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離開傳說生活
  983 關於“天”的那些事兒

  -M醫院1701病房-

  3月23日

  21:49 PM

  我們的傳統思想也敬重天,但那個天的概念沒有特別被明確,這個和中國其他方麵的做法如出一轍。什麽是中國古時候所認識的天,你現在無從知道,隻能靠猜。

  這是一個基本靠猜就能生存的地方,或許這對文化稀缺的人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詩經裏麵就有很多說法,天命,天子……也就是說,我們的古典思想中早就產生了“天”這樣的概念。證據就在《詩經》中,作為中國先秦大成的一部詩歌總集,裏麵大量的祭祀的詩歌都可能是對天的敬拜語言,有人認為這天壇在內的早期祭祀的對象是上帝,原因有二,一是天壇的祭壇那裏沒有偶像,而耶和華是忌邪的神,這符合;二是從先民流轉軌跡上很有可能,因為在聖經中也有記錄人們從巴別塔分開之後,有一波人往東走了。至於到底是不是,並不能下定論,因為楊徉他也不是專門研究曆史的人。他認為,這十分可能。因為在詩經早期的關於天的記述和後來文學作品中的記述,其含義發生改變了。但最早期的詩經中,也有很多把自然界的事物當做神靈去祭拜的行為,這不作品其實也有很多不可取的地方。但不失為一部很好考察早期人們思想的佐證。

  先民那時的科技幾乎沒有,農業也是落後,所以基本上都是原始狀態。他們的認識都是基於自己的理解,因為那時候他們是否有信仰,現在我們是不確切知道的。

  “天”,很高,很大,很神秘,在他們的眼中,就像是那種自始至終都存在的主宰力量,除了這是一種對於天空的神秘現象所產生的自我合理性解釋以外,不能否認這是早期“一神論”的直接證據,天是先民所敬重的,也是所畏懼的。人們說自己是天產生的,生命是天賜給的,而且也說人民中的領導者是天的驕子,可見,在先民眼中天是一個非常神聖的存在。但是到了後來,憑空多出來許多個皇帝,天地,帝……也就混亂了起來。

  “天”有能力,“天”有主體,“天”生萬民,“天”掌控萬物,“天”有自己的想法,因為人們經常在詩歌中表達出來對“天”的一些做法的不解甚至是質疑。其實,“天”人關係紛繁複雜,經過數千年的演變,在不斷的變化發展。到了詩經的那個時代,楊徉認為就已經很走樣兒了,詩經中非常有名的一句是“天之生我,我辰安在”,這表達了人們凡是都想以自己的思想為主的自我意識。

  這是一種早期的“自我合理化”,按照自己的理解來分辨什麽是合理的,如何才能合理,而不是按照應有的。這也是早期自我膨脹的萌芽。

  我們在理解和copy很多做法時,都存在著片麵的現象,斷章取義的拿來主義,很容易走歪路,比如說西方的自信,並不是自我膨脹,是建立在敬畏上帝的基礎上的。我們把基礎拿掉,直接把後麵的成果取過來直接用,這樣能學到精髓嗎?所以無論如何,不將基礎建立起來,所有樣學樣的東西不過都是空中樓閣,我們和他們的隔閡永遠不能打破、因為基礎不同。人們的意識開始所謂的“覺醒”,楊徉認為更可以描述為“輕微的自私化”,有這種傾向的時候必須要有管束者才能不至於自高自大,但是在這點上我們和西方的理解又出現了偏差,自我的意識在我們看來就是慢慢的為了自己,全靠自己,唯有自己,最後隻要自己受益就可以。如果這樣發展就糟了。

  我們的先民也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逐漸對曾經所依靠的那個“模糊的天”產生了怨恨,從而自己創造出其他的存在物以取代他,期待那些存在物可以像交易所“一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這種意識在逐漸的“膨脹”,從起初的不滿,到後來的“覺醒”,再到後來的“傲慢”,演變為現在的極“大”意識,將“天”上的橫線已經去掉,隻留下自己了。

  或許以後,人們會將“大”上麵阻礙自己發展的橫線也去掉,這樣就恢複為天上地下,隻有人,上麵也沒有頭頂,身上也沒有束縛。之所以有這種傾向,還不是因為人在最初的“天”的認識中就是帶著一種“不信”的理念的,人本身是十分糾結的。

  984 傳說的漏洞

  -M醫院1701病房-

  3月23日

  21:49 PM

  人們極容易懷疑,但很難相信,包括自己。

  人根本不相信自己所想的那些事情,也不相信不能理解的事,不相信別人說的話,也不相信曆史。簡單的說,人們對一切都存在著一種不相信的傾向。自然界的變化和一切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原因,就自己按照個人本身混亂的邏輯去解釋,東一頭西一頭的,這樣子好不容易湊成一套看起來還算嚴絲合縫的理論,就不斷的演繹、演繹,最後也實在是無法填補越來越多的漏洞和錯誤,最後自己就把自己扔到了網羅裏麵,將自己陷入到了陷阱中。因為本身就是混亂的。

  而且傳統還有一種極其不符合西方邏輯的思想:人定勝天。這種思想進一步演變為:人可以成為天!

  想想,前些天這個人還是一個正常人,後來就飛走了,不是變蝴蝶,是變成神仙。這種事,用我們的理智是無法理解的,用知識也無法解釋,這怎麽和外國人解釋呢?就依靠文化,但文化上,又極其不同。

  所有的傳說中都提到了一點:修煉,修煉是這件事的文化精髓。簡單說,就是通過努力去改變。努力幾乎是萬能的。

  修煉的思想精髓是人可以通過自我的能力獲得質變(比如對自身的勤學苦練、冥思苦想,或者對自然物質的熬煉,或者是其他已經有能力的人的傳輸……),就是人本質通過修煉變成神。這是五千年仙俠鬼魔傳說的根本思想。

  隻不過好一點的質變叫做仙,稍差一點叫做俠(這裏需要注意,俠客的身體資質已經不同於人,所以我認為那也是一種質變),再差一點的叫魔,再差一點叫鬼,有關於六界的分化屬於這根基的演繹,之後生出來無窮的演繹和荒謬的傳說,聽起來極不可信,千百年來卻有人追尋這些虛妄的事業,完全不明白這些傳說不過是基於幻想的成果。

  這世界的境界如何劃分,誰能知道。至於真是有各種劃分沒有,沒人知道,楊徉所反對的思想不是別的,就是這一點:人可以自身努力質變變成神。這一點他從小就覺得不可能,無他,就是不合邏輯。這是很大的漏洞,他一直奇怪,為何人們沒有發現;還有一個漏洞,如果人們早就發現這是騙人的,為何還願意相信,寧可被騙呢。是不是被騙久了已經麻木,甚至變成了騙子的一員呢?

  草可以變成鳥嗎?鳥可以變成人嗎?人可以變成神嗎?

  都不能,這不是依靠自身可以改變的,依靠草的吸收陽光空氣,變成鳥了?簡直有些可笑。但不可否認,千百年來我們就是相信這些走過來的,所以,我們怎麽不會不孤獨呢?

  (這裏麵關於妖怪的傳說,就是人本質變化在天地萬物上的演繹。比如雷神、火神,水神都是眾神偶像的一種類推,就是將那種在人身上的幻想極大化的應用於世界萬物中,一棵草搖身一變也可以成人了,楊徉從小就對自己的奶奶說,“你讓那顆樹變成人啊”。奶奶說,“做不到”,所以楊徉就告訴奶奶,“沒有,根本沒有。你一直騙我的”。)

  楊徉那時起,就拋棄了這種觀念,他開始希冀那些讓它更加自由的思想了。必須離開這些荒謬的傳說生活,活的真實,活出真理來。如果說,把詩經當做一部閑來無事寫的詩歌,倒也不算是委屈了它,裏麵有很多名句,“上天同雲,雨雪雰雰”、“伐木丁丁,鳥鳴嚶嚶”、“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等等。

  很有詩句確實很有美好的意境借鑒作用,但仔細想來,那些浪漫都有些虛無縹緲,還是寄希望在現實世界吧。

  那些奇怪的傳說和傳說裏麵的“規則”、“原理”等形成的所謂理論,基本無法理解,還是不要過度將一些理論“神化”了,按照這種做法,詩歌本身也可以變成神,這不是已經從幻想變成荒唐變成荒誕不經變成純粹說謊不打草稿不講良心了麽。難道拜詩歌的神說,自動幫我寫出李白那麽好的詩歌嗎?那可能嗎?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

  還是,歇歇吧。

  歇歇。

  我們與世界,就是如此不同。

  所以,主流思想無法理解我們這種理念,而且我們的民眾還是注視自己要多於外界,他們對於人性的思考和認識也沒有特別開化,表現就是“不敢說真話”、“不敢表達”、“沒有自己的想法”等等。

  這一點,人們更喜歡好消息,而不是現實。

  雖然這話聽起來不好聽,但是某種情況下卻是現實吧?楊徉這麽覺得,他每次想到這一點都會心痛,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就是現實吧。

  他深深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