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難道,看錯了嗎
  是和世人一樣的嫌棄,還是恐懼,又或者是同情?

  沒準會是嘲諷,又或者是他猜不到的某一種表情。

  她大概也會和自己變成陌生人的吧?

  想到這裏,他不由緩緩睜開了雙眸。

  遠處的她一臉凝重,正低著腦袋為自己處理著傷口,遠遠瞧去,她的肚子一片鮮紅,似是傷的不輕。

  她卻咬牙死撐,一點聲音也不發出。

  冷汗隨著她的額頭一點一點滴落,忽然,她本空無一物的手裏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他蹙了蹙眉,認真一看,那東西又突然不見了。

  這是什麽?

  難道是他看錯了?

  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卻見她已整理好了衣服,而後靠在樹上微喘著氣,一時間,他不由疑惑極了。

  一定是他看錯了,哪有人能憑空變出東西來的?

  而且手上的東西還會憑空消失,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對,一定是他看錯了了……

  沉思之時,卻是遠處的涼音忽然抬眸向他望了過去,他連忙閉眸,臉上悄悄泛紅。

  遠處的涼音蹙了蹙眉,見他閉著眼睛,這才緩緩收回了目光,她還以為他在偷看呢。

  不過應該不會,他那人瞧著身份不低,身邊肯定也不缺女人,這種缺德的事一般也不會幹,想著,她這才緩緩著道:“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

  周邊的幾人紛紛睜眼,而金拾等人也已經為自己療好了內傷,至於外傷,各自處理了一會兒後,他們便紛紛站起了身。

  瞧著天色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暗下來了,洛瀟然便又有些凝重著道:“金拾,你們幾個輕功能用嗎?”

  金拾輕輕點頭,“回殿下,屬下並未受多少傷,隻是濺了很多別人的血在身上,且也打了太久有些疲憊,方才休息了一會兒後感覺好多了,木九約莫也一樣。”

  一旁木九點了點頭,倒是水墨有些疲憊著道:“屬下挨了一刀,方才運功自療了一番,雖然止住了血,但若想用輕功,約莫有些吃力。”

  聽及此,洛瀟然若有所思的思考了一會兒後,又望向了火鏡。

  “那你呢?可用的來輕功?”

  火鏡一臉平淡,開口便道:“屬下無礙,別說輕功,若是有人追上來,屬下還能將他們的狗頭一一砍下!”

  瞧著他又變回了神采奕奕的模樣,洛瀟然的眸裏不由閃過了絲絲讚許,這才甚是凝重地接著道:“那就好,金拾,木九,本王現命你們二人互相合作著將那黑衣人帶回離城,你們二人受傷不淺,雖然嘴上說著無礙,但是本王看的出來,若是累了便尋個地方休息,莫要拚命。”

  金拾蹙了蹙眉,似是不太明白他為什麽突然說這個。

  又聽他緩緩接道:“而火鏡就負責照顧水墨,你們四人還能用輕功,便先用輕功將那黑衣人帶回去,關入地牢!”

  “殿下這是何意?難道您要同我們分開嗎?”

  木九連忙開口,話裏滿是焦急。

  就連一旁的涼音都有一些疑惑了,忽兒想到什麽,她又瞬間明白了不少。

  “按殿下說的做吧,如今我們這些人都受了不少傷,若是全部一起走,怕是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從這裏到離城若是拿去走,怕是走上十幾天也走不到,路途之遠,一直呆在一起,隻會引來別的殺手。”

  頓了頓,她又道:“但是你們四個是暗衛,擅長隱藏自身,隻要與我們分開,便一定能提前回到離城,到了離城,再悄悄帶一支隊伍出城與我們匯合,定能加快不少速度。”

  金拾連忙上前,望著洛瀟然的眸裏充滿了擔心之色,“不可!殿下,屬下絕對不能與您分開,您受了重傷,身邊怎能沒人保護?”

  說著,他又平平淡淡的掃了涼音一眼道:“而且還要帶著一個同樣受了重傷的女子,若是我們與您分開了,你們二人如何安全回去?”

  約莫是捕捉到了他的那抹目光,於是洛瀟然的神色也變的有些陰沉!

  “難道留著你們,你們就能護住本王了嗎?你們現在怕是連自己都護不了吧?”

  金拾連連搖頭,“不!屬下並未受多重的傷,屬下還能保護您的!”

  “是啊,屬下也一點事都沒有,不信您看!”

  一旁的火鏡連忙接道,一邊說著,一邊更是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想剛拍一下,便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某一瞬間,眾人是又愣又呆,看著他的眸裏又是擔心又是無奈,一時便也誰都沒有說話。

  他尷尬不已,於是話語也變的有些結巴,“失,失誤,勁用太大了……”

  水墨撫額,心裏滿是惆悵。

  這個傻子,連騙人都不會,還自己拆穿自己的謊言了!

  涼音輕輕一歎,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麽,罷了,他們是洛瀟然的人,還是讓洛瀟然自己來說吧,免得說錯一句,還被所有人嫌棄了。

  見她忽然退到一旁,洛瀟然的神色不由忽地暗了一暗,“都別說了,就先分開趕路吧,你們四人先帶那個黑衣人回去!”

  金拾蹙了蹙眉,眸裏仍舊含滿了擔心。

  於是沉默了半響之後,又道:“不如讓他們三個先帶他回去,屬下留下來保護您吧?”

  洛瀟然的眼裏滿滿的不耐煩,見如此,一旁的木九不由悄悄扯了扯金拾的衣角,這才忽然小聲著道:“殿下這是想過二人世界了,你瞎湊什麽熱鬧?”

  金拾小臉一紅,一時便又狠狠地瞪向了涼音,“如此時刻,怎還能將兒女私情放在前邊?殿下已然不小了,自當不會是這等不明事理之人!”

  木九尷尬的聳了聳肩,走到一旁便將地上的黑衣人扛到了肩上,而後輕功一閃便跳離了開。

  以他清洗夜壺多年的經驗來看。

  待這次回到離王府後,該輪到金拾洗了。

  金拾的神色陰沉沉的,卻是不遠處的涼音一臉懵圈,心下更是疑惑不已。

  她怎麽覺得那個金拾很恨她似的?

  她不是都已經沒說話了嗎?

  難道是因為剛才她說的那些話?

  可那不是為了大家好嗎?現在大家都受了傷,一群傷員一起趕路,不就是在故意送死?

  再則這也是洛瀟然先提出來的,關她什麽事?

  一邊想著,她便也冷傲地瞪了金拾一眼,“你瞪我做什麽?你要留下便留下好了,自己同你主子說,別時不時就瞪我一眼,要比眼睛大你也比不過我啊!”

  “你……”

  金拾氣急,想上前,卻被洛瀟然死死按住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