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夢想成真
  衛稷坐在馬背上,從後麵緊緊摟著柳義章的腰,聞著他身上再熟悉不過的味道,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到頭來自己和王卉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柳義章根本不屬於她倆,而是被一個未曾謀麵的吳雨桐搶走了。

  衛稷心裏清楚即使沒有吳雨桐,三哥跟自己或王卉成親的可能性也不大,因為他畢竟是她倆的表哥,但衛稷就是嫉妒和不甘心,不能容忍從小跟自己耳鬢廝磨的三哥跟別的女人相好。

  柳義章一路無語隻顧策馬疾馳,快到野戰醫院時,他勒住韁繩,大聲說道,“衛稷,前麵不遠就是醫院了,你自己進去吧,團部還有事我得趕回去!”

  衛稷跟沒聽見似的,摟著柳義章動也不動,柳義章以為她又耍小脾氣,扭過頭來,笑著說,“小祖宗,下去吧,你功夫那麽好我才不擔心你呢。”

  衛稷沒好氣地說,“三哥,你把我當小孩糊弄呢。什麽團部有事,是急著回去看吳雨桐的信吧?”

  柳義章笑著說,“傻丫頭,你不提醒我,我還真忘了信這茬了呢。雨桐的事,你好奇的話,就問姑姑去,啥情況她都知道。”

  柳義章一提姑姑,衛稷賴在馬上更不動彈了,“姑姑沒來看演出,你連問我都沒問姑姑為啥沒來,我看你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心裏就沒有姑姑和我了。”

  柳義章聽衛稷這麽說,心裏也很自責,今天遇見劉月娟,倆人一見如故,相得甚歡,把慕煙忘得一幹二淨,於是內疚地對衛稷說道,“那好吧,我送你回宿舍,然後我去看姑姑。”

  衛稷撒嬌說,“我要跟著你一起去看姑姑。”

  柳義章騎馬直接來到了慕煙的宿舍,慕煙的門口已用樹枝遮掩,柳義章看了下表,都近子夜了,小聲說道,“衛稷,已經很晚了,姑姑已經睡下了,明天晚上我再來,你也回宿舍睡覺吧。”衛稷跳下馬,用一根長棍敲打慕煙的洞門,須臾傳出慕煙的聲音,“誰呀?”

  衛稷大聲喊道,“姑姑,我是衛稷,三哥來看你了。”洞口的樹枝搖了上去,慕煙打開門,柳義章和衛稷走進山洞,柳義章順手把洞門關好,慕煙隻穿了一件長袍睡衣,睡眼惺忪,頭發淩亂,她聞著倆人一身的酒氣,問道,“你倆喝酒了?”

  柳義章往床頭一坐,身子靠在床頭上,有氣無力地說道,“衛稷,你告訴姑姑吧,我先眯瞪一會兒。”

  慕煙披上外衣坐在床邊摟著衛稷,笑著說,“看樣子,今天看演出收獲挺大,是不是吳祥森請你倆喝的酒?”

  衛稷就把吳祥森如何送她金筆以及喝酒的過程給慕煙講了一遍,最後衛稷氣鼓鼓地問道,“姑姑,那吳雨桐是不是三哥的女人?”

  慕煙摸著衛稷的頭笑著說,“傻丫頭,當然是了,吳雨桐就是你未來的三嫂,難道你不高興?”

  衛稷嘟囔道,“我又沒見過她,談不上高興與否。我隻是好奇,她能配得上我三哥嗎?姑姑,老家給三哥提親的人多了去了,再說了,我妹妹王卉還在老家等三哥呢,他這樣”

  衛稷停頓一下,確認柳義章已經睡著了,才接著說,“姑姑,三哥這樣做不就成了拋妻棄子的陳世美了嗎?我看他將來怎麽跟王卉交代?”

  慕煙語重心長地說道,“衛稷,你可不能這樣想你三哥,他跟王卉的事,你三哥都給我講過,他和王卉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係,隻是青春期躁動的表現。你放心,你三哥會處理好跟王卉的關係。還有你,我可要囑咐你,軍隊比地方要複雜的多,典型的男人窩,女人極其稀罕,尤其是像你這麽漂亮的女孩,圍著你轉的男人啥樣的都有,有什麽事一定要跟我或你三哥商議,就像今晚喝酒,如果你三哥不在場,你絕對不能跟任何男人喝酒,包括吳祥森,他就是真心實意地把你當女兒對待,也決不能私下陪他喝酒。”

  衛稷點點頭,語氣堅定地說,“姑姑,我知道,從小到大,無論幹啥事我都聽三哥的,今晚是三哥讓我喝的。姑姑,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三哥從小就偷偷在一起喝酒,我酒量大著呢。”

  衛稷經慕煙的開導,心裏舒服多了,自己心裏也清楚三哥早晚得娶媳婦,自己早晚也得嫁給別的男人,對三哥的那份深深的愛也隻能埋在心底,盡管是那樣的不舍。

  慕煙打了個哈欠,對衛稷說道,“快先回去睡覺吧,義章今晚就在我這兒湊合一宿,天亮後再回馬息嶺。”

  衛稷站起身來,調皮地對著柳義章哼了一聲,就回宿舍睡覺去了。

  慕煙把門關好,坐在床邊看著燈光下的柳義章,這個對自己無比寵信的男人,一臉的倦容。她輕輕地給柳義章脫下鞋,臭烘烘的腳丫子味嗆得她喘不過氣來,慕煙趕緊端來一盆洗腳水,幫柳義章洗腳。

  柳義章被弄醒了,不好意思地說道,“慕煙,還不如讓我穿著鞋睡呢,我的腳實在太臭了。”

  慕煙一邊洗一邊笑著說,“傻侄,腳臭的男人那方麵才厲害呢。”

  柳義章聽了慕煙的話,臉微微一紅,然後鄭重其事地說道,“慕煙,雨桐來信了,吳祥森讓我回團部再看,你先看看都寫的啥?”

  柳義章說著掏出信遞給慕煙,慕煙擦了擦手,打開信一看就笑了,一頁的信紙,吳雨桐寫了不到一百字,錯別字占了一大半,有的字幹脆用拚音代替。

  柳義章把洗腳水給倒了,見慕煙笑的花枝亂顫,就知道慕煙肯定是因為雨桐的字才笑成這樣,他笑著問,“慕煙,是不是被雨桐的字給驚著了?”

  慕煙把信疊好交給柳義章,柳義章沒接,淡淡地說,“慕煙,信就放你這兒吧,雨桐到底寫啥了?你這麽高興。”

  “傻侄,你自己看嘛。”

  “慕煙,雨桐的字我早就領教過,看她的信如同看天書,我連蒙帶猜加琢磨,怎麽也得看到天亮,吳祥森不讓我當場看,就怕耽擱喝酒的時間,但肯定是好事,你快說吧。”

  “義章,你要當爹了。”

  柳義章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嘴裏念叨,“怎麽可能?”

  慕煙笑著說,“傻侄,就你這樣的,如狂風暴雨,不懷孕才怪呢?”

  “可是慕煙,雨桐的乳|房那麽小,跟個桃子似的,怎麽可能懷孕?”

  “傻侄,說你傻,你還真傻。生孩子跟胸乳|房大小有啥關係?吳雨桐就是再過十年也是那麽小,她已經發育成熟了,隻不過乳|房發育不良而已,跟懷孕生孩子一點關係也沒有。”

  “慕煙,雨桐在信裏還說啥了?”

  “雨桐說她提前回國就是為了把孩子安全生下來,之所以開始瞞著你,是因為當時種子山阻擊戰迫在眉睫,怕你分心,另外,這件事暫時要保密。義章,我看雨桐愛你愛的很深,這麽小的年紀就毅然決然為你生孩子,這需要很大勇氣的。”

  “是的,慕煙。我這個人是不是很卑鄙?”

  “義章,我不許你這麽想,也不許你這麽說自己,如果你是卑鄙的人,這世界上就沒有高尚的人了,從古到今,那些頂天立地的男人有幾個沒有紅顏知己的?人性是複雜的,就像你和我,明明真心相愛,但上天弄人,偏偏給咱倆扣上了姑侄這樣莫須有的帽子。義章,無論從那方麵講,你都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男人,我說過,你想在事業上有所建樹,實現你的遠大理想,就必須和雨桐聯姻,這就是政治婚姻!”

  “慕煙,這樣做對你太不公平。我倆沒有絲毫的血緣關係,完全可以結婚生子,恩愛一生,可是那樣的話,柳家大院的驚天醜聞必將大白於天下,柳家大院百年基業也將毀於一旦!”

  “義章,我願意做你身後的那個女人,一生一世,無怨無悔!人生在世,哪能事事遂願?不如意事常,可與人言無二三。現在,我最擔心的是你的初戀情人王卉。”

  “是啊,我想給王卉寫信,告訴她不要再等我了,可她不認識字,衛稷又離開了雙柳村,沒人幫她了。你知道,在咱老家,她現在已到了出閣的年齡,我真怕耽誤了她的青春。”

  “義章,即使王卉認識字,你也不能寫信,萬一她想不開,後果更嚴重。這種事,你必須跟她麵談,連你都不知懷孕是咋回事,王卉對生理知識了解的更少,你親過她,摸過她,她就會認定今生是你的女人了,為慎重起見,你必須盡快回國一趟。回國事宜,我和吳祥森都可以幫你,你看如何?”

  “慕煙,現在回國肯定不行。我給你說實話吧,我這幾天就要奔赴一線打仗了,任務是增援,當然不會很長時間,來回最多半個月。第五次戰役打到現在,正是爬坡的時候,我作為一名軍人,讓我在大後方養尊處優,簡直是生不如死,但這次增援太特殊,對手的情況我一無所知,甚至都不知道會遇上什麽樣的對手,純粹屬於遭遇戰,這種沒有絲毫準備的戰鬥,啥情況都可能發生,包括我可能戰死”

  柳義章還沒說完,慕煙就捂住了他的嘴,眼淚一下子就肆意流淌,嘴裏罵道,“我的傻侄,天下有你這樣卑鄙的人嗎?!中國的男人如果都像你這樣,那個流氓國家還敢欺負我們?!”

  柳義章撫慰著慕煙,他清楚追求自己的那些女人,大都是出於對自己的崇拜,唯有慕煙,她讓自己從一個男孩變成了一個男人,是自己最愛的女人。就像慕煙所說,上天弄人,鬼使神差讓兩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變成了姑侄,不能結為夫妻,這是最大的悲哀,慕煙能滿足自己所有的,也是自己最為信任的人,她對自己的愛是最無私最純粹也最為沉重。柳義章親吻著慕煙,被慕煙強力推開,她溫柔地說道,“義章,我知道我改變不了你去前線的決定,你之所以告訴我,就說明了此去生死難測,從現在開始不能讓你分心了,你既然要去,就必須活著回來,回來後你怎麽折騰我都行,現在不能再碰我了”

  柳義章根本聽不進慕煙的勸說,對慕煙開始瘋狂地‘侵略’,慕煙很快就繳械投誠

  天還沒放亮,慕煙就起床了。這些日子,每天淩晨都有重傷員從前線運下來,她是院長,又是主刀醫師,手術台離不開她。慕煙吻了下還在沉睡的柳義章,帶上門就上班去了。

  衛稷也早早地起來了,昨晚一夜也沒睡好,夢裏全是三哥柳義章。經過姑姑宿舍時,她發現柳義章的戰馬還拴在樹樁上,山洞前的樹枝已搖了上去,說明姑姑已經上班去了,她一推門就進了山洞,借著投進來的月光,衛稷發現柳義章打著呼嚕睡得正香,衛稷的心跳驟然加速,小的時候摟著柳義章睡覺的情景在腦海中浮現,她迅速關好門,放下厚厚的門簾,屋裏頓時漆黑一片,衛稷順著柳義章的鼾聲移到床前,手伸進了被窩,摸到了柳義章厚實的胸膛,衛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知道這次不是做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