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還真是陰魂不散
  這一刻,他才猶如醍醐灌頂,恍然驚覺不知何時,他對於妧妧已經不僅僅是相互利用,或單純的把她當成一個日後嫁入涼王府的女人。

  而是,想要保護,占為己有的女人。

  上次夜潛侯府的時候,他就隱隱察覺到自己對於妧妧的心意,而這次,他已經完全確定自己的感情。

  原來這麽長時間的糾結,對於妧妧的有求必應,不圖回報,甚至把最得力的暗衛送給她,隻為她在侯府那個虎狼之穴,多一分自保的屏障,不是沒有道理的。

  原來一切早有痕跡,隻是他一直不願正視,所以才從未察覺。

  就在季涼月被心裏忽然發現的感情震驚不已的時候,目光無意間掃到床前不遠處落下的一小灘血跡,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現。

  他一怔,心裏轉過一個念頭,眸光一厲,倏地朝裏麵搖晃的大床逼近。

  濃烈的殺氣瞬間席卷整個房。

  掌中的殺招頓住,季涼月心裏微微鬆了口氣。

  不是於妧妧就好。

  他慶幸著歎息,心裏升起一絲竊喜,然而嘴角還不等翹起,就突然感到身後傳來一陣淩厲的掌風,夾著濃濃的戾氣朝他襲來。

  他眉峰一凜,閃身避過,掌風擦著耳邊擊中床上驚慌的男女,頓時鮮血四濺,連尖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

  季涼月腳底生風退了數步,這才看清麵前一襲黑衣的男人,竟有著與他一模一樣的臉。

  不同的是,他受傷了。

  床前的那灘血跡,正是他不慎留下的,卻恰好讓他心底生疑,把這場專門用來挑撥他與於妧妧關係的局破了。

  真是機緣巧合。

  “月姬,你竟敢用本督的容貌作惡,誰給你的膽子?”季涼月看著麵前戴著人皮麵具的月姬,漆黑的眸中戾氣翻湧。

  在京都,有本事有能力有後台,敢用他的容貌行凶的,除了簡雲鶴手下的四大暗衛之一月姬,不做他想。

  “九千歲,您還真是陰魂不散!”月姬氣的咬牙。

  於筱筱讓他扮作季涼月,引開涼王府的暗衛,他原本以為隻要調開初三,就有十足的把握。

  卻不想忽然冒出一個武功奇高的暗衛,據說代號初四,害他差點連命都丟了。

  他凶狠的瞪著麵前一臉清冷的季涼月,無法想象這個男人手裏究竟有多少底牌,竟讓人捉摸不透。

  “告訴本督於妧妧在哪兒,饒你不死。”季涼月沒忘記今日種種事件的怪異之處,明顯就是為了引開他,好方便對於妧妧動手,順便挑撥一下他們之間的關係。

  如果沒有月姬這個變數,他會做出怎樣的舉動,是否就此誤解於妧妧,實在無法推測,隻是想一想就心底發寒。

  “就算我告訴你也已經晚了,此時於妧妧隻怕已經掉進後山陷阱,死無全屍了。”月姬冷笑,隨即趁著季涼月恍惚的瞬間猛地揚出一把毒粉,跳窗逃走。

  隻是後來他為何也跟著掉進了陷阱,季涼月

  就不得而知了。

  “季公公,你不想說就不說吧,別露出這麽可怕的表情好嗎?很嚇人的。”於妧妧看著季涼月陷入沉思,陰沉著一張臉的模樣,忍不住縮了縮肩膀。

  想也知道,如季涼月這般驕傲的人,怎麽能容許自己被算計?

  這對他來說,想必是奇恥大辱,怪不得她隻是隨口提了一句,就臉色這麽難看。

  季涼月被於妧妧的聲音叫回神來,看著她撇著嘴暗自嘀咕的模樣,眼底漸漸浮現起一抹瘋狂的執拗,轉瞬即逝。

  他知道,麵前這個可以輕易牽動他情緒的女人,他再也不會放手了。

  “於妧妧,把你的小命好好給本督留著,聽見沒?”季涼月挽了挽嘴角,說道。

  他現在還不能給她任何承諾,朝堂之上波譎雲詭,聖心難測,他作為前太子之子,亦是如履薄冰,在將所有危險掃除之前,他什麽都不能保證。

  於妧妧看著態度忽然柔軟下來的季涼月,眨了眨眼睛:“季公公,你這麽說是告訴我,我身體裏的毒沒事了,對嗎?”

  既然要好好活下去,自然是要長命百歲的,那她體內的毒應該是無礙了才對。

  “這次是你運氣好,下次就不一定了。”季涼月看她亮的晃人的眼睛,沒好氣的抿了抿唇,忍不住打擊了一句。

  就是看不得她得意忘形模樣,現在想起她受傷時的樣子,心裏還有餘氣未消。

  這麽說,就是沒事了。

  於妧妧大鬆口氣,剛剛她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如今峰回路轉,竟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不等於妧妧發表自己大難不死的感言,季涼月就率先起身朝門口走去,對著她淡淡的落下一句:“跟我來!”

  一炷香後。

  “季公公,你帶我來這幹什麽?”於妧妧孤疑的跟上去,在府中左拐右拐,最後停在一處地牢前,不解的問道。

  “你上次不是讓本督幫你調查姚氏出,軌的對象嗎?”季涼月側身挑眉,淡淡的睨著她道。

  “沒錯,你查出什麽來了?”於妧妧詫異的問道。

  “與姚氏有染的名叫張奎,是戶部的一名尚書,據我調查,兩人暗度陳倉已經有三年之久。”季涼月點了點頭道。

  “那這麽說來,姚氏肚子裏的孩子,多半就是這個張奎的了?”於妧妧摸著下巴推測道,隨即目光落在麵前刻著地牢二字的匾額上,轉眸問道:“所以你現在帶我來這裏,是抓住張奎了?”

  “張奎官再小,也是正四品尚書,豈能說抓就抓?”季涼月抬手敲了下於妧妧的腦袋,搖頭道。

  於妧妧莫名被敲了一下,心裏仿佛被貓抓了一下般,又麻又癢。

  她孤疑的朝季涼月看去,好像從剛才開始,他就有些不對勁,對她的態度一下子拉近了許多,變得有些怪異。

  比方說剛剛出門時,季涼月就有意無意的走在她身側,偶爾還會過來牽她的手指,此時又敲她腦袋,種種親密的行為,和以往動不動調戲她的十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