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你在等著本督等你嗎
  黑暗中,森冷的劍光夾裹著刺骨的寒意,朝她刺來。

  於妧妧神色一凜,下意識的滾下床榻,躲過了致命的一劍,後背緊靠著窗棱,厲聲質問:“你不是季公公,你是誰?為什麽要殺我?”

  黑衣人一言不發,揮劍又朝她斬來,殺意如此明顯,卻不肯多說半個字。

  於妧妧好歹前世也是軍醫,三腳貓功夫還是有兩下的,拚命閃躲與黑衣人周旋了約一刻鍾左右,才終於落了下風。

  眼看對方的劍尖要穿透自己的喉嚨,於妧妧下意識後退,卻發現身後是牢固的牆壁,退無可退。

  她絕望的閉上眼睛,心裏湧起一陣不甘。

  真是世事難料,沒想到她沒死在侯府爭鬥中,卻被一個刺客結束的生命,真是可笑。

  然而——

  於妧妧等了好半晌,卻仍沒感受到預想中的疼痛,她困惑的睜開眼睛,下一瞬就撞見一雙戲謔的眸子裏。

  季涼月!

  “你閉上眼睛一臉期待,是等著本督吻你嗎?”季涼月調笑著說道。

  劫後餘生,於妧妧眼裏猛地湧起淚意,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季涼月見狀心裏終於一慌,抬手抹去她臉上的淚痕,歎息著將人圈進懷裏:“好了,我這不是來了嗎,別哭了,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

  “我不怕死的.......”於妧妧將眼淚盡數蹭到他金絲繡線的袍子上,咬唇道:“可是剛剛那一刻,突然好想活下去。”

  “不是說禍害遺千年嗎?你這小丫頭,一肚子壞水,保證可以長命百歲的。”季涼月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

  不一會兒,初四進來拖著黑衣人的屍體走了出去,於妧妧的情緒也平靜了下來。

  “這麽晚,你怎麽來了?”於妧妧擰眉問道。

  “小荷死了,我擔心你這邊有危險,所以就想著來看看,沒想到還真出事了。”季涼月下頜抵上她的頭頂,後怕的說道。

  “我好了,你可以放開我了。”於妧妧推了推他,企圖脫離他的懷抱。

  下一瞬,下頜猛地被捏住,季涼月月光下毫無瑕疵的俊顏猛地靠近,讓人不禁呼吸一窒:“小東西,過河拆橋也不帶這麽快的,本督剛救完你的小命,抱一下都不行了?”

  “喂!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你說抱就抱,以後我還怎麽嫁人?!”於妧妧惱羞成怒。

  “你還想嫁給誰?”季涼月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語氣裏帶著一絲隱藏的危險。

  於妧妧敏銳的察覺到這絲危險,下意識的朝他看去。

  月光下,之間季涼月幽深的黑眸裏翻湧著猶如凜冬般的寒意,寸寸蝕骨,仿佛下一刻就能將她吞噬殆盡。

  於妧妧心裏猛地一跳,想說的話就這麽卡在了喉嚨裏。

  “本督說過,這輩子你都是本督的女人,若讓我知道你與別的男人有牽扯,我是不會輕易饒過你的。”季涼月的眼睛裏浮起一抹於妧妧從未見過的狠戾,那是對自己領地的絕對占有權,不容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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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如果.......如果我與別的男人有了牽扯,你會怎麽做?”於妧妧試探著問道。

  季涼月似笑非笑的警告:“誰知道呢,本督還沒為誰發過瘋,心裏很是好奇,要不你試試看?”

  “不用了,我暫時還想好好活著。”於妧妧幹笑。

  季涼月這才收回目光,拉著於妧妧在桌前坐下,一口一口的啄飲著茶水。

  “你剛剛說小荷死了,是怎麽回事?”於妧妧忽然想起剛剛季涼月說的話,擰眉問道。

  “小荷在審問的時候中毒死了,就這麽簡單。”季涼月淡淡的點了點頭,漫不經心的說道。

  於妧妧瞪大眼睛:“中毒?良人司大牢看守那麽嚴密,怎麽可能中毒?”

  季涼月聞言摸了摸下巴,猜測道:“若本督猜的沒錯,她應該是在侯府就中了毒,隻是到了牢房才發作。”

  “如果是在侯府,能下毒毒害小荷的,無非就是那幾個人。”於妧妧心裏沉沉的壓了口氣,語氣裏夾著一絲火氣。

  “是於延殺的。”季涼月說著,目光落在於妧妧被黑衣人劍尖劃破的衣服上,那裏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舔了舔唇道:“包括剛剛那個黑衣人,也是於延派來的。”

  於妧妧注意到他的目光,一邊攏著衣服一邊狠狠瞪了他一眼,洋怒道:“色鬼,你看什麽看!”

  季涼月氣笑:“色鬼?這稱呼倒是新鮮,你身上哪兒沒被我看過,遮什麽遮?”

  於妧妧幹脆重新去拿了件羅衫披上,不解的問道:“可是,於延為什麽要殺我,他就算厭惡我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吧?”

  “誰知道呢?或許這次的事真的觸到了他的逆鱗,才會憤怒之下失去理智吧。”季涼月不以為意的說道。

  於妧妧聞言一愣,看著季涼月的目光漸漸深邃起來,恍惚著問道:“這次是扳倒於延的大好機會,你為什麽沒有對他下手?”

  於妧妧知道,如果季涼月借著這次的事情去皇上麵前做點文章,於延就算不被撤職,也會傷筋動骨,失去元氣。

  朝堂之上,於延與季涼月素來是站在對立麵的,隻是礙於權勢不得不伏低做小,在季涼月麵前裝老鼠,背地裏指不定怎麽咬牙切齒呢。

  而季涼月對於延,怕是也沒有好感。

  “後宮不得幹政,你這還沒嫁過來,就開始關心本督的政事了?”季涼月挑眉,企圖岔開話題。

  於妧妧看著他不說話。

  季涼月端著茶杯的手一僵,終是無奈的歎了口氣:“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若是侯府被株連,你認為你逃得掉嗎?”

  果然如此!

  於妧妧心裏一顫,垂下眸子別開眼,遲疑半晌想起剛才她說嫁人時,季涼月陰鷙的表情,終是忍不住說道:“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你偶爾幫忙援手,我感激不盡,再多.......我怕是承受不起。”

  以前季涼月說她以後是他女人時,她不過一笑而過,但剛剛那一眼,讓她看到了季涼月眼睛裏的認真和執拗。

  讓她心驚肉跳,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