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不足為奇
  當那血色蒼葉凝聚出穩定的虛化形體後,葉隱雙眼陡然暴睜開,雙眼之中布滿著淩厲之色,麵對著楚卓那等傾力以及的殺招,同樣是絕殺的招數,其手掌直接在眾多錯愕驚駭的目光注視下,猛然向對方揮出。

  血脈葉魂,隻要是葉之傳人,傳承者,有著葉川血脈的武者,每個人的身體血脈中都蘊藏著葉魂血脈,隻是這葉魂需要外力來刺激覺醒,覺醒的時機卻也是極為的微妙,這與著年齡無關。

  “轟!”

  撞擊的刹那,血色的能量波動,立刻便形同波濤之誑斕般,轟然在半空轟然爆發開來,這爆開的巨大衝擊力,直接將除了那些煉魂超過七層的武者之外的人,俱都是衝擊的倒飛而出,雖然是不至於受傷,卻是受到不小的驚嚇,其餘之人,也是受不了那等爆發衝擊的壓迫力,慌忙後退。

  “給我吞!”

  葉隱麵色淩厲,望著那發出難聽之音的陰森之氣,一聲冷喝,懸在頭頂的血色蒼空,仰天葉吟長鳴,旋即威力陡然暴漲,血盆大口便是張開!這情形驚得楚卓麵色慘然,那裏知道,這武學技法,葉隱遠遠未到練成之時,此刻不過是氣勢凶猛,徒有其表罷了,可即便如此,也是嚇得楚卓老臉大變。

  兩人的笑容很是詭異,更是燦爛,似乎此刻都是不想硬拚,若是隻聽聲音,不看兩人的表情,仿佛那就算兩位無言不談,有著幾十年友情的朋友一般,可以好不忌諱什麽的那般,相互以戲謔之言在開玩笑罷了。

  “是啊是啊!操心太多的話心髒容易堵塞,的確是很難活的長久,不過你也是有不少閑心要操把,最近這坊市,是不是讓你吃不下飯,也睡不好覺啊?還有,你那囂張的兒子也是該管教一下了,所以,這坊市就不勞你掛心了,我會幫你打理好的,你還是管管好你兒子把。”楚卓陰沉笑道。

  然後目光在葉川部落眾人身上掃過,最後停在葉北竹那裏固定下來,狠狠的看了一眼,眼瞳都是驟然縮了鎖,才是收回目光,再次望向葉隱,皺了皺眉頭,暗道,沒想到這家夥的實力,竟然開始恢複了。

  “我兒子好的很,雖然也隻是略有小名而已,可他很令我驕傲,你兒子怎麽能比擬我兒子,所以你還是也管管好你那囂張跋扈,到處惹是生非的兒子把,你那兩個混賬兒子,可得好好管教一番,千萬不要放出來到處張揚,不然,怎麽死的都是不知道啊!至於坊市,我想,你也是會有睡不好覺的時候。”葉隱同樣是森然笑道。

  “能不能比,要到幾日後的狩獵開始,自然會有定論,這次你葉川部落,隻管將那些有著六層以上修為的女孩子準備好就行。到時,我會不客氣的全收。”楚卓故作輕鬆的一笑道。

  “彼此彼此,你也一樣,我可知道你們楚氏部落也是有著幾個不錯的丫頭,那同樣也是我的囊中之物,到時候可不要心痛到吐血喔!”葉隱淡淡的笑道。

  兩人表麵一團和氣的針鋒相對,都是欲至於對方死地而後快。

  修為武技上討不到便宜,在口角上,同樣占不到便宜的楚卓,言罷,話音一落,哼哼一聲,嘴角掀起一抹森冷,目光如蛇蠍般盯了葉北竹一眼,然後方才帶著一群吃了啞巴虧的族人,轉身而去。

  “哼!這混蛋,真是太囂張了。”榮澤似乎並不希望就這樣,不鹹不淡的結束一場衝突,嘴上說著一些發泄之言,貌似憤憤的道。

  “少說廢話,做好你分內的之事。葉雲,葉凡,葉北竹,跟我走,我們的計劃是時候開始了,去把最近囤積的貨物都拿出來,這坊市,我要讓它來個大逆轉,大翻天!便是他楚卓是天,我也要讓他倒翻過來。”

  葉隱掃一眼離去的楚卓,臉龐上的森然氣息非但沒見減少,卻愈發的凝重起來,浮現出一抹運籌帷幄,一切盡在掌握之意。

  “爹!讓大哥二哥幫你把,我還有些事情要辦。嗯,你先前的血色葉魂,那個,能告訴我嗎?”葉北竹瞧著葉隱的眼神,都是悄然幟熱了起來,低著腦袋,梢了梢臉頰,嘿嘿的道。

  聞言,葉雲等人皆然也都是露出興奮盼望的目光望著葉隱。

  “嗬嗬,我知道這種力量,是你們每個人都熱切希望得到的,隻是這血色葉魂,並非是傳授方能得到,也並非是我藏私不肯說,要知道,此乃是出自血脈中的激發,方可領略到其中之一二,但凡是我葉川子弟,隻要是伏羲之後,葉之傳人,都是擁有著葉魂的血脈。”

  望著這些熱切希冀,盼望強大力量的後代,葉隱微微笑著,略一沉吟,明確的道:“你們裏麵所有人,身體中從誕生的那一天起,便具備了這個血脈,隻要時機成熟,自然可得,這無須傳授。”

  聽到此處,葉北竹心頭一喜,想來父親能夠擁有這般葉魂,看樣子已經開始激發出來,這幾乎不用想,也都是能夠知道,自己身上流淌的血液中,自然也是擁有著這等血脈葉魂了。

  雖然他還並未感覺到血脈中有著什麽別樣不同的力量,但葉隱說得清楚,那需要一個激發,而這激發隻是時間和機緣上的問題,同理,血脈的濃厚程度,也是決定了葉魂的威力。

  而他此次來坊市,主要目的還是在於修習八雷震的雷屬性妖晶,以及修煉戰氣,獲取必不可少的含有真一之氣的火屬性妖晶,這在葉北竹來說,乃是當務之急。

  由於這點小意外過去,葉北竹也是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坊市中的事情,並非少了他不可,所以同葉隱交談了一會,便繼續沿著空檔的坊市,一路朝著易氏部落的街道走去。

  此處的街道,也是要冷清許多,從前街道上一些區域白色攤檔之地,也是消失不見,而那修煉所需的妖晶,既然連萬貨行都是短時間內無法弄到,葉北竹對這坊市也是並沒抱著多大的希望。

  不過懷著一絲僥幸心裏,隨意的沿途在看看罷了,但這畢竟還是要仔細看看的,畢竟什麽事,都並非是絕對。

  表麵上看,葉北竹如閑人一般隨意的漫步走動,心中卻是越發是失望起來。

  這時間,一陣紛亂的哄鬧聲傳來,讓他目光凝神望去。

  視線向著四周掃了掃,神識也是一動,發現附近有著不少與常人穿著打扮不太相同的行人來來往往,似乎較之坊市中其它地方,要熱鬧許多,引起了葉北竹的主意,當下猶如一名閑來無事的少爺那樣,閑散的走去。

  離得近了,方才終於看清,那卻是一小片廣場,其中黑壓壓擠著一片人,朝著一個像是入場之處湧去。

  心頭微動,葉北竹神識一掃,越過人群,頓時便明白,那不過是一個觀看奴隸較技之用的較技場,正有著一些參與較技的奴隸等候在場中,而每個參與較技的奴隸身上,都是掛著一塊牌子。

  這時已然是有兩名奴隸進場,在周圍觀看者的叫喊中,滿心不情願,卻不得不進行生死間的角逐。

  看到這一幕,葉北竹便皺了皺眉,對這種拿奴隸當牲口一樣對待的冷酷大為反感,這讓得他不由得便響起朔方城中,受苦受難的族人,想來他們的生活定然也是如此淒慘痛苦不堪,那簡直就是度日如年一樣,有今日沒明朝,今天的太陽落下,是否能看到明日旭日東升,都是個未知的問題。

  “唉!”心頭一陣慘然,他卻對這個現狀毫無辦法,以他現在的能力,改變不了什麽,眼中也隻是多了幾分怒意,無奈的搖了搖頭,緩緩收了神識,轉身離開。

  行走中,突然傳來一個怒斥之聲,順風落在葉北竹耳中,讓他不僅微怔的望去,卻發現無意間走了販賣奴隸的場所。

  而那道怒斥聲,距離他卻並不很遠,隻見一名身著易氏部落服飾的商戶,正在嗬斥著什麽人,地麵上顯然是有這陶器碎裂,被嗬斥者咒罵的低著頭,在一陣劈啪的皮鞭抽打聲音中身上不住的顫抖,低聲抽泣。

  那情形,當真是令人慘不忍睹,隻要是良知有一絲未曾泯滅,任何人看了都會動容的情形,都會無端的從心頭湧出憤怒。

  當然,這一幕也是讓得葉北竹不由心頭怒起,然而他卻也隻能是怒目而視,做不了什麽,這樣的事情太多了,多到隨處可見。

  看那模樣,對那打人的商者,怨念可是極深啊。

  “唉!”葉北竹歎息一聲,便要轉身走開,對此,他無能為力,因為救得了一個,救不了千千萬萬這樣的人!他也隻能是做到眼不見為淨了。然而也就在此時。

  “夠了!要打,你打我好了,不就是值不了幾個貝幣的東西麽,難道要為此打死她?”

  低沉的喝斥聲,蕩然而起,這聲音並不高,但卻擁有足夠的威懾力,絕對的不容質疑。不錯,這聲音正是葉北竹所發。

  聞言,那商人卻是不由得心膽一顫,顯然知道這聲音的威嚴,頓時,鞭子便垂落下來,驀然轉身眼中有著恭敬之色望去,卻見是一位身形頗為壯實的少年,神情淩然,器宇軒昂的大步走來。

  聽到聲音,坊市中的不少穿戴不錯的奴仆,都是慌亂的讓開了道路,全都是將頭低了下去,不敢直視,隻是將目光從葉北竹下半身掃來掃去,部落中的少年子弟,在天立中地位極高。

  那種尊貴是任何仆從盡皆不敢有絲毫的冒犯之處,就是目光平視的看一眼也是不行,否則,一頓鞭子是最輕的,遇到一些秉性乖張,不可一世的少年,打斷手腳,拿去喂狗都是常有的事。

  奴隸,在任何一個地方,其生命都是最不被人所看重,因此他們有著如此的舉動,也就不足為奇了。

  可這位少年,即便是尋常武者見了,那也是不得不低頭的人物,這種身份,讓得那商人一見之下,身體都是矮了半尺,連忙躬身,陪著笑臉,俯首帖耳的迎候在一旁。

  其身後的幾個奴隸,見這狠毒異常的商人,居然對那看上去很眴和的少年畢恭畢敬的樣子,仿若一條狗在迎候主人那樣,俱都是流露出鄙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