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眾募誠成問豪傑手段何在小試身手看貧道本事如何!(完)
  謝過了老板,陳福生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街麵之上。

  拍花子善後得事情,前因後果清晰無比,苦主也在。雖然說,按照大宋律,陳福生是要到場的。

  但是,他走了,別人也沒什麽辦法。

  更何況,陳福生又沒走,隻是來到了茶樓。

  而且,當事人,其實是有些多的。

  至少,剛剛助拳腳的,都是當事人。

  現在對於陳福生而言,重要的,還是喬冽。

  但是,一時間哪裏會這麽巧就遇到?

  所以,陳福生還是免不了去了衙門官府走了一趟。

  有路人做保,加上事情清楚,還有就是陳福生畢竟是一個道士樣子。所以,主官並沒有過多的為難。

  把拍花子三人收押,錄了口供,也就這麽散了。

  散了之後,陳福生找了家客店住下,白天就去茶樓,一坐一天。晚上就會客棧休息。

  久了,常去茶樓的客人,和他也就相熟了。偶爾,他們還會開開玩笑,說著閑話。

  隻不過,最近天氣炎熱,雖然是說笑,但是多多少少,還是難掩愁容。

  能在茶館裏久待的,家裏都是有產業的。

  而這,正是他們憂心所在!

  他們一家子的吃喝嚼用,都是地裏出來的。怎麽會不急?

  就算是有一些家境頗豐的,他們有一些家底。但是如果是光進不出的話,那麽,那麽一點點家底又能夠堅持多久呢?

  所幸的是日等夜等。

  陳福生,終於把他想要等的人給等來了。

  那天中午,陳福生坐在茶樓的靠窗的位置。正在和這幾天熟悉的那些茶友們聊著閑話。

  不經意間,陳福生雙眼大街上麵一撇。

  之間一個道人打扮的男子,站在了公告欄下麵。和他前些時日的模樣相仿!

  這男子頭頂上麵帶著黃冠。剩下的是穿著一襲素色的道袍。

  道觀裏麵的道人,如果說是穿著這樣素色的衣服的話,那麽也僅僅就是想要給信眾們看見他們樸素的一麵。

  但是,在野的道人不同。

  那些雲遊客之所以如此打扮,不過就是因為便宜罷了。

  還有人喜歡黑衣,也僅僅是因為黑色耐髒。

  陳福生隻是一打眼,就知道,這喬冽,目前的境況可能不是很好。

  這從他身上道袍下擺的補丁就能看得出來。

  “這道人,也是一個有操守的!”

  隻是第一麵,陳福生就對著這喬冽暗暗點頭。

  要知道,道術在身,若是心思壞了,輕輕鬆鬆就有意外之財到手。

  喬冽身上道袍如此,難道,他料到了陳福生來此,所以特意換的?

  若是如此,陳福生也認了。

  喬冽正站在布告板前,認真仔細的看著衙門發布的關於求雨的告示。

  心裏麵則是暗暗的思量。

  如今的他已然是三十而立之年。雖然說有著一身道術在身。

  但是這身道術上不能讓他奉養高堂。中也不能夠讓他娶妻生子。至於說長生不老,從羅真人避他而不見。之後他就知道,或許那不過就是一場空罷了!

  其實喬冽他也不是說沒有想過通過道術為自己賺些意外之財。

  隻是,他的母親是一個明理的。當下就對喬冽說:“你喜好道法,我雖不喜,卻也不攔你。索性你學有所成,也不負自己的光陰。但是,若是你用道術,做些敗壞家風,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卻是萬萬不能容你。到時候,便當沒你這個兒子……”

  喬冽是個孝順的,自己的母親如此說了,喬冽也隻能安心應命。

  這才有了今天陳福生所見的一幕!

  “這官府所發布的懸賞,足足有一千兩之多。而且呼風喚雨,也是造福百姓之事。如此,並非是傷天害理,反而是濟世救民。想來母親也不會惱怒與我。”

  “而自己有了這一千貫的賞金,也可以更加好的奉養自己的母親。”

  思來想去,喬冽心一橫,就要把榜文揭下。

  “下麵的道友稍待!若是有閑,還請上樓一敘!”

  喬冽的手已經摸到了榜文。隻差一步,用力把榜文揭下,他便是應了官府的差事。

  這時,卻聽見有人在喊他。

  聞聲回頭,喬冽看見了一名二十年餘,麵容清厚的人,在路邊茶樓二樓窗口含笑看著他!

  “道友可是有事?貧道可是等著這一千貫奉養高堂。卻是沒有什麽閑暇……”

  雖然說,喬冽看著陳福生的麵容還算是親善。

  但是,如今的他,畢竟不是曾經的那個少年。如果說現在這個時候喬冽,他還是十七八甚至二十餘歲的話。遇見道友相邀,無論如何,都要先聚一聚,會一會。問一問來途去路,聽一聽四方風貌。

  但是現在的他畢竟已是而立之年。在他的心裏麵,所謂的道友,不過是萍水相逢。所謂的修道,也如同鏡花水月。

  如今的他,其實在內心深處也常常暗恨自己。

  如果當初的時候自己能夠聽自己高堂父母的話。然後選擇讀書,或者選擇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是不是,如今自己喬家,自己的母親會過的更為舒坦?

  手下沒停,喬冽把榜文揭在手裏。

  陳福生看著喬冽的動作,卻沒有在開言。

  既然,喬冽已經明確說了自己有事。陳福生又怎好去阻人發財?

  自古以來擋人財路,都如同殺人父母。

  是不死不休的事情。

  陳福生此行,是為了找幫手,可不是為了樹敵的!

  那黑山的事情,可一不可在。若是還有第二次,那他陳福生,可真的就成了一個憨憨了。

  喬冽隨著看榜的衙役遠去,陳福生則是站在了窗邊,含笑看著他的背影。

  “天可憐見,總算沒讓我白跑一趟!”

  其實這個時候,陳福生他心理的壓力是一般人是無法想象的。

  因為在之前的時候陳福生讀了十幾年書,也看過水滸傳。

  所以,他知道,大宋的未來,並不是那麽的樂觀。

  誰能想到,一個泱泱大宋,一個泱泱大遼。當世兩極,竟然會被人直接平推!

  還是在短短的時間之內!

  想都不敢想!

  算算時間,距離靖康之年,已經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