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都是些什麽妖精
  晚上十點,所有人都把自己的“心動信箋”投到了“心動信箱”裏麵,現在就是等待取信的時候。

  “我去拿信吧。”臉上布滿興奮神色的歐陽朔對著何言風和趙海斌躍躍欲試地說道。

  何言風微笑著點了點頭,趙海斌也沒有提出任何意見。歐陽朔見此蹬蹬蹬地走了出去。

  沒多久,歐陽朔就走了回來,他的手裏拿著四封信箋。將四封信箋展開,將其中兩封貼著大頭貼的交給了何言風,“這是你的。”

  “這封是你的。”說完,又把剩餘的兩封信箋中的一封交給了趙海斌。最後那封自然就是他自己的。

  趙海斌看了眼何言風手中的兩封信,眼中微微閃過一絲異色,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兩封信很有可能就是阿依慕和王梓寫的。

  今天白天,她倆對何言風的爭奪幾乎都到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的地步,當然其中有幾分是看中何言風,有幾分是因為互相抬扛,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了。

  不過即使這兩封信僅僅隻是兩人互相抬扛的結果,仍舊還是讓趙海斌感覺有點膈應,有點不舒服。

  拿到信箋,何言風也不耽擱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開始看信,而住他隔壁床位的歐陽朔則是把信箋拿到了陽台上去看。

  這種事情,雖然明知不會有人來偷看,但還是覺得自己一個人看更舒服一些。周圍有別的人總會覺得有點尷尬。

  拆開第一封信,上麵的內容是這樣的:何大廚,感謝你的晚餐,雖然確實不太好看,但味道還可以。還有,下次記得也給我彈個伴奏。

  雖然沒有署名,但是看這內容,還有那字裏行間透露出來的語氣,何言風立刻就判斷出了寫信的人。應該就是非主流女孩王梓。她會寫給自己,何言風也不覺得意外,隻希望她不要和阿依慕一直杠下去,否則夾在中間的自己可就難受了。

  第二封信拆開,沒有任何意外,就是阿依慕寫過來的:修水管的,今天謝謝你。我不是個會表達的人,但是感謝是真心的。另外,下次換別的創口貼。

  將兩封信收好,何言風臉上浮起一絲笑意,心中卻是對阿依慕多了一點了解,西疆女孩應該是外冷內熱的類型。

  因為不認床,這天晚上,何言風倒是睡的比較舒適,可是半夜兩點的時候,還是被吵醒了。

  “怎麽了?”迷迷糊糊起來之後,發現周思璐、阿依慕、歐陽朔三人都坐在客廳沙發裏,臉上盡皆露出焦急的神色,不由疑惑地問道。

  “佩蘭肚子不舒服,可能是吃壞東西了。”和代佩蘭住在同一個房間裏的阿依慕立刻開口解釋道。

  說完,指了指屋裏亮著燈的廁所玻璃門,聲音之中滿含擔憂地說道:“這已經是第五趟了。”

  片刻之後,代佩蘭扶著腰走了出來,她麵色發白,額上滿是細汗,同時眉頭緊皺,顯然正在忍受著痛苦。

  看到周思璐已經過去攙扶著代佩蘭走了過來,阿依慕皺眉說道:“你應該是吃的太雜了。雪糕、熱菜,晚上回去還吃了我買的零食。”

  歐陽朔亦是十分擔心地說道:“你這也太不小心了。”

  周思璐看了眼代佩蘭淒慘的模樣,又掃視在場眾人一眼,而後問道:“現在怎麽辦?”

  都這個時候了,何言風也沒有再顧忌什麽,直接走過去摸了摸代佩蘭的額頭,而後說道:“還好,沒有發燒。我那有些止瀉和調節大腸杆菌的藥,你先吃點,如果沒有得到改善就去醫院。”

  說完,何言風直接上樓,片刻之後,就抱著他的塑料盒走了下來。翻找了幾個藥丸,喂代佩蘭吃了下去,眾人方才稍稍安心。

  斜躺在沙發上,代佩蘭臉上勉強扯出一絲笑意,對著何言風感激地說道:“謝謝你,何大廚,木木說的沒有錯,你真的是機器貓。”

  “別說話了,趕緊回去休息吧。”何言風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而後聲音有些寬慰地說道。

  幾分鍾後,阿依慕攙扶著代佩蘭走回了房間,這一出鬧肚子的折騰方才暫時落下了帷幕,至於能不能徹底解決,何言風心裏也沒有數。

  即使昨晚折騰了一陣子,生物鍾仍舊推動著何言風六點鍾就起來了。

  “早。”出門晨練的時候,剛好看到已經起來並且在客廳裏活動的阿依慕,於是微笑著打了聲招呼。

  “早。”阿依慕看了何言風一眼,淡淡地回應一聲。

  “Alan,現在情況怎麽樣了。”臨出門前,何言風驀地想起代佩蘭的事情,於是開口詢問道。

  阿依慕聞言往二樓看了一眼,回答道:“應該是問題不大了,現在正睡著呢。”

  跑了接近一個小時,七點左右的時候,何言風大汗淋漓回到了浪漫小屋。

  簡單梳洗了一番,何言風再次來到廚房。

  看到裏麵沒人,何言風也沒有意外,昨晚折騰的厲害,加之又是第一次在浪漫小屋裏睡,多少會有些睡不著,今早不能整點起來,有點賴床也是正常。

  淘了點米混著點炒熟的青菜開始煮青菜粥,何言風撿起幾顆雞蛋,熟練地開始煎荷包蛋。

  就在這時,阿依慕從健身房走了出來,一身緊身運動服把完美身材勾勒得更加迷人,加之香汗淋漓的模樣,更是分外誘人。

  饒是自認為定力還不錯,仍舊狠狠吐了口唾沫,何言風趕緊轉移話題道:“我煎了荷包蛋,熱了一些牛奶,你待會兒來吃點早餐吧。”

  “嗯。”阿依慕簡單支了一聲就離開了,顯然是去梳洗了。

  約莫七點半左右的時候,阿依慕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廚房裏。何言風見此,直接端了一盤兩個荷包蛋和一杯熱牛奶過去。

  西疆女孩也不客氣,接過食物,就吃了起來,吃了幾口方才輕聲說道:“謝謝。”

  何言風自己也吃了幾口,而後指了指電飯煲,對著阿依慕說道:“對了,我煮了青菜粥,你等下給Alan送些過去。”

  “嗯。”阿依慕一邊吃著荷包蛋一邊點了點頭。

  就在兩人安靜地吃著早餐的時候,趙海斌、歐陽還有周思璐也都陸陸續續走了進來。

  指了指鍋裏煎好的荷包蛋以及大號透明玻璃茶壺裏麵盛著的熱牛奶,何言風招呼三人道:“大家都吃點吧。”

  三人道了聲謝,也沒有客氣,趙海斌倒是有些不自然地說道:“那個,昨晚有點失眠,沒有睡好,不過明天的早餐由我來做。”

  麵對趙海斌的主動表現,何言風自然不會拒絕,能歇息會為什麽還要幹活,既然對方上趕著要攬過去,自己自然是樂見其成,於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最後進入廚房的是王梓,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看的周思璐和阿依慕盡皆有些皺眉,不過都沒說什麽。

  早上出門前,看著孤零零一個人在餐廳裏吃著青菜粥的代佩蘭,周思璐叮囑地說道:“Alan,上午你就在家裏好好休息,下午看情況能不能去上班,對了,公司裏請假了沒?”

  代佩蘭聞言大眼睛眯成一道月牙兒,點頭如搗蒜,說道:“謝謝你,璐璐姐!謝謝你,何大廚!謝謝大家!”

  “你就在家好好養病,盡快把身體調節過來。”何言風亦是寬慰地說道。

  “說起來,我還真是太糗了,剛剛入住浪漫小屋,沒想到,第一天就出了這檔子事情。”代佩蘭有些失落地說道。

  “好了,別多想。”簡單安慰一句,何言風就離開了浪漫小屋準備去上班。

  所幸白天的工作情況節目組一般是不會跟拍的,這倒是令何言風微微輕鬆了些。

  就在何言風站在浪漫小屋門口等出租車的時候,一聲好聽的女孩子聲音伴隨著汽車引擎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我送你吧。”

  何言風微微側目,隨即看到,非主流女孩開著一台紅色的神駒三係來到了他的身邊。

  “不……”何言風皺了皺眉,剛想開口拒絕,卻被對方的話打斷了,“別磨磨唧唧,趕緊上來。”

  “呃……”何言風有些無語,現在女孩都這麽豪放的嗎。

  最後,何言風還是選擇了蹭車,實在是,那個位置好像確實不太好打車。

  “謝謝。”上車之後,何言風露出一抹禮貌的微笑。

  王梓嚼著口香糖,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去哪裏?”見何言風似乎還有些遮掩,非主流女孩繼續補充道:“今天本來就要公布職業,遮遮掩掩也沒有用。”

  想著,王梓說的也有道理,反正今天是要公布的,於是也就沒有再藏著掖著直接大大方方地說道:“我去BJ區,西湖藝術大學。”

  王梓聞言眼眸之中微微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而後頗為好奇地問道:“你是西藝的學生?”

  何言風聞言卻是神秘一笑,最後賣了一個關子,“晚上回來你就知道了。”

  “就在這兒停吧。”半個小時之後,紅色的神駒三係開始降低車速,何言風對著王梓說道。

  王梓卻是沒有理會何言風的話在距離西藝不遠處的一個路邊位置停下來,而是直接把車開到了校門口。

  這下,何言風尷尬了,校門口人來人往的,自己如果在這裏下車指不定就會被自己的學生認出來。

  王梓卻是沒有顧忌什麽,隻見她快步下車,而後直接走到副駕駛的車門前,聲音有些戲謔地對著何言風說道:“到了,要我給你開門嗎?”

  何言風也是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下了車,而後趕緊對著王梓催促地說道:“你趕緊去上班吧。”

  王梓不疾不徐地打量著西藝大門口的景致,看著進進出出的學生,笑眯眯地說道:“我是自由職業,不急的。”

  就在何言風準備好言相勸讓這位姑奶奶早點離開的時候,一群學生走了過來,其中一個馬尾女生似乎是認出了何言風的身份,蹦跳著走了過來,打招呼道:“何老師,早上好!”

  打完招呼之後並沒有立刻離去,而是目光奇特地看向站在何言風身邊的王梓,似乎看到了什麽大八卦。

  何言風也是無奈隻能微笑著回應學生們的招呼,“同學,早上好!”

  馬尾女生膽子不小,鉚著一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對著何言風小心翼翼地問道:“何老師,這是你女朋友嗎?她好漂亮!”

  “她不……”何言風聞言眼角直抽抽,這哪是什麽女朋友,這位簡直是姑奶奶,是老佛爺,我哪敢這樣的人物,隻是在他剛準備開口澄清的時候,非主流女孩卻是搶先一步走到了馬尾女生的麵前,而後聲音十分慈和地說道:“你們也很漂亮。”

  待得馬尾女生帶著得到八卦緋聞的滿足之心離開現場的時候,王梓方才似笑非笑的看向何言風,“原來你是西藝的老師,真是看不出來。”

  “走了。”何言風直接擺了擺手,準備離開現場,現在他是真的如坐針氈,一刻都不想呆在原地,再待下去指不定還會鬧出什麽誤會。

  轉身往學校裏麵走的時候,何言風更是忍不住嘀咕一句,“這都是些什麽妖精。”

  隻是他沒有看到,在他的背後,非主流女孩王梓的臉上驀地露出一抹狡黠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