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我以為我的頭離開身體了
  可是,原本垂頭的喬一泊緩緩斜眼看向商赫時。

  忽然,他拿起一旁倒滿的紅酒杯,就潑在了商赫時身上:“你確實沒有品行,真是讓人討厭!”

  “哎,喬總你!”

  商赫時看著自己定製西服上不斷滾落的酒液,胸口大力起伏。

  用得著這樣嗎?

  喬一泊從容的拿餐巾擦著自己的手,目光淩厲:“看來你的父親並沒有教好你中華文化,慢慢學吧。”

  他拿出手機撥了幾下,通話:

  “陳陌,以後我們公司的所有商務活動,都不再選擇肖利頓酒店。利頓投資公司的新廠投資方案也都退回去,我沒有興趣看,泊益藥業要找投資,容易得很!”

  說完,他就邁開大步走了。

  商赫時:“……”

  臥槽!

  好像觸逆鱗了!

  既然忌諱說這個話題,那姑娘就絕不是喬一泊的禁臠之流。

  但又如此的小心愛護……

  誰不知道,要約喬一泊這樣的人單獨吃頓飯是多麽難得的事,聽總廚說,喬一泊事先還特意派人去廚房查看了食材,定了菜單,說不知道客人喜歡什麽,還要把熱門的菜上個遍。

  看來這個女孩,有點來頭!

  怪不得在機場的時候,她是那麽的普通,卻又那麽的自信!

  背後一定有故事,倒是他疏忽了。

  商赫時抓起餐巾,隨意的在胸口擦了幾下,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喂,上次機場那個訛詐八百萬的,叫什麽來著?”

  對方:“商總是說那個蘭花?哦,學名叫著七彩雙季蘭。”

  商赫時:“我問你那個女孩的名字!”

  對方:“哦,稍等……是叫夏至。商總。”

  “夏至……”商赫時喃喃了一聲:“把她的所有資料發給我。”

  可不一會兒,商赫時又撥出了電話:

  “怎麽就一個名字和事情經過?年齡住址職業學曆父母關係這些都沒有,那我要你是做什麽的,啊?”

  對方聲音為難:“商總,她們那邊也是交給律師在辦啊,今天律師還又找我了,商總,起訴書已經送來兩天了,您看……”

  商赫時扯了扯領帶,胸口的紅酒已經滲入衣服,讓他混身不適:

  “我不是指起訴書的事!你馬上給我調查這個女孩,我再說明白一點,我看上她了!我要她的詳細資料!起訴書……你跟對方律師說,我這邊可以馬上賠償,但需要和當事人當麵交付,我想要當麵道歉。對,就這麽說!讓他們撤訴。”

  “唉,商總您同意賠償,真是太好了。好,我立馬和對方律師說。”

  “重點是資料,個人資料!越快越好!給你一個小時幫我搞定!”

  “……是。”

  夏至回了房間,第一件事是對著大鏡子拍了張照片,發給夏離,再寫上說明:【已經回到房間了,我的管家小弟!】

  夏離第一時間就發來了視頻邀請:“夏至,他……就是你說的,那個心理學上的父親,對嗎?”

  夏至:“嗯。”

  視頻裏,夏離瞪著大眼睛看著夏至,不再說話。

  夏至:“我想著,以後盡量不和他見麵了,就讓你也說了幾句話。”

  夏離擼了把臉,聲音低沉:“你知道嗎,上輩子,我和他有過一次交集。”

  “哦?”

  夏離的眼中充滿回憶:

  “在一次宴會上,在洗手池旁邊。當時我被人灌了幾杯酒,撐著洗手池醒酒。一抬頭,我看見他的臉也在鏡子裏,像是我的頭移開了一個身子似的,我嚇了一大跳,酒都醒了!然後他也楞楞的看著我,我們在鏡子裏相互看著自己,就像今天這樣。”

  夏至:“然後呢?你們沒有說話嗎?”

  夏離:“有。他問,‘你需要幫忙嗎?’我說,‘不用,謝謝。’就是這樣。”

  夏至歎氣。

  夏離幽幽的說:“那時候我就想,這人幹嘛和我長這麽像?我還向人打聽他是誰,所以我知道他名字的。但是沒過多久我就出了事,我就再也沒見過他……等等!不是,夏至!他後來好像出事了!”

  夏至:“什麽……”

  她倒是聽陶然提過的,但是,現在不是一切都改變了嗎?

  喬一泊的事難道不會改變嗎?

  夏離自然不會明白夏至的想法,身子在鏡頭前晃動,視頻裏的眼睛一片緊張:

  “他好像出了大車禍!當時,啊,那時候是什麽時候來著,我想想……”

  夏離整個臉皺起來,手指掐著自己的太陽穴頓了一會兒:

  “我記不太清楚了,那時候我的憂鬱症非常嚴重,一天沒有多少時間是關注外界的,我記得我隻是想刷自己的新聞才刷到的,先是說有個藥有什麽問題,國家什麽相關部門在追究這個藥,然後就看見了一條消息,說某某人出了重大車禍,我一看照片就知道是他!”

  夏至和夏離隔著手機對望,不說話。

  夏離抿了抿嘴:“你,還恨他?”

  夏至:“不。”

  “那你對他是什麽想法呢?”

  “我……夏離啊,我先好好和你說說,這裏麵的故事……”

  夏至開始一點一點的告訴夏離,她是怎麽通過陶然,發現喬一泊是他們的親生父親的;兩人又是怎麽的交集;她又是怎麽通過把脈,發現喬一泊的問題的。

  最後,夏至說:

  “夏離,我本來想著,以後我也不怪他了,畢竟我們三個都是倒黴蛋,我琢磨著,他有錢有勢,結果沒有子女,其實心理上也是很大缺憾的,他的倒黴情形,並不比我們差。”

  “但是我也不想再和他靠近。畢竟我和他,不可能像和你這樣,一母同胞,還一見如故的。”

  “那我總不好貿貿然的去說,‘哎,喬總,你有可能發生車禍,你要小心,’再說了,出車禍這種事,隨機性太大了,時間點到底是什麽時候,我該怎麽和他說呢?”

  夏離一遍一遍的揉著自己的額頭,也是糾結:

  “我那時候十八歲吧……按理,是兩年後的事,要不然,我們先看看再說?”

  “嗯。我會注意著的。畢竟我也不想他出事,就像池騁說的,至少他是個好人。”

  “唉,我明白了,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