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窮苦的少年
  許言接過令牌,隨意地放在一旁,道:“多謝老先生了,還不知兩位老先生貴姓?”

  他覺得這兩個老頭應該是修為不高的修行者,所以沒有太把令牌當做一回事,或許也真就和老頭說的一樣隻能震懾屑小。

  不過,既然是好意,所以他還是樂得接受。

  “許前輩,在下秦天。”

  “許前輩,在下薑太原。”

  秦天和薑太原都是挺起胸膛說出自己的名字,想盡量給許言留個好印象。

  許言點點頭,問道:“兩位老先生要不要再來一壺茶?”

  他也不知道和兩個老頭聊些啥,年齡代溝擺在那裏,除非這兩個老頭主動和他聊字畫方麵的事,或許他還能指點一二。

  “不了不了,我們先告辭,改日再來拜訪許前輩!”秦天連忙開口道。

  他已經成功認識了許前輩,達到了目的,再留下來打擾許前輩可能反而會耽誤許前輩作畫寫詩,所以打算現在離開。

  許言沒有挽留,道:“好吧,三位慢走。”

  他也有些摸不著這兩個老頭來幹嘛,就為了和他認識一下?

  真是有意思,看來是修為不強的修士,否則哪有閑情來認識他這個凡人,他可是聽說那些強大的修行者大部分時間都在修行和教導後人,根本不會特地去拜訪一個凡人。

  秦天、薑太原、秦雨蝶離開許言的小店後,感到整個人上下都輕鬆了下來。

  在許言的小店中,他們總放不開,一直提心吊膽的,畢竟麵對的是一位深不可測的前輩高人。

  秦天回想起“你瞅啥”外堂中那些字畫中的道韻,心中依舊很驚歎,對秦雨蝶笑著道:“雨蝶,你可真是我天人宗之福,居然認識了一位深不可測的前輩。”

  他從未想過,天人城會有這樣一位隱世高人,若非秦雨蝶,就要錯過與許言認識的機會了。

  秦雨蝶道:“運氣好而已,其實還是許前輩平易近人,對我這種小修士也沒有看不起的意思,否則我豈能見到許前輩。”

  一個如此深不可測的隱世高人,若有意不想讓人見到,那外人是怎麽也見不到的。

  秦天大笑道:“說的也是,許前輩隱居於天人城,是整個天人山之幸。”

  今日,他十分的高興,仿佛看見了輝煌的未來。

  倒是薑太原,心中羨慕不已。

  許言就在天人城,以後秦雨蝶和秦天有的是機會拜訪許言,而他回去後,再來拜訪許言可就要麻煩多了。

  他越想越憋屈,恨不得把宗門遷移到天人城,不過這也隻能想想,天人城根本容不下一個大宗門。

  ……

  許言將秦天給的令牌掛在門口,道:“修士真好呀,哪怕是小修士,看起來就比凡人要出塵。”

  一開始,他也想成為一名能夠飛天遁地的修士,可是一直無法修行,這才接受了現實,打算做一個凡俗雅士。

  在許言準備進入小店時,一個少年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直接跪在小店前,朝著許言哀求道:“許神醫、許神醫,求求您救救我母親!”

  許言的醫術在天人城比字畫更加出名,畢竟大部分凡人都有需要求醫的時候,而字畫不是人人都喜歡。

  所以,為人醫病也是許言經常做的事情之一,這也能帶來一筆收入,否則光是靠字畫來維持生計很勉強,更別說時不時買點小玩意了。

  許言看著這個少年,道:“起來,好好說話,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輕易下跪。”

  他不認識少年,但隻有天人城的百姓會喊他神醫,所以少年應該就是天人城的人。

  少年起身看著許言,道:“許神醫,我母親突然昏倒了,您救救我母親吧!”

  他家境貧窮,父親在他年幼時就已經去世,隻剩下他和母親相依為命。

  而方才,他的母親突然昏倒了,怎麽喊也喊不醒。

  於是,他就想到了天人城廣為流傳的神醫許言,傳言這是一個很善良的年輕神醫、收費極低,所以他在問路後就趕來找許言了。

  許言聞言,麵色微變,催促道:“快,帶我去找你母親。”

  難怪不惜下跪,原來是為了母親,倒是一個有孝心的少年,他心中這般想著,對少年的印象也變得極好。

  少年點點頭,然後一路小跑,帶著許言去他家。

  他家在天人城的老街,離許言所在的街道隻有兩條街道的距離,沒用多久就到了。

  看著破舊小屋中那張陳舊小床上的中年婦女,許言連忙走了過去伸手輕輕觸碰中年婦女的額頭,緊接著又把脈了片刻,心中鬆了一口氣。

  他轉身看著站在旁邊的少年,道:“你母親並無大礙,隻是勞累過度導致昏迷,醒來後得吃點有營養的東西,並且要少操勞才行。”

  少年聽到許言的話,心中一直吊著的石頭放下了,旋即又麵露難色。

  他家很貧窮,別說吃點有營養的,隻要能吃飽肚子就不錯了。

  他在一家茶樓當雜役,得到的報酬很少,還經常被其他雜役欺負搶奪工錢。

  而他母親,在一家店當織布女,為店主織布,為了多賺點錢,每日工作的時間足足是其他人的兩倍。

  但即便如此,他們家沒有主要勞動力,依舊貧寒,隻能勉強維持清貧生活。

  許言見少年漲紅了臉低著頭不說話,聯想到這破舊小屋,便知道少年的情況了,問道:“你是不是沒有錢?”

  這個世界,修士高高在上,而凡人則十分不堪,待遇差得可憐,一切以修士為中心。

  這種窮苦人家,在天人城,並不是個例,一旦發生突發危機,整個家都可能垮掉。

  少年以為許言是想收趕過來看病的錢,慌慌張張地道:“許神醫,過兩日就是茶樓發工錢的時候了,到時候我領了工錢一定會付醫費的,請寬容我兩日。”

  他現在連一個銅錢都掏不出,好不容易快堅持到茶樓發放工錢的日子,結果母親昏倒,幾乎讓他奔潰。

  但是他不能奔潰,為了母親,也為了自己,必須扛起整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