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常家行。
  季溪十分了解夏月荷的心思,也能理解夏月荷一會兒說她並不喜歡候天賜這個人,一會兒卻要讓顧謹森到名都去看望候天賜生病的奶奶。

   因為她不喜歡候天賜是自然反應,讓顧謹森跟候天賜搞好關係是事際需要。

   季溪想,夏月荷可能跟她一樣,都想發展一下自己的社交圈與人脈圈。

   不同的是,季溪發展自己的社交圈與人脈是為了更好地讓自己跟顧夜恒脫離恒興集團。

   而夏月荷是為了更好地鞏固顧謹森在恒興集團的位置。

   出發點不一樣,但結果並不相衝突。

   但可以看出這位親愛的夏阿姨對她這個顧家大孫媳婦是有非常大的防備之心。

   季溪無所謂地笑笑,她根本就不在意夏月荷的這些操作,顧謹森跟她們一起同行,她也十分樂意。

   三個人換得開車可比兩個人換得開車要輕鬆的多。

   但顧夜恒這邊,突然得知顧謹森也要去名都,他有些不解地問季溪,“他去名都做什麽?”

   “說是候天賜的奶奶摔骨折了,他過去看望一下老人家。”

   顧夜恒捏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

   最後他給常勱行發了一條信息,把自己明天出發到名都的事跟他進行了確定,同時他也把顧謹森也會去名都的事告訴了他。

   “你弟弟,他為什麽會來?”

   顧夜恒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你對候天賜是什麽感覺?據我所知她似乎鍾意於你。”

   “我當她是妹妹。”

   “我明白了。”顧夜恒掛了電話。

   從此他對顧謹森跟候天賜之間的事情再沒有提及。

   第二天一早,顧夜恒一家三人跟顧謹森一起開車到了名都。

   名都距離帝都並不遠,開車也就三四個小時,一行人車到名都時正好是中午。

   因為上次顧夜恒跟季溪兩個人去過常家位於老街的那所古香古色的宅子,所以這一次他們也是熟門熟路地直接過去了。

   車開到常家大門口,常勱行早早地就在外麵等候,見車過來他連忙過去打招呼。

   “你們終於來了,老爺子可是一早就在家等著。”他笑著對顧夜恒說道。

   顧夜恒從車上下來,過來跟常勱行握手,“不好意思,讓老爺子久等了。”

   “沒事,季溪呢?”常勱行往車窗裏望。

   季溪連忙下車,然後又把小宇從車上抱了下來,這時顧謹森也下了車,他把顧夜恒帶過來的禮品從車裏拿了下來。

   “哥,車我先開走了。”他對顧夜恒講。

   顧夜恒點點頭。

   顧謹森這才過去跟常勱行打招呼,“常大哥,好久不見!”

   “你這是在到哪去嗎?”常勱行問,因為顧謹森剛才說要把車開走。

   顧謹森回答道,“我去看望候天賜的奶奶,聽說她奶奶的腿骨摔了。”

   所以顧夜恒在電話說顧謹森會過來名都是為了看望候天賜的奶奶,常勱行現在才明白顧夜恒昨天為什麽會在電話問他對候天賜的感覺。

   原來是因為顧謹森要追求候天賜。

   這也不錯!

   常勱行朝顧謹森笑了笑,“原來你是為了看望候天賜的奶奶才到名都來的,那你過去的時候也代我向她奶奶問聲安,我過兩天再去醫院看望她老人家。”

   “好。”顧謹森爽快地答應。

   常勱行又說道,“你去看望後,如果沒有其它事,等一下過來一起吃飯。”

   顧謹森知道這隻是常勱行在客套,他又應了一聲好,然後上車跟眾人揮手告別。

   這期間,一直沒有說話的季溪偷偷地查看常勱行的表情,她發現常勱行表現的神態自若,對於顧謹森過來看望候天賜奶奶一事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在往主屋走的時候,季溪又偷偷地看了常勱行兩眼,她覺得就算沒有情感上的波動,常勱行在得知候天賜奶奶進醫院的事情,多多少少應該打個電話問詢一下以表自己的關心。

   但常勱行並沒有,他似乎更關注於他們這一家今天的到來。

   不僅忙著要幫顧夜恒拎禮品,還熱心地過來詢問要不要他來幫季溪抱一下小宇。

   季溪想,可能常勱行是真的不喜歡候天賜,所以一直以來候天賜隻是單相思罷了。

   哎,這惱人的愛情!

   常老爺子對季溪一家的到來很是重視,他不僅讓常勱行在大門口去迎接,他還親自走出主屋,在廊前站著等季溪一家的到來。

   “常老爺子!”季溪在見到老人時親切地問候了一句,“新年好呀,我來給您拜年了!”

   “謝謝,謝謝呀!”常老爺子激動不以,開心地過來拉住了季溪的手,“我聽勱行說你們會過來,我早就盼望著這一天了。”

   季溪想這常家這麽缺人氣嗎,聽說有人要來拜年幾天前就開始盼望了?

   不對呀,常老爺子不是有一個做玉石協會會長的弟弟嗎,聽說那個會長可是兒女雙全,兒孫滿堂,就算常老爺子獨身一人,這大過年的那些侄兒侄女也會過來走動走動,不至於沒有人氣。

   但當她走進常家時,發現常家還真是冷冷清清,家裏除了一個上次過來看到的管家外就一個做飯的阿姨。

   跟這幾天熱鬧的顧家是天壤之別。

   “今年春節老爺子您就跟勱行哥兩個人在家過的?”坐下後季溪關心地詢問。

   “是呀,每年都是我跟勱行兩個人在這宅子裏過。”

   正說著,院子裏突然熱鬧起來,然後就見管家匆匆地進來對常老爺子說道,“常爺,居屋跟清水分社的辛老板與袁老板來給您拜年了!”

   “他們怎麽來?”常老爺子臉上明顯有些不快。

   管家站在一邊沒搭話。

   常老爺子看了一眼常勱行,常勱行會意轉身走出了大屋。

   顧夜恒似乎知道居屋跟清水分社,他問常老爺子,“這兩家好像也是做古玩生意的?”

   常老爺子點頭,“是,也算是我們常家常雲齋的競爭對手,往日我們很少來往,也不知道這大過年的他們過來做什麽。”

   正說著,門外走進來兩個人,一個細高個戴著一副金邊眼鏡,一個大胖子一臉橫肉。

   兩人一進門就朝常老爺子拱手,高聲喝道,“常老爺子新年好呀,我們來給您拜年了。”

   常老爺子沒有站起來迎接,而是坐在位置上問兩人,“什麽風把你們兩個給吹來了?”

   “當然是東風!”那個胖子大咧咧地說道,然後也不用常老爺子招呼徑直坐到一邊。

   這時,他才看到季溪跟顧夜恒。

   “喲,家裏還有客人?”

   “這是我常某人的貴客!”常老爺子似乎並不想跟兩人介紹季溪跟顧夜恒,“老七,袁胖子,你們有事說事,我還要招呼客人。”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他並不歡迎兩人。

   兀自坐下來的胖子可能就是常老爺子口中的袁胖子,他見老爺子茶不茶的水不水的,一進來就有趕客之意,他臉上的不快也顯露出來。

   不過,那個金絲眼鏡的男人倒是有禮貌的多,他再次跟常老爺子拱手。

   “老爺子,我們今天過來還是為了我們常辛袁三家當年的那點事,我們希望老爺子您能把信物交出來,好讓我們把放置在藏雲閣的東西拿出來。”

   “我說了很多遍,那信物在很多年前已經遺失了。”常老爺子回答道,“我也在想辦法在找。”

   “常老爺子,我讀書少您可不要唬我,”那個叫袁胖子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麽重要的東西你說不見了就不見了?當年我們三家可是說好了,等時局平穩了我們就把那東西從藏雲閣拿出來,然後按等分大家來分。”

   袁胖子繼續說道,“現在您老爺子是不愁吃不愁穿,可是我們居屋跟清水分社不能跟您老比,我們上下幾百號人都張著嘴等著用錢。”

   常老爺子不以為然地說道,“既然你們這麽等著錢用,那你們把自己手上的信物給我,我出高價回收。”

   袁胖子一聽頓時跳了腳,“老爺子你來這招可不厚道了,那藏雲閣的東西可都是好東西,您來個高價回收這不是想吃獨食嗎?”

   “誰跟你說這藏雲閣的東西都是好東西?你們家爺爺袁四川?”常老爺子說完把拿在手上的茶杯重重地扣到桌上。

   常勱行出了麵。

   他對那個袁胖子說道,“四哥,藏雲閣的東西是我們常辛袁三家老一輩人放置的,裏麵放置的究竟是什麽東西我們家老爺子都不清楚,你何必要在這裏說這些話。再說當年三家也說好了,如果有一家信物丟失就自動放棄物品的所有權,我們常家已經放棄了,你們去找藏雲閣要回自己的那一份就是。”

   季溪在旁邊雖然聽得雲裏霧裏,不過她覺得常勱行最後這句話說得很對,東西在別人家寄存,有一家把鑰匙丟了,另外兩家拿自己的鑰匙去拿自家的東西就行了。

   何必在這裏吵吵。

   很顯然,這裏麵肯定還有其它隱情。

   究竟是什麽,季溪還想再聽聽。

   顧夜恒去突然拉過了她的手,然後站起來對常老爺子說道,“常老,要不這樣您這裏有要事先談,我跟季溪帶著小宇到院子裏走走,孩子坐了幾個小時的車想出去透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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