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二章 聖師有請
  何由申告訴薑陵稍等一段時間,他會前往神塔,利用神庭內部的陣法將薑陵受封聖師的事情昭告天下。

  此等大事對神庭而言幹係重大,風隱大陸上其他幾座神庭也會派出主事者前來參拜聖師,也召集十八座神庭的人一起商議一下接下來如何應對這關乎天下的危局。還有趁此機會,也把風隱十八座神庭的人員進行一下重新分配。

  這一年以來,風隱神庭先是與世家和叛神者交手,本就傷亡嚴重,前些日子為了剿滅曹嵩又折了不少高手,再加上這段時間與烏斯爾大戰,更是雪上加霜。全大陸十八座神庭,眼下僅剩七位庭主,甚至有些神庭連司命都沒有了…

  薑陵則提議,最好通知幾大世家派出代表一同來此會談,既然接下來的事情關乎整個世界的安危,他們作為這風隱大陸統禦人間的霸主,理當知情,也看看他們有什麽想法。

  還有例如玄臨古教這種大宗門,能叫也叫上。如果方便的話,讓他們一道坐著神庭的傳送法陣過來。

  既然要神庭融入人間,引領眾生,那自然不能閉上門自己琢磨,也得聽聽其他人的意見。

  何由申表示讚同,而後問薑陵用不用通知秋田家。

  “當然要通知。”薑陵平靜說道:“我就怕他們不敢來。”

  薑陵與何由申、黃雄安幾位庭主聊了一會,又叫醒了公孫蟬,讓他們一道去青原郡先等一會,在城裏也更方便給受傷的人療傷。

  目前太子大勝,南燕國的隊伍被逐出了城,不過南燕軍並未撤軍,而是在城東十裏處停下腳步,似乎反攻之意。

  薑陵隻是替他們祈禱南燕軍的統率不要做傻事,一會神庭要在青原郡召開代表1大會,風隱大陸最頂級的大佬將在這裏齊聚,他們若是敢攻城,那後果可不敢想象。

  就在這時,薑陵聽到了遊戲獲勝的提示音。

  想必蕾雅已經因為消極遊戲而被係統強製請出,或者是她自己選擇了退出比賽。

  蕾雅在薑陵眼中一直是所有女性玩家之中最漂亮的,甚至沒有之一,即便蘇唯、裏美櫻、孫小樓也都各有各的美,但從客觀上評價都要輸給蕾雅半籌。即便是遊戲世界裏,薑陵目前所見的這些人,也隻有齊芷夏這等聲名遠揚的絕世美女能與其平分秋色,像安玉瑾、南宮、姬如寒這等傾城之姿,在風姿綽態嫵媚婀娜的蕾雅麵前也略顯遜色。

  有著絕美的容貌,過人的心智,並且她十分清楚如何在男人麵前利用自己的優勢,這樣的女子,在薑陵心裏是十分十分危險的,所以每次相遇無論是敵是友,薑陵哪怕心裏饞著對方身子,心裏都是有著十二分的警惕,恐怕被這女妖精勾去了心魄。

  但沒想到這一次自己是靠著對方大義凜然的拱手相讓才取得了勝利,而且她送給自己的天南辰星也在對抗烏斯爾時起到了極為關鍵的作用,如果沒有這顆世界碎片帶走了大部分的血氣,薑陵絕對會被血氣侵蝕,不知道會有怎樣可怖的下場等著自己。

  果然,不要輕易相信女人,也不要輕易小看一個女人啊,更何況是個這麽漂亮女子。

  …

  等召集的人來到這裏還需要一段時間,加上薑陵身上傷勢未愈,天君的意識侵蝕使得他靈魂也有一定受損,而且尚有大量血氣殘留在他的經脈之中。薑陵與何由申和沙經天打好招呼,便先回到了狹間,抓緊治療了一下自身傷勢,又買了一些藥品備在身上。

  薑陵發現經過係統的治療,自己連靈魂受的損傷都修複了,但身上的血氣卻沒有被清除掉。

  “看來這玩意不會被視為傷病,畢竟也隻是能量的一種。”薑陵盤膝坐下,開始運轉轉靈生息決。

  此時這本自我恢複的頂級秘籍,已經被薑陵修煉到了第七重。修煉的境界越高,薑陵越覺得這本功法逆天,它能用靈力治愈傷勢,而且在缺靈力時還可以加快靈力的恢複,基本等於既回血又回藍的神技。

  “靈力恢複且不談,能將靈力轉化為生命力,這功法已經算是靈術運用的一個極致了。”薑陵感慨了一聲:“如果能用來恢複念力法力體力就更好了。”

  隨後薑陵又細細的感應了一下殘留在自己體內的血氣,這種能量其實本質上是念氣,準確的說是念氣和血液的一種融合體。

  “看著很狂暴的一種功法,實際上卻很玄奧啊。”薑陵感應著這些融在自己血液中的異常能量,看出其奇異之處,不由陷入了思索。

  血液,流淌於人體之中,按照修煉體係的四係劃分,這種源於人體自身的能量應該分類到武者的修煉範疇內。像楚家的血怒之術,是武者通過加速血液運轉,燃燒血液中的能量,在短時間內激發強大的戰力。可不知道是哪個天才念師發明了血咒術,竟能通過這種方式把鮮血之力和念術融合在一起。

  薑陵試著使用這些血氣,隻是他沒有修煉過血咒術,雖說能簡單的釋放,可構不成精妙的招式,盡管如此,他也清晰的感受到這種念氣和血液融合的力量確實強大很多。

  薑陵喃喃自語道:“禁術不愧是禁術啊,簡直如同bug一般,怪不得鮑伯爾能通過這門功法得到如此飛速的提升,師弟修煉的死靈法術也是一樣,都是超出常理、堪稱逆天的玩意。奈何太過於殘暴陰狠了,確實不值得推崇。”

  有人說“正人用邪邪亦正”或者“沒有邪惡的功法,隻有邪惡的人”,但話雖這麽說,死靈法術和血咒術,一個需要人的靈魂,一個需要人的血液,修煉這兩種功法,一旦你想要迫切的提升實力,那可太容易走入罪惡的道路了。

  “也不知道鮑伯爾那邊打得怎麽樣了。”薑陵念叨著,起身傳送回到遊戲世界之中。

  青原郡此時有些空蕩,雖說夏方太子已經趕跑了南燕軍,但百姓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陸續返回。

  南燕軍沒有不長眼的反攻,而是陸續撤離了,看樣子應當是秋田家給他們傳了信。

  眼下在皇宮內的一處偏殿,裏裏外外有著不少人。按理說皇宮內,即便是一處偏殿,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

  隻是眼下這裏聚集的人,哪怕是在殿外候著的那些“下人”,也不是夏方皇帝敢責備的存在。

  薑陵走到這一處偏殿,在門外候著的人中,他看到了幾位神庭執事長,還有幾大世家的隨從,好像還有一些幫派的長老,和幾位隸屬各國朝廷的近衛,其中有修為強大的高手,也有血脈尊貴的皇族貴族世家宗親。

  隨著薑陵走來,眾人神色各異,但皆是恭敬施禮,沒人敢怠慢這位神庭聖師。

  “各位免禮吧。”薑陵沒想到來的人這麽全,但這些人薑陵大多都不認識,他視線匆匆掃過,可算看到了一個熟麵孔。

  那個修為不高的魏家隨從杵在這一群人中間更是顫顫巍巍,低著頭不敢出聲。

  “說了免禮了,客氣什麽呢?”薑陵說著話,走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薛兄,你也來了?”

  明明薑陵沒有用力,薛吉卻雙腿一軟差點一個踉蹌,他既是受寵若驚,又心生惶恐,抬起頭露出一個禮貌又不失尷尬的笑容:“薑小…不,聖師大人,您這就折煞我了。”

  “這叫什麽話。”薑陵看出了薛吉的不自在,但他身份現在在這擺著,也實在辦法,隻是笑著問道:“跟著魏公子來的?”

  “是,公子在裏麵。”見薑陵笑容真誠,薛吉這才自然了一點。

  “那我先進去了。”薑陵朝薛吉點了點頭,邁步走向殿內。

  薛吉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從薑陵的背影移到了自己身上,先是全身一僵,而後輕咳一聲,心中暗自使勁,一咬牙...挺直了腰杆…

  周柯寒就在門口候著,引著薑陵走了進去,等邁步進入殿內,薑陵認識的人就多了。

  齊芷夏第一個走上前來迎接,笑容甜美地施了一個萬福:“見過聖師大人。”

  “齊美人也來了。”薑陵笑著和其打招呼。

  齊芷夏認真道:“聽聞您有要事與我們相商,我這不就趕快過來了麽。”

  “我看是魏葉秋到的地方都少不了你。”薑陵笑著打趣一聲。

  齊芷夏偷偷白了薑陵一眼,卻也沒有多說,而是後退了幾步,她是個聰明女子,知道屋內皆是大人物,此時還不是她和薑陵敘舊扯皮的時候。

  薑陵看向一旁的魏葉秋,這位少公子還是那麽的風流倜儻,隻是比之前多了幾分沉穩。兩人相互拱手行禮,相視一笑,沒有說什麽客套話。如果說整座風隱大陸選出一個薑陵最信任的人,那就是這位少公子了。

  “聖師大人。”齊家這次真正的主事齊泓鉦起身見禮,薑陵禮貌回應。

  “見過聖師大人。”金家金煜行起身行禮,薑陵拱手回禮。

  “見過聖師大人。”玄臨古教教主郭玄綱,薑陵急忙讓老前輩請坐。

  “感謝聖師大人救下我們的學生。”一位器宇軒昂的男子彎腰躬身施禮,薑陵猜到這位定是夏方的太子,急忙將其扶起。

  “聖師大人…”樸五爺抱著拳,表情明顯有些不自在。

  薑陵看著他停頓了一秒,輕聲說道:“萬鬆山上,我與神子陷於為難之中…”

  樸五爺頓時周身一寒,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抱拳的雙手攥得死死的,似乎下一刻就要跪倒地上。

  “那時,樸家門客蔡天慧,拚死相助於我,我很感激他,也很感激樸家。”薑陵回了樸五爺一禮:“近些時日為了圍剿魔頭烏斯爾,樸家門客死傷慘重,出力頗多,我相信無論以往還是以後,樸家都是神庭最好的朋友。”

  樸五爺頓時眸露感激:“感謝聖師理解!樸家日後定不辱聖師的期待。”

  “我們都是為了天下太平,都是為了人民服務。”

  其實薑陵走進大殿前還想著要為了樸五爺不戰而退的事情狠狠敲打他一番,但一路上被尊稱聖師,讓他的心態多少有了一點變化。

  一個年輕男子麵色泛青站起身來,低著頭道:“見過聖師。”

  “你是…?”薑陵看著這位某生的麵孔。

  “秋田家三公子,秋田寧。”樸五爺語氣冷淡地在一旁提醒,當然他這份冷淡是衝著這位三公子。那邊夏方太子看著秋田寧的眼神更加直接,感覺下一刻就要拔劍砍了他不都奇怪。

  秋田寧抬起頭,對著薑陵露出一個像哭一樣的笑容。

  秋田寧這幅樣子,明擺著是讓人拿槍頂著腦門硬派來的,不用說也知道這位應該是秋田家最不受待見的公子。秋田家的大人物不願親自過來,又不敢不表態,所以派了一個身份上說過得去,又死了也沒事的人過來看看情況。

  “秋田家能來人了就好啊。”薑陵示意他請坐,秋田寧心裏放鬆了一點,想著這位聖師還算寬宏大量,誰知薑陵下一句話差點讓他一屁股坐地上:“免得被滅族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站起身,薑陵急忙扶住:“徐老,您也來了。”

  曾經的叛神者副統領徐海臣微微欠身:“戴罪之人,希望聖師不要嫌棄。”

  薑陵急忙道:“這說的什麽話,快請坐。”

  “聖師大人。”又一人站起身,但他沒有朝薑陵施禮。

  “你...我去…”薑陵瞪著眼睛看著他,驚異道:“你怎麽也來了?”

  這位亞麻色短發,褐色瞳孔的男子看著薑陵平靜道:“我來看看你要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