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玉書築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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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上山門前的平台,還來不及感受這字帶來不一樣的感受,裏麵便有一個修士走了出來。

  “陳師兄,怎麽才出去了幾天又回來了?”一個矮小的修士對陳安靜打著招呼。

  隻見此人左袖空著,竟是隻有一臂,這在修士中卻也難見。

  “出了點意外,所以便急忙回來了。”陳安靜也是有點猶豫,不知該不該把易恒的事說出來。

  “這位師兄是誰,怎麽看起來有點麵熟。”郝師弟看到身後的易恒,但著重看的是肩上那隻閉著眼的幼鷹,隨意問道。

  “額,這是易師兄,這次出去遇見易師兄便一起回來了。”陳安靜不得不老實說道。

  “易師兄?哪個易師兄?”郝師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隨即臉色大變,時而驚喜時而悲痛,如此神情竟在瞬間不停演繹。

  “八層之下第一人,瞬殺震門親傳,被築基修士追殺,混戰的引發者。”一瞬間,郝師弟便反應過來,正是此人讓易門弟子驕傲,也正是此人讓自己失去左臂。

  盯著易恒的雙眼變得通紅,似激動似怨恨?他自己也是不清楚,隻有底下頭去,沉聲說道:“易師兄,請。”

  易恒見他臉色變換,便知是何事,看著空空的左袖,隻能微微拱手,便朝著山門緩緩走去。

  陳安靜拍拍郝師弟的肩膀,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也是跟在易恒身後進入山門。

  郝師弟呆呆看著易恒的背影,右手伸出捏了捏空空的左袖,最後漠然地放了下來。

  “修仙乃是逆天而行,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如今隻丟了左臂,是怪我學藝不精,與易師兄有何幹係?許多師兄弟不也在混戰中突破自我,踏上更高境界麽?”

  郝師弟的眼神漸漸清明,朝易恒的背影躬身,深深一拜。

  緩步踏上石階,進到門內,反而不那麽急迫了,先用手拍了拍幼鷹的小頭,那幼鷹本來睡得昏昏沉沉,被拍醒之後,眼裏先露出驚訝。

  而後竟然有些憤怒,歪著頭盯著易恒,似乎要易恒給個合理的

  解釋,但此時他哪裏有心情,隨手拿出一枚靈石遞了過去。

  那幼鷹馬上高興起來,小嘴啄了一下,那堅硬的靈石竟被啄去一小塊,馬上被吞下,易恒指了指旁邊的樹上,那幼鷹人性化搖了搖頭啾啾叫了兩聲。

  易恒無奈,伸手比了兩個手指,幼鷹歪頭想了一下,才得意地叼起手上的靈石,一飛而起,眨眼消失在旁邊的樹林中。

  這一幕看得身後的陳安靜張大了嘴,這鷹竟然如此聰慧,這靈石竟然如此不值錢了?但看著易恒又沉默下來,便也不敢發聲。

  一路看著從未仔細看過的風景,他隻希望這石階盡頭不要那麽短。

  但半個時辰後,還是到了盡頭,一路上倒也不曾遇見什麽人。

  剛踏上乾坤廣場,入眼處便是那不曾變化的“乾坤殿”,巍峨的大殿,莊嚴而肅穆,殿門緊閉,但易恒能想象得到,大殿內那張畫像。

  當日與曾玉書在此跪拜祖師,那畫像上的祖師身穿青色道服,腳踩紫金飛劍,腰掛紫色寶囊,一雙眼睛散發出犀利的眼神,直到現在還讓他心有餘悸。

  後來門主高念:易門,以護我族類為宗旨,以護我生存之地為宗旨,今,開我宗祠,收我弟子,傳我道義,揚我宗旨,...。

  隻是如今,那守護在何處?

  低下頭,他朝著與曾玉書共同修煉的閣樓走去。

  後麵的陳安靜見狀,知他首先要找曾玉書。

  “易師兄,曾師兄已不在那裏。”陳安靜開口說道。

  易恒轉過頭來疑惑地看著他,“難道曾玉書已然不是親傳弟子?”瞬間一股無名火從心裏冒出。

  “曾師兄在這邊,跟我來。”陳安靜知道一時解釋不清,帶著易恒往長老所住的那排閣樓走去。

  易恒更是疑惑,但並無多問,跟著陳安靜疾步走去。

  越過劉恨寒所住的閣樓,易恒轉頭深深看了一眼,但並未停留。

  又越過了五六座閣樓,終於停了下來,陳安靜向他示意,曾玉書就在裏麵。

  這裏是長老所住,難道曾玉書已然築基?

  陳安靜見他疑惑,便輕輕向前走去,敲了敲門。

  “曾師兄,師弟求見。”陳安靜有點心虛,畢竟敲築基修士的門那可是第一次。

  半響,不曾有任何回答,陳安靜汗水冒了出來。

  “曾師兄,師弟求見。”聲音放大了許多。

  “不見。”這次裏麵傳來冷冷的聲音。

  易恒聽得清楚,這正是曾玉書的聲音,隻是為何如此冷漠,竟如師傅一樣。

  “曾師弟可是你?”易恒壓抑住推開門的衝動。

  裏麵沉寂了一下,但突然一股氣息散發出來,大門“”的一聲碎掉,那從閣樓裏散發出的氣息衝得陳安靜倒退十多步。

  一個人影飛速而出,站在易恒麵前。

  陳安靜穩住心神,看著麵前的兩人。

  剛剛的散出的氣息吹得兩人道服飄舞著,兩人都麵帶激動之色,不可思議地看著對方,哪怕破碎的木屑在周圍飛舞,那眼睛卻是一眨不眨。

  陳安靜安靜的離去,他知道此刻他們之間容不下任何人和事。

  曾玉書滿目含淚,看著身前模糊的麵容,生怕這是假象,繼而又擦幹眼淚,再次仔細看去,隻是這淚水哪裏能夠擦得完。

  他隻有用雙手摸著這原來滿是傷疤的臉頰,待確定無疑之後,帶著哭音哽咽著說道:

  “易師兄真是你麽?我就知道,易師兄之命豈是他們能留下的?哪怕築基修士也不能。”

  易恒見他脖子上一條長長的傷疤,也是難以自製,伸手輕輕摸著這疤痕,離喉嚨僅有幾分距離,若是反應稍慢,恐怕命喪當場。

  但激動過後,便覺得不太對勁,兩大男人這樣子實在不自在。

  “曾師弟膽子變大了哈,師兄你都敢摸。”說著甩開曾玉書的雙手,後退了幾步,喬裝生氣吼道。

  曾玉書一愣,這熟悉的話語自己有多久沒有聽見了?

  隨即嘿嘿一笑,露出久已不露的潔白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