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上):彼此仰望的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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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3韓教授的軟弱

  就讓很多思緒從遠方飛來,那個敏碩也在的詩和遠方。

  無風的夜裏,思緒總是飛起。

  有風的夜裏,淚水總被吹幹。

  “打從一開始,我就帶著夢想,沒人注意我,我自己也不覺得這有什麽。我的世界我自己做主,誰來說什麽,idon’tcare”敏碩開始了rap部分,秀香的思緒已經紛飛,耳邊敏碩的聲音就像發散到了外太空一般,漸漸地飄遠、飄散,最後消失不見,其實她已經完全聽不清敏碩在說什麽。

  也許這些歌詞稀鬆平常,沒有修辭、沒用典故、沒有成語、又不押韻,這樣的歌詞堪稱是白話文,對於喜歡文鄒鄒的,或者認為意境至上的人來說,這些歌詞真的不入眼。但是秀香覺得在內心的某一個地方,還很讚同敏碩的歌詞。就是那種讚同——你不會說出來,但就很倔強的沉默,把沉默當成一種反抗,那也會成為一種非常強大的力量。沉默——一如既往的沉默,正如秀香從小到大所做到的一樣。

  敏碩的歌很難唱,因為歌詞很多,節奏還不好掌握,但是卻又很多人想傳唱。看樣子在場的很多人,和秀香的想法是一致的,她們都認為這樣的歌給力,有意思。陷入思考的秀香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子的,從一開始她就不知道——原來自己是一個喜歡思考的女子。采月經常的在操場上見到秀香,她總是拿著一本書在發呆,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逃課,雖然采月自己也不怎麽上課。

  從初中起到高中,采月和秀香是長達6、7年的同學,但是她們的關係卻遠遠不是如此。在很小的時候,采月就見過秀香,她隻是覺得對方是一個看起來很親切的人,她們在一起玩耍的時候她很開心,但是秀香不怎麽去采月的家裏。每一次都是采月跑到秀香的家裏玩。

  “我們是從小到大的摯友”,即使這麽說來,采月也不覺得有什麽誇張。

  但是摯友什麽的,都是浮雲,其實二人從未真正詮釋這個詞,最多的交情就是玩在一起,彼此的事情都知曉一些,要說互相走進對方的心裏,那是沒有人能夠的,秀香的心裏——采月從來就沒有進去過。

  秀香心裏麵有一道牆,這道牆在初一的時候形成——在高三的時候崩塌又重建,至今她都是一個不完整的靈魂。大學裏有人說秀香很別扭,也有人說她很好相處,因為她總是待人親切又頗有距離感。這個現象在大學裏是集中體現的,但是機會不多,因為臨床醫學的課程本來就是很多,她們又被投入到各種各樣的挑戰之中,所以沒有那麽多的時間發呆。

  再者臨床醫學這個誌願並不是秀香自己的第一誌願,她也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至今她也羨慕著那些在很年輕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人生夢想的人,她不清楚那些人是怎麽明白自己的心意的,畢竟她的心意在當時真的是一團煙霧,她覺得自己都完全看不清楚自己在那團煙霧中處於什麽位置。

  當年大家都急著報誌願的時候,采月和秀香怎麽會不約而同的報考同一誌願呢?這不是一種偶然啊。秀香現在才想到,為什麽當年爸爸語重心長地對自己說著那樣的話:你就報考臨床醫學吧,也許有一天你真的會用到也不一定。

  隻是一個借口,她根本不喜歡這一門學科,但是她也不至於討厭它,因為沒有什麽理由讓自己討厭。不過上了大學後,秀香就發現了,之前的自己有多麽幼稚,而那些在腦海中紮根的想法其實都是自己的成見,站不住腳的。她很適合這一門科學,她不會害怕、不會大驚小怪、非常冷靜、非常鎮定。她反而將這門科學不費吹灰之力的學習的很好。

  采月說“還以為你會去巴黎。金錢不是問題啊,爸爸也會資助你的。”但是韓教授沒有那樣做,他痛苦的扭曲了自己的表情,語重心長的拜托秀香學醫,也許是為了自己?爸爸沒有那麽軟弱過,她真的無法拒絕。也許很多人覺得,堅持自己不惜反抗家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隻要堅持自己的觀念就好了。可事實上,那真的很難。尤其是像秀香這樣的孩子,自己的人生目標還不明確,拿什麽理由去說服自己的父母呢?總不能大言不慚的說道:我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但是你們說的我就是不喜歡。這聽起來隻是逆反和無畏的青春期反抗心理,甚至會讓父母覺得“孩子是存心做對。”秀香什麽也沒有說,她就按照爸爸說的報考了臨床醫學。

  采月總是對楊徉說秀香很奇怪,秀香的樣子能不奇怪嗎,似乎一部分的思路是在聽著演唱會,而另一部分卻在飛翔,或許這就是自由?是free?歌詞寫的好不好,是不是真的重要,對於秀香來說她也不清楚,因為她不是做音樂的人,更談不上能提出專業的見解。

  演唱會是不是很精彩,是不是很讓她震撼,和別人的比起來又如何,秀香也不知道,她第一次在內場vip區參加演唱會,任何評論都為時過早。

  就算這個演唱會不是第一流的,也不是那麽完美的,秀香也覺得無所謂,她的任務才剛剛開始,路還很長,自己剛剛開始啟程,還有很多需要麵對。

  她的腦子有點亂,她也弄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麽。

  就在他自顧自的思考時,敏碩的眼神似乎注意到了她,這一切都是那麽細微,不過還是被楊徉都看在眼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