奎,不是最怕老婆嗎?

  那就將他和姚氏的醜事告訴他老婆,給他找點事做。

  還有他開在西街的鋪子,都給本督砸了!”

  區區一戶部尚書,既然有膽子參他,就準備接受後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