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季溪的生父。
  顧夜恒從溫婉亭的住所搬走後,溫婉亭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的父親溫廣文。

  溫廣文隻是笑了笑。

  “爸,你怎麽還笑的出來,現在顧夜恒跑去找季溪了,萬一上次襲擊顧夜恒的事真是季溪跟葉楓兩個人找人做的,那顧夜恒豈不是有危險。”

  “哪有這麽多危險,現在章慧玲的老公那個什麽神探不是在顧夜恒身邊嗎,再說之前的襲擊事件是不是季溪跟葉楓兩個人做的還有待考證。”

  “可以您之前不是這麽說的。”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溫廣文搖著紙扇告誡溫婉亭,“顧夜恒的事你最好少管,他搬走就搬走了,你以後不要再去找他。”

  “為什麽?”溫婉亭十分不解,“顧夜恒失憶了他什麽都不記得了,這對我們溫家來說是多好的一個機會,隻要我嫁給顧夜恒,爸爸您以後也就不用看魏清玉他們的臉色。”

  溫廣文搖頭歎惜,“婉婉,你把事情想的也太簡單了,你以為魏清玉會讓你成為顧家的少奶奶?”溫廣文說道,“我們溫家知道魏清玉那麽多見不得人的事,你要是嫁給了顧夜恒,到時候顧夜恒要是想查魏清玉的事,你是幫顧夜恒還是幫魏清玉?”

  “當然是幫顧夜恒。”

  “然後呢?幫他查魏清玉,你覺得魏清玉會讓我們溫家全身而退嗎?到時候別說你這個少奶奶,要是被顧夜恒知道我們溫家也參與其中,我們溫家也會全都完蛋。”

  溫廣文繼續說道,“現在安城的局勢十分微妙,我有預感大風暴馬上就要來了,所以我們溫家最好的作法就是什麽事都不要做,老實在家待著。”

  “那我要待到什麽時候?”

  “自然是等到顧夜恒解決了安城的問題,一切風平浪靜後,那個時候顧夜恒如果還是單身,你再做你少奶奶的夢。”

  溫婉亭滿心不情願但也無可奈何。

  郭耀輝到安城的當天,顧謹森就給季溪打了一個電話,把郭耀輝要來安城的事告訴了季溪。

  “郭耀輝這個名字你聽起來有沒有一些耳熟。”顧謹森問季溪。

  季溪不知道顧謹森問這些的目的,她含糊地應了一聲。

  顧謹森跟季溪解釋,郭耀輝是章慧玲的老公,帝都市海田分局的刑偵隊大隊長。

  季溪哦了一聲,“我想起來了,我給章副總當秘書的時候見過他一次,當時章副總跟我說他們是高中同學。”

  “這個郭隊長到安城來出差嗎?”季溪問。

  “不是,是專程過去找我哥的,哥在安城待了快一個月,老爺子放心不下,而我實在是走不開,姑姑剛剛懷孕吐得厲害,也隻能麻煩這個姑父過去看看了。”

  沒想到郭耀輝到安城來的理由比薛茹清還要合理,不過想想顧家確實應該派個人過來看看顧夜恒的情況。

  想想顧夜恒受傷失憶一個人在安城,先不說是不是人生地不熟,就顧夜恒的這個實際情況,換成別人家早就會過來人了,但是顧家呢卻派了一個簡碌過來。

  簡碌並不是顧家人,隻是顧夜恒的一個秘書。

  也不知道是顧家人丁不太興旺派不出人來,還是家人之間太過於冷漠。

  季溪覺得是後者。

  首先,顧夜恒跟顧老爺子之間並沒有多少感情。顧夜恒十五歲離開帝都,九年之後才回來,回來這些年他又一個人住在外麵,跟顧老爺子之間幾乎是零交流。

  而顧謹森跟顧夜恒兩個人的成長軌跡沒有交叉,可以這麽說四年前,顧夜恒跟顧謹森也隻是一個彼此知道彼此存在的關係,就算後來顧謹森被允許到帝都,但是跟顧夜恒依然很陌生。

  那怕顧謹森在人前喊顧夜恒為哥,但並不能掩飾他們這對同父異母兄弟的貌合神離。

  唯一對顧夜恒上心的反而是毫無血緣關係的章慧玲。

  想想顧夜恒的人生,也挺孤單的。

  季溪也就理解為什麽章慧玲會跟她說顧夜恒這些年不容易,同時她也能理解顧夜恒為什麽那麽的高冷跟毒舌。

  其實顧夜恒跟她一樣,很少能體會到家庭的溫暖,唯一不同的是他比她有錢。

  但是有錢的人更孤單。

  聽顧謹森說完郭耀輝的事,季溪問他打電話過來是不是想讓她招待一下郭耀輝,如果是這樣她這邊倒是沒有問題,先不說這個電話是他打過來的,就她跟章慧玲之間的關係也應該盡一下地主之宜。

  顧謹森說不是,郭耀輝到安城後簡碌會進行安排,而且顧夜恒現在在溫婉亭家裏,溫婉亭應該會招待的。

  “那好。”

  季溪跟顧謹森又隨便聊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顧夜恒從溫婉亭的房子裏搬出來讓季溪給他安排住所時,季溪才想起這件事。

  她把顧謹森給她打電話的事告訴了顧夜恒。

  “所以你接下來該住在什麽地方由簡碌說了算而不是讓我給你安排。”

  顧夜恒那邊沉默了一會,突然問季溪,“顧謹森經常給你打電話嗎?”

  “知道我在安城後給我打過兩個,你問這幹什麽,不會真以為顧謹森喜歡我?”季溪提醒顧夜恒,“現在不是吃醋的時候。”

  而且季溪覺得顧夜恒吃醋都是借題發揮,他根本就不是吃醋,他是借吃醋找她的麻煩。

  就像學校裏那些調皮的男生,總喜歡找借口欺負自己喜歡的女生一樣。

  果然,顧夜恒說他不是吃醋隻是問問,然後他又問顧謹森小時候是不是經常在她肚子餓的時候給她送吃的。

  “是的。那個時候我媽晚上上班,白天睡的昏天黑地自然是不會給我做吃的,我每天蹲在防盜門前等著他給我拿吃的,我能活下來多虧了他。後來他被你爸接走了,我也大了會出去撿點破爛換饅頭吃。”

  聽完季溪的講述,顧夜恒隻說了一句話,“我知道了。”

  季溪當時並不明白顧夜恒為什麽要問這些事,直到後來他跟顧謹森說,“看在你曾經對季溪有恩的份上,不管你做了什麽,一筆勾銷。”

  那一天季溪才明白,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愛真的能讓人變得柔軟。

  其實顧夜恒早就變了,在他第一次向她妥協的時候,他再也沒有跟她說過“你是我無聊時的消遣”這種欠扁又傷人心的話。

  而顧夜恒也不在為了能做一次惡而去行一次善。

  這種變化讓顧夜恒越來越有人情味,越來越讓人覺得溫暖。

  所以季溪決定給顧夜恒一次機會,也算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郭耀輝要在安城待三天,他對外宣稱到安城來的目的就是查出那天襲擊顧夜恒的人是誰,然後再把顧夜恒接回去。

  在魏一寧安排的接風宴上,郭耀輝端著酒杯當著魏一寧的麵勸顧夜恒,“你這三年多來四處尋找季溪的下落,我相信季溪肯定是知道你在找她,但她一直沒有主動跟你聯係自然是不想聯係,我覺得你應該放下這段感情不要再糾纏。”

  在一旁坐陪的溫婉亭緊張地看著顧夜恒,她想知道顧夜恒的態度。

  顧夜恒沒有說話,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仰起臉問郭耀輝,“你知道三年前季溪為什麽要離開帝都嗎?”

  “我知道一些。”魏一寧搶著回答道,“好像是夫人不喜歡她,加上她媽媽在安城這邊名聲不太好。”

  “名聲不太好?”顧夜恒故意問,“說說看,怎麽個名聲不太好。”

  於是魏一寧把季溪母親玩仙人跳的事情告訴了顧夜恒。

  “其實……顧總,這件事情呢大家一直都不敢跟您講,主要是您對這個季溪小姐用情太深,再說這件事情吧季溪小姐不一定知情。”魏一寧站起來給顧夜恒倒了一杯酒,頗有深意地又說了一句,“當然,如果季溪知情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關於八年前季溪傷人事件是季溪母親在玩仙人跳的這一說法顧夜恒還是第一次聽說,他坐直身子問魏一寧,“你說的這些有根據嗎?”

  “當然有根據,季曉芸的那個情人陳豪曾經想把這個信息高價買給我,說是免得顧總你讓人給騙了,當時他還給我看了事發當天的監控,還有那天酒店季曉芸提前到酒店的踩點的影像資料。”魏一寧倒完酒坐了下來,十分認真地說道,“不過我分析這些事季溪小姐應該是不知情的。”

  “那個陳豪手上的東西你還在嗎?”顧夜恒問。

  魏一寧略感抱歉地一笑,“這個陳豪我側麵了解了一下,也不是什麽好人,再說當時您跟季溪小姐正在熱戀之中我要是把這些東西寄給您,萬一……不過後來我得知,陳豪把這些信息高價賣給了雲夫人。”

  原來是這樣。

  看來三年前季溪選擇離開的真正原因是因為她以為事情的真相就是自己的母親玩了這一出仙人跳。

  這才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顧夜恒垂下頭想了想,最後決定回帝都。

  “顧總想好了?”魏一寧麵露喜色,顧夜恒在安城的這段時間他嚴格遵守父親魏清玉的叮囑,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不知道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的顧夜恒給抓到把柄。

  顧夜恒要是走了,那這安城依然是他魏家的天下。

  “姑父說的對,我為了找她在安城被人襲擊,最後還失了憶,如果她對我有感情不會像現在一聲不吭。”

  “其實你也不能怪季溪。”一聲坐著沒說話的溫婉決定在顧夜恒麵前賣一下乖巧,她破天荒地幫季溪說了一句話,“季溪也有季溪的難處,現在她已經跟葉楓走在了一起,怎麽開口跟你說以前的事情。”

  “對對對。”魏一寧附和道。

  顧夜恒有些頭疼地按了按額角,然後對三人說道,“季溪的事情以後就不要提了,反正我也不記得她是誰,就當這件事我從來都沒有經曆過。”

  “那顧總什麽時候動身回帝都?”魏一寧問了一件他最感興趣的事情。

  顧夜恒看了一眼郭耀輝,笑著說道,“剛才我這個姑父不是說了嗎,三天之後。”

  顧夜恒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我來安城的目的雖然搞明白了,但是我被人襲擊的事情還沒有搞清楚。當然,之前我也聽到過一些傳聞,說襲擊我的人有可能是季溪跟葉楓兩個人指使別人做的。”

  “如果……”顧夜恒的眼中露出一抹凶煞之氣,“如果真如傳聞所言,那這件事情就不好翻篇了。”

  溫婉亭心中竊喜,但表麵上卻裝做十分擔擾。

  魏一寧喜憂差半,不過臉上也沒有表現出來。

  隻有郭耀輝十分重情義地拍了拍顧夜恒的肩膀,讓他放心。

  “你的這起襲擊案我會好好幫你調查,要不然你姑姑肯定會說我這個刑偵大隊隊長是吃幹飯的。”

  “隻是……”郭耀輝露出為難的神色。

  溫婉亭跟魏一寧連忙看向他。

  “隻是什麽?”溫婉亭問。

  “隻是我這次來不是以刑偵隊長的身份到安城,而是以顧夜恒的親威到安城來接他回去,真要是調查起來我怕民眾不配合。”

  “需要我們幫忙嗎?我可能派幾個人跟你們一起調查。”魏一寧自告奮勇地說道。

  “這倒不用,我雖然不是以刑偵大隊的身份到安城但是我這個帝都刑偵大隊的牌子還在,在安城找幾個幫手不難。我聽說顧夜恒遇襲的地點離魏總你的洗浴中心很近,不知道我到洗浴中心問詢一下情況會不會影響到你們的生意。”

  “不會,怎麽會,郭隊長什麽時候去都行。”

  “魏總能配合那真是太好了!”郭耀輝站起來跟魏一寧敬酒。

  “麻煩你了,小魏!”顧夜恒也舉起了杯。

  第二天,顧夜恒帶著簡碌跟聶昆找到了在麻將館打牌的陳豪,聶昆把陳豪從牌桌上擰起來,像捉小雞似地拖出麻將館。

  陳豪一開始還滿口髒話地大罵說你他媽是誰,是不是找死之類的,真當聶昆把他擰起來後他馬上就慫了,一口一個大哥地喊著饒命。

  在小巷子裏,聶昆被慫成一團的陳豪推到顧夜恒麵前。

  顧夜恒一身休閑還戴著墨鏡與帽子,歪靠在小巷子的牆壁上點著煙,像一個街頭混混,不過是那種高級的精致的混混。

  而簡碌則西裝筆挺架著無框眼鏡擰著一個公文包站在顧夜恒身側,又讓顧夜恒看上去像一個社會精英的模樣。

  “你就是陳豪?”顧夜恒吸了一口煙,歪著頭打量著麵前的這個小個子男人。

  男人大約五十歲左右,留著偏分頭,油光水滑的,一看就不像是個什麽好鳥。

  陳豪見到顧夜恒連忙點頭哈腰地說道,“對對對,我就是陳豪,大哥怎麽稱呼?”

  顧夜恒眯起了眼睛,取下臉上的墨鏡露出他那張俊逸非凡的臉。

  陳豪馬上就認出了他,“你……你是顧夜恒!”

  “記憶力不錯。”顧夜恒重新戴上墨鏡,“說說吧,八年前金海灣大酒店傷人案你有沒有參與?”

  “你是說季溪把邱澤仁二叔捅傷的案子?”陳豪連忙擺手,“這事我怎麽會參與,我可是一個守法的公民,從來都不幹壞事。”

  “不幹壞事你還知道要到酒店去拿監控錄相?”顧夜恒又吸了一口煙,“不幹壞事你還知道拿這些東西找人要錢?”

  陳豪訕笑道,“都是為了生活嘛。”

  顧夜恒朝簡碌看了一眼。

  簡碌打開公文包,從裏麵拿出一遝錢遞給陳豪。

  陳豪一見那錢眼睛都亮了,不過他沒敢接而是轉身顧夜恒問道,“顧爺,您這是?”

  “你收集到的這些資料都賣給了誰?”顧夜恒問。

  “沒賣給誰,還在我家裏放著呢。”陳豪看了看錢,“不過三年前有一個人過來問了我之前的事,給了我一萬塊讓我把當年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顧夜恒想三年前過來找陳豪的那個人可能是自己的母親請的私家偵探。

  顧夜恒指了指簡碌手上的錢,“既然你還沒有跟人做交易,那你手上的信息我買了。聶昆,跟他回去取東西。”

  說完,他揮手想讓陳豪滾蛋。

  沒想到陳豪並不想走,而是湊到顧夜恒麵前賤兮兮地說道,“顧爺,我手上還有一些關於季溪更為勁爆的信息,您想不想要?”

  顧夜恒斜眼看著這個矮個男人。

  “你不就是季曉芸的一個情人,手上能有什麽勁爆的信息,別當我是冤大頭。”

  陳豪咂了咂嘴,“您別不信呀,我手上真有關於季溪的勁爆信息,是季曉芸當年親口告訴我的。”

  “什麽信息?”

  “我知道季溪的親生父親是誰。”

  顧夜恒靜靜地看了陳豪三秒。

  旁邊的簡碌偷偷地伸手拉了拉顧夜恒,“顧總,別聽他瞎說,這種人最喜歡編瞎話騙人。”

  “我絕對沒編瞎話,我是真的知道。”

  顧夜恒想了想,問道,“多少錢?”

  “十萬。”

  “成交。”

  顧夜恒朝簡碌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把錢給他。

  簡碌隻好從公文包裏再拿出幾遝錢來。

  “說吧,是誰!”顧夜恒把煙頭扔到了地上,踩滅。

  陳豪湊到顧夜恒麵前,鬼鬼祟祟地說了一個人的名字。

  “魏清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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