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痛苦森林
周一下班回家，開門見柳榮華已經坐在客廳的電腦前。
見他回來，柳榮華便招呼道：“快上QQ。曉宇要給我們說說他的故事。”
孫會意，回房間啟動QQ並登錄。
電腦音箱中一陣類似咳嗽的聲音。屏幕右下方的任務狀態欄閃動QQ係統提醒。
雙擊打開一看，有兩條係統信息。
第一條：“【痛苦森林】通過了你的好友申請，你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第二條：“【痛苦森林】邀請你加入他所建立的QQ群，是否同意。”
孫軼民點擊同意進入了群。他發現群裏隻有他，柳榮華和周曉宇三人。
而此時好友列表中多了一個彩色好友頭像，名字正是痛苦森林。
望著眼前這熟悉的頭像和名字，孫軼民想起了周曉宇當年的模樣。不得不說，這頭像跟周曉宇真是絕配。
現實中的周曉宇，也確實是一個文弱青年。他習慣戴一副小小黑框眼鏡，臉型小巧，下巴削尖。
另外，他的身材隻有168左右。雖然比何小泉要高，但是身材卻相當消瘦，看起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四肢纖細皮膚白皙得猶如女生，說話輕聲輕氣，有時候需要湊近到他身邊才能聽明白他說些什麽。
要說顏值，其實周曉宇長得也不算醜。五官還算端正，隻不過小小的臉龐與瘦弱的身形令他看起來缺少陽剛之氣。
而他自己，也總是喜歡把自己歸入屌絲一類。或許，他的內心有那麽一絲的自卑吧。
孫軼民與周曉宇當年也曾建立起深厚的友情，這友情並不亞於孫軼民與柳榮華之間的情誼。
當年三人因為性格相投而結為異性兄弟，玩得很要好。課餘時間經常一起打牌，打籃球，玩遊戲，逛街，看錄像。
但後來因為那一場變故，導致兄弟三人不歡而散。
除了友情，孫軼民對周曉宇懷有的是深深的欽佩，這是因為周曉宇非常聰明，特別是打遊戲方麵，有著很高的天分。
在當時的一些競技類型的遊戲（比如命令與征服，星際爭霸，帝國時代，以及後來的暗黑皮壞神）中，孫軼民和柳榮華始終不是周曉宇的對手。
除了敬佩，孫軼民對周曉宇還懷有一些憐惜之情。這是因為周曉宇的性格正如他的外形一樣，是那般的溫和善良，與世無爭。他對待同學總是處處謙讓，是個名副其實的老實人。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孫軼民為自己當年虧欠了周曉宇的事情心中愈加愧疚。不管怎麽說，他傷害了一個好朋友兼老實人。
音箱中傳來滴滴聲，周曉宇的頭像在閃動。雙擊打開看到周曉宇打招呼：“好久不見了，民哥…”
“好久不見！都好吧！”孫軼民立即回複。心中充滿興奮與感動。
“還好！你呢？”周曉宇問。
“還行，就是有些想念你。”孫誠懇道。
“唉……”
“這些年，你都幹嘛去了？為什麽QQ一直離線？電話也打不通呢？”孫問。
“因為來廣東謀生，所以換了手機號碼。”周曉宇答道。
“那為什麽不能通過QQ把新號碼告訴我們？”孫追問。
“是因為QQ被盜了。剛剛跟榮哥也解釋過了。”周曉宇道，“多年前有一次去網吧登錄QQ，回來後就登錄不了了。當時我的QQ沒有設定密碼保護問題，而且當時QQ也沒有綁定手機號的功能。所以就隻能重新注冊一個號了。但是如此一來原來的QQ好友全沒了。”
“可你總是有辦法聯係我們的啊，比如通過同學。”孫軼民道，“你可知道，我和柳榮華找得你好苦。”
“唉……”周曉宇不置可否。沒有下文。
“是不是因為那件事，你對我一直懷恨在心，所以故意躲著我呢？”孫軼民追問。
沉默良久，周曉宇終於回了一句：“懷恨在心也沒有，我還不至於那麽小心眼。”
“那是為何？”孫問。
周曉宇沉默良久，回複了一大段文字：“其實我相信你不會故意搶兄弟的女友，當年那件事你肯定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無意而為之。
但是，當年在我心目中，雪兒畢竟是我最心愛的女孩。她移情別戀了你，我即便不恨你，也不想再麵對你。
因為從那一刻開始，你在我心目中的角色已經發生了變化。除了是我最好的朋友之外，你還是那個讓我觸景傷情的人，激起我心中無限嫉妒的人。
一看到你，我就會想起雪兒，想起自己心愛的女孩再也無法回到身邊。然後想起你們之間有多纏綿甜蜜，這種感覺不太好。
即便是在畢業後的那幾年，每次想到你，我就會想到雪兒。我不想再承受這種精神折磨，所以我幹脆就和你斷絕了聯係，這樣，至少能讓我斷絕那種聯想，減少一些精神折磨。
同樣的，我看到榮哥也會想起你，進而想起自己的傷心事，所以，我連他一並斷絕了聯係。對此我很抱歉，兄弟們。”
周曉宇的一段長篇大論，在孫軼民看來顯得如此真摯，卻又如此沉痛。
這一刻，他不禁為周曉宇的遭遇深深動容，而這進一步激發了他內心的愧疚。
他問：“那現在呢，你好些了嗎？還會不會對雪兒念念不忘？”
“當年確實很癡情，但我現在已經放下了。”周曉宇道。
“那就好。”孫軼民感覺眼眶有一絲濕潤。
沉默良久，他又問道：“那你現在在哪裏呢？”
“東莞，打工。已經好幾年了。你呢？”周曉宇問。
“我在深圳，和榮哥在一塊兒呢。深圳和東莞和你很近。前陣子我還出差去過東莞。你要是早說的話，那時候可以找你玩。”孫興奮道。
“我知道，榮哥已經告訴我了。他還跟我說你們都單身呢！”
“嗯。你呢？應該成家了吧？”孫問。
“嗯，是的。”周曉宇回答後又問，“你在深圳做什麽呢？”
“在一家網遊運營公司搞開發。我是今年才過來的，暫時就寄居在榮哥房子裏。”孫道。
“那很好，以後有空你們可以來東莞找我，或者等我有空了，去深圳找你們聚聚！”周曉宇熱情提議。
“對！不過，還是你過來比較好，這邊比較方便，畢竟榮哥單身而且有房子。你趕快找個時間過來，我們好好敘敘舊。”孫提議道。
“嗯，我找個時間，有時候我會出差去深圳，下次如果去，提前通知你們。”
“嗯。”
……
一陣冷場。
良久，周曉宇道：“想聽一聽我和雪兒的故事嗎？”
“好啊！”孫軼民爽快的回應。關於當年的事情，他其實對於某些細節並不太了解而且心中有一個巨大的疑團未解開。但因為怕周曉宇傷心，所以不太方便向他打聽。
如今周曉宇主動提起，自然再好不過。而且這也表明，周曉宇似乎真的在心中已經放下了當年的傷痛。
於是他提議道：“既然都建立群了，就到群裏說吧，讓榮哥也一起聽聽你的故事。”
周曉宇讚同。後續話題在QQ群裏展開：
“唉……說起來，或許你不知道，其實一開始，並不是我追求雪兒，而是她主動對我示好的。”周曉宇的一句開場白，引起了孫軼民的好奇：“嗯，願聞其詳。”
柳榮華也道：“你隻管打字，我不插嘴。”
良久後，周曉宇發來一大段文字：“你知道的，那時候我們班的男生基本上都是打光棍的，包括我和你在內，大三之前基本上都沒談過戀愛。當然，榮哥屬於男生中的例外。
這裏麵的原因咱們都知道：我們這個係的女生很少。特別是對於我們這個班級來說更是如此。班裏也就那麽幾個女同學，外貌都很普通。
除了其中那個萍兒被外係的男生泡走之外，其他的女生，幾乎沒有引起男生的多少興趣，我們整個班級的男女生關係都不怎麽好。
但是，每次在校園中漫步，看著路上成雙成對的情侶，以及周末學校影院門口牽手進進出出的那些紅男綠女，我心中就特別羨慕。
那時候流行一句話，叫做‘孤獨的人是可恥的’。如果這句話成立的話，那麽我們整個班級的男生，都是可恥的。
在那個年代我清楚的看到，走在路上的一些即便不是長得很帥氣的男孩或者長得不太好看的姑娘，總是有一個異性伴侶牽手。
除了對他們的羨慕，我心中還有一些焦慮與好奇。我很渴望體會一下擁有一個女孩子，能與她牽手漫步的滋味。
我渴望上天能賜給我一個女孩子。但是你知道的，在我們班級或者係，基本上無法實現這個願望。
而我的社交能力並不強，也很少有機會去接觸認識到係外的女孩子，因此我心裏的那個願望，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無法實現。”
周曉宇停頓了一下，此時孫軼民忍不住插了一句：“我並不知道你當時是如此向往，但對於我來說，我覺得似乎也還好吧！我熱衷於玩遊戲和打籃球，覺得生活很充實。即便不談戀愛會讓大學生活留下遺憾，但這遺憾並不是很嚴重。”
“每個人不一樣吧。就你我而言，這其中本身就又很大的區別。”周曉宇道，“你長得帥氣偉岸，自然有很多女孩對你主動示好，所以你就不會覺得稀罕。
但我沒有你這條件，根本沒有女孩子主動對我好過，我自然是對女孩子很稀罕，很好奇，很渴望的。
不過呢，那時候我沒有談過戀愛，對於異性的向往是比較單純的。
我之所以說單純，是因為我隻渴望有一個對我好，可以跟我說說話，可以作為精神伴侶的異性，卻並沒有帶著任何其他方麵的目的。”
“如果是這樣，你可以對本班的任何女孩展開一種追求攻勢，我保證你不會遇到競爭對手。”柳榮華的話語帶著些許調侃的意味。
周曉宇回複了一個憨笑的表情，又道：“當然，我剛才的要求裏麵少講了一條：我並不奢求那個願意做我伴侶的女孩子有多漂亮，但她至少的過得去吧！她們不能如同本班的那些個女生那樣子，長得太過普通。”
“嗯。言歸正傳，你繼續講述。我不插嘴了。”孫軼民道。
周曉宇的頭像，又沉默良久，然後回複過來一大段長長的文字：“我這種可望不可即的狀態，一直到大三那年才得到了緩解。
大三那年互聯網興起，榮哥總是走在時尚的前沿，他很快掌握了上網衝浪的技巧，不僅如此，他還悟出了一個認識附近女孩的絕妙方法。
他把這個方法分享給了我們，讓我得以有機會認識了本校的很多女孩子。當然，我說的認識，隻是通過網絡成為網友，而不是現實裏的朋友。你還記的那個方法嗎？”
“當然，這方法確實非常高明。”孫軼民讚道，“隻不過我沒用過。”
柳榮華大笑：“你們倆都很聰明，皆得我真傳也……”
周曉宇：“自從榮哥向我分享了他的絕招之後，我就如法炮製跑到學校門口的網吧裏，加了一大堆好友回來。當然，隻加女生。這些女生裏麵，就有一個是雪兒。
從那時候開始，我每天放學便去校外的網吧。有時候和你們一起去，有時候自個兒去。我不是為了打遊戲，而是等待著和包括雪兒在內的女生聊天。
漸漸的，我發現我和雪兒聊的最投機，她也最樂意找我說話，也樂意聽我瞎扯。
當然了，除了雪兒之外，我也還有另外幾個女生聊得挺好的，這些放在後麵講。我們先說說雪兒。
通過QQ聊天我們漸漸的熟悉了起來。我了解到她並非本科生，而是三年製的大專生。她們沒有被分配在學校裏麵的宿舍，而是和一些同學集體租住在學校外麵的一個出租房裏。
那個年代，智能手機和數碼相機還沒有出現，所以一般人很少在電腦上有自己的照片。盡管認識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們都不知道對方長啥樣。
學校門口的那條街上，有無數家網吧。我想我也有可能在其中一家網吧碰到過她，隻不過沒認出來而已。”
今天發完周曉宇相關全部內容。
見他回來，柳榮華便招呼道：“快上QQ。曉宇要給我們說說他的故事。”
孫會意，回房間啟動QQ並登錄。
電腦音箱中一陣類似咳嗽的聲音。屏幕右下方的任務狀態欄閃動QQ係統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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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條：“【痛苦森林】通過了你的好友申請，你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第二條：“【痛苦森林】邀請你加入他所建立的QQ群，是否同意。”
孫軼民點擊同意進入了群。他發現群裏隻有他，柳榮華和周曉宇三人。
而此時好友列表中多了一個彩色好友頭像，名字正是痛苦森林。
望著眼前這熟悉的頭像和名字，孫軼民想起了周曉宇當年的模樣。不得不說，這頭像跟周曉宇真是絕配。
現實中的周曉宇，也確實是一個文弱青年。他習慣戴一副小小黑框眼鏡，臉型小巧，下巴削尖。
另外，他的身材隻有168左右。雖然比何小泉要高，但是身材卻相當消瘦，看起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四肢纖細皮膚白皙得猶如女生，說話輕聲輕氣，有時候需要湊近到他身邊才能聽明白他說些什麽。
要說顏值，其實周曉宇長得也不算醜。五官還算端正，隻不過小小的臉龐與瘦弱的身形令他看起來缺少陽剛之氣。
而他自己，也總是喜歡把自己歸入屌絲一類。或許，他的內心有那麽一絲的自卑吧。
孫軼民與周曉宇當年也曾建立起深厚的友情，這友情並不亞於孫軼民與柳榮華之間的情誼。
當年三人因為性格相投而結為異性兄弟，玩得很要好。課餘時間經常一起打牌，打籃球，玩遊戲，逛街，看錄像。
但後來因為那一場變故，導致兄弟三人不歡而散。
除了友情，孫軼民對周曉宇懷有的是深深的欽佩，這是因為周曉宇非常聰明，特別是打遊戲方麵，有著很高的天分。
在當時的一些競技類型的遊戲（比如命令與征服，星際爭霸，帝國時代，以及後來的暗黑皮壞神）中，孫軼民和柳榮華始終不是周曉宇的對手。
除了敬佩，孫軼民對周曉宇還懷有一些憐惜之情。這是因為周曉宇的性格正如他的外形一樣，是那般的溫和善良，與世無爭。他對待同學總是處處謙讓，是個名副其實的老實人。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孫軼民為自己當年虧欠了周曉宇的事情心中愈加愧疚。不管怎麽說，他傷害了一個好朋友兼老實人。
音箱中傳來滴滴聲，周曉宇的頭像在閃動。雙擊打開看到周曉宇打招呼：“好久不見了，民哥…”
“好久不見！都好吧！”孫軼民立即回複。心中充滿興奮與感動。
“還好！你呢？”周曉宇問。
“還行，就是有些想念你。”孫誠懇道。
“唉……”
“這些年，你都幹嘛去了？為什麽QQ一直離線？電話也打不通呢？”孫問。
“因為來廣東謀生，所以換了手機號碼。”周曉宇答道。
“那為什麽不能通過QQ把新號碼告訴我們？”孫追問。
“是因為QQ被盜了。剛剛跟榮哥也解釋過了。”周曉宇道，“多年前有一次去網吧登錄QQ，回來後就登錄不了了。當時我的QQ沒有設定密碼保護問題，而且當時QQ也沒有綁定手機號的功能。所以就隻能重新注冊一個號了。但是如此一來原來的QQ好友全沒了。”
“可你總是有辦法聯係我們的啊，比如通過同學。”孫軼民道，“你可知道，我和柳榮華找得你好苦。”
“唉……”周曉宇不置可否。沒有下文。
“是不是因為那件事，你對我一直懷恨在心，所以故意躲著我呢？”孫軼民追問。
沉默良久，周曉宇終於回了一句：“懷恨在心也沒有，我還不至於那麽小心眼。”
“那是為何？”孫問。
周曉宇沉默良久，回複了一大段文字：“其實我相信你不會故意搶兄弟的女友，當年那件事你肯定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無意而為之。
但是，當年在我心目中，雪兒畢竟是我最心愛的女孩。她移情別戀了你，我即便不恨你，也不想再麵對你。
因為從那一刻開始，你在我心目中的角色已經發生了變化。除了是我最好的朋友之外，你還是那個讓我觸景傷情的人，激起我心中無限嫉妒的人。
一看到你，我就會想起雪兒，想起自己心愛的女孩再也無法回到身邊。然後想起你們之間有多纏綿甜蜜，這種感覺不太好。
即便是在畢業後的那幾年，每次想到你，我就會想到雪兒。我不想再承受這種精神折磨，所以我幹脆就和你斷絕了聯係，這樣，至少能讓我斷絕那種聯想，減少一些精神折磨。
同樣的，我看到榮哥也會想起你，進而想起自己的傷心事，所以，我連他一並斷絕了聯係。對此我很抱歉，兄弟們。”
周曉宇的一段長篇大論，在孫軼民看來顯得如此真摯，卻又如此沉痛。
這一刻，他不禁為周曉宇的遭遇深深動容，而這進一步激發了他內心的愧疚。
他問：“那現在呢，你好些了嗎？還會不會對雪兒念念不忘？”
“當年確實很癡情，但我現在已經放下了。”周曉宇道。
“那就好。”孫軼民感覺眼眶有一絲濕潤。
沉默良久，他又問道：“那你現在在哪裏呢？”
“東莞，打工。已經好幾年了。你呢？”周曉宇問。
“我在深圳，和榮哥在一塊兒呢。深圳和東莞和你很近。前陣子我還出差去過東莞。你要是早說的話，那時候可以找你玩。”孫興奮道。
“我知道，榮哥已經告訴我了。他還跟我說你們都單身呢！”
“嗯。你呢？應該成家了吧？”孫問。
“嗯，是的。”周曉宇回答後又問，“你在深圳做什麽呢？”
“在一家網遊運營公司搞開發。我是今年才過來的，暫時就寄居在榮哥房子裏。”孫道。
“那很好，以後有空你們可以來東莞找我，或者等我有空了，去深圳找你們聚聚！”周曉宇熱情提議。
“對！不過，還是你過來比較好，這邊比較方便，畢竟榮哥單身而且有房子。你趕快找個時間過來，我們好好敘敘舊。”孫提議道。
“嗯，我找個時間，有時候我會出差去深圳，下次如果去，提前通知你們。”
“嗯。”
……
一陣冷場。
良久，周曉宇道：“想聽一聽我和雪兒的故事嗎？”
“好啊！”孫軼民爽快的回應。關於當年的事情，他其實對於某些細節並不太了解而且心中有一個巨大的疑團未解開。但因為怕周曉宇傷心，所以不太方便向他打聽。
如今周曉宇主動提起，自然再好不過。而且這也表明，周曉宇似乎真的在心中已經放下了當年的傷痛。
於是他提議道：“既然都建立群了，就到群裏說吧，讓榮哥也一起聽聽你的故事。”
周曉宇讚同。後續話題在QQ群裏展開：
“唉……說起來，或許你不知道，其實一開始，並不是我追求雪兒，而是她主動對我示好的。”周曉宇的一句開場白，引起了孫軼民的好奇：“嗯，願聞其詳。”
柳榮華也道：“你隻管打字，我不插嘴。”
良久後，周曉宇發來一大段文字：“你知道的，那時候我們班的男生基本上都是打光棍的，包括我和你在內，大三之前基本上都沒談過戀愛。當然，榮哥屬於男生中的例外。
這裏麵的原因咱們都知道：我們這個係的女生很少。特別是對於我們這個班級來說更是如此。班裏也就那麽幾個女同學，外貌都很普通。
除了其中那個萍兒被外係的男生泡走之外，其他的女生，幾乎沒有引起男生的多少興趣，我們整個班級的男女生關係都不怎麽好。
但是，每次在校園中漫步，看著路上成雙成對的情侶，以及周末學校影院門口牽手進進出出的那些紅男綠女，我心中就特別羨慕。
那時候流行一句話，叫做‘孤獨的人是可恥的’。如果這句話成立的話，那麽我們整個班級的男生，都是可恥的。
在那個年代我清楚的看到，走在路上的一些即便不是長得很帥氣的男孩或者長得不太好看的姑娘，總是有一個異性伴侶牽手。
除了對他們的羨慕，我心中還有一些焦慮與好奇。我很渴望體會一下擁有一個女孩子，能與她牽手漫步的滋味。
我渴望上天能賜給我一個女孩子。但是你知道的，在我們班級或者係，基本上無法實現這個願望。
而我的社交能力並不強，也很少有機會去接觸認識到係外的女孩子，因此我心裏的那個願望，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無法實現。”
周曉宇停頓了一下，此時孫軼民忍不住插了一句：“我並不知道你當時是如此向往，但對於我來說，我覺得似乎也還好吧！我熱衷於玩遊戲和打籃球，覺得生活很充實。即便不談戀愛會讓大學生活留下遺憾，但這遺憾並不是很嚴重。”
“每個人不一樣吧。就你我而言，這其中本身就又很大的區別。”周曉宇道，“你長得帥氣偉岸，自然有很多女孩對你主動示好，所以你就不會覺得稀罕。
但我沒有你這條件，根本沒有女孩子主動對我好過，我自然是對女孩子很稀罕，很好奇，很渴望的。
不過呢，那時候我沒有談過戀愛，對於異性的向往是比較單純的。
我之所以說單純，是因為我隻渴望有一個對我好，可以跟我說說話，可以作為精神伴侶的異性，卻並沒有帶著任何其他方麵的目的。”
“如果是這樣，你可以對本班的任何女孩展開一種追求攻勢，我保證你不會遇到競爭對手。”柳榮華的話語帶著些許調侃的意味。
周曉宇回複了一個憨笑的表情，又道：“當然，我剛才的要求裏麵少講了一條：我並不奢求那個願意做我伴侶的女孩子有多漂亮，但她至少的過得去吧！她們不能如同本班的那些個女生那樣子，長得太過普通。”
“嗯。言歸正傳，你繼續講述。我不插嘴了。”孫軼民道。
周曉宇的頭像，又沉默良久，然後回複過來一大段長長的文字：“我這種可望不可即的狀態，一直到大三那年才得到了緩解。
大三那年互聯網興起，榮哥總是走在時尚的前沿，他很快掌握了上網衝浪的技巧，不僅如此，他還悟出了一個認識附近女孩的絕妙方法。
他把這個方法分享給了我們，讓我得以有機會認識了本校的很多女孩子。當然，我說的認識，隻是通過網絡成為網友，而不是現實裏的朋友。你還記的那個方法嗎？”
“當然，這方法確實非常高明。”孫軼民讚道，“隻不過我沒用過。”
柳榮華大笑：“你們倆都很聰明，皆得我真傳也……”
周曉宇：“自從榮哥向我分享了他的絕招之後，我就如法炮製跑到學校門口的網吧裏，加了一大堆好友回來。當然，隻加女生。這些女生裏麵，就有一個是雪兒。
從那時候開始，我每天放學便去校外的網吧。有時候和你們一起去，有時候自個兒去。我不是為了打遊戲，而是等待著和包括雪兒在內的女生聊天。
漸漸的，我發現我和雪兒聊的最投機，她也最樂意找我說話，也樂意聽我瞎扯。
當然了，除了雪兒之外，我也還有另外幾個女生聊得挺好的，這些放在後麵講。我們先說說雪兒。
通過QQ聊天我們漸漸的熟悉了起來。我了解到她並非本科生，而是三年製的大專生。她們沒有被分配在學校裏麵的宿舍，而是和一些同學集體租住在學校外麵的一個出租房裏。
那個年代，智能手機和數碼相機還沒有出現，所以一般人很少在電腦上有自己的照片。盡管認識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們都不知道對方長啥樣。
學校門口的那條街上，有無數家網吧。我想我也有可能在其中一家網吧碰到過她，隻不過沒認出來而已。”
今天發完周曉宇相關全部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