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五章 兩利三弊
易恒自然沒有加入東郭健壯的觀天盟。
此時想著他擺出一副自己不知好歹的樣子，心裏不由一陣好笑。
東郭健壯打坐調息半個時辰便已離去，離去之時自然也帶走王姓修士。
元嬰之上的修士，便已超出凡人想像。
什麽斷骨、斷手短腿等等都可再生，隻不過需要花時間和資源罷了。
隻要不是頭、心髒和丹田瞬間被打碎，便有恢複的機會。
他沉思片刻，左手甩出一道傳訊符。
一炷香後，石門便傳來三道響聲。
神識掃過，石門打開，錢興言一臉和藹的笑容出現在眼前。
“盟主大發神威，滅異族之囂張，長我人族之威風，錢某佩服之極！”
還未進入石屋，錢興言的讚賞便率先傳進耳裏。
易恒正要謙虛一番，忽地發現他嘴裏雖說佩服之極，但眼裏卻藏著一絲不以為然。
當下心裏便覺不妥，開口問道：“是否太過鋒芒畢露？”
錢興言盤坐下來，臉上肥肉一抖，道：“盟主行事自有道理，何來鋒芒畢露之說？”
“您這套就不要在我麵前繼續發揮了，說實話！”他麵色一冷，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盟主真要聽？”
“廢話！有何不妥速速道來！”
突破化神之後，也能勉強摸清一般煉虛期修士的深淺。
當然，就算是一般煉虛期修士，法力跟化神修士相比，起碼超出七八倍左右。
但他此時實力之強，又豈能單純地用法力和境界來衡量？
故而話語中雖仍有客氣和尊重，但語氣卻變得強硬起來。
錢興言收起臉上的笑容，低聲道：“盟主此舉有兩利和三弊。”
“請講！”
“一利是長人族修士之威風，二利是能參加天靈族大比！”
“三弊呢？”
“一弊是長人族修士之威風，二弊是參加天靈族大比，三弊......。”
易恒雙眉一皺，立即打斷道：“等等，這一二剛才不是利麽？怎麽又變成弊？”
錢興言眼裏精芒一閃，嘿嘿一聲道：“盟主還不明白？”
“你，你的意思是根本沒有利？”
“嘿嘿，人族修士中自然也有不少身懷正宗功法的修士，但至今你見到誰如此張揚過？”
“莫非？”
“不錯，毫無利處，隻有弊端，盟主已經成功將天靈族的注意力吸引到身上，從今以後，難得平靜之時。”
易恒心裏微沉，當時他在擂台下沒有第一時間衝上去，便是在思索這個問題。
隻是那種情況下，莫非真要看著東郭健壯被活生生打死？
“第三弊呢？”
“第三弊，很有可能被培養成養血修士......。”
“養血修士？”易恒渾身一震。
錢興言肥臉上現出驚詫之色，問道：“莫非盟主知道養血修士？”
他自然不會將之前的經曆說出來，故而否認道：“雖未聽聞，但一聽這名字便感心驚肉跳，不知養血修士是什麽？”
“具體情況錢某也是知之不詳，但可以肯定，天靈族在培養其他種族修士，一旦培養強大，便可以作為養血修士。”
“前輩可曾見過養血修士是何樣子？”
“不曾見過，八千年來，盟內有關此事的信息都語焉不詳，隻說是一旦成為養血修士，便再無生還可能......。”
錢興言雖是壓低聲音，但仍是讓易恒震撼不已，他腦海中浮現出李承載祖父的樣子，自然心有餘悸。
“莫非黛麗絲將會選擇我作為養血修士培養？”
“嘿嘿，盟主三年來蹤跡全無，盟內並未全力尋找，盟主可知這是何故？”
“難道是希望我不回來？”
“不錯，雖說參加天靈族大比可獲得很多資源，但盟主身份特殊，這些資源對於盟主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自然無須參加。”
易恒微微點頭，但心裏卻不以為然。
一直以來，所有的修煉資源，都是他冒著生死之危獨自打拚所獲。
如今雖有師兄師姐照顧，雖掌管觀天盟，但他仍是做不到伸手索取資源那一步。
“盟主對此，恐怕不以為然，這也難怪，修行之路，漫長而孤獨，修身、修心、修德行，缺一不可，若是坐享其成，反倒難攀高峰。”
錢興言老辣圓滑，隨便一猜便可猜中的心裏所想。
“之前是盟主獨自修行，僅以修得自身境界為首要任務，可以不管旁人生死存亡。”
易恒眼中射出詫異，問道：“莫非不是這樣？”
“嘿嘿，但凡走得至高至遠之大能，哪個不是修得心裏裝滿天下修士？”
一番話從土財主暴發戶模樣的錢興言口中吐出，實在令他難以接受。
修得心懷天下，這是他早些年，是很早很早時候的想法。
但曆經多少磨難，這個想法早就丟進虛空。
“前輩此言，恕我難以認同！晚輩認為，先修得自身強，方能兼濟天下，所謂弱則獨善其身，強則庇護天下，不知前輩以為然否？”
錢興言眼裏精芒再閃，細眼盯著他，兩息後忽地撫掌笑道：“盟主此言深得我心，哈哈......。”
易恒哪裏會相信一句話便將他說服，立即打斷道：“前輩又開始了？”
“嘿嘿，習慣，嗬嗬，深得我心之故是因為錢某並不是盟主，尋常修士有此想法無可厚非，但既然是盟主......。”
“既然是盟主，難道就要先庇護天下，然後才能強大自身？”
“正是如此，若無庇護天下之心，何來強大自身之動力？比如九五二四，若無庇護王長海之心，又哪裏能在擂台上堅持那麽久？”
易恒心裏再次一震，腦海中浮現出九五二四在擂台上堅守的情景。
對他的認知，一直停留在陰險狠毒，甚至自私自利，按理，他絕不會為他人如此堅守。
莫非來到此地，真的感受到人族修士的艱難，激發起他內心的感同身受，故而有此改變？
“此事暫且不提，先說天靈族大比，有何規則？”他心裏雖有認同之意，但還得需要細細思索一般。
“天靈族大比，千年一次，都是家族中有潛力的天才參加，每人帶兩個家仆，實際上，就是為他們培養異族修士，為今後養血之用。”
“這麽說來，我還真不應該參加此次大比？”
錢興言嘿嘿一笑，道：“此時恐怕由不得盟主了！”
“哼！難道我不會出工不出力？”易恒瞬間便已打定主意。
“想法是好的，隻是到時恐怕會身不由己，盟主可知大比之地在何處？大比方式又是什麽？”
“莫非不在這裏？難道不是鬥法廝殺？”
“是在一個獨特的地方，那裏飼養著八族共同的敵人！”
易恒猛地一驚：“噬靈族？”
“嘿嘿，看來盟主見過噬靈族，不錯，正是噬靈族，而且不是一般的噬靈族。”
錢興言見他雖然震驚，但眼中並無害怕之色，便繼續說道：“噬靈族也分很多種，而這裏飼養的噬靈族，其攻擊方式偏向肉身和靈魂。”
“攻擊方式偏向肉身和靈魂？難道這就是黛麗絲選我和九五二四的原因？”
“想必就是如此，當然，也有可能是黛麗絲想在這兩方麵有所突破，需要你倆替她養血。”
易恒感覺今天的信息量有些大。
但似乎錢興言還未盡興，再次開口道：“美帝奇家族之前千年排名第十，今次若是有盟主全力相助，便有衝擊前三的希望......。”
易恒馬上反應過來，急道：“所以隻需要幫助美帝奇家族獲得第三，那，七星七殺行動，殺的便是她？”
“嘿嘿，正是如此，也隻有這樣盟主才能逃出替她養血的後果，同時，也可接近她，為刺殺製造更多更好的機會！”
“哈哈，前輩剛才還說沒有好處，為七星七殺行動的成功奠基，這就是天大的好處啊！”易恒忽地笑道。
錢興言笑而不語，顯然並不認為他已經認可此事。
“還有什麽值得注意的信息？今天一次講來！”
“當真要講？”
易恒麵色一正，道：“必須講！”
“二十一天後，為期一年的天靈族排名大比正式開始，一年半之後，易門總堂將派出巡查團巡查乾星！”
“巡查乾星？從巽星來的？”
“正是！”
易恒眼睛一亮，道：“那豈不是說這裏的人族修士得救了？”
“得救？盟主想多了，其一，人族絕對不會在此時跟天靈族翻臉，故而會裝作不知道人族修士在此處的處境。”
錢興言厚厚的嘴唇一張一合，他心裏也跟著不斷思索。
“其二，很有可能巡查的修士根本不會進來這地底世界！”
“那，那來此巡查有什麽用？又有什麽目的？”
“兩個目的，一是維持易門八堂表麵上的和睦共處，為今後團結一致抵禦噬靈族做好鋪墊，二是試探天靈族年輕一輩天才潛力如何！”
易恒跟上思路，道：“也即是說，總堂來的修士，也應該是人族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不是佼佼者，而是頂級天才，否則怎能起到試探而後壓製的目的？當然，之前八千多年，人族天才雖次次有壓製的目的，但從未實現過！”
“來的人族天才前輩可知曉一些？”
易恒試探著問，觀天盟跟外界一直有信息來往，他知道這是最大的機密，所以也沒有具體詢問是怎樣來往的。
“具體哪些修士倒是不知，若是有信息，我會告知盟主！”
此時想著他擺出一副自己不知好歹的樣子，心裏不由一陣好笑。
東郭健壯打坐調息半個時辰便已離去，離去之時自然也帶走王姓修士。
元嬰之上的修士，便已超出凡人想像。
什麽斷骨、斷手短腿等等都可再生，隻不過需要花時間和資源罷了。
隻要不是頭、心髒和丹田瞬間被打碎，便有恢複的機會。
他沉思片刻，左手甩出一道傳訊符。
一炷香後，石門便傳來三道響聲。
神識掃過，石門打開，錢興言一臉和藹的笑容出現在眼前。
“盟主大發神威，滅異族之囂張，長我人族之威風，錢某佩服之極！”
還未進入石屋，錢興言的讚賞便率先傳進耳裏。
易恒正要謙虛一番，忽地發現他嘴裏雖說佩服之極，但眼裏卻藏著一絲不以為然。
當下心裏便覺不妥，開口問道：“是否太過鋒芒畢露？”
錢興言盤坐下來，臉上肥肉一抖，道：“盟主行事自有道理，何來鋒芒畢露之說？”
“您這套就不要在我麵前繼續發揮了，說實話！”他麵色一冷，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盟主真要聽？”
“廢話！有何不妥速速道來！”
突破化神之後，也能勉強摸清一般煉虛期修士的深淺。
當然，就算是一般煉虛期修士，法力跟化神修士相比，起碼超出七八倍左右。
但他此時實力之強，又豈能單純地用法力和境界來衡量？
故而話語中雖仍有客氣和尊重，但語氣卻變得強硬起來。
錢興言收起臉上的笑容，低聲道：“盟主此舉有兩利和三弊。”
“請講！”
“一利是長人族修士之威風，二利是能參加天靈族大比！”
“三弊呢？”
“一弊是長人族修士之威風，二弊是參加天靈族大比，三弊......。”
易恒雙眉一皺，立即打斷道：“等等，這一二剛才不是利麽？怎麽又變成弊？”
錢興言眼裏精芒一閃，嘿嘿一聲道：“盟主還不明白？”
“你，你的意思是根本沒有利？”
“嘿嘿，人族修士中自然也有不少身懷正宗功法的修士，但至今你見到誰如此張揚過？”
“莫非？”
“不錯，毫無利處，隻有弊端，盟主已經成功將天靈族的注意力吸引到身上，從今以後，難得平靜之時。”
易恒心裏微沉，當時他在擂台下沒有第一時間衝上去，便是在思索這個問題。
隻是那種情況下，莫非真要看著東郭健壯被活生生打死？
“第三弊呢？”
“第三弊，很有可能被培養成養血修士......。”
“養血修士？”易恒渾身一震。
錢興言肥臉上現出驚詫之色，問道：“莫非盟主知道養血修士？”
他自然不會將之前的經曆說出來，故而否認道：“雖未聽聞，但一聽這名字便感心驚肉跳，不知養血修士是什麽？”
“具體情況錢某也是知之不詳，但可以肯定，天靈族在培養其他種族修士，一旦培養強大，便可以作為養血修士。”
“前輩可曾見過養血修士是何樣子？”
“不曾見過，八千年來，盟內有關此事的信息都語焉不詳，隻說是一旦成為養血修士，便再無生還可能......。”
錢興言雖是壓低聲音，但仍是讓易恒震撼不已，他腦海中浮現出李承載祖父的樣子，自然心有餘悸。
“莫非黛麗絲將會選擇我作為養血修士培養？”
“嘿嘿，盟主三年來蹤跡全無，盟內並未全力尋找，盟主可知這是何故？”
“難道是希望我不回來？”
“不錯，雖說參加天靈族大比可獲得很多資源，但盟主身份特殊，這些資源對於盟主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自然無須參加。”
易恒微微點頭，但心裏卻不以為然。
一直以來，所有的修煉資源，都是他冒著生死之危獨自打拚所獲。
如今雖有師兄師姐照顧，雖掌管觀天盟，但他仍是做不到伸手索取資源那一步。
“盟主對此，恐怕不以為然，這也難怪，修行之路，漫長而孤獨，修身、修心、修德行，缺一不可，若是坐享其成，反倒難攀高峰。”
錢興言老辣圓滑，隨便一猜便可猜中的心裏所想。
“之前是盟主獨自修行，僅以修得自身境界為首要任務，可以不管旁人生死存亡。”
易恒眼中射出詫異，問道：“莫非不是這樣？”
“嘿嘿，但凡走得至高至遠之大能，哪個不是修得心裏裝滿天下修士？”
一番話從土財主暴發戶模樣的錢興言口中吐出，實在令他難以接受。
修得心懷天下，這是他早些年，是很早很早時候的想法。
但曆經多少磨難，這個想法早就丟進虛空。
“前輩此言，恕我難以認同！晚輩認為，先修得自身強，方能兼濟天下，所謂弱則獨善其身，強則庇護天下，不知前輩以為然否？”
錢興言眼裏精芒再閃，細眼盯著他，兩息後忽地撫掌笑道：“盟主此言深得我心，哈哈......。”
易恒哪裏會相信一句話便將他說服，立即打斷道：“前輩又開始了？”
“嘿嘿，習慣，嗬嗬，深得我心之故是因為錢某並不是盟主，尋常修士有此想法無可厚非，但既然是盟主......。”
“既然是盟主，難道就要先庇護天下，然後才能強大自身？”
“正是如此，若無庇護天下之心，何來強大自身之動力？比如九五二四，若無庇護王長海之心，又哪裏能在擂台上堅持那麽久？”
易恒心裏再次一震，腦海中浮現出九五二四在擂台上堅守的情景。
對他的認知，一直停留在陰險狠毒，甚至自私自利，按理，他絕不會為他人如此堅守。
莫非來到此地，真的感受到人族修士的艱難，激發起他內心的感同身受，故而有此改變？
“此事暫且不提，先說天靈族大比，有何規則？”他心裏雖有認同之意，但還得需要細細思索一般。
“天靈族大比，千年一次，都是家族中有潛力的天才參加，每人帶兩個家仆，實際上，就是為他們培養異族修士，為今後養血之用。”
“這麽說來，我還真不應該參加此次大比？”
錢興言嘿嘿一笑，道：“此時恐怕由不得盟主了！”
“哼！難道我不會出工不出力？”易恒瞬間便已打定主意。
“想法是好的，隻是到時恐怕會身不由己，盟主可知大比之地在何處？大比方式又是什麽？”
“莫非不在這裏？難道不是鬥法廝殺？”
“是在一個獨特的地方，那裏飼養著八族共同的敵人！”
易恒猛地一驚：“噬靈族？”
“嘿嘿，看來盟主見過噬靈族，不錯，正是噬靈族，而且不是一般的噬靈族。”
錢興言見他雖然震驚，但眼中並無害怕之色，便繼續說道：“噬靈族也分很多種，而這裏飼養的噬靈族，其攻擊方式偏向肉身和靈魂。”
“攻擊方式偏向肉身和靈魂？難道這就是黛麗絲選我和九五二四的原因？”
“想必就是如此，當然，也有可能是黛麗絲想在這兩方麵有所突破，需要你倆替她養血。”
易恒感覺今天的信息量有些大。
但似乎錢興言還未盡興，再次開口道：“美帝奇家族之前千年排名第十，今次若是有盟主全力相助，便有衝擊前三的希望......。”
易恒馬上反應過來，急道：“所以隻需要幫助美帝奇家族獲得第三，那，七星七殺行動，殺的便是她？”
“嘿嘿，正是如此，也隻有這樣盟主才能逃出替她養血的後果，同時，也可接近她，為刺殺製造更多更好的機會！”
“哈哈，前輩剛才還說沒有好處，為七星七殺行動的成功奠基，這就是天大的好處啊！”易恒忽地笑道。
錢興言笑而不語，顯然並不認為他已經認可此事。
“還有什麽值得注意的信息？今天一次講來！”
“當真要講？”
易恒麵色一正，道：“必須講！”
“二十一天後，為期一年的天靈族排名大比正式開始，一年半之後，易門總堂將派出巡查團巡查乾星！”
“巡查乾星？從巽星來的？”
“正是！”
易恒眼睛一亮，道：“那豈不是說這裏的人族修士得救了？”
“得救？盟主想多了，其一，人族絕對不會在此時跟天靈族翻臉，故而會裝作不知道人族修士在此處的處境。”
錢興言厚厚的嘴唇一張一合，他心裏也跟著不斷思索。
“其二，很有可能巡查的修士根本不會進來這地底世界！”
“那，那來此巡查有什麽用？又有什麽目的？”
“兩個目的，一是維持易門八堂表麵上的和睦共處，為今後團結一致抵禦噬靈族做好鋪墊，二是試探天靈族年輕一輩天才潛力如何！”
易恒跟上思路，道：“也即是說，總堂來的修士，也應該是人族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不是佼佼者，而是頂級天才，否則怎能起到試探而後壓製的目的？當然，之前八千多年，人族天才雖次次有壓製的目的，但從未實現過！”
“來的人族天才前輩可知曉一些？”
易恒試探著問，觀天盟跟外界一直有信息來往，他知道這是最大的機密，所以也沒有具體詢問是怎樣來往的。
“具體哪些修士倒是不知，若是有信息，我會告知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