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雙雙遇襲。
  季溪跟老院長是在翁智敏醒來後才趕到醫院的,翁智敏被人打暈後,常勱行第一時間就給季溪打了電話。

   當時季溪就想把這事告訴老院長,顧夜恒卻說這麽晚了,老院長一個人在家你突然說這些萬一老院長血壓一高出了意外怎麽辦。

   最好的辦法就是等翁智敏情況穩定下來後再說。

   顧夜恒在這些方麵一向比季溪考慮的周全,季溪自然是聽他的。

   好在,翁智敏送到醫院後不久就醒了過來,這讓季溪心安了不少。

   常勱行把翁智敏的最新情況跟季溪說了一下,他說翁智敏可能要到醫院待兩天。

   “今天晚上還真是一個多事之秋,不僅智敏小姐被人襲擊了,司羽非也被人打暈送到了醫院。”

   “怎麽兩個人同時被打暈?”

   “不是同時,智敏小姐被打暈後一個小時司羽非才送到醫院。”

   “這是什麽情況?”

   “暫時不太清楚,你明天過來我們再細說吧。”

   知道翁智敏沒事後,季溪沒有給老院長打電話,而是第二天在送小宇去幼兒園的時候她過去把這事跟老院長說了。

   於是兩個人去了醫院。

   翁智敏其實已經沒什麽大礙了,老院長過去時她正在吃早飯。

   她是準備吃完早飯就跟醫院說一聲然後去上班。

   但老院長卻大力反對,“你才上了一天班就被人打了,這班咱們就不上了,太危險了!”

   翁智敏笑著說沒事,這次被人襲擊隻是一場意外。

   常勱行站在旁邊跟老院長道歉,說翁智敏發生意外全是他的責任。

   “對不起,如果智敏小姐有什麽問題,我常勱行可以負責到底。”

   “負責到底?怎麽負責到底?”老院長是真的著了急,翁智敏可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她的寶貝兒。

   她把她從國外叫回來可不是來被人襲擊的。

   老院長的咄咄逼人讓常勱行一時語塞,他有些歉意又有些尷尬地看著老院長。

   翁智敏連忙起來為常勱行解圍,她對自己的母親說道,“媽,這次我被人襲擊還是常先生送我到醫院的,您就不要為難他。再說我是因為查案才遇到危險的,跟他又沒有關係。”

   “可是你大晚上的怎麽跑到他的庫房裏去了?”

   “他是我正在辦理的一起案件的當事人,我去他的庫房也是為了工作。”

   老院長還想再說些什麽,刑偵大隊的人也來醫院看望翁智敏了。

   帶隊的是江源小區凶殺案的負責人刑偵二科的江隊長,他一進來就詢問了翁智敏的傷勢,還告訴了翁智敏一個消息,襲擊她的人抓到了。

   “哦,是個什麽人?”

   “是兩個流竄犯,這兩個人最近一直在那一帶活動,可能是想借機偷點東西,昨天晚上正好看到常勱行的庫房開著,他們一個人故意弄出聲響吸引你們注意想把你們引開,另外一個人就進去偷東西。但沒想到昨天晚上常勱行追出去了,你卻沒有走,所以他們中的一個就打暈了你。”

   “那司羽非呢?”翁智敏指了指司羽非的床鋪,此時的司羽非被送到CT室進行頭部掃描了,人並不在病房裏。

   “他的被襲的事還在調查,不過線索不多,因為那間音樂製作室門口的監控探頭早就壞了。”

   季溪聽對方說那間音樂製作室的監控探頭早就壞了,心想這事她也有一定責任,當初她把鑰匙給司羽非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到那間音樂製作室長期沒人使用,安全措施是不是早就失效了。

   這也就給了對方有機可趁。

   不過,那個人襲擊司羽非又是為了什麽呢?

   如果襲擊翁智敏的人隻是為了偷東西,那襲擊司羽非的人是不是也是為了偷東西?

   可是據候天賜說,司羽非從音樂製作室出來被人打暈,身上的財物並沒有受損。

   當然,他身上也就一部手機跟一串鑰匙。

   但這些東西都在。

   所以候天賜就認為司羽非被打是蘇小北的報複。

   隻是現在襲擊他的人根本找不到,候天賜的猜測也無法證實。

   而另外一邊,翁智敏聽隊長這麽說,馬上把目光投向了常勱行,此時的常勱行也看了她一眼。

   他們兩個人內心其實都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司羽非被人襲擊很有可能是因為他們兩個人昨天晚上談話的內容被人聽去了。

   他們打暈司羽非很有可能為了得到他身上的那塊樹紋玉符。

   可是剛才司羽非在這裏的時候他說他並沒有受到什麽財產損失。

   是他沒發現自己的樹紋玉符掉了,還是說他身上根本就沒有?

   難道當天是她翁智敏聽錯了,必定司羽非也沒有當著誰的麵把樹紋玉符拿出來。

   正在翁智敏胡思亂想間,做完CT的司羽非坐在輪椅上被候天賜推了進來。

   候天賜跟司羽非一見病房裏來了這麽多人,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咦,這都是……”候天賜在人群中看到了季溪,她才鬆了一口氣,“來看望我們的呀!”

   “是呀!”季溪連忙過去去看司羽非的情況,“你沒事吧?”

   司羽非把手上的片子遞給季溪讓她看,“頭骨有輕微的骨裂,不過不影響生命安全,但有輕微的腦震蕩。”

   “真是可怕!”季溪看了看片子,片子上都是影像她也看不多明白,不過司羽非沒事她也就放心了。

   “改天我讓人幫你的製作室重新安裝一個監控器,還有你要是忙得太晚的話就不要回去了,我把你的音樂製作室重新裝修一下,放一張床進去。”季溪對司羽非講。

   司羽非笑著指了指候天賜,“那得看我女朋友同不同意。”

   說完,他還意諱不明地瞅了候天賜一眼。

   候天賜沒有說話,不過她的眼睛卻看向了常勱行。

   此時的常勱行正陪著翁智敏的母親說著話,而他的手則是小心地扶著翁智敏。

   候天賜很快收回了目光,此時的她終於明白,有些人不是沒有心,而是他的心隻給他願意給的人。

   而她,並不是,所以,結束是對的。

   這樣想著她臉上突然露出了笑意,伸出手揪住了司羽非的耳朵,威脅地說道,“你說我會不會同意?”

   “看來是不同意。”

   “當然是同意。”候天賜看向季溪,後麵的話她對季溪說道,“我早就對我的這個小男朋友產生了厭煩,所以我宣布今天我們就地分手。”

   說完,她把輪椅的扶手轉到季溪麵前,一副要交接的樣子。

   季溪一時不知道如何接招,隻能愣愣地看著候天賜跟司羽非。

   候天賜也不需要她做出什麽反應,她把司羽非推到了季溪麵前,然後大方地拿過自己的包,跟司羽非說了一聲拜拜就走了。

   司羽非看著候天賜的背影歪著頭問季溪,“季溪姐,你說她這算不算是過河拆橋?”

   季溪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司羽非又來了一句,“看來是自愈了,也算是可喜可賀!”

   司羽非這邊事情似乎告一段落,翁智敏那邊也結束了慰問,刑偵二科的隊長握著翁智敏的手表示讓她暫時不要管手上的這個案子,先把傷養好然後再回隊裏。

   “我的傷無大礙的,等一下去做一個檢查就可能出院了。”翁智敏並不想就這麽幹躺著。

   老院長自然是不許,於是一群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歸勸。

   “好好好,我先住院觀察。”翁智敏被這一波關心吵得腦仁疼,她息事寧人地回到病床上躺了下來。

   老院長見狀這才放下心來。

   刑偵大隊的幾個人見翁智敏都躺下了,也就揮手告別。

   鬧轟轟的病房裏現在隻剩下常勱行與季溪和老院長及兩名傷者。

   老院長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看樣子似乎是打算一直在醫院裏看著翁智敏。

   常勱行本來想跟翁智敏說一下樹紋玉符的事情,見老人坐下了也就沒有多嘴,他給季溪使了一個眼色,讓她跟自己出去。

   季溪會意,把司羽非扶到病房床後就跟著常勱行到了走廊上。

   “有什麽事嗎?”季溪小聲地問常勱行。

   常勱行看了看四周,把季溪拉到病房區的樓梯間。

   “你能不能幫我問一下司羽非,”他對季溪說道,“關於他手上的那個樹紋玉符的事。”

   “樹紋玉符?司羽非手上有樹紋玉符?”季溪還是第一次聽說。

   “仿製品嗎?”她又問。

   “現在還不清楚,不過昨天晚上翁智敏跟我說司羽非手上有一個。”

   “她是怎麽知道的?”季溪想翁智敏跟司羽非並不熟,頂多也就是在常勱行店裏見過一麵,這種事她是怎麽知道的。

   “這個我不太清楚,當時她正準備解釋,庫房外麵就發出了動靜,於是我就出去查看,後麵的事你也清楚了,她被人襲擊了。”

   “可是!”季溪又有疑問了,“司羽非怎麽會有你們一直要找的那個樹紋玉符?”

   “這個我也不知道,這也是我想拜托你的第二件事,如果司羽非真有樹紋玉符,我希望你能問問他這玉符的來曆。”

   季溪想了想點頭答應了,因為她也很想知道樹紋玉符的來曆,如果司羽非真的有的話。

   重新回到病房時,老院長正在翁智敏旁邊嘮叨,大概的意思還是想讓翁智敏辭掉現在工作。

   翁智敏一直沒說話,見季溪進來才說道,“媽,之前你為了我能在帝都上班還讓季溪幫忙找關係,現在季溪好不容易找了關係把我弄到刑偵大隊當法醫,這剛上班您就讓我辭職,您讓季溪怎麽向別人交待。”

   季溪知道翁智敏這是故意當著季溪的麵這麽說的,目的就是想讓她媽打消讓她辭職的念頭。

   老院長見季溪進來果然不再說話了。

   她歎了口氣,用手理了理翁智敏的頭發輕聲叮囑道,“那你以後要小心,太危險的地方咱們不去。”

   “好!”翁智敏爽快地答應了。

   “那個住院費繳了沒?”老院長又問。

   翁智敏看了看常勱行,因為她也不知道住院費繳沒繳。

   常勱行連忙回答道,“事發突然,所以醫院方麵是先讓住的院,住院費還沒繳。”

   老院長聽他這麽說連忙站起來對季溪說道,“季溪,你幫我看著智敏,我去把住院費繳一下。”

   放在平時,季溪肯定不會讓老院長去繳這個住院費,可是今天她身上有任務,那就是去司羽非關於樹紋玉符的事。

   當然,她也聽出來了,常勱行剛才的話並不是真話,這醫院就算是先救人,但是在救人的同時肯定會讓常勱行把住院費給繳了。

   這都一個晚上都沒有繳,完全不合理。

   她看破沒說破,點頭答應了。

   一邊的常勱行連忙對老院長說道,“阿姨,要不我帶您去繳費吧!”

   老院長沒有拒絕。

   於是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了病房。

   常勱行跟老院長出去後,季溪幫翁敏掖了一下被角,然後去了司羽非的病床邊。

   司羽非正靠在床背上看著病房裏電視上播放的節目。

   看樣子他的頭骨雖然有些裂開但是精神倒不錯。

   季溪坐到他的床邊,直接問道,“你是不是有一塊玉符?”

   “什麽玉符?”

   “就是……”季溪想了想,“就是你在勱行哥店裏看到的那種樹葉紋路的玉符。”

   “是,我是有一塊。”司羽非想都沒想就回答了,他問季溪,“怎麽,襲擊我的人難道是為了搶我的玉符?”

   “我覺得是這樣的。”說話的是翁智敏,她重新從床上爬起來,坐到床沿上對司羽非說道,“而且我覺得襲擊我的人跟襲擊你的人是同一夥人。”

   “職業打劫?”司羽非濃鬱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現在帝都的治安這麽差了嗎?”

   “這件事很複雜。”翁智敏不願意跟司羽非多說,她問他,“你的玉符還在嗎?”

   “在呀。”

   “在?”翁智敏的目光落到了司羽非脖頸處的毛衣衣領裏。

   她懷疑自己的想法錯了。

   沒想到,司羽非說道,“是真的在,不過現在在不在就不太清楚了。”

   “什麽意思?”季溪問。

   司羽非笑了笑,“我前天洗澡的時候把玉符取下來放到了洗衣籃裏,剛才你也聽到了,候天賜拋棄了我,所以她現在回去會不會把我的行李跟衣服扔到大街上我就不得而知了。”

   季溪鬆了口氣,原來司羽非說的有可能不在是這個意思。

   她正在開口問司羽非玉符是怎麽來的,沒想到司羽非先開了口。

   他問她,“你們怎麽這麽關心這塊玉符,我也看到了,常勱行的店鋪裏也有很多這樣的玉符,隻不過他店裏的玉符跟我的玉符有一些不一樣。”

   “你玉符是哪來的?”翁智敏問。

   “我爸給我的。”

   司羽非的父親,季溪馬上就想到那個在黑夜裏見過一麵的男人。

   韓奇末。

   一個曾經紅極一時的歌手。

   司羽非的玉符是他給的,那……

   季溪有些泄氣了,她想季如春怎麽算都不可能跟韓奇末扯上關係,所以韓奇末給司羽非的這塊玉符,不一定是常家要找的。

   當然,這個得見到東西再說。

   季溪讓司羽非先躺著休息,至於候天賜會不會把他的東西從她居住的屋子裏扔出來,這事她去解決。

   “怎麽解決?”司羽非問。

   “我去找她,看她究竟是什麽想法,男女朋友做不成合租關係還是可以繼續的,你說是不是。”

   “那就麻煩季溪姐了。”司羽非也想讓人過去問一問候天賜的意思。

   半個小時後,常勱行的車就停到了候天剛公司樓下。

   季溪坐在車裏問他,“是你上去還是我上去?”她是故意問,目的自然是想看看常勱行的反應。

   常勱行怎麽可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他無奈地笑了笑,說道,“你呀,就不要再試探我了,我之前跟你說的又不是違心之話。”

   “但是司羽非跟候天賜的戀愛關係是假的,剛才你也聽到了,在病房裏候天賜直接解除了他們的契約關係。”

   “是真是假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她跟司羽非簽訂契約是為了挽回她的自尊還是為了讓我安心,我也不想去深究,因為我沒有深究的立場。”

   “明白了!”季溪推門下車,然後彎下腰叮囑常勱行,“你就在這裏等著我,今天你隻是我的司機。”

   常勱行點點頭。

   季溪很快就在GC辦公大樓裏找到正在上班的候天賜。

   她給她說明了來意。

   “這小子這麽心急,我前腳提出分手他後腳就派人來搬行李。”候天賜喝了一口咖啡,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季溪看著她的表情,心想這兩個人難道真如翁智敏推測的那樣有過親密行為,所以候天賜得知她的來意後會這麽生氣。

   難道兩個人之間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產生了化學反應?

   季溪決定還是按之前跟司羽非的說的那樣來問候天賜。

   她說道,“我也不是來幫司羽非搬行李的,我是想說你那麽爽快地甩了他,而他現在又在醫院一時回不去,你如果不是那急,那麽就讓他再在你哪裏住一段時間。”

   “他真正的意思是這個?”

   “是的,說要搬行李也是為了不讓你生氣。”

   候天賜的臉上露出了笑意,“算他還會做人,那就讓他繼續住著吧,反正我那間屋空著也是空著。”

   “不過,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什麽事?”

   “司羽非在醫院沒有換洗的衣服,我想去一趟你家幫他拿兩件衣服過去。”

   “他不是有鑰匙嗎?”

   “得征求你的同意呀,你們不是分手了嗎,我直接過去開門也太不禮貌了。”

   候天賜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季溪,半響,她才說道,“你跟司羽非是什麽關係,我怎麽覺得你對他未免也太好了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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