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酒鬼
  第24章酒鬼

  隻有楚梟,他對鳳梧說的,都是替皇上說的,沒有絲毫要讓鳳梧為自己所用的意思。

  而且楚梟說得不著痕跡,乍一聽隻當是他自己稀罕這禦酒。

  一時間誰高誰低,立見分曉。

  鳳梧也對楚梟多留意了一些,同時也借著機會多看了沐子言兩眼。

  “鳳先生莫見怪,朕這三子在軍中待了些日子,回來就有了個酒鬼的毛病,盯上朕這禦釀很久了,先前朕問他要些什麽賞賜的時候他便指名要這酒,朕便讓他搬了幾壇去。”皇上笑著說道,語氣輕鬆,閑話家常一般。

  “靖王驍勇善戰、用兵如神,乃是我大魏之幸。”鳳梧道。

  “鳳先生謬讚了,梟兒的這些本事和你師父比起來便不值一提了。”皇上道。

  沐子言腹誹,皇上你為了誇人真是連自己親兒子都要用來做陪襯,說楚梟不如師父其實過了,師父之前同她議論過楚梟打的那幾場仗,師父說就算他去也未必做得到楚梟那樣,可見楚梟的軍事才能有可能在她師父之上。

  雖然現在她和楚梟是“敵對”關係,但這個事實她還是承認的。

  當然他小氣混蛋也是事實。

  當然隻是這一方麵而已,她師父的本事不僅僅是在排兵布陣上頭,其他幾項楚梟就未必比得上她師父了。

  聽到鳳梧這麽誇獎楚梟,皇上麵露欣慰之色,而其他有幾個人的臉色就不那麽好看了。

  皇上和鳳梧兩個人一個勁地誇獎楚梟,就好像皇上膝下出色的皇子就隻有他楚梟一個人似的。

  楚陌的表情倒還好,挺溫和的,看上去並沒有因此嫉妒。

  楚鄴則表現得很明顯了,滿臉都寫著不高興,稍微有點心眼的人一看就能看出來了。

  “草民乃是據事實而說,沒有半分要奉承靖王的意思。”鳳梧道,“陛下,遼夷雖暫時撤兵,但其侵我大魏之心不死,三年內定然再犯,望聖上早做打算,莫要遼夷得了先機。鳳梧無心朝事,唯不願見邊境百姓飽受流離之苦,不願將士埋骨他想,不願無數家庭痛失親人。”

  “鳳先生心係蒼生謂之蒼生之幸,如此為何不幫朕一同治理這天下,為萬民謀福,為蒼生謀福呢?”皇上感慨道。

  鳳梧目光微沉,神色漠然,“皇上恕罪,草民心中有結,若草民此生有幸,尋得那人,屆時皇上還不嫌棄草民,草民便來這京城皇宮,求皇上給草民一官半職,讓草民盡為皇上,為蒼生盡綿薄之力。”

  鳳梧的話勾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強烈好奇心。

  鳳梧前麵就說他是來尋人的,大家還沒太注意。不知道的人還想這有可能是他的一個托詞,他要找的人根本是不存在的,要不然為什麽不說出來讓皇上張榜來尋呢?

  此刻鳳梧說了這話,大家就發現鳳梧要尋的這個人可能真的存在,而且對他來說不是一般的重要。

  鳳梧要尋的是什麽人,為何如此重要?

  若是有人能幫鳳梧尋得此人,那豈不是賣了鳳梧一個天大的人情?

  看周圍人的神情,沐子言用腳趾頭都能猜到這些人現在腦子裏麵在醞釀著什麽樣的心思,不過他們大概都要失望了。

  “既然鳳先生如此說了,那朕也不強人所難了,祝願鳳先生能夠早日尋得那人,不管什麽時候,朕都隨時歡迎鳳先生的到來。”皇上說道。

  鳳梧所言不像是假的,他似乎是真有一些難言之隱,皇上也不想強人所難,他想要鳳梧為他效力,那是心甘情願地為他效力,心不甘情不願的把人弄來了也是沒有用的。

  “對了,你師父近來如何?朕已經有很多年沒見他了……”皇上問道。

  “說來慚愧,草民也有好些時間沒有見家師了。”鳳梧回答道,“家師近年來多隱居,他說年紀大了,紅塵俗世他也插不上手了,還是山野生活更適合他些。”

  “還是你師父好啊,得了清閑,便可以過著閑雲野鶴的日子。”皇上歎息道,目光幽深,似乎回憶起了很多年前與軒道大師一同禦敵的日子。

  “鳳先生,”楚鄴又站了起來,問道,“聽說鳳先生還有一位師弟,不知道他現在何處呢?”

  既然鳳梧有別的事情要做不願意入朝為官,他不是還有一個師弟嗎,那也是個厲害的角色,找不來鳳梧,找他的師弟也是一樣的。

  “草民的師弟……”鳳梧微微瞄了一眼沐子言,“我的師弟生性不羈,我和師父都拿捏不準他,此刻我也不知曉他在何處。”

  真掃興,楚鄴沒問到想問的,失望地坐下。

  其他人還陸陸續續問了鳳梧一些問題,鳳梧一一答之。

  而後奏樂聲起,一群舞姬湧入了殿內,頓時殿內就熱鬧起來了,大家的拘謹也稍稍退去了一些,各自談話喝酒吃東西。

  “小沐子來倒酒。”楚梟在別人忙著問鳳梧問題的時候把注意力放到了沐子言的身上。

  真是一有閑工夫就不忘壓榨沐子言!

  滿上。

  喝光。

  再滿上。

  再喝光。

  再滿上。

  再……

  某人不停地喝,沐子言便弓著身子在旁邊不停地倒。

  這是酒鬼吧?

  剛才皇上說楚梟養成了個酒鬼的毛病沐子言還當是皇上說笑的,現在看來說他酒鬼真的一點兒都不誇張。

  他酒量這麽好?

  沐子言側頭看楚梟,隻見他一杯一杯地喝著,很豪邁很爺們的感覺,和記憶力的那個小白臉真是一點兒都重合不起來。

  當年的楚梟在沐府的時候是喝過酒的,藥酒,沒喝多少就變成軟綿綿的了,本來就沒多少反抗力,結果連那最後一點戰鬥力都掉光光了,完全任人宰割。

  那天沐子言自己也喝了,好像一開始是為了向楚梟證明這藥酒沒問題,還大補就給他做了示範,後來自己也喝上了,喝得還比楚梟多。

  沐子言的酒力也不太好,喝了兩杯就犯暈。

  然後……

  兩個暈乎乎軟綿綿地不知道怎麽地就抱到一起去了……

  更準確地來說是她這個暈乎乎的人不知道怎麽地就撲到那個軟綿綿的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