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真是養了個小祖宗
  跪在地上的侍衛都被嚇破了膽,誰也不敢接話。

  季涼月也沒指望他們接話,自顧自的說道:“他死,是因為他濫用職權,本督不管你們背後與誰有關係,守在這個城門就盡好你們的責任,否則他就是下場,懂了嗎?”

  “是,謹遵九千歲教誨。”侍衛顫巍巍的應道。

  於妧妧從侍衛手中接過柳兒扶住,見差不多了才開口說道:“季公公,我們先進城吧?”

  “嗯,聽你的。”季涼月臉上狠戾的表情一收,帶著幾分縱容的說道。

  一刻鍾後,悅來酒樓。

  柳兒狼吞虎咽的填飽肚子,吃到一半的時候,卻忽然哭了出來,怎麽也止不住。

  “你先別哭,慢慢吃,有什麽事都等吃完再說。”於妧妧看著柳兒淒慘的樣子,不忍的說道。

  “三小姐,你為什麽要救我,讓我被那些人賣去青樓不是更好嗎?”柳兒憋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含淚問道。

  “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什麽不能救你?”於妧妧挑眉,有些好笑。

  “我以前幫於筱筱做過許多陷害您的事,您不怪我嗎?”柳兒愣愣的看著於妧妧,有些回不過神來。

  “那些事的始作俑者都是於筱筱,你頂多也就是個幫凶罷了,且已經受到了懲罰,我又何必恨你?”於妧妧搖了搖頭,歎息著說道。

  於妧妧話音未落,柳兒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淚眼模糊的拽著她衣角乞求道:“我知道我不應該提這樣的請求,可我真的已經無路可走,如果可以,您可以收我做您的婢女嗎?”

  “不可以!”

  於妧妧還不等說話,換完衣服回來的季涼月就冷冷的拒絕了柳兒的請求,不假辭色的斥道:“於妧妧能不計前嫌救下你已是極限,你不要得寸進尺,一會兒本督給你準備些銀錢,帶著錢有多遠走多遠,永遠也別在出現在她麵前,懂了嗎?”

  柳兒臉色煞白,驚恐的搖頭:“不.......於筱筱收買了殺手取我性命,除了京城我哪裏也去不了。”

  “那是你的事。”季涼月冷冷撇唇,帶著幾分不近人情的漠然。

  “書棋,你先帶柳兒下去洗漱一下,一會兒準備回府。”於妧妧歎了口氣,轉頭對著書棋吩咐道。

  書棋應道,帶著膽顫心驚的柳兒下去梳洗。

  房間裏就剩下於妧妧和季涼月兩人,他看了眼她臉上欲言又止的表情,先發製人的說道:“不用勸,本督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將於筱筱的婢女帶在身邊的。”

  他們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她翹翹尾巴他都知道她要打什麽壞主意,自然看出她對柳兒的心軟。

  “那書棋原來也是於筱筱的婢女,我收她的時候你怎麽沒異議?”於妧妧不滿的反駁。

  “書棋與柳兒不同,書棋一家都被於筱筱害死,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且她心思豁達,不會做出偏激的行為,但柳兒不同。”季涼月耐心解釋。

  “柳兒怎麽就不同了,她和於筱筱也有不共戴

  天之仇啊。”於妧妧擰眉。

  “書棋是家恨,而柳兒卻是被陷害出府,又在社會底層掙紮求存這麽久,你怎麽就能確定她心智未改,仍舊保有最起碼的善良和忠誠?”季涼月問的犀利,語氣堅決。

  “我相信,人性本善,而且經過這次教訓,柳兒一定也會痛改前非,她本就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我覺得應該給她一個改過的機會。”於妧妧固執的辯解,試圖勸說:“如果現在我不管她,她很有可能被於筱筱的人害死,我不能坐視不管。”

  “於妧妧,本督說了不行,你再跟本督對著幹,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結果了她?”季涼月被於妧妧氣的腦殼疼,咬牙怒道。

  話音剛落,就見於妧妧紅著眼睛瞪著他,眼淚要掉不掉,一副不肯屈服我的模樣。

  季涼月嚇了一跳,要知道兩人認識以來,他唯一一次見於妧妧紅眼睛,就是那晚求他給婢禾洗雪清白,其他時候這女人比男人還堅強,他怎麽也沒想到她會因為這種小事紅了眼睛。

  “你別以為掉兩顆金豆子,就能讓本督改變主意。”季涼月咬牙冷哼不肯退讓,語氣卻明顯底氣不足。

  季涼月話沒說完,就見於妧妧眼睛裏的金豆子開始劈裏啪啦往下掉。

  季涼月眼皮不受控製的跳了跳,對上她淚眼朦朧的眼睛,心頭一軟。

  “行行行,不就是個婢女,愛收就收!”

  真是請了個小祖宗。

  於妧妧聞言一喜,用茶水將眼皮上的辣椒水洗去,緩了好半晌才控製住眼淚,對著季涼月淺淺一笑:“那就多謝季公公了。”

  季涼月:“.......”

  收拾妥當後,於妧妧跟著季涼月回到侯府,剛走到門口,就見於延率領眾人都站在門前等著,見幾人走近,連忙迎了上來。

  “下官不知九千歲駕到,有失遠迎,還請九千歲贖罪。”於延上前一步,告罪道。

  盡管他心裏對季涼月有再多不滿,但他畢竟還是良人司都督,是他絕對惹不起的人,除了伏低做小忍氣吞聲,也沒有別的法子。

  於妧妧先是一愣,隨即看到季涼月停在侯府門前極盡奢華的馬車,瞬間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相必是於延看季涼月的馬車在門口停了半晌,卻半點沒有進去的意思,心裏胡思亂想了,此時才這麽恭敬,甚至伏低做小帶著一絲討好。

  生怕這位喜怒無常的九千歲降罪於他。

  “侯爺言重了,是本督臨時有事耽擱了行程,與侯爺無關。”季涼月客套的寒暄了一句,便被於延請進了前廳。

  自始至終,於妧妧這個跟在季涼月身邊的尾巴,都被忽視的徹底。

  於妧妧猜,於延現在看到她就頭痛欲裂,又知道她與季涼月關係匪淺,刻意忽視也是不想給自己添堵吧。

  剛好,她也懶得應付。

  “不知九千歲今日駕臨本府,有何要事?”寒暄過後,於延切入正題,他知道季涼月這人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些不安的問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