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詭異的事
  夏至圍觀了一下午,基本上算知道了,這個《石榴花開》是一部懷舊主題的文藝片;

  主要講剛改革開放那會兒的人和事,有一些涉及到讀書是否無用的話題,也有青春期孩子的情感衝突等等。

  越心穎是女主角,和一個高個子挺帥的演員戲份很多,基本上都是圍繞他們在拍,一旁的圍觀群眾還有舉著蘇易天牌子晃動的。

  陶然妮是個小配角。

  夏至閑著的時候翻了翻手機,這個陶然妮可謂是名不見經傳。

  度娘百科上有照片,隻說她屬於斐麗影業,參加過幾個小製作電影的小配角,別的就沒什麽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夏至在收了一個圍觀者買辣條的錢以後,再探出頭去,陶然妮不見了。

  陶然妮身後桌子上的水杯還放著。

  夏至不知道怎麽回事,心裏一個“咯噔”。

  她努力的把頭從玻璃窗口探出去看,沒有發現陶然妮的影子。

  夏至和楊大嬸說了聲“我去一下廁所”就走了出去。

  食堂裏好多人,但陶然妮確實不在了。

  夏至轉了幾個圈,發現那個疑似給陶然妮水杯放東西的人,也不在。

  夏至搓搓臉,對自己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她這到底是在擔心什麽呢,又到底要到哪裏去找人?怎麽心裏就是放不下呢?

  她走去問一個和陶然妮分食過辣條的化妝師:“請問陶然妮呢?”

  化妝師看看夏至的口罩和圍裙,不滿的說:“你誰呀,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別打擾我們工作!”

  夏至沒法再問。

  她走出了鬧哄哄的食堂。

  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下來。

  她們所在的這縣城中學還是挺大的,幾幢教學樓在最後的一縷夕陽下顯出簡潔的剪影,黑曈曈的,特別高大。

  隻有高三學生複習的那一幢亮燈,其他樓都是黑著的。

  熱鬧都集中在食堂了,別的地方沒什麽人走動。

  夏至在食堂到教學樓的路上傻傻走了一段路,茫然的站住了。

  她是不是有點多管閑事了?

  但陶然妮那雙純淨的眼睛,總在她腦海裏轉悠。

  找還是不找啊?

  夏至撓撓頭,正要回去,一低頭看見路邊有厚厚一卷紙。

  她撿上來湊近些一看,是《石榴花開》劇本,上麵還有個花式簽名,清楚醒目的陶然妮!

  夏至的心一沉。

  她迅速的在四周走動,還喊了幾聲:“陶然妮!陶然妮!”

  當然是沒有人應聲的。

  夏至想了想,往最近的那幢教學樓走去,邊走邊喊:“陶然妮,陶然妮,導演找你!”

  就這樣走過了三四間教室,夏至靈敏的聽見,有一個教室裏有桌椅滑動了一下的動靜。

  夏至果斷的回到那個教室。

  教室門虛掩著,一推就開了,裏麵一團黑,桌椅堆得亂糟糟的。

  夏至大膽的喊一聲:“陶然妮!”

  聲音在教室裏回蕩,還沒回蕩完,角落位置突然有個人竄上來,猛的推開旁邊的窗戶跳了出去。

  期間大概是慌張,這人還撞了一下窗框,發出挺大一聲。

  夏至幾乎是飛撲過去追。

  但桌椅太亂,等她跳過幾排桌椅追過去的時候,人影已經不見了。

  夏至在窗邊一低頭,就看見最角落地上躺著一個人。

  夏至趕緊走過去看。

  教室裏光線很暗,但地下的人穿淺色校服,還露出雪白的一截肚皮,身形苗條。

  是陶然妮無疑了。

  夏至蹲下去,幫她把衣服拉拉好,探了探這人鼻息,呼吸遲緩。

  夏至喊:“陶然妮!陶然妮!”

  女孩一動不動。

  夏至掐她人中,她也不醒。

  夏至讓指尖探出幾根尖利的刺藤,給陶然妮紮了幾針,陶然妮竟然也無聲無息。

  這是非常反常的事。

  夏至摸出手機來,都想報警了。

  就在這時,陶然妮突然混身抽搐起來,如遭電擊,在地下翻滾了幾下,嘴裏“嗬嗬”有聲。

  夏至嚇了一大跳。

  怎麽回事?

  癲癇嗎?

  夏至返身去教室門口,摸到了電燈開關。

  “啪”的一聲,教室裏亮堂了。

  可等夏至再走到角落裏去看,又是嚇一跳,因為陶然妮忽然坐了起來,用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她。

  那眼神,和她之前探進窗口,問辣條價格時的純淨歡欣完全不同,直直的,呆呆的,讓人心裏發毛。

  夏至藝高膽大,蹲下身和她平視,問:“陶然妮,你還好嗎?”

  陶然妮緊緊抱住自己,不說話,隻是定定的看夏至。

  夏至讓自己的聲音盡量平穩友善,繼續問:“你記得自己發生了什麽嗎?需要我幫你報警嗎?不要怕,我可以給你作證。”

  陶然妮的眼睛動了動,突然問:“你,你剛才叫我什麽?”

  夏至眼睛眯了眯,深深的看陶然妮。

  這個年輕女演員的眼神開始驚恐,不斷的看四周,看自己,看夏至。

  她這個樣子,和下午的時候,蹦跳著到夏至窗口買辣條,簡直是兩個人。

  夏至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陶然妮不說話了,隻是戒備的看著夏至。

  夏至揚了揚手機:“那我要報警了。”

  陶然妮竟然撲過來,想搶手機:“不不,不要報警!”

  她哪裏搶得過夏至,夏至身子輕輕一讓,她撲倒在地。

  夏至一把按住她:“你到底是誰?不說的話我報警了!”

  陶然妮掙紮:“你放開我,我是我,我是我,你放開我,你幹什麽,這是哪兒啊,嗚嗚嗚,嗚嗚嗚……”

  當發現掙紮無用,她開始哭了起來,伏在地上,委屈萬分還軟弱無依。

  這……

  夏至不是暴力分子,這麽一個年輕女孩子低低的嗚咽,委屈如小獸,搞得她有些不忍心。

  她放開手,還把人拎上來,按在教室的椅子裏,低喝:“你別哭,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回答我三個問題,我自己會分辨要不要報警;但你不回答,我馬上就報警。”

  “你要知道,剛才有人給你下了藥,再把你拖到這兒來,明顯是要對你圖謀不軌,要不是我正好遇見,你都要被人強……你說,這種事怎麽能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