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 記憶湧來
  【】,

  易恒早已神誌不清,甚至已經沒有自我的意識。

  此時靈魂被殺戮遊魂占據,一心隻想將所見到的一切殺光斬盡。

  故而鴻鈞身形剛動,他便已帶著數個乾字,連同他身體將鴻鈞留在原地的虛影瞬間擊碎。

  但他哪裏知道是虛影,隻是感知旁邊仍有生靈,故而猛地轉身,從喉嚨中低吼一聲“殺!”

  雙眼裏已經紅得發黑不可視物,憑著殺意的感知,猛地衝去。

  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任何廝殺技能。

  紫府中青年同樣殺意滔天,全身漆黑發亮。

  雙手憑著本能,不斷施展出一個個乾字,衝出紫府,朝鴻鈞激射而去。

  鴻鈞滿麵灰黑。

  眼前的易恒樣貌雖然沒有改變,但通紅的眼睛裏散發的殺意,黝黑發亮的肌膚,讓他很不舒服。

  更加難堪的是,他竟然赤身裸體、一絲不掛。

  身上的傷痕不知為何已經全部痊愈,甚至能夠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暴躁法力氣息。

  很顯然,他丹田的傷勢同樣已經痊愈,法力就算沒有恢複如初,但也能夠全力施展法術。

  隻在一瞬間,鴻鈞心裏便想到這些。

  但此時卻來不及詢問,想來就算詢問,在他這種滔天殺意下,也不可能有任何答案。

  故而,他決定先避其鋒芒,打爛了這具肉身,反倒不妙。

  心念剛動,身形便隨之飄飛而去,瞬息間,如同清風一般,無影無蹤,消散在原地。

  “殺,殺,殺......。”

  紫府中一個一個乾字不要命的朝鴻鈞激射而去,鴻鈞留下的虛影,瞬息間便已被擊得粉碎。

  而後他整個身軀撞上虛影的碎片,喉嚨裏發出一道道嗜殺的聲音。

  仿佛撞碎的不是虛影,而是已經將鴻鈞擊殺一般。

  鴻鈞如清風般,身形隨著心念不斷飄逸。

  易恒緊緊追隨其後,不斷擊碎他留在原地的一個一個虛影。

  這處天地,仍是一如既往,四周如同彩雲一般,圍繞著漩渦中心,緩慢旋轉。

  而在在天地間,隨著兩人身形飛速移動,無數道虛影在兩人身後不斷出現,隨即又不斷破碎。

  一個嗷嗷大叫著使出全身之力,乾字開路,把赤裸的身體當成武器,不斷追殺。

  一個化身為飄逸的清風, 盡情遊蕩在天地,每次都恰好避開凶險萬分的致命一擊。

  ......

  漆黑中,蘇妖妖隻覺置身於靈氣的海洋中。

  周圍濃鬱的靈氣不斷從全身肌膚上的每一個毛孔,鑽進肌膚、順著經脈,朝丹田匯集而去。

  她以為是在天魔宗的修煉室裏,以為是在三歲時,靜姨為了讓她感受到靈氣入體的舒暢,將她關在修煉室中,不引氣入體,不準出來的那個時候。

  所以她靜靜地躺著,並沒有打算醒過來,直到身上傳來一陣陣冰涼的感覺,她才發現不對。

  後來為了躲避枯燥的修煉,偷偷跑出天魔宗,而靜姨總是能夠一次次地將她抓回去,繼續關在靈氣濃鬱的修煉室中。

  她自然假裝修煉,其實無須假裝,憑著她的資質,稍稍認真一些,便能夠一次一次達到靜姨的要求,從修煉室裏光明正大的走出來。

  靜姨以及宗內的所有人對自己都無法可施,除了大師兄坤如山。

  對了,大師兄呢?

  她雙目緊閉,心裏自問道。

  大師兄答應要帶自己出去玩,答應要帶自己去尋找一個人,那個人是誰?

  剛想到那個人,她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飛快湧現出來。

  一人城中,碧波中央,聽水亭裏,第一次與他相見之時,他帶著一個容貌不在自己之下的女修坐在自己對麵。

  無緣無故地,自己祭出三丈紅菱與那女修在碧波之上相鬥。

  ......

  當深刻的過往非要湧現出來時,她根本無法阻止。

  時間、空間在這一瞬間如同潮水倒流一般,紛紛對記憶讓步。

  礫沙城裏,試煉之地,巽星之上,處處都有他的身影。

  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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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種種,如同剛剛發生一般在腦海中不斷演繹。

  但腦海中怎會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她思緒微微停頓,將這殺意死死壓製,繼續回憶。

  從巽星來到後備星上,其他修士為的是將自家功法傳承,或是將在此處繁衍後代,真正讓這後備星成為今後萬不得已的退路。

  但自己來這裏,隻是為了與他帶的那個女修繼續相鬥。

  她絕不服輸,也不信鬥她不過。

  所以在常年飛雪的雪山上,建了座魔宮,在四季如春的雪山腳下,收徒,傳藝。

  料不到如此舉動竟然惹得十多個修士聯袂攻來,她毫不懼怕,打不過他們聯手,難道還跑不過?等他們落單之時,便是自己報複之時。

  不知何時,自己對於報複別人,會感到很暢快。

  剛想到這裏,她腦海中的殺意慢慢占據上風,丹田中法力緩緩流動,似乎回到那十個修士圍攻自己之時,她想要將他們撕成碎片。

  但瞬息間,她又再次壓製住漸漸膨脹的殺意。

  為何當時沒有跑?而是愚蠢地麵對那十個修士的聯手?

  是他,是因為他在?

  黑暗中,她猛地睜開眼睛。

  全身肌膚傳來的觸感,讓她知道,她此時正被埋葬在靈石之中,而丹田內的法力如同沒有受傷之前一般,洶湧澎湃,各種法術,隨手可施展。

  但怎地全身冰涼?

  她抽出被靈石壓住的右手,朝胸口處摸去。

  黑夜中,右手觸碰之處,光滑如玉,想來也是潔白無暇。

  但她並沒有任何歡喜。

  道服呢?若是那件法寶級別的道服仍在,哪怕是冰天雪地,又豈會有冰涼之感?

  一幕幕模糊的片段仿佛剛剛發生一般,在腦海裏湧現出來。

  被他抱著進入地獄之門,一層一層受盡折磨來到地獄之低,本是尋找地獄之花,卻料不到地獄之低竟然住著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道人。

  而後兩人十分古怪的對話,拚命爭搶他的八卦盤,被那道人一掌擊落到漩渦中央,他舍命從後麵抱住自己,與自己一起落進漩渦之中。

  她腦海中的殺意瞬息間便被嬌羞占據。

  雙手環抱,捂住胸前的飽滿,雙腿微微用力收縮,身上的靈石便紛紛朝兩旁滾落,發出“咯咯”之聲,在這寂靜的黑暗中很是響亮。

  在她耳裏更是響亮,她立即停止繼續夾緊的玉腿。

  眼珠在黑夜中四處旋轉,似乎在找尋什麽,又似乎在擔心什麽。

  不知什麽東西不斷衝進紫府,將靈魂慢慢占據,也不知什麽香味越來越濃烈,讓她心裏燥熱之極。

  而兩人激烈交織、猛烈喘息的情景一開始模糊不清,到後麵越來越清晰,甚至連自己種種動作姿勢都浮現在腦海中。

  瞬間,她有些惱怒。

  雖然隱藏著更多的是嬌羞和歡喜。

  但麵色上仍是表現得很惱怒。

  因為此時身旁已經沒有他的身影而惱怒。

  神識如同潮水一般朝四周湧去,待發現此處空間有限,除了靈石鋪在她身上之外,再無任何人影。

  她便放下心來。

  隻是瞬息間,一顆心又緊緊提起。

  他不在這裏,會在何處?

  難道如同自己一般,不知如何麵對剛才發生的事情,故而提前離開?

  還是覺得自己不雅的動作、放蕩的姿勢很是不恥?

  ......

  黑暗中的一陣胡思亂想,她臉上時而嬌羞,身上氣息時而暴動。

  “嘩啦!”如同出水之聲一般,她心念一動,不遠處的漆黑道服瞬間飛來,快速穿在身上,從靈石堆中飛起。

  此時熟練之極的運轉丹田中的法力,整個人漂浮在半空中,身上暴戾的氣息越來越濃重。

  無論是自己願意,還是另有原因,但總不能丟下自己。

  她心裏的惱怒越來越重,腦海中殺意也越來越濃。

  隨著法力不斷衝出體外,整個人帶出一股飆風,在黑暗中猛地朝上方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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