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完了,都學壞了
  白雲麗沒有和往常一樣馬上拉著夏至走,而是舉起手裏的一本習題冊,挺大聲的和夏至說:“看看,我昨天做對了一整頁啊!”

  說話的時候,眼睛還直瞄洛荷。

  夏至暗笑,拿出一個盒子給她:“真厲害,來吧,給你一點甜頭。”

  “哇,親嘴糖……”白雲麗歡呼一聲,見洛荷在看她,她趕緊改口:“啊,不是,口香糖,口香糖!”

  兩人這才往教室去。

  白雲麗腿長,走路都是晃在夏至的身邊,一邊走一邊說:“哎,你看見沒有?這些個拿著花的,都是馬屁精!”

  夏至:“總比你這個麻煩精好吧?”

  白雲麗拿手擦一下鼻子:“其實,我也想當一回馬屁精來著,哎,你說,池老師喜歡什麽花?”

  夏至伸手敲了她頭一下:“池老師?池老師估計喜歡杠頭開花!”

  “嘖,也是,池老師的眼睛真凶!但是!我不怕!”白雲麗挺一挺身子。

  夏至:“接著吹。”

  白雲麗的頭猛然低下了,像被雷擊了:“因為他從來都沒正眼看過我。”

  夏至低下頭笑得不行。

  這時兩人已經走到了高二年級的走廊上。

  夏至抬頭一看,紀文炫和一個挺漂亮的女同學站在走廊上說話。

  夏至當沒看見,非常自然的走了過去。

  但她背後沒長眼睛,沒看見紀文炫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

  而那位漂亮女生的目光,一直追隨著紀文炫,緊緊的咬住嘴唇……

  高二七班的教室裏,同學們正鬧哄哄的說話。

  幾個班委在把用班費買的鮮花妝點講台,有的同學再給老師寫卡片。

  朱棠已經到了,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書。

  白雲麗走過她身邊,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巧克力放在她桌子上。

  這種巧克力是有點圓錐形的,外頭裹著金色的包裝紙,頂端有一張白色的小紙片,標著hershey"s。

  白雲麗:“哎,這種巧克力像不像一坨坨大便?還是新鮮的,上麵飄白霧,名字也好,好屎!送給你,必須給我吃!”

  說完,她大剌剌的晃著身子走了。

  朱棠周圍的幾個同學聽見了,都偷笑,也不敢說什麽,就想等著看朱棠會不會哭。

  然而朱棠非但沒哭,還拿起巧克力看了看,然後把巧克力放進了口袋。

  夏至在她身邊坐下,朱棠把巧克力分給她一顆:“有好屎一起吃啊。”

  夏至:“……”完了,都學壞了。

  今天是教師節,早自習後大家到了操場,學生會的生活部長就開始請各個班的文藝委員出列。

  結果,高中部就高二七班的文藝委員沒見人影。

  同學們交頭接耳:“鄒燕呢?怎麽沒來?”

  “她不會是因為我們班沒人要在教師節表演,故意不來的吧?”

  “哎呀,你這麽一說,還真有可能。”

  “那我們班到時候誰表演啊?”

  “誰知道!”

  夏至個子中等,夾在人群中,任別人交頭接耳,她隻安靜的在那站著。

  畢竟她的心理年齡,不是真的高中生,高中生的這些事,她都不熱衷。

  接下來大家輪番做些小表演,有的是唱歌,有的是詩朗誦什麽的,向老師們表示著感謝。

  夏至站著更覺得無聊,腦子早就神遊天外:

  “昨天陶然有沒有把《偶像101》的宣傳單給夏離看呢……他看了以後會怎麽樣呢……他會去嗎……”

  想著想著,她忽然感覺四周氣氛不對。

  怎麽靜悄悄的?

  夏至抬頭,驚訝的發現,所有人都看著她。

  夏至:“……”發生了什麽?

  站在她前麵的女同學看著她茫然的樣子,指指台上說:“哎,夏至,你沒聽見葛曉文點到你了嗎?”

  夏至往台上一看,一個麵容秀美、紮了馬尾辮的女孩子,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樣子看著她。

  夏至:“點到我?幹什麽?”

  女同學把她往台上推了推:

  “之前不是說了嗎,今天每個班都要由文藝委員安排,派班裏的代表上台,但我們班文藝委員沒來,所以文藝部長直接點名,說是隨便點的,上去說句話也行,葛曉文點到你了!”

  夏至看著台上那個女生,記起來了,早上在走廊看見的、和紀文炫在說話的,就是她。

  葛曉文?

  哦,校花啊!

  隻是這眼神……她不是隨便點的吧?

  我們有仇?

  葛曉文的眼睛,正挑釁的看著夏至,此時微笑著舉起話筒,甜美的聲音在操場上飄蕩:

  “這位同學,請上來吧,今天是教師節,我們用自己的方式對老師們表示感謝,即便我們沒有動聽的歌聲,即便我們不會優美的舞蹈,也可以上來說幾句感謝的話,因為我們都有一顆感恩的心。這位同學,難道你不是這樣想的嗎?大家掌聲鼓勵一下。”

  四周掌聲如雷,還有人起哄:“歐,歐,歐,快上去啊!”

  夏至如果不去,就是個不懂感恩的膽小鬼;

  如果去,大部分人認為,這種沒有準備、臨時被拉上台的班級代表,是一定會出醜的。

  夏至:“……”這種也算綁架吧?

  不過,你們恐怕要失望了。

  夏至吸了口氣,從容的上了台。

  葛曉文笑眯眯的把一個話筒遞給夏至:“這位同學,大家等了你這麽久才上來,是覺得不好意思嗎?”

  夏至:“對,我上來了,怕你會不好意思。”

  葛曉文誇張的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啊哈,為什麽這麽說呢?”

  “因為我上來了,就沒你什麽事了。”

  夏至認真的看著葛曉文。

  大概是察覺到了夏至眼眸裏的冷意,葛曉文腦子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呃……為什麽這麽說呢?”

  夏至:“你一見到我就緊張。你看,你好像就會說,‘為什麽這麽說呢,為什麽這麽說呢?’接下來你還是會說‘為什麽這麽說呢’。”

  “為什麽這麽說……呃,我,我……”

  果然,葛曉文在夏至說完後,接上來的,又是這句。

  下麵哄堂大笑。

  葛曉文臉皮漲紅。

  人總是這樣,越在意越緊張,越緊張越出錯,越出錯越在意,循環往複。

  葛曉文兩隻手一起緊緊抓住話筒,自我調整了一會兒,才說得出話來:“哦,原來這位同學給我們帶來的是相聲啊,那這算是你的表演嗎?”

  夏至:“你覺得什麽算是表演呢?”

  葛曉文:“嗯,比如唱個歌,跳個舞,彈奏個樂器,都算。你能表演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