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離開
  “三妹妹?於妧妧?”於方岩愣了一下,明顯是剛將此人想起來,“好端端的,大姐姐提起旁人作甚?”

  “二弟剛回來還不知,三妹妹現在可剛被封了縣主,現在也是侯府的嫡女了,而且……這些年,三妹妹出落得可是越發的水靈了。”

  於筱筱臉上淡笑的表情一直未有變化,隻是眼底的毒辣,望一眼便能讓人心底生寒!

  不讓於妧妧這個賤人聲譽盡毀生不如死,又怎麽能抵消她心底的憤恨呢,於筱筱笑著抬起手指向了水榭,“看,三妹妹出來了。”

  果然,於方岩立馬順著於筱筱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見妧妧穿著身山茶黃繡金橘的褂子,懶洋洋的靠在院中的躺椅上與婢禾說笑,白皙的膚色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透亮,竟然不自覺的咽了下口水!

  “三妹妹生得真好看,二弟,你說呢?”見於方岩這般淫邪的模樣,於筱筱故意問了一句,聲音帶著絲絲蠱惑。

  “好看……真好看!”於方岩連連點頭,眼珠子恨不得掉在妧妧身上,眼中泛著讓人嫌惡的淫邪。

  “水榭旁邊那個屋子一直空著,挨著靜心湖,風景也是極好的,二弟若是能住在那裏,就能日日看到三妹妹了。”

  於方岩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透著掩飾不住的淫邪之光,“大姐姐,你真是我的好姐姐。”一邊說一邊偷摸了於筱筱的手背一把,迅速回到了前廳。

  立即就向老夫人請願,“祖母,我喜歡水榭旁邊那個屋子,在侯府這段時間能讓我住那嗎?”

  “那個屋子濕氣太重,我們用來放雜物了,好端端的你住那去作甚?我已經安排你母親他們去清風苑了。”

  “我一個大男人跟母親妹妹住一起多有不便,我看那個屋子就極好,好祖母你就允了我吧!”

  “允了允了,管家,你給好生安排一下吧!”

  ……

  水榭,於妧妧正在打盹兒,婢鳶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快別睡了!”

  “說了多少遍了,遇事要冷靜,別慌慌張張的。”於妧妧抬開眼皮,淡淡地看了一眼額上冒出薄汗的婢鳶。

  “二少爺要幫到對麵那個雜物間了!”

  “什麽?”於妧妧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誰安排的?”

  “據說是他自己向老夫人請求的,小姐,這可怎麽辦啊?咱們以後可要在這二少爺的眼皮子弟下幹活了。”

  “於方岩向來不喜歡我,他不可能自己去請求,這段時間你們打起精神來,多長幾個心眼,有任何異常第一時間跟我匯報。”於妧妧掃了一眼一幹下人。

  “是!小姐!”

  看來得加快一下找草藥的進度了,這季涼月怎麽還沒來啊?不會是忘了吧?

  說曹操曹操就到,空中突然響起了一聲鳥鳴,這是她和初三的暗號,如果季涼月來了,就學鳥叫。

  “都下去吧!”

  支走下人們後,於妧妧迅速回到屋裏,將門關上,果然,桌邊已經坐著一個人在優哉遊哉地喝茶

  了。

  “你終於來了!”

  於妧妧脫口而出的喜悅,讓季涼月端茶的手微頓,放下茶杯,眼角含著不易察覺的笑意,“縣主想本督了?”

  “呸!能不能要點臉啊季公公!”

  “縣主今日可有空?”

  “有有有,是那西域商人來了嗎?”於妧妧點頭如搗蒜,恨不得馬上就能拿到一些毒藥。

  “換衣。”

  “嗯?”於妧妧一愣,立即會意過來,“啊!好!要去多久?”

  “不知。”

  “額……那你等我一下!”

  於妧妧迅速跑出去,看了一眼靜心湖對麵人來人往忙著收拾的雜物間,想到於方岩就在那裏,覺得自己不能這麽走了。

  “婢鳶婢禾,你們過來一下!”

  婢鳶伸長脖子望著對麵,滿臉的焦急,聽到於妧妧的叫喚,立即跑了過來。婢禾也放下手中的活兒過來了。

  於妧妧把倆人叫道屋裏,在看到裏麵的季涼月時,兩個丫頭嚇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九千歲!”

  季涼月抬眼看了倆人一眼,不知道於妧妧葫蘆裏在賣什麽藥,隻是冷麵打量著,沒有說話。

  於妧妧自作主張講婢鳶婢禾扶起來,拿出上次季涼月給的十香軟筋散放到婢禾手中,“婢禾,你性子穩重一些。這是十香軟筋散,能讓人全身無力,不出一個時辰便七竅流血而亡。你好些收著,必要的時候防身用。”

  “小姐,你這是做什麽?這麽好的東西你自己拿著呀!”婢禾推脫著不想收。

  於妧妧將她的手掌合攏,“我這幾日要出去一趟,於方岩剛搬過來我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如果有什麽危險……”

  婢禾眼圈紅了紅,終於將十香軟筋散收到了袖口裏,“小姐,我明白了。”

  “如果有人來水榭,你們一人穿上我的衣裳躺床上裝病,另一人攔住來人,盡量避免衝突,知道嗎?”於妧妧覺得自己像個老媽子,但看到兩個丫頭的清麗的小臉,又始終覺得放心不下。

  “小姐,你盡量早些回來。”婢鳶直接掉起了眼淚。

  於妧妧心中一酸,伸手幫她擦了擦眼淚,“好了,怎麽還哭起鼻子來,又不是生離死別。”

  婢禾此時卻轉身朝季涼月福了福,她的聲音因忌憚而有些顫抖,但語氣卻是十分堅定:“九千歲,奴婢鬥膽懇求九千歲一定要照顧好我家小姐。”

  “本督自有打算。”季涼月仍舊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冷得掉冰渣。

  “謝謝。”

  那日,水榭的下人們隻覺得頭頂似有風吹過,抬頭望時卻什麽也沒看到,沒有風,旁邊的樹卻突然搖晃了一下,轉眼又恢複了平靜。

  無人知曉,剛剛那一瞬間,是季涼月帶著於妧妧離開了。

  於妧妧也沒想過,她原是想著多配一些毒藥給自己的人防身,但這一走,卻給水榭帶來了滅頂之災,讓她往後餘生每每想起來都心如刀絞,後悔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