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除去鐵鏈
  第456章 除去鐵鏈

  禦花園的涼亭中,做了許多位妃嬪,眾人說是賞花,其實,說白了,還不及時湊熱鬧。

  反正,也沒什麽事,皇上又不會來。

  王麗妃和張貴妃,現在,誰也不服誰?

  聽了張貴妃那一臉鄙夷的諷刺,王麗妃一陣氣結,雙手的指甲,緊緊嵌進肉裏也好不自知。

  “哼!你得寵又如何,還不是照樣不長久,我記得,皇後娘娘生的六皇子,馬上就要周歲了,這也怪不得,皇上最近總是往皇後娘娘那裏去了,我可是聽說,小皇子聰明伶俐又可愛!”,王麗妃一陣得意。

  你得寵又如何?

  我們沒有生下孩子,那是我們不得寵,可你那麽得寵,怎麽也沒生個孩子?還不是和我們一樣,等到年老珠黃,照樣得該去哪去哪。

  “是啊,聽說小皇子很是可愛,怪不得皇後娘娘受寵呢,皇後娘娘可是為皇上生了四個孩子呢,而且還撫養了四公主,一共五個孩子呢!”,另一人也在一旁唏噓感歎。

  張貴妃此時再也招架不住,狠狠地瞪了說話之人一眼,然後便領著身後的追隨者們,甩袖子離開。

  她總不能說,皇上來她這裏,從來沒有寵幸過她吧,那簡直比打她的臉還要難受。

  王麗妃像是一隻戰勝了的鬥雞一般,氣勢昂揚地離開。

  後宮幾乎每天都上演著這樣類似的情景。

  眾人雖然誰都不服誰?可誰也不敢去招惹皇上,更不敢去招惹已經慢慢複寵的皇後娘娘。

  都在暗地裏後悔,當初,皇後娘娘被貶,自己為什麽要冷嘲熱諷,或者和淑妃德妃一樣,幹脆關門過日子。

  現在後悔,也為時晚矣。

  ……

  經過大半個月的細心調養,楚楚身上的傷痕,基本上已經全部結痂,有的甚至已經開始脫落。

  蔣文淵每日過來陪著她,到讓小丫頭高興不少。

  而此時,蔣如怡也準備地差不多了。

  那些鐵環,是時候該去除了。

  這一日,蔣如怡先是告訴了文淵,隨後,又去細細地講給楚楚姑娘聽。

  “去除這個東西可能會疼?楚楚,你怕不怕?”,蔣如怡一臉溫和地問道。

  耶律楚韻此時已經可以正常地看人了,眼睛也恢複了清澈,不再渾濁,當下就搖了搖頭。

  “不怕!我不怕!”

  隻要能和文淵在一起,她什麽都不怕。

  “那好,到時候,你要忍著點兒”,蔣如怡又溫和地囑咐道。

  耶律楚韻點了點頭。

  蔣如怡笑著走了出來,隻見文淵還是一臉焦急。

  “姐,我不能進去陪她嗎?她經曆了那麽多,我從未在身邊……”,蔣文淵一臉懇求。

  隻是,話還沒說完,便被蔣如怡堵了回去。

  “行了行了,別裝可憐了,我是你親姐姐,就知道你如何想的,你想不去都不行,隻不過,你待會兒要聽我的!”,蔣如怡一臉的不耐煩。

  蔣文淵一臉的興奮,果真是親姐姐啊。

  當下就興奮地道。

  “這自然沒話說!”

  “所以,現在,你還是再去練練手,確保等會兒能夠把鐵環夾斷,掰開,讓你的楚楚少受點兒苦!”,蔣如怡沒好氣地說道。

  雖然,自從那碩大的鐵鉗子打造出來之後,蔣文淵就一直在練習,可是現在,他還是有必要再熟悉熟悉。

  蔣文淵自是一臉滿足地離開。

  晚上,眾人準備好了第二天用的東西之後,就早早入眠。

  第二日一大早,眾人全都早早起來。

  蔣如怡一夜好眠,神清氣爽,蔣文淵也不早不晚到了。

  蔣如怡命令所有參與手術的人,全部都穿上已經消過毒的衣服,然後這才進去。

  一切準備妥當,蔣如怡將準備好的麻藥,通過簡易的針,刺進楚楚的手腕處,過了片刻,這才道。

  “快,開始把,一定要一把夾下來!決不能拖延”,蔣如怡一臉鎮定。

  蔣如怡將楚楚的那帶著鐵環的手腕,拿了起來。

  雖然練過無數次,可蔣文淵還是覺得,自己的雙手有點兒顫抖。

  他從來沒怕過,可是,每次遇到楚楚的事情,都會讓他膽戰心驚。

  “快點兒……一會兒麻藥過去了,她更疼!”,蔣如怡忍不住催促。

  “不過,你不要緊張,一定要用力猛,用力幹脆!”

  楚楚此時小臉兒慘白,心中害怕,卻又不害怕。

  ……

  半柱香後,一聲慘叫,從蔣如怡的院子裏,傳了出來,響徹整個半空中。

  蔣文淵呆住了,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看著自己手中鐵鉗子夾下來的鐵環。

  再看看那除去鐵環的手臂,血肉模糊,鮮血汩汩,白森森的骨頭還隱約可見。

  他的心再一次痛得無法呼吸。

  “愣著做什麽,快拿止血紗布,先把血止住再說!”,蔣如怡喝令。

  穿了一身消毒服的碧蘭,早已將紗布遞了過去。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就快了。

  包紮,止血,然後再繼續簡單麻醉,除鐵環,鐵鏈等。

  一個下午的時間,楚楚身上的所有鐵環鐵鏈,全部被除去幹淨,傷口也全部包紮好。

  蔣如怡讓人全部都撤出去,讓楚楚好好休息,讓自己也好好休息,這時,她早已腰酸背痛了。

  收拾好後,休息了很久,蔣如怡才緩過勁兒來。

  要是在現代,工具得體,楚楚的痛苦會減少很多,可惜……這不是現代。

  到了晚上,蔣文淵依依不舍地離去,這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

  中秋佳節就這麽來了,眾妃嬪都在卯足了勁兒,想要繼續爭寵,隻不過,這時,一個聖旨,幾乎讓所有人,都出乎意料。

  原來,齊弘燁在中秋宴當天,下旨宣布,一個月後舉行皇後的冊封大典,病賜住鳳儀宮。

  這也讓後宮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都心如死灰。

  最不死心的,當數張貴妃。

  “明明一個失寵的女人,憑什麽坐上皇後的寶座,不就是會生兒子嗎?有什麽了不起的?”,張貴妃摔了一個茶盞,憤憤不平道。

  “娘娘,這話若是被人聽了去,咱們又要倒黴了!”,貼身大宮女勸道。

  “晚上的晚宴,給我好好裝扮裝扮,不能輸給那個女人!”,張貴妃冷笑道。

  儼然,她已經將皇後,當成了整個後宮內,唯一可以與自己匹敵的對手。

  殊不知,現在的蔣如怡,絲毫不關心後宮的狀況。

  她現在,已經貪戀上了這樣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再不願意回去。

  齊弘燁一臉心虛地在蔣如怡麵前,一邊笑一邊勸。

  “這裏偏僻,總住這裏多不好?再說了,你總得為孩子考慮考慮,你想,大公主說親,可是你的媒人,你總要出去,給孩子撐撐腰啊!”,齊弘燁笑得絲毫沒底氣。

  蔣如怡卻不以為意。

  “撐腰?大公主又不是我的女兒,我才不管,再說了,天家的公主出嫁,哪裏用得著我撐腰,最起碼,也得文淵成親,我才出去!”,蔣如怡扁了扁嘴,有些任性。

  隨即,覺得還不夠,又道。

  “什麽冊封大典,要不是你已經下了旨,我也不想去,不過,到時候,能儉省就儉省吧,不過,鳳儀宮,我是一定不會去住的”

  齊弘燁一臉無奈,不過,卻絲毫沒有強求。

  “你喜歡就好!”,齊弘燁寵溺一笑。

  不知道為何,明明是這麽一個又囂張,又傲嬌的女人,自己為什麽還這麽……著迷。

  “那今日的中秋夜宴?”,齊弘燁又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多想讓她也一起去啊,可是,他大約也知道,不太可能。

  不過,這句話,卻是讓蔣如怡直翻白眼兒。

  “玨兒需要照顧,楚楚姑娘也需要照顧,她的傷口要兩個時辰換一次藥,別人我不放心,傷口太深了”,蔣如怡道。

  齊弘燁這才終於死了心。

  蔣如怡可以不露麵,至少,還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可是,他呢?他身為帝王,不是他想不去,就可以不去的。

  齊弘燁一臉苦笑,什麽時候,才可以擺脫這些,和怡兒過自由自在的日子?

  他不知道,也許,很快吧。

  ……

  當晚的夜宴,蔣如怡果真沒有去。

  妃嬪們自然是花式爭寵,可齊弘燁,並未放在眼裏。

  不知何時,他早已對這些不感興趣了,任憑那些女人,如何搔首弄姿,他再也提不起任何興趣。

  隻不過,有一件事,他倒是覺得,該著手處理了。

  是夜,禦書房。

  “蘇全德,現在,文淵回京,京裏是不是還有那樣,關於文淵的傳聞?”,齊弘燁問道。

  蘇全德不聽還好,一聽,當下就變了臉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

  “嗯?要我幫你說嗎?”,齊弘燁聲音又冷了幾分。

  蘇全德立刻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說著。

  “啟稟皇上,不……不單單是這些,還有……還有……”,蘇全德渾身哆嗦。

  那樣掉腦袋的話,都是私底下傳的,誰敢擺到明麵兒上說啊。

  “還有什麽?”,齊弘燁周身的氣氛已經開始冰冷了。

  蘇全德滿身的冷汗又出來了。

  那些話是掉腦袋,但是,他覺得,他要是再不說,就要被凍死了,沒錯,就是現在。

  “皇上,京城裏大街小巷,都在流傳,說是……蔣大人****逗留皇宮,早出晚歸,莫不是……在皇宮裏,有了相好的……?”,蘇全德鼓足了勇氣,終於哆哆嗦嗦地說出來了。

  雖然不夠流利,可那也總比說不出來強多了吧。

  齊弘燁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這話,你可知道,是從哪裏傳出來的?”,齊弘燁又問。

  蘇全德在後宮混了這麽多年,早就是個老油條了,後宮前朝,有個風吹草動,就算一時抓不到證據,也會敏感地知道是誰背後搞鬼的。

  這件事,自然,也不例外。

  隻聽蘇全德分析道。

  “如今,京城裏,張家的風頭最盛,仗著出了一位貴妃娘娘,就在京城肆意橫行,欺壓百姓,這些都是小事,最關鍵的,就是這些謠言,其實,都是張家在背後搞鬼,目的,就是想要蔣家顏麵盡失!”,蘇全德分析地頭頭是道。

  齊弘燁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隻聽蘇全德又道。

  “若是蔣家攤上了這些名聲,別說是加官進爵,說不定,京城的世家大族,全部都會排斥蔣家,到時候,蔣家可就……”,蘇全德又道。

  齊弘燁又點了點頭,身上的寒氣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笑意。

  “你剛才說,張家在京城肆意橫行霸道,欺壓百姓,還有散布流言,你多久能夠收集足夠的證據?”,齊弘燁又問道。

  蘇全德冷汗此時已經回轉了不少,當下就道。

  “皇上,奴才雖然不才,可這些證據,奴才定會在十日之內,全部收集!”,蘇全德目光堅定地道。

  齊弘燁點了點頭。

  “收集完證據,你知道該怎麽做,這件事,不用朕教你吧!”

  “皇上英明!”

  ……

  張貴妃在後宮裏,橫行霸道慣了,這一日,又出來逛禦花園。

  其實,說白了,就是找樂子,仗著自己身份高,地位高,就肆意欺負人,還動不動拿家人要挾其他的宮妃。

  一開始,還有人在跟在她後邊巴結,可這些人幾乎都被她欺負過。

  連跟在她身邊最久的許惠妃,都沒有幸免。

  久而久之,這位張貴妃,就在後宮,高處不勝寒了。

  這一日,她在禦花園,又碰見一位臉生的,宮女打扮的人,提著一個盒子,匆匆走過。

  “站住!”,張貴妃身邊的宮女,一臉飛揚跋扈地說道。

  那小宮女一見是張貴妃,嚇得臉色都白了,當下就跪在那裏,不敢動。

  “你是哪個宮裏伺候的?”,張貴妃上前,臉上帶著陰森森的笑意。

  那名小宮女,是蔣文淵送進來,貼身伺候耶律楚韻的,隻是,主子早有叮囑,若外人問你,隻說是四公主身邊伺候的,別的都不能說,所以,這宮女也是這麽回答的。

  張貴妃又冷笑了。

  “四公主??就是那個當年,魏貴人生下來的,克死母親和兄弟們的四公主?哈哈,你可真是跟了個好主子啊”,張貴妃一臉張狂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