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疑點重重
  對於夏至的提議,陶然縮在夏至肩膀下低呼:

  “我不敢,我害怕!小姐姐,我現在分不太清他們誰是誰,我的腦子裏很模糊啊,報警了我怎麽說?”

  “我連現在這個身體多高、多重、幾歲,到底發生了什麽統統都說不上來啊!我最多和人說一下,我今天不舒服,不拍了,但我找誰說呢?”

  夏至得抱住陶然,才能讓她不往地下縮。

  她這個樣子如果見了警察,說不定反而被別人疑心做了什麽虧心事。

  夏至隻好幫她想辦法:“我有看陶然妮……哎,就是你,現在是你,你不是陶然,你是陶然妮,你得記住!你跟一個姓丁的化妝師說話挺多的,不如你就去和那個化妝師說一聲,不然你突然不見了,肯定會有麻煩的。”

  “這……好吧,那你陪我,你得陪著我,求求你。”

  “好,我陪你。”

  夏至和陶然身高差不多,卻能把她胳膊掛在脖子裏,幾乎是扛著她走。

  兩人走到靠近食堂的時候,夏至看見之前那個驕傲的化妝師正閑著,就戳了戳陶然說:“就是她,之前和你說話的,我聽見你叫她丁姐。”

  陶然呆愣愣的:“丁姐?好吧,我實在記不太起來,那我試試。”

  陶然把頭靠在夏至肩膀上,蹭到化妝師附近,招手:

  “丁姐,丁姐,你來一下,我跟你說一聲,我,我忽然頭疼的不得了,我不能拍下一場了,我要去看醫生。”

  丁姐轉頭看了她一下,很是隨意的說:

  “頭疼?頭疼有什麽啊。場景搭好了,你不去拍,浪費多少人的時間?當然啦,你跟我說不著,我又不管這些事情,你自己去和白副導說呀。”

  丁姐手往人群中指了指。

  夏至向她指的地方看去。

  正好看見,之前疑似給陶然妮水杯裏放東西的那個男人,正在一群人中,抬頭向她們這邊看來。

  這人還穿著印有劇組名稱的工作馬甲,但這會兒頭上加了一頂棒球帽,抬頭看人的時候,遮掉了小半張臉。

  但是,夏至分明看見,這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慌張,然後就是一絲惡毒。

  快速如閃電,他低下頭,繼續和別人說話。

  夏至眯了眯眼,問道:“你說的白副導,就是戴棒球帽的那個人嗎?他是不是叫白路?”

  一聽這個名字,本來縮著脖子的陶然妮馬上抬頭往遠處看。

  丁姐沒答,卻很是不滿的上下打量夏至:“怎麽又是你?我說你一個食堂賣東西的,摻和到我們的工作裏做什麽?”

  她一偏頭就說陶然:“小陶,你和她認識?”

  陶然臉尷尬的抽動著,說:“啊,我,我這不是頭疼得走不動路,正好看見這位小姐姐,我讓她扶我一下。行行行,我去和白副導說,我去。”

  陶然的手緊緊地扯夏至,要往戴棒球帽男人那邊走。

  夏至能理解她的心情。

  如果陶然講的經曆是真的,那麽這個小姑娘此時的心理,一定是很慌張的。

  生怕別人認出來她不是真正的陶然妮;

  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麽,做錯了什麽;

  生怕自己受到傷害。

  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突然來到另一個世界,此時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她所看到的內容。

  她一定以為,隻要上寫的好人,就是好的吧?

  然而,以夏至的經曆,裏往往隻著重描寫主角,對於一些配角或者炮灰,寥寥幾筆就是一生。

  她們背後真正的生活,卻是需要自己去創造的。

  夏至一時沒出聲。

  她扶著陶然離開了丁姐幾步,才停下來指了指棒球帽男人,小聲說:“那個人,就是我看見的,給你水杯放東西的人。你還要去嗎?”

  陶然猛的收住腳,不可置信的又向棒球帽男人的方向看了看,驚恐使她的手更加緊的抓住夏至:“你確定?”

  夏至:“我確定。”

  “那,那他是拖我去教室的人嗎?”

  “這個我不能確定,教室角落裏很黑。但是,那個人跳窗離開的時候撞了一下窗戶,挺大聲的,而這個人,之前並沒有戴帽子,現在戴個帽子……你想想,會不會是他遮掩什麽呢?”

  陶然身體抖動起來:“我,我……那我怎麽辦啊?”

  夏至並沒有因為她的恐懼而停下,繼續說道:“還有,也許他就是你說的那個,裏對陶然妮很好的白路,畢竟白這個姓,並不是很多的。”

  陶然徹底呆住了,嘴巴動了幾下,不甘的看向夏至:“可是,可是,裏,陶然妮出事了,他對陶然妮可好了!”

  夏至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兩人大眼對大眼的呆愣了幾秒。

  等夏至想找個人問問,那個戴棒球帽的人是不是叫白路的時候,夏至發現,棒球帽男人已經不見了。

  而陶然,再次捧住了頭:“啊,我頭太疼了,我不管了,求求你,幫我,帶我走,離開這兒,快離開這兒!”

  夏至扶住她,拿出手機把楊大嬸叫出來交待了幾句,把圍裙脫下,便帶著陶然離開了。

  看熱鬧的群眾還圍在四周鬧哄哄的。

  夏至和陶然剛走離食堂,身後有人追上來喊了一聲:“陶然妮!有你的戲份,你去哪兒呢!”

  粗獷的聲音響在暗夜裏,陶然身子抖了抖,都不敢回頭。

  那人腳步“噠噠噠”的跑上來。

  是個中年男人,手裏還拿著個場記板,對著陶然妮大聲的說:“哎,你上哪兒去?你可別忘了,私自外出或者做出什麽對劇組不利的事,都是要罰錢的!”

  夏至回身說:“請問你是誰?”

  那人瞪夏至:“你又是誰?把口罩拿下來!”

  夏至聲音嚴厲的說:“你沒資格管我!我是醫生!她病了,需要去醫院,你沒看見她走路都走不動了嗎?”

  “如果你們這個劇組,連演員病到走路走不了,都非要繼續拍戲的話,那簡直太沒人性了!她是演員不能說出去,我可和你們劇組沒關係,要是我把這事捅出去,你說會怎麽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