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這是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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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恒整理心情,右手撫摸著懷中蘇妖妖柔軟的後背,柔聲問道:“你想摘那美麗的星星麽?”

  “想。”蘇妖妖脫口而出,抬頭朝他望來,但瞬間麵色大變。

  隻見他本來堅毅的臉上、眼裏,露出少見的溫柔,讓她感到心悸不已。

  本來得到如此溫柔的神情,應該是她所夢寐以求,但此時,她心裏卻沒來由地恐慌。

  像是要失去最為重要的東西一樣恐慌,比失去自己生命更為恐慌。

  “不,不,不要......。”

  “嗬嗬,別擔心,那星空雖大,星石雖遠,我也能為你摘下,隻是......。”他有些躊躇。

  如此絕境中,也許會與她葬身於此,這難道是天意?

  既然如此,那便放開一些又如何?

  紫府中,青年左手一招,混沌邊緣的八卦盤瞬間飛來,漂浮在左手之上。

  下方,從八個方向緩緩移動而來的星石越來越近,其軌跡,正如他所料,最終匯集在一起,組成一個八卦盤的樣子。

  而後又會擦身而過,按照既定軌跡,移向星空深處。

  也許不久之後,又會重複著此時的情景。

  但他等不了下一次,也等不了那麽久。

  這裏的陣法跟身隕秘境中一模一樣,那便足以證明,這裏,絕對跟布置身隕秘境的大能有關。

  自己也能證明,到底自己是不是鴻鈞老祖。

  “弘毅均恒!”他心裏暗歎一聲。

  當年那大能收鴻鈞為徒之時,便為他取名為鴻鈞,是從這四字中抽出兩個字組成。

  而自己偏偏叫易恒。

  同樣是這四個字中的兩個字,同樣是音同字不同。

  “不,師兄,不.......這,嗯,嗯......。”

  他抱著蘇妖妖開始緩慢下降,正下方,正好是從四周匯集而來的八顆星星交匯之處,正好是要組成八卦盤圖案的地方。

  同時他將頭也緩緩低下,略顯幹枯的嘴唇,朝下方湊去,而嘴唇下方,正好是她更加幹枯的嘴唇。

  蘇妖妖剛才煞白的麵色瞬間變得通紅,立即明白他要做些什麽,便用力掙紮起來,但隨即,剛張開的櫻桃小嘴,還來不及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便已被全部封住。

  支吾、憋氣發出的聲響在這寂靜的星空下,很是明顯。

  易恒抱著她,用力吻著她,忘情吻著她,慢慢朝下方落去。

  而紫府中,青年左手用力握著八卦盤,也不用靈魂之力催動,保持原來的大小,雙眼死死盯著慢慢靠近的八顆星星。

  緩慢,無比緩慢,但卻越靠越攏。

  不再是細小的星光,變得越來越耀眼,似乎就在眼前,伸手便可觸及。

  隻是蘇妖妖雙目緊閉,無法看到如此美麗的星星越來越近。

  而支吾、憋氣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漸漸地,她變得順從起來,雙手掛在他粗壯的脖子上,用力,再用力。

  想要將自己融進他身體一般,開始主動、反攻。

  僅僅是四五個呼吸間,兩人從空中飄浮而下,像是要落進深邃的星空,埋葬在星空深處,從此永遠不再分離。

  但哪怕是四五個呼吸,易恒也覺滿意之極。

  差點迷失在她最後的激情之下,差點以為這四五個呼吸便是天長地久的甜蜜。

  兩人下方的星空越來越近,那八顆星星越來越明亮。

  蘇妖妖似乎被這光亮閃著雙眼,眼皮稍微動了動,似乎想要睜開雙眼之時,瞬間低聲呻吟。

  她似乎立即知道他心裏所想,整個人便已安靜下來,不再掙紮,不再保留,沉浸在這美妙之中,享受這心靈相通的奇妙感覺。

  紫府中青年雙眼微閉,麵上露出享受的樣子。

  但忽地右手抬起,一巴掌打在臉上,便瞬間清醒過來,左手用力握住八卦盤,朝外麵猛地扔去。

  兩人一體飄搖而下,八方星光瞬間匯集。

  衝出紫府的八卦盤激射而至,如同精密計算過一般,巧之又巧地恰好鑲嵌在八星之間。

  星光瞬間爆射而出,八卦盤鑲嵌進去之時,如同一把開啟星空的鑰匙,星空瞬間炸裂開來。

  易恒隻來得及一把抓住八卦盤,便被眼前強光照耀,淹沒在強光之中消失不見。

  而兩人消失之後,這強光也一同消失。

  被撕裂的星空瞬間合攏,像是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那八顆星石擦身而過,輪回著永遠不變的軌跡,繼續前行。

  隻是星石上的星光,弱不可見,像是燒盡得煤炭,黯淡無光。

  越行越遠,直至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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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星石光芒掩蓋,消失在星空深處。

  “你是誰?”

  易恒還未反應過來,耳裏便傳來一道聲音。

  像是從深淵傳來一般,又像是從四周傳來,像是這天地的問話。

  淡然而威嚴。

  他猛地睜開雙眼,抬起頭來,與蘇妖妖香唇分開,朝前方看去。

  蘇妖妖也驚醒過來,顧不得濕潤的唇邊殘留的餘味,扭頭朝前方看去。

  但她瞬間又扭頭過來,抬頭看向易恒。

  易恒無須低頭,便知她眼裏的震驚和恐懼,他自己心裏也是猛地下沉,再下沉。

  火,整個天地都是火。

  但卻毫不沾身,隻在紫府中焚燒靈魂的火。

  靈魂傳來的陣痛,不是他驚恐,也不是蘇妖妖驚恐的原因。

  他知道,蘇妖妖驚恐的是前方盤坐在火海中,半分不受火海爍燒影響的那個人。

  那人像是很用力地睜開眼睛,似乎閉著雙眼地時間太長太長,已經忘記如何睜眼,而此時眼皮塵封已久,必須用力才能睜開。

  濃眉下,兩道精芒射來,帶著審視、略有疑惑,但卻又如同一切皆掌握在手一般,自信、從容。

  淡然的麵孔,黑油的長發,一身斑白道服,盤坐在地,僅僅坐著,便像是這方天地的主宰,一念可毀天,一念可滅地。

  易恒手心開始冒汗。

  身前像是豎立著一麵明鏡。

  而那人,便是他在鏡子中的樣子。

  隻不過,那人盤坐,而他站著。

  “你,又是誰?”鎮定下來,他不答反問,隻要是人,他也未必會害怕。

  “哈哈,我是誰?”那人微微一愣,很顯然這愣住的表情恐怕無數年不曾有過,故而顯得生澀無比。

  但隨即從喉嚨中發出低笑,接著張開嘴,發出狂笑。

  笑聲先是帶著自然而然的威嚴,接著漸漸變得淒涼,而後漸漸變得猖狂。

  狂笑之聲響徹整個天地,響徹易恒心裏。

  蘇妖妖眼神中仍是不可置信之色。

  餘光偷偷看向前方猖狂大笑的道人,又再次死死抱著他。

  若非一人盤坐,一人站著,一人身著斑白道服,一人身上血跡斑斑,羊皮衣裳已成襤褸,她絕對無法分辨出誰是誰。

  至少用肉眼、用靈識無法分辨出。

  剛才與她深情相擁相吻幾乎融為一體的,到底是抱著的易恒,還是盤坐在哪裏的那道人?

  她心裏的驚恐更加深重,在猖狂的笑聲中,更加用力摟住他的脖子,讓他喘息之聲漸漸變粗。

  “我是誰?時間太長,若非你詢問,也許便再也不會主動想起。”盤坐的道人停下笑聲,笑得顫抖的全身也漸漸穩沉下來。

  他此時終於將雙眼全部睜開,仔細打量著易恒,半響之後才動容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卻知道你絕對與我有聯係,可否告訴我,這到底何故?”

  易恒眼神黯然。

  若是自己知道是什麽原因,又豈會如此震驚?

  此人不僅麵貌與自己完全相同,更讓自己恐慌的是,自己對他竟然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似乎與他並不是第一次相見,而是失散多年多年的老友。

  他不願意相信這種感覺。

  但紫府中青年的感覺卻最為真實。

  十多丈外,盤坐在哪裏的道人,不僅僅像是老友,更像是親兄弟一般。

  連他猖狂的笑聲,自己也感覺很是親切,沒有任何一絲違和之感,更是難得興起一絲敵意。

  “哈哈,看來你與我一樣有這種感覺,好吧,既然你不想開口,為了解釋這一切,便由我來說吧!”

  那盤坐的道人麵色一正,忽地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再次說道:“別怕沒有時間,在這裏,與外麵不同,時間恰好是最容易獲得的。”

  “請說!”易恒抱著蘇妖妖不便拱手,故而朝他微微彎腰道。

  “外麵如今怎樣了?我那三個徒弟可否成就金丹?”那道人一開口並沒有直接了斷地講訴,而是先問了兩個問題,像是自問,又像是真想問他。

  他自然閉口不答,心裏雖然有所猜測,但一來不敢暴露自己更多信息,二來不知猜測是否完全正確。

  所以,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等著那道人繼續自問自答。

  果然,那道人並非真想問他,立即自己回答道:“在外麵,世人都稱呼我為鴻鈞道祖。”

  易恒一聽此言,麵色不變,但一顆心再次急速下沉,恍若掉進無底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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