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靖王的母親
  第63章靖王的母親

  我又不想要四大皆空,我又不要色即是空,你讓我抄這個幹嗎?

  “怎麽?不願意?”楚梟問。

  某人可是說好了要討他歡喜好換取鳳梧妻子的消息的。

  “不,我願意,很願意!能幫王爺抄經書是小人幾輩子修來的福分!福分!”沐子言說完立馬動筆寫字。

  楚梟在旁邊看著,這一看眉頭就皺起來了。

  沐子言的字……像小孩子寫的一樣,不好看!

  他十歲時候寫的字都比她寫的好看。

  “你的字一直寫這麽醜嗎?”楚梟問。

  “很醜嗎?”沐子言反問,她不覺得自己寫的字很醜啊,清清楚楚,工工整整的,不差啊!

  沐子言寫字就是規規矩矩的那種,要從書法的角度來看,她的字是不好看的,沒什麽藝術修養。

  但沐子言覺得字嘛,不寫錯就成,要那麽龍飛鳳舞的作甚?

  “我不知道原來你的字寫得這麽幼稚。”楚梟道。

  用幼稚來形容沐子言的字,楚梟覺得很合適。

  我的字幼稚也比不上你的人幼稚啊,讓人抄經書,又嫌人的字寫的難看,你要求真多。

  沐子言不敢反駁,他說是啥就是啥吧!

  “王爺,您這天天抄寫《金剛經》是為了給誰祈福?蓮妃娘娘嗎?”沐子言轉而問道。

  楚梟臉色微沉,反問:“你有意見?”

  “沒有!”沐子言心道,不就問問麽,好歹我也幫著抄了呀,還不能問下這是為誰抄的麽。

  “抄完經書隨本王入宮。”楚梟道。

  入宮?

  沐子言思索了一下,想起今天是十五,每逢初一十五,成年的皇子便可以入宮探望自己的母妃一回,當然也有得寵的皇子比較例外,那例外的就是瑞王和穆王了。

  像靖王這樣不受寵的,自然是按照規矩來的。

  隻是你進宮就進宮,要我陪著去作甚?我一個卑微到塵埃裏去的小太監,你上次宮宴帶上我也就算了,怎麽進宮見回母妃也要把我算上?

  等到出門的時候沐子言才知道,靖王殿下不止帶上了她這個小太監,還帶上了一位資深的“大太監”,也就是府裏的管事公公。

  大家都叫他金管家,其實是靖王府的內務府總管,又因著府裏沒有女主人,所以很多本該女主人管的事情也落到了他的頭上,底下人奉承便叫他金管家,刻意沒用“公公”一詞。

  沐子言如今也成了一名“公公”,大概也能體會到做“公公”的苦楚,男人沒了根兒總不是件光彩的事情,有些人忌諱別人提及,一旦得了機會,就希望能繞開這詞兒,估摸著這位金管家當了這麽多年的公公還是不喜歡別人總提醒著他自己是個公公。

  這人各有自己的想法,沐子言也不好說人這是想不開。

  入宮的時候,靖王殿下能坐轎子,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就隻能走路跟著。

  沐子言見楚梟看不見,便小聲同金管家攀談了起來,“金管家,您來靖王府多久了?”

  沐子言本沒期望對方能搭理她的,畢竟就她這身份,人家朝露都不愛搭理她呢,更何況這人是王府的管家,如今的王府除了王爺還真沒誰比這人更說得上話的,就連新進門的六位姨娘都比不過。

  “老身打王爺還在德妃娘娘身邊之時就跟在王爺身邊了。”

  出乎沐子言的意料,這人居然搭理自己了,還認真地回答了自己的問題。

  沐子言不知道,自己如今在王府的處境並不沒有那麽的不堪,她沒入過大宅門過過日子,不知道這裏頭的規矩等級其實比她想的還要嚴格許多。

  沐府雖然是個殷實之家,也有諸多生意,但沐家到底簡單,主子就她和她娘兩人,下人們雖然也分了等級,但人數不多,沐子言都能叫上來名兒,更沒有那七彎八拐的事情。

  到了京城的大宅門裏,尤其是這王府裏頭,不僅地方大了,規矩多了,下人們的等級也森嚴了,一個剛進門的小太監,指不定要遭多少罪呢!

  沐子言之所以沒遭那些罪,全因著上頭的人交代了下來,而負責執行的人便是這金管家。

  所以沐子言看著每天很辛苦很遭罪,其實不然。

  這些事情就連靖王身邊的侍衛總管劉恒都不知道。

  雖然金管家心裏頭卻是約莫知道,這個小沐子能讓王爺費了那麽多心的,對王爺來說是不同尋常的。

  所以此刻他才會與他說話,若真是個底層的小太監,此刻哪裏能與他說上話,他問這問題不光不能換來他的答複,更少不了一頓斥責,甚至是責罰。

  “那金管家您在皇宮裏頭待過啊,聽說宮裏頭規矩很多……”沐子言道,“待會兒還請金管家多提點我一下,免得我犯了錯丟了王府的臉麵。”

  金管家看了沐子言一眼,心道,王府裏的規矩也不少的,隻不過都沒跟你計較罷了,不過他確實會提點著他,正如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他在宮裏丟人丟的是靖王府的臉麵。

  靜水宮,楚梟的生母蓮妃娘娘的住處,此前蓮妃還是蓮嬪的時候就住這靜水宮,不過是東廂,如今升了分位才住到正房裏頭來的。

  靜水宮在後宮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平日裏也很冷清,其他宮的妃子娘娘們都不愛來這裏走動。

  一入靜水宮,就能見到各色花卉,以蘭花一類的清雅花卉為主,不見牡丹之類的豔麗花卉。

  直到今日靖王要進宮來,靜水宮中的大宮女一早便候在門口了。

  “參見靖王殿下,娘娘已經在裏麵等候多時了。”大宮女道。

  楚梟微微點了頭,麵色如常,不見半分喜色,隨那大宮女入了宮殿。

  宮殿內,一位素色衣衫的婦人正端坐著,極淡的水藍色幾乎接近於白色的衣衫,素雅無繡花,隨雲髻,白玉簪,物更多的墜飾。

  如此裝扮,莫說是宮妃了,便是京城中稍富貴的人家,婦人的裝扮也比她更華麗一些。

  而讓沐子言更為詫異的是她那張絕色的臉龐,婦人如今該是四十左右的歲數,風華有減,卻依舊美貌動人,可想其年輕時候該是何等傾國傾城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