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鵬城這裏吧……雖然離老家很遠，但是……
兩點多的日頭高掛。
旁邊牆壁上放著的溫度計，顯示的溫度是二十三度。
你能想象這是冬天？
林誠還是第一次體會在冬天，穿著背心，幹了滿身大汗的感覺。
抱著一袋有四五十斤的蘋果，從車上傳下來，放到平推車上，他趁空抹了抹額頭的汗水。
“小夥子，累了就歇會。”
旁邊也跟著搭手的肖青山看著他，笑著說道，“這一車幾萬斤，也不是著急一個小時能過幹完的活，慢慢來。”
“沒事。”
林誠憨厚地笑著，又從上麵抱了一袋蘋果，走到車廂門口傳了下去。
“老哥，你這兒子有出息。”
肖青山給旁邊的林山說道，“老實不耍滑，幹啥都能成我給你說！”
林山也是有些驕傲地說道：“我家這孩子從小就懂事，也是從小跟著我幹活，懂得吃苦。”
“這很難得啊！現在的孩子，能這麽吃苦的，不多啊！”
肖青山點點頭說著，“我家那姑娘，就是被嬌慣了，現在是天天看電視，玩什麽Mp4，家務沒見她做過，作業也不好好寫。對了，老哥，你家這孩子，現在還在上學，還是……”
“已經高中畢業兩年了，沒考上大學，現在在家裏跟我種地。”
林山說道。
“嗯，才畢業兩年，還年輕啊。老哥你沒有想著把他送出來，去幹個什麽，老是呆在村裏……當然，我沒有什麽看不起你們什麽的，不過，看孩子這麽優秀，肯吃苦，幹農村的活，實在是有些浪費了。”
肖青山說道。
林山也是微微點點頭：“也是有這個想法，但是一來沒人沒路，出來也不熟，就是害怕孩子吃虧。”
“吃虧算什麽。”
肖青山看著他，“年輕，就是要吃虧的。吃虧了才能成長。年輕的時候不吃虧，難道還要等到老了，我們這樣的年紀了，吃虧啊！我給你說，你的思想就是有些保守了，老覺得在自己身邊安全，孩子已經長大了，要放手，讓他自己去飛翔。讓他自己去闖……”
……
許多年後，站在自己開創的一個規模不小的互聯網公司的總部辦公室裏，透過後麵的玻璃幕牆，看著高樓聳立，繁華一片的鵬城核心區域的街景，林誠心中總是不禁有些感慨。
自己能夠有現在這樣的身價和地位，一切的一切，追溯到了最開始，最開始的一個改變的時間節點，就是多年前，自己初到鵬城，碰到了這個叫做肖青山的叔叔給老爸林山說的這一番話。
如果沒有這一番話，他可能在賣完蘋果之後，就跟著老爸一起回到山西老家，繼續在地裏麵種蘋果。或許，再過一兩年，會到鎮上，或者縣裏麵，學點炒菜，或者是修車的手藝，甚至是跟著包工隊，當個小工。
也完全不會想到，自己的人生，竟然能夠有另外的一番大風景。
自己一個高中畢業，沒上過大學的人，竟然能夠跟著這樣一個年輕飛速崛起的城市一起，開始崛起，成就一個完全不敢想象的人生。
……
整整一車的蘋果，兩三萬斤，十幾個人一起，中間歇了兩三次，搬了有兩個多小時，才徹底地清空貨車箱，全部都堆到了肖青山倉庫裏麵的一角。
呼！
搬完了最後的一袋蘋果，林誠徹底地鬆了口氣，坐在大貨車的邊緣上，一邊晃悠著腳，一邊喝水休息著。
老爸林山跟著肖青山去結賬去了。
其他幾個幫工則是都被安排去了其他的地方，整個空蕩蕩的地方，就他一個人。
“爸！”
這個時候，一個清靈的聲音忽然響起。
林誠一愣，忙是探出頭，想要看是誰，正好對上一雙靈氣的眸子。
少女的眼睛很大，水汪汪的，有著一些飛彩一般的靈氣，特別是畫著一些彩妝，更是感覺到像是仙女的眼睛一樣。
她的臉頰也很好看，不是那種尖尖的瓜子臉，而是圓臉，帶著一些溫婉的感覺。
個子不算是很高，不到一米六，穿著一件白T恤和一個七八分的牛仔褲，腳上踩著白球鞋，青春靚麗。
“呃……”
看到彈出頭來的林誠，少女也是微微一愣，伸手摘掉了耳邊的耳機，說道：“哥哥，看到我爸了沒有？”
“你爸？”
林誠沒反應過來。
“就是你們的老板。”
少女說道。
看著眼前青年的那呆萌的樣子，她也是不禁一笑。
自己經常來這邊場子裏麵玩，這邊老爸雇傭了很多的青年，有長得一般的，也有長得帥的。不過，對於她來說，可不是像自己那些閨蜜一樣，看到這些場子裏幹活的，長得帥的就上去撩。
但是看到眼前這個青年，特別是他那帶著一些疲憊，又有些茫然的呆萌表情，還有那殘留著汗水的額前，垂著的長長的頭發，竟然都長到了她的審美點上。
就是有些黑了。
聽到少女說的老板，林誠大約猜到，應該就是肖青山了，隨即，他指了指那邊的房間：“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要找的人，應該在那邊。”
“哈哈，你說話真逗！跟漫畫裏麵的一樣！”
少女也是咯咯笑著，看了他一眼，然後把耳機戴上，一蹦一跳地往那邊的房間裏麵跑去，“爸爸……”
車上，林誠盯著少女那靈動的背影，一直到她進了房間，才收回了目光。
本來想著，要不要正好借口過去看看。
不過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讓自己的身體徹底地躺在車上鋪著的草墊子上，放空自己，舒展著身體。
過了幾分鍾，那邊傳來老爸和肖青山說話的聲音。
林誠忙是直起身子，就看到老爸和肖青山有說有笑地往這邊走過來，後麵還跟著一道清靈的身影。
“爸。”
林誠的目光從那道清靈的身影身上挪開，然後跳下車。
“誠。”
林山笑著，手中拿著一個布袋，緊緊攥著，應該是結的款。
林誠也是心中放鬆了下來。
這一次來南方，目的就是這個。
之前，父子倆還是有些擔心到這邊人生地不熟，會比較困難一些。
沒想到，竟然這麽順。
而且，賣的價格，也是超過了他們之前預想的。
這一行，比較圓滿。
而且，還買了三盤磁帶。
林誠忽然又想起來。
“那行，就先這樣，老哥，我那邊還有些事，就先走了。”
肖青山笑著說道，“名片你那邊還有吧，有問題，你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
“好的，謝謝肖老板了！”
“客氣客氣！”
肖青山點點頭，然後轉身往場子外麵走。
而那清靈的少女，則是挽著他的手臂，跟著往外走。不過走了兩步，扭頭看了一眼在車邊站著的林誠，笑了笑，又轉了過去。
林誠被這一個笑，笑得不禁有些心旌搖曳。
不過抬手，看著有些粗糙的雙手，然後抹了抹臉上的汗水，讓自己明白。
是兩個世界的人。
“好了，誠，走吧。”
林山說著，帶著林誠，往那邊找去旁邊休息的司機老常，然後又坐上了貨車，開出了這一片的場子。
一直開到了一處路口，老常把他們兩個放下來。
車上，林山也是已經給他結了車錢。
接下來，老常會繼續跑他的長途。
而林山和林誠，則是要去火車站，買火車票回家了。
原本，他們是想要回去給那個金老板道個歉。
但是司機老常說算了。
本來就是一麵之緣。
回去道歉了，還顯得尷尬。
所以，就都當是這件事沒有發生。
林誠跟著老爸，兩個人走了將近三十分鍾，才走到了火車站，已經是四點快五點了。
“對了誠，”
正準備往車站裏麵走著的林山，忽然說道，“你覺得鵬城這邊怎麽樣？”
林誠有些沒明白：“什麽怎麽樣？”
“你喜歡嗎？如果讓你呆在這裏，找一份工作，你覺得你可以嗎？”
林山看著他。
“我……我覺得，還可以吧……”
林誠有些猶豫著，“不過，家裏還種著地……”
“地你不用管，你總不能一輩子都種地。”
林山繼續說道，“這一次回去，爸本來就是想著，去縣裏麵給你找個活。不過，之前和你青山叔聊了一些，覺得，既然要出來，為什麽不去大城市裏麵多闖闖？你還年輕，是要多出去見見世麵，多闖闖，有自己的想法。
鵬城這裏吧……雖然離老家很遠，但是我覺得，發展還是非常有前途的。剛才你青山叔和我說了一下，如果你想要留在這裏的吧，其實可以跟著他一起幹。他這邊要開一個新的批發市場，正需要人手。看你也怪，幹活不偷懶，所以也是想要讓你留下來，給他當個幫手。你看你自己，是什麽想法吧？”
旁邊牆壁上放著的溫度計，顯示的溫度是二十三度。
你能想象這是冬天？
林誠還是第一次體會在冬天，穿著背心，幹了滿身大汗的感覺。
抱著一袋有四五十斤的蘋果，從車上傳下來，放到平推車上，他趁空抹了抹額頭的汗水。
“小夥子，累了就歇會。”
旁邊也跟著搭手的肖青山看著他，笑著說道，“這一車幾萬斤，也不是著急一個小時能過幹完的活，慢慢來。”
“沒事。”
林誠憨厚地笑著，又從上麵抱了一袋蘋果，走到車廂門口傳了下去。
“老哥，你這兒子有出息。”
肖青山給旁邊的林山說道，“老實不耍滑，幹啥都能成我給你說！”
林山也是有些驕傲地說道：“我家這孩子從小就懂事，也是從小跟著我幹活，懂得吃苦。”
“這很難得啊！現在的孩子，能這麽吃苦的，不多啊！”
肖青山點點頭說著，“我家那姑娘，就是被嬌慣了，現在是天天看電視，玩什麽Mp4，家務沒見她做過，作業也不好好寫。對了，老哥，你家這孩子，現在還在上學，還是……”
“已經高中畢業兩年了，沒考上大學，現在在家裏跟我種地。”
林山說道。
“嗯，才畢業兩年，還年輕啊。老哥你沒有想著把他送出來，去幹個什麽，老是呆在村裏……當然，我沒有什麽看不起你們什麽的，不過，看孩子這麽優秀，肯吃苦，幹農村的活，實在是有些浪費了。”
肖青山說道。
林山也是微微點點頭：“也是有這個想法，但是一來沒人沒路，出來也不熟，就是害怕孩子吃虧。”
“吃虧算什麽。”
肖青山看著他，“年輕，就是要吃虧的。吃虧了才能成長。年輕的時候不吃虧，難道還要等到老了，我們這樣的年紀了，吃虧啊！我給你說，你的思想就是有些保守了，老覺得在自己身邊安全，孩子已經長大了，要放手，讓他自己去飛翔。讓他自己去闖……”
……
許多年後，站在自己開創的一個規模不小的互聯網公司的總部辦公室裏，透過後麵的玻璃幕牆，看著高樓聳立，繁華一片的鵬城核心區域的街景，林誠心中總是不禁有些感慨。
自己能夠有現在這樣的身價和地位，一切的一切，追溯到了最開始，最開始的一個改變的時間節點，就是多年前，自己初到鵬城，碰到了這個叫做肖青山的叔叔給老爸林山說的這一番話。
如果沒有這一番話，他可能在賣完蘋果之後，就跟著老爸一起回到山西老家，繼續在地裏麵種蘋果。或許，再過一兩年，會到鎮上，或者縣裏麵，學點炒菜，或者是修車的手藝，甚至是跟著包工隊，當個小工。
也完全不會想到，自己的人生，竟然能夠有另外的一番大風景。
自己一個高中畢業，沒上過大學的人，竟然能夠跟著這樣一個年輕飛速崛起的城市一起，開始崛起，成就一個完全不敢想象的人生。
……
整整一車的蘋果，兩三萬斤，十幾個人一起，中間歇了兩三次，搬了有兩個多小時，才徹底地清空貨車箱，全部都堆到了肖青山倉庫裏麵的一角。
呼！
搬完了最後的一袋蘋果，林誠徹底地鬆了口氣，坐在大貨車的邊緣上，一邊晃悠著腳，一邊喝水休息著。
老爸林山跟著肖青山去結賬去了。
其他幾個幫工則是都被安排去了其他的地方，整個空蕩蕩的地方，就他一個人。
“爸！”
這個時候，一個清靈的聲音忽然響起。
林誠一愣，忙是探出頭，想要看是誰，正好對上一雙靈氣的眸子。
少女的眼睛很大，水汪汪的，有著一些飛彩一般的靈氣，特別是畫著一些彩妝，更是感覺到像是仙女的眼睛一樣。
她的臉頰也很好看，不是那種尖尖的瓜子臉，而是圓臉，帶著一些溫婉的感覺。
個子不算是很高，不到一米六，穿著一件白T恤和一個七八分的牛仔褲，腳上踩著白球鞋，青春靚麗。
“呃……”
看到彈出頭來的林誠，少女也是微微一愣，伸手摘掉了耳邊的耳機，說道：“哥哥，看到我爸了沒有？”
“你爸？”
林誠沒反應過來。
“就是你們的老板。”
少女說道。
看著眼前青年的那呆萌的樣子，她也是不禁一笑。
自己經常來這邊場子裏麵玩，這邊老爸雇傭了很多的青年，有長得一般的，也有長得帥的。不過，對於她來說，可不是像自己那些閨蜜一樣，看到這些場子裏幹活的，長得帥的就上去撩。
但是看到眼前這個青年，特別是他那帶著一些疲憊，又有些茫然的呆萌表情，還有那殘留著汗水的額前，垂著的長長的頭發，竟然都長到了她的審美點上。
就是有些黑了。
聽到少女說的老板，林誠大約猜到，應該就是肖青山了，隨即，他指了指那邊的房間：“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要找的人，應該在那邊。”
“哈哈，你說話真逗！跟漫畫裏麵的一樣！”
少女也是咯咯笑著，看了他一眼，然後把耳機戴上，一蹦一跳地往那邊的房間裏麵跑去，“爸爸……”
車上，林誠盯著少女那靈動的背影，一直到她進了房間，才收回了目光。
本來想著，要不要正好借口過去看看。
不過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讓自己的身體徹底地躺在車上鋪著的草墊子上，放空自己，舒展著身體。
過了幾分鍾，那邊傳來老爸和肖青山說話的聲音。
林誠忙是直起身子，就看到老爸和肖青山有說有笑地往這邊走過來，後麵還跟著一道清靈的身影。
“爸。”
林誠的目光從那道清靈的身影身上挪開，然後跳下車。
“誠。”
林山笑著，手中拿著一個布袋，緊緊攥著，應該是結的款。
林誠也是心中放鬆了下來。
這一次來南方，目的就是這個。
之前，父子倆還是有些擔心到這邊人生地不熟，會比較困難一些。
沒想到，竟然這麽順。
而且，賣的價格，也是超過了他們之前預想的。
這一行，比較圓滿。
而且，還買了三盤磁帶。
林誠忽然又想起來。
“那行，就先這樣，老哥，我那邊還有些事，就先走了。”
肖青山笑著說道，“名片你那邊還有吧，有問題，你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
“好的，謝謝肖老板了！”
“客氣客氣！”
肖青山點點頭，然後轉身往場子外麵走。
而那清靈的少女，則是挽著他的手臂，跟著往外走。不過走了兩步，扭頭看了一眼在車邊站著的林誠，笑了笑，又轉了過去。
林誠被這一個笑，笑得不禁有些心旌搖曳。
不過抬手，看著有些粗糙的雙手，然後抹了抹臉上的汗水，讓自己明白。
是兩個世界的人。
“好了，誠，走吧。”
林山說著，帶著林誠，往那邊找去旁邊休息的司機老常，然後又坐上了貨車，開出了這一片的場子。
一直開到了一處路口，老常把他們兩個放下來。
車上，林山也是已經給他結了車錢。
接下來，老常會繼續跑他的長途。
而林山和林誠，則是要去火車站，買火車票回家了。
原本，他們是想要回去給那個金老板道個歉。
但是司機老常說算了。
本來就是一麵之緣。
回去道歉了，還顯得尷尬。
所以，就都當是這件事沒有發生。
林誠跟著老爸，兩個人走了將近三十分鍾，才走到了火車站，已經是四點快五點了。
“對了誠，”
正準備往車站裏麵走著的林山，忽然說道，“你覺得鵬城這邊怎麽樣？”
林誠有些沒明白：“什麽怎麽樣？”
“你喜歡嗎？如果讓你呆在這裏，找一份工作，你覺得你可以嗎？”
林山看著他。
“我……我覺得，還可以吧……”
林誠有些猶豫著，“不過，家裏還種著地……”
“地你不用管，你總不能一輩子都種地。”
林山繼續說道，“這一次回去，爸本來就是想著，去縣裏麵給你找個活。不過，之前和你青山叔聊了一些，覺得，既然要出來，為什麽不去大城市裏麵多闖闖？你還年輕，是要多出去見見世麵，多闖闖，有自己的想法。
鵬城這裏吧……雖然離老家很遠，但是我覺得，發展還是非常有前途的。剛才你青山叔和我說了一下，如果你想要留在這裏的吧，其實可以跟著他一起幹。他這邊要開一個新的批發市場，正需要人手。看你也怪，幹活不偷懶，所以也是想要讓你留下來，給他當個幫手。你看你自己，是什麽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