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遭賊了
  隨著李憶安采摘來的藥材,李家每年都有不少的收入,之後,李憶安建議開始雇人去采摘,甚至包了一塊田地,用在地球上學到的草藥培植技術配合自己的一些仙門方法,開始了人工的栽種,效果頗好,之後便開始了大批量的種植。

  如今的李家,已經是附近幾個村子裏最富裕的人家了,而且每年的收益還在不斷的上漲,人工栽植的草藥,雖然藥效不如野生的,但是量大管飽,而且銷路好,生意也不僅僅是提供給附近的幾個藥鋪。

  現在換了個大宅子,雇了些傭人伺候父母。這一世,父親沒有戰死,母親也沒有為了扶養他而勞累致死。日子也一天天變好,這正是他曾經數個夜晚裏做夢都希望的事情。

  “今年就要離開了,這他喵跟夢一樣啊~”,李憶安望著自家的一大片田地,有些感慨的說道。

  此時的李憶安已經九歲了,如今的他還是聚氣境二階,不過他一點也不慌,這些年能好好的陪著父母,就算讓他付出再多,他都願意。隻要去了北邊的戰場,修為是遲早的事情。

  “憶安,真的要走了麽?”李大壯牽著一頭小毛驢站在李憶安的身後。

  “爹,你和娘親好好的等我回來,多聽聽娘親的。”李憶安說道。

  他要離去的想法,在去年冬天已經告訴了李大壯和陳玉蘭。

  陳玉蘭當即就是一口拒絕,自家孩子才歲,就要離家那麽遠,萬一要是出個什麽意外可怎麽辦。

  李大壯也表示,不能接受,李家就這麽一個香火,現在家裏的日子也慢慢的變好了,可孩子卻要遠遊。做爹的,也不放心,畢竟還小。

  李憶安沒辦法,又搬出了三歲那年所編造的那個劍客的故事。

  李憶安告訴父母,其實那個劍客是一個仙人,已經收了他做徒弟,他所會的這一切都是那個仙人告訴他的,包括,教父母的那些拳法,劍法,以及培植草藥的這些,都是那個仙人教的。

  父母不信,李大壯無奈隻能使用真元,模擬了一個老者的聲音,這才把父母給唬住。

  李大壯和陳玉蘭也知道,如果真是被仙家看上了,是李憶安的福氣,是他們李家的福氣。

  李大壯當即表態:“要好好的跟隨仙人修行,以後有了仙人的本事,那生的娃兒可就是仙童了,給李家長臉。”

  徐玉蘭則說道:“要是看上了哪個仙子,一定要帶回來給娘親好好看看。都說仙子長得極美,娘親要好好給你把把關,可不能被那些漂亮的仙子騙了。”

  李憶安:“”

  可真到了要離開的日子,隻有李大壯來送李憶安,陳玉蘭,一大早就不肯離開自己的房間,在裏麵哭的跟個淚人一樣。李大壯喊了半天,沒辦法,隻能自己一個人來送兒子,身後還跟著一頭小毛驢,以及一些傭人。

  小毛驢是李憶安讓李大壯準備的,現在的他要是騎馬有些勉強,所以弄了頭小毛驢當代步工具。

  李大壯一本正經的說道:“出門在外小心啊,一定要小心啊”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裏牽毛驢的繩子,交給了李憶安。

  李憶安一步跨上,頭也沒回,慢悠悠的騎著小毛驢遠去。其實李憶安是不敢回頭,因為他也哭的跟跟淚人一樣,實在是不舍得。幾萬年,真就跟做夢一樣實現了,曾經的那一幕幕雖然已經成為曆史,但回憶是痛苦的。

  李大壯看著遠去的李憶安,等終於看不見,才終於把持不住了,蹲在地上哭了出來:“啊,這兔崽子都不知道跟老子道個別他娘的白養了。”

  傭人:“老爺,保重身體啊,可別哭壞了。”

  傭人勸了會兒,突然沒了聲音,李大壯抬頭才看到了陳玉蘭此時就站在他身側。

  陳玉蘭:“哭什麽哭,兒子都沒哭,他老子倒是哭的跟跟娃娃一樣,兒子去當仙人,這是好事,哭什麽哭。”

  周圍的傭人都憋著笑,不敢說話。

  李大壯:“你也不”

  陳玉蘭瞪了一眼李大壯,李大壯識曲的抽泣了下,擦幹了淚水笑道:“憶安這是去尋仙做仙人去了,高興,高興才對。”

  此時已經走在官道上的李憶安身著一身麻衣,雖是冬天,但他體質極好,不懼嚴寒,背著一把李大壯給他新做的小木劍,騎著小毛驢前往了他的第一個目的地,平陽郡,樂泉山。

  他之所以選擇今年出發也是有原因的,第一世的他在母親陳玉蘭離世後,就前往了前線戰場殺敵,隻有九歲的他卻力大無窮,哪怕受了傷,也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恢複。

  原因就是在途徑平陽郡樂泉山的時候,因為饑渴難耐和腹瀉,李憶安在昏迷之際,誤食了深山中的一顆神秘果實。

  等他入了仙門後才知道,那顆果實叫做焱獄種。對人體有強筋鍛骨的功效,能讓人力大無窮,以及極強的恢複能力。

  而當時他說食用的時候,還未成熟。

  修仙者體內的氣府,不僅是真元與本命劍的儲藏之所,還能用來寄放其他物體,且並不會影響自己的真元與本命劍,如果放入天材地寶,對天材地寶有孕養的功能,甚至天材地寶還會反哺自身的氣府。效果奇妙無窮,不同的天材地寶所發生效果還不同,簡直就是一個寶藏,在仙門之間流傳的天寶錄裏有詳細的記載。

  而這些天材地寶都是可遇不可求之物,所以李憶安必須拿到手。

  因為李大壯並沒有記憶中被拉去強行入伍,所以他怕因為他的出現,未來已經有了些許變動,所以實際上他提前出發了幾天。至於為什麽不更早去,也是怕變數太多,一動則萬變。

  十天後

  “騎上我心愛的小毛驢,他從來吃不到蘿卜~~~”李憶安哼著小曲騎著小毛驢,離平陽郡已經隻有了半天的路程。因為戰亂,路上雖然有些難民,但還未遇到過土匪這些劫掠的惡人。他倒是也無所謂,無非就是練練手。

  “你一個蘿卜看一天,回頭也就吃那麽點,不累,我可不行啊,驢兄,你主人我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難受啊~”李憶安拍了拍驢腦袋。

  驢:“歐-啊,歐-啊”

  李憶安:“跟你廢什麽話呢,快點,加速,駕駕~”

  終於半天後,李憶安進入了平陽郡的城門,秦國對於人口的流動有非常嚴格的製度,所有人離開或者進入任何郡縣,都需要上報其戶籍,用作記錄。估計也是為了追逃某些犯事兒的人吧。

  李憶安就一個小孩,記錄的官兵也沒多做詢問,在門口做了一個簡單的登記,便放行了。

  天色已經不早了,趕路一天,李憶安現在隻想去找個旅店,好好洗個澡,睡上一覺,補充補充體力。

  由於城內除了特殊有要務在身的官方人員,其餘人等一律不得騎乘的原因。李憶安正牽著他的毛驢在人群中艱難穿行。雖發生了戰亂,但征兵的郡縣不包含平陽郡,這裏傍晚的人流量還是非常巨大的,畢竟是附近的大郡縣。

  街上有來來往往吆喝商販,街邊還有耍猴,賣藝的,好不熱鬧。

  李憶安買了兩個肉包子,一邊吃,一邊逛,慢悠悠的找著落腳點。

  突然街邊耍猴人的猴子被一顆石子擊中腦袋,猴子吃痛亂跳。

  “誰,誰幹的,這是人幹的事情麽?誰?”耍猴人拉住係著猴子脖子的鐵鏈憤怒的看著四周的人群。誰知手中的猴子突然撓了耍猴人的手,耍猴人手一縮,放開了鎖鏈。此時的猴子拖著鐵鏈在周圍圍觀的人群身上跳來跳去,引的人群一陣騷動,甚至跳到了李憶安的小毛驢身上。

  毛驢收到了驚嚇也開始四蹄亂串。周圍的人群更亂了。本就是人流量有些大的主幹道,現在因為這一猴一驢,鬧得人群紛紛四散。

  而此時一隻小手也伸向了正在努力穩住毛驢的李憶安的胸口。

  “糟了,遭賊了~”,李憶安畢竟感知遠高於常人,立刻一隻手縮了回來,捂住胸口,但錢袋已經不在了。李憶安回頭隻看到一個衣著破爛的短發小孩手裏拿著他的錢袋,正在往四散的人群裏鑽。

  李憶安的心中此時就像是有一萬頭驢奔過一樣。

  “爹娘啊,孩兒活了幾萬年,這是最丟人的一次,我好歹也是個聚氣境的劍修,那可是足足二十兩銀子,想當年,我可要進山好幾個月才能賺到的辛苦錢”

  其實李憶安出門的時候陳玉蘭和李大壯想讓李憶安多帶些錢,但李憶安卻以自己有師傅在身邊,仙人哪裏會缺錢為由,讓他們自己留著用,拒絕了他們。而且對於普通人家來說,二十兩銀子已經是一筆巨款了。

  畢竟說了自己有仙門的師傅,自己挖的坑就要填到底,這是原則。

  李憶安心理暗罵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手裏卻不落下,硬生生穩住了他心愛的小毛驢。這幾天,可就靠著這頭笨驢解悶了。

  “要不是我還不能禦劍,我現在就,我就”李憶安,拉了拉他的毛驢。

  “歐-啊,歐-啊”

  “走啊,驢兄,追錢去”李憶安用了些許力道,毛驢吃痛,四蹄加快。

  “還好,還在感知範圍內,這邊這邊。走啊,走啊”

  平陽郡是個大郡,裏麵的街道錯綜複雜,雖然來過一次,但那是幾萬年前的事兒了,誰還記得。

  好在偷錢的人一直在李憶安的感知範圍內,這才終於找到了賊人的落腳點。

  這是個破敗的宅子,連大門都已經倒在兩旁,無人修繕。

  裏麵有十多個十來歲的小孩,衣衫破敗,頭發亂髒髒的,想必是平陽郡的小乞丐,

  他們此時正圍坐在一起,吃著熱騰的包子和燒雞,中央是一口燒開的熱水。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劇烈的喘息聲,眾人都把目光轉向了大門處。

  一個九歲的麻衣少年,身背一把木劍,正舉著一頭毛驢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是的,李憶安此刻正舉著毛驢越過自己的頭頂,毛驢四腳朝天,就這麽沒麵子的被李憶安舉著。

  此刻的毛驢隻能驚恐的“歐-啊,歐-啊”的叫著,四蹄亂蹬。

  看著門口的少年郎,院內鴉雀無聲,甚至還有包子掉落在地上的聲音,整個院子裏隻剩下熱水翻滾的聲音。

  隻見少年慢慢的放下可憐的小毛驢,毛驢剛一落地,四蹄就開始亂跑。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眼光中,李憶安給他的驢兄吃了一個巴掌,小毛驢吃痛,終於不再亂跑,站在李憶安的身側“歐-啊,歐-啊”委屈的叫著。

  李憶安是真的火大,他要往東走,驢兄偏要往西走,蘿卜都沒用,沒辦法,隻能扛著他唯一的移動財產,加快步伐了。

  李憶安:“呼,呼,泥人都有三分火氣,誰偷我錢?”

  驢:“歐-啊,歐-啊”

  眾人:“”

  院內的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是來找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