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複命
第311章複命
半個月後，楚梟一行回到了京城。
這一來一回，沐子言和楚梟離開京城都三個多月了。
這已經比原本預計得要快得多了。
在快要到京城的時候，沐子言就已經先寫了一封信，讓阿誠先一步快馬回到顧家，把信交到了顧家人手上。
顧老夫人一收到信，立馬派人通知了在宮中陪昭樂公主的顧霜萍。
沐子言知道此刻母親一定在顧家等著她回來，也等著……沐子言目光幽深地看了一眼在她前麵的那輛馬車。
在回來的途中，她盡量避開了和他的碰麵，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有些事情明明很近了，但是卻在十分靠近的時候選擇後退，這是一種奇怪的反應，但卻真真實實地存在著。
一行人進了城門之後直接往皇宮的方向去，衛國公府就在去皇宮的路上，楚梟先將沐子言和沐易衡送到了衛國公府的門口，自己才動身進宮複命。
“我不進宮真的沒問題嗎？”沐子言問道，她也是奉了皇命出京的，這會兒回來了不跟著一起去複命真的沒關係嗎？
“無妨，有什麽事情本王給你兜著。”楚梟語氣肯定地對沐子言說道。
別人說這話沐子言不一定相信，但是楚梟說的，沐子言沒由來地相信。
大概就是相信他有這樣的本事吧，既然他都這麽說了，他肯定是有把握的。
沐子言想著也是，如今京城裏出了那麽大的事情，皇上和靖王之間肯定有更大的問題要處理，她的事情與他們相比起來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罷了。
就算沒有沐易衡的事情，楚梟也不打算讓沐子言隨自己進宮去複命。
瑞王遇襲的事情，他現在是皇上最懷疑的人。
這番回京，很多人都抱著看好戲的態度的，覺得靖王這次恐怕要完。
但事實上楚梟的處境並沒有他們說的那麽危險，相反的，這些擔心他處境的人自己的處境也並沒有他們以為的那麽好。
在沐子言和沐易衡到達衛國公府之前，顧家的人早就在門口等著了，等靖王把人送到，眾人便飛快地將人接了進去。
幾乎是飛速進門，飛速關門，然後一路暢通無阻地去了老太爺和老夫人住著的昏曉閣。
回京的路上沐子言和沐易衡都沒有麵對麵過。
兩人的心情估計都很複雜，沐易衡幾次想要見沐子言，卻都被楚梟的人攔住了。
對於楚梟來說沐子言的情緒是擺在前頭的，沐子言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去見沐易衡之前，沐易衡不能跑去打擾沐子言。
如今被幾位舅舅圍著回了府，沐子言也來不及和自己的父親說上兩句了。
沐子言再看自己幾位舅舅的神情，一個個的都很凝重，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幾位舅舅是什麽心情，又是怎麽看待自己的父親的。
到了昏曉閣內，老夫人直接下令讓所有人包括沐子言全部離開，隻讓沐易衡一個人進去房間裏。
房間裏頭隻有一早就出宮等在顧家的顧霜萍。
老夫人又對留在外頭的幾個兒子說：“我不管你們對他是什麽樣的看法，什麽樣的想法，都不會擅自發表意見，凡事以你們妹妹的態度為準，她怎麽想，你們就怎麽做，不許有意見，聽到沒有？！”
老夫人說話一向頗有威嚴，這會兒又拿出了十足的氣勢來，但敢有個不服的，別怪她不客氣！
顧家幾位老爺紛紛垂頭稱“是”。
雖然他們心裏麵未必這麽痛快。
對於這個他們不曾見過麵，“死”了十幾年，如今再見卻是雙目失明，渾身傷痕，沒有絲毫照顧他們妹妹的能力的男人，他們實在生不出什麽好感來。
顧霜萍看著眼前的男人，容貌……已經完全辨認不出來了，但就算是這樣，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他就是她多年未見的丈夫。
兩個超越了一般關係的人，辨認對方不單單是靠外表的。
“易衡……”顧霜萍哽咽著叫出了對方的名字，然後突然衝上前去，將人一把抱住。
沐易衡看不見，但是當顧霜萍撲過來的時候，他踉蹌著後退了兩步，然後還是直直地站住了，也護住了懷裏的女人。
那一刻，他那雙已經完全壞掉的眼睛裏流淌出淚水來，浸潤了他那斑駁的臉。
“萍……萍兒……”沐易衡聲音止不住地顫抖，一個名字，一個曾經在夢中呼喚過無數次的名字，真正從口中喊出來的時候，竟是如此艱難而沉重，卻直擊心靈。
門外的人聽到門內兩人的哭聲，也知道此時此刻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時候。
包括沐子言，雖然裏頭的是她親生爹和娘，可是作為女兒，他們之間的感情問題還是交由他們自己去處理的好，不管是怨還是戀還是癡，都不是第三更人能夠插足的。
沐子言與幾位舅舅對視了一眼，然後選擇齊齊退開。
“言兒，你與他是如何遇見的？”顧風涯問沐子言。
在沐子言的來信當中，隻說自己遇到了自己的父親，要帶回來與母親見麵，具體的經過並沒有詳細交代。
沐子言便將自己與沐易衡相遇和認出的過程說了一遍。
“這麽說來，他以為你肯定已經死了，加上不想拖累萍兒，所以這麽多年都沒有回去，一直住在慈雲寺裏頭？”顧風涯道。
“那當時為何會認定他死了？”顧陽明問道，如果人沒有出現，為什麽當年妹妹會認定人已經死了。
“我聽家裏的老人說起過，當年我爹出去給我找藥，遇到山體崩塌，父親被埋在碎石之下，等人找到的時候身體已經被砸爛了，根本辨認不出來，但是身上穿的確實是父親的衣服，加上大家都知道父親去了那裏，便確定屍首是父親的。”沐子言說。
這些話顧霜萍沒有同沐子言說，和一個孩子說自己的父親被砸得麵目全非根本辨認不出來是一件十分殘忍的事情。
“這麽說來，當年他確實被砸中了，隻是沒死，不知道為何他的衣服會穿在另外一具被砸爛了屍體上麵。”顧雷恒道。
半個月後，楚梟一行回到了京城。
這一來一回，沐子言和楚梟離開京城都三個多月了。
這已經比原本預計得要快得多了。
在快要到京城的時候，沐子言就已經先寫了一封信，讓阿誠先一步快馬回到顧家，把信交到了顧家人手上。
顧老夫人一收到信，立馬派人通知了在宮中陪昭樂公主的顧霜萍。
沐子言知道此刻母親一定在顧家等著她回來，也等著……沐子言目光幽深地看了一眼在她前麵的那輛馬車。
在回來的途中，她盡量避開了和他的碰麵，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有些事情明明很近了，但是卻在十分靠近的時候選擇後退，這是一種奇怪的反應，但卻真真實實地存在著。
一行人進了城門之後直接往皇宮的方向去，衛國公府就在去皇宮的路上，楚梟先將沐子言和沐易衡送到了衛國公府的門口，自己才動身進宮複命。
“我不進宮真的沒問題嗎？”沐子言問道，她也是奉了皇命出京的，這會兒回來了不跟著一起去複命真的沒關係嗎？
“無妨，有什麽事情本王給你兜著。”楚梟語氣肯定地對沐子言說道。
別人說這話沐子言不一定相信，但是楚梟說的，沐子言沒由來地相信。
大概就是相信他有這樣的本事吧，既然他都這麽說了，他肯定是有把握的。
沐子言想著也是，如今京城裏出了那麽大的事情，皇上和靖王之間肯定有更大的問題要處理，她的事情與他們相比起來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罷了。
就算沒有沐易衡的事情，楚梟也不打算讓沐子言隨自己進宮去複命。
瑞王遇襲的事情，他現在是皇上最懷疑的人。
這番回京，很多人都抱著看好戲的態度的，覺得靖王這次恐怕要完。
但事實上楚梟的處境並沒有他們說的那麽危險，相反的，這些擔心他處境的人自己的處境也並沒有他們以為的那麽好。
在沐子言和沐易衡到達衛國公府之前，顧家的人早就在門口等著了，等靖王把人送到，眾人便飛快地將人接了進去。
幾乎是飛速進門，飛速關門，然後一路暢通無阻地去了老太爺和老夫人住著的昏曉閣。
回京的路上沐子言和沐易衡都沒有麵對麵過。
兩人的心情估計都很複雜，沐易衡幾次想要見沐子言，卻都被楚梟的人攔住了。
對於楚梟來說沐子言的情緒是擺在前頭的，沐子言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去見沐易衡之前，沐易衡不能跑去打擾沐子言。
如今被幾位舅舅圍著回了府，沐子言也來不及和自己的父親說上兩句了。
沐子言再看自己幾位舅舅的神情，一個個的都很凝重，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幾位舅舅是什麽心情，又是怎麽看待自己的父親的。
到了昏曉閣內，老夫人直接下令讓所有人包括沐子言全部離開，隻讓沐易衡一個人進去房間裏。
房間裏頭隻有一早就出宮等在顧家的顧霜萍。
老夫人又對留在外頭的幾個兒子說：“我不管你們對他是什麽樣的看法，什麽樣的想法，都不會擅自發表意見，凡事以你們妹妹的態度為準，她怎麽想，你們就怎麽做，不許有意見，聽到沒有？！”
老夫人說話一向頗有威嚴，這會兒又拿出了十足的氣勢來，但敢有個不服的，別怪她不客氣！
顧家幾位老爺紛紛垂頭稱“是”。
雖然他們心裏麵未必這麽痛快。
對於這個他們不曾見過麵，“死”了十幾年，如今再見卻是雙目失明，渾身傷痕，沒有絲毫照顧他們妹妹的能力的男人，他們實在生不出什麽好感來。
顧霜萍看著眼前的男人，容貌……已經完全辨認不出來了，但就算是這樣，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他就是她多年未見的丈夫。
兩個超越了一般關係的人，辨認對方不單單是靠外表的。
“易衡……”顧霜萍哽咽著叫出了對方的名字，然後突然衝上前去，將人一把抱住。
沐易衡看不見，但是當顧霜萍撲過來的時候，他踉蹌著後退了兩步，然後還是直直地站住了，也護住了懷裏的女人。
那一刻，他那雙已經完全壞掉的眼睛裏流淌出淚水來，浸潤了他那斑駁的臉。
“萍……萍兒……”沐易衡聲音止不住地顫抖，一個名字，一個曾經在夢中呼喚過無數次的名字，真正從口中喊出來的時候，竟是如此艱難而沉重，卻直擊心靈。
門外的人聽到門內兩人的哭聲，也知道此時此刻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時候。
包括沐子言，雖然裏頭的是她親生爹和娘，可是作為女兒，他們之間的感情問題還是交由他們自己去處理的好，不管是怨還是戀還是癡，都不是第三更人能夠插足的。
沐子言與幾位舅舅對視了一眼，然後選擇齊齊退開。
“言兒，你與他是如何遇見的？”顧風涯問沐子言。
在沐子言的來信當中，隻說自己遇到了自己的父親，要帶回來與母親見麵，具體的經過並沒有詳細交代。
沐子言便將自己與沐易衡相遇和認出的過程說了一遍。
“這麽說來，他以為你肯定已經死了，加上不想拖累萍兒，所以這麽多年都沒有回去，一直住在慈雲寺裏頭？”顧風涯道。
“那當時為何會認定他死了？”顧陽明問道，如果人沒有出現，為什麽當年妹妹會認定人已經死了。
“我聽家裏的老人說起過，當年我爹出去給我找藥，遇到山體崩塌，父親被埋在碎石之下，等人找到的時候身體已經被砸爛了，根本辨認不出來，但是身上穿的確實是父親的衣服，加上大家都知道父親去了那裏，便確定屍首是父親的。”沐子言說。
這些話顧霜萍沒有同沐子言說，和一個孩子說自己的父親被砸得麵目全非根本辨認不出來是一件十分殘忍的事情。
“這麽說來，當年他確實被砸中了，隻是沒死，不知道為何他的衣服會穿在另外一具被砸爛了屍體上麵。”顧雷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