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療傷
  第一百二十章 療傷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畫麵中的那個男人,應該就是我們學校的,而且,運動會的那一天,我見過那個男人,他就是昏倒在人群中,差點被救護員誤診死亡的那個男人。

  那個時候,如果不是女孩兒救了他,他恐怕已經死在了田徑場上。

  但是,我也記得,他被女孩兒救活的時候,臉上那種陰測測的笑,那種笑容,讓我渾身上下不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可是,新聞裏麵的他,看上去卻根本不是當初的那個樣子。

  到底是怎麽回事呢,我記得那個時候,龍爵飛不是說過,那個男孩很有可能已經變成了某種類似於宿主之類的東西嗎?

  我沒有說話,隻是認真看著新聞。

  新聞裏說,男孩兒即將代表我們學校參加更高一級的運動比賽項目,看上去,似乎信心十足的樣子。

  可我總覺得,他好像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至於是什麽地方不同了,我卻說不出來。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我耳邊似乎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我才突然之間意識到,剛剛那段新聞早已經過去了,而我竟然呆呆傻傻的對著電視機看了許久。

  我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龍爵飛,他好像看得津津有味,絲毫沒有察覺到我的不同。

  或許,他並沒有發現剛剛那個男孩兒的臉其實和當初暈死在田徑場上的那個男孩兒一模一樣。

  “叩叩叩……”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詭異的敲門聲響起,讓我的腦子一瞬間陷入一片空白。

  為什麽會突然之間有人來敲我家的門呢,難道是鄰居?

  沉吟了片刻,我立即跑去開門了。

  然而,我的手才剛剛接觸到門把手,便感覺到一股涼氣透過門縫吹到了我的身上,那種感覺詭異極了,就像是有人在對著你吹氣一樣。

  我不敢輕舉妄動,手指就那樣僵硬在那裏。

  直到我聽到有人在門外喊:“裏麵有沒有人啊!”

  我和龍爵飛本來沒打算告訴人八十八號的事情,和四周的鄰居也沒有什麽交集,隻是各忙各的。

  “開門吧,是我!”

  一個低調而沉鬱的聲音透過門縫傳遞過來,那種感覺讓我渾身一顫,但陡然之間,我好像想到,這個聲音似乎在什麽地方聽到過!

  對了,是那個神婆!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我竟然能夠聽到神婆的聲音,而且,她居然找到蓮花街八十八號來了。

  我雖有些心慌,但我想,神婆這個時候突然之間到來,一定是有原因的。

  遲疑了片刻,我終於打開了房間的門。

  可門才剛剛打開,我竟然又被嚇得倒退了幾步。

  因為我做夢也沒有想到,神婆的肩膀上架著一個女人的手臂,女人的頭發遮住了半邊臉,麵容憔悴。

  但我沒有看錯,神婆肩膀上扛著的那個女人,竟然就是小許!

  難怪龍爵飛會說,等我們回去,小許也應該到了,沒想到,小許竟然是被神婆送回來的。

  “許丫頭發生了一些意外,我一感應到就立即趕去救她了,但終究還是遲了一步。”

  神婆說道,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抹難以掩飾的衝擊感。

  “小許怎麽了,您是從哪裏把她救回來的?”

  我立即追問道,但沒有想到的是,神婆竟然搖了搖頭,說道:“我之所以去救她,並不是因為她本人,而是因為,我答應過她家裏,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已經做了我該做的,剩下的事情,你們應該自己解決了。”

  神婆的聲音好像變得和之前稍稍有些不同了,但一定要說出有什麽不同的話,我卻又說不出來。

  倏然,腦子裏好像過了一道電流似的,我立即轉過頭去,對龍爵飛說:“快,快幫忙救小許!”

  龍爵飛沒有絲毫猶豫,立即衝了過來,將小許扶到了沙發上,然而,小許卻依舊麵色蒼白,手心微微有些濕潤,像是出汗了似的,我知道,那根本就是冒冷汗。

  我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安靜地守候在一旁,就在這個時候,耳邊陡然之間傳來一個聲音:“丫頭,我看,需要被救的人,恐怕是你吧!”

  那一瞬間,我並沒有反應過來,神婆這句話是對我說的,直到幾秒鍾後,我才幡然醒悟。

  “您……您到底想說什麽?”

  我壓低了聲音問道,可心跳卻忍不住跳得越來越快。

  “我想說什麽,你應該已經很清楚了吧,丫頭,你已經被盯上了,我勸你這段時間最好不要離開這裏,否則,必然招來殺身之禍。”

  那神婆說完,還不等我問清楚,便已經消失在了大門口。

  我原本就不怎麽平靜的內心猶如一片暗流洶湧的湖麵,突然之間掉進了一塊大石頭。

  然而,我卻隻能盡量掩飾自己,我怕龍爵飛會覺得壓力太大。

  “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龍爵飛倏然說道,伸出一隻手,輕輕撥動我額前的碎發。

  我深吸了一口氣,但整個人卻依舊如同跌進了一個巨大的冰窖一般,冷極了。

  “其實,我並沒有把她的話完全放在心上,我隻是覺得,她剛剛話和你說過的,似乎有幾分相似。”

  龍爵飛說我被盯上了,對方的目標可能是我的時候,我心裏的確還懷著一絲僥幸心理,但再一次從神婆那裏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我便開始有些慌張了。

  “好吧,她說得是沒錯,所以,這兩天,盡量不要離開這裏,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他說完,也不知道究竟從什麽地方變出了一些白色的粉末,用牛皮紙包著,放在茶幾上。

  我愣愣地看著他,而他卻倏然小心翼翼地捧起了我手上的那隻腳。

  那一瞬間,我隻感覺渾身上下像是被什麽東西控製了一樣,完全不能動彈了。

  那種受寵若驚,是我從來都不敢想象的。

  可他臉上卻寫滿了認真,他小心翼翼地挽起我的褲腳,那滿是血泡的腳踝暴露在他的視線中,然而,他卻好像一點也不嫌棄,輕輕將那些白色粉末塗抹在我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