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三家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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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安岐剛剛一時不確認消息的準確性,沒有立刻去尋找花茗,等到他見到歐陽成翼想再去招呼花茗的時候,鐵血堡的人卻已經趕來了。

  安一飛不敢耽擱,迅速離開去找花茗。

  蘭安岐和薑陵幾人不由向一旁撤開幾步,轉頭看向身後。付一彪帶著茶叔和二十位鐵血堡部眾直接圍住了此地。

  付一彪翻身下馬,在茶鬱和王叔的陪同下走進了院子。

  付一彪看了一眼蘭安岐幾人,麵無表情抱拳道:“既然幾位還沒能拿到無窮碧,我鐵血堡也不能眼看著,也要出手爭一爭。”

  姚白鳳握了握拳,卻隻能說道:“那是自然,這份福緣誰有幸得到算誰的。”

  付一彪點了點頭,傲然道:“畢竟是在我們鐵血堡的一畝三分地,我付一彪定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緣分。”

  “哈哈,真是年輕的娃娃。”這時那歐陽成翼突然哈哈大笑,隨後麵目肅然一冷,哼道:“這寶玉是我從墓裏帶出來的!已經是我的東西了,怎麽讓你們說的像無主之物一樣?名門正派也這般不要臉了?”

  “老先生,您說是您從墓裏‘帶出來’的?您那叫‘帶’麽?”付一彪笑著搖頭道:“這寶物是梁武王的陪葬品,若還在墓裏,那我們也不好動,但是既然你給偷出來了,這就得問一問我鐵血堡的意思了。你偷出來就是你的?那我要是奪到手裏,不就是我的了?”

  “真是好大的口氣,你就是付豪強的兒子?想當年我還從你老爹那偷了五十兩銀子呢。”歐陽成翼望向付一彪冷笑一聲,隨後瞥了一眼付一彪身邊的茶鬱,笑道:“這怎麽也有個老東西在,你爺爺啊?”

  “你這個老家夥。”付一彪怒哼一聲,隨後見茶鬱不動聲色地示意了自己一下,付一彪忍下怒氣,說道:“你從王陵之中偷取陪葬品,本來就是死罪,希望老前輩不要執迷不悟,您行盜三十載,留下諸多傳說,不要因為一塊無窮碧就把自己的老命搭在著。還是識相點,把無窮碧交給本少爺,然後您是繼續逍遙,還是來我鐵血堡做個供奉,我都能答應。”

  付一彪倒也不傻,沒有直接強行動粗,而是企圖以拉攏何談的方式從歐陽成翼那得到無窮碧。

  “嘖嘖,不虧是付豪強的兒子,這股奸商的派頭是真像。”歐陽成翼似乎並不在意鐵血堡的人多勢眾,臉上皺紋堆起,笑著看向付一彪道:“老夫今天栽了跟頭在這,如果交出無窮碧就能保命,我當然願意,可是哪怕你鐵血堡答應了,我就怕還有人不答應啊。”

  付一彪聞言以餘光瞥了一眼蘭安岐薑陵幾人,隨後輕咳一聲,昂然道:“老前輩放心,畢竟這潛風鎮在我鐵血堡管轄內,我作為少堡主,說的話分量還不夠麽?”

  聽聞付一彪一張嘴就把所有主動權攬到他們那去了,薑陵頓覺不妙,要是讓付一彪就這樣把話說死,那醉花樓還怎麽插手此事。

  好在這一鳳一蘭沒有一個是等閑之輩,姚白鳳之前聽說付一彪曾欺負過紫兮,本就對他印象十分差,此時果斷插嘴說道:“付少堡主此言差矣,雖說此地是鐵血堡地盤,但想來總不能落到此地的東西就要算到鐵血堡的頭上啊。您可得知道,是我們幾人先到一步,尋到這位老前輩的。”

  誰知那歐陽成翼跟著附和道:“沒

  錯,是這幾個娃娃先來的,他們還說隻要我把無窮碧交給他們,他們也能報我平安離開,誰都不好使。”

  付一彪麵色立馬陰沉了幾分,甚至鐵血堡的部眾都有人怒然看向蘭安岐幾人。

  薑陵眉頭一皺,望向那歐陽成翼,這老頭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不知道是什麽讓他如此有底氣。而且他剛剛言語之中非常明顯的在挑撥醉花樓和鐵血堡的關係,逼迫鐵血堡和醉花樓站到對立麵上,心思狠毒,不知所求為何。

  除了歐陽成翼以外,薑陵還有一點非常奇怪,那就是到現在他也沒有看到敵隊玩家的身影,原本他以為敵對玩家應該是投靠了鐵血堡,但是在鐵血堡眾人並沒有找到玩家的存在。之前薑陵還猜測敵對玩家可能和盜墓賊是一夥的,但是此地又隻有歐陽成翼一人枯坐在此。

  “奇怪啊。”薑陵心中暗道:“難道還有一方勢力?”

  這邊蘭安岐抱拳道:“少堡主,這歐陽老賊曾偷取我醉花樓飛楓羽衣,人盡皆知,我醉花樓沒有理由輕易放過這老賊。”

  付一彪聞言轉頭看了一眼茶鬱,茶鬱輕輕點頭,示意的確有此事。付一彪麵色陰沉說道:“那醉花樓是什麽意思?”

  蘭安岐淡然道:“沒什麽意思,還得等師叔過來定奪。”

  “那真是對不住了,這無窮碧我必須要拿到手。”付一彪冷哼一聲,看向歐陽成翼,道:“你最好快點做決定,不要不知好歹。”

  歐陽成翼還是一副做作的樣子,故作猶豫道:“主要現在老夫沒看出來是鐵血堡說了算,還是醉花樓說了算,你總得給老夫交個底啊。”

  “你...”氣得付一彪咬牙切齒。

  茶鬱打量歐陽成翼已久,目光凝重,低聲提醒道:“歐陽老賊雖然實力境界與我差不多,可偷盜三十年,身上不知道有多少寶貝防身,有著玉石俱焚的底氣,最好不要冒然動手。”

  “但是總不能真的讓醉花樓將他帶走。”付一彪一時心煩意亂,盯著那老頭一時不知道怎麽辦才穩妥。

  歐陽成翼老神在在,就差摳鼻屎了,他歎氣道:“無窮碧這寶貝我交給誰呢?你們鐵血堡和醉花樓都沒個主意啊,還有沒有其他說得上話的宗門了?”

  “雲神宗算不算!?”一行人強行突破鐵血堡圍堵的成員,來到了院門處,正是魏風晨等雲神宗弟子。

  歐陽成翼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隨後笑道:“好啊,大名鼎鼎的雲神宗都有人來了,看來我這條老命算是能保住了。”

  魏風晨輕搖羽扇,完全無視場間眾人,義正言辭說道:“老前輩雖說曾犯下過一些罪行,但若是願意隨我回雲神宗,放下屠刀,棄惡從善,雲神宗不介意分給老前輩一處安靜洞府,頤養天年,也是一樁美事。”

  看來魏風晨也非常清楚,在這樣三方掣肘的情況下,誰先出手來硬的誰吃虧。

  “真特麽會說話。”薑陵抬頭看向這說話之人,記住了他的樣子。

  雲神宗,那也是自己的宗門。

  自己的師父李輕舟本隨上一任掌門入山修行,可是因為堅持鑽研通靈之術惹得同門不喜,在掌門師祖仙逝之後,李輕舟更是遭人排擠不得不遠離宗門。

  而明明作為李輕舟師弟的柳輕鶴,坐上宗主之位後為了防止李輕舟某一日突

  破了通靈之法而威脅到自己的宗門地位,竟是找到了李輕舟,以屠殺一村之民的殘忍手段逼迫師父李輕舟停止修行。

  這柳輕鶴殺了自己師弟全家,讓師父愧疚餘生,自然是自己的不世大敵。

  而這魏風晨,正是柳輕鶴的親傳弟子。

  加上這副道貌盎然的模樣,一上來就惹得薑陵十分惡心。

  不過既然是雲神宗的人發話了,即使這隻是個弟子級別的人物,但是一來其宗門實力在那放著,二來大多數人也知道他師父是誰,大家也不敢無視。

  隻有付一彪怒極反笑,看了一眼魏風晨,心想你說和你走就和你走?你當歐陽成翼是傻子?

  誰知下一刻,歐陽成翼點了點頭,道:“雲神宗的名頭我還是信得過的,比醉花樓和鐵血堡強多了,和你這小娃娃走倒是靠譜些。”

  聞言付一彪頓時一驚,伸手道:“慢著,你這老頭怎麽回事?瞧不起我鐵血堡和醉花樓是吧!?”

  情急之中付一彪都把鐵血堡和醉花樓綁在一起了...畢竟雲神宗宗門實力太強,地位太高,縱使來的是幾個十代弟子他們也不敢不當回事。

  如果說鐵血堡能夠利用天時地利和醉花樓還敢周旋一番,但是他要是敢和雲神宗正麵肛,那和作死也沒什麽區別。

  可付一彪總不能看著這魏風晨三言兩語就把煮熟的鴨子帶走啊。

  蘭安岐也帶著幾分客氣說道:“不是我醉花樓要拂了雲神宗的麵子,隻是這老前輩和我醉花樓確實有恩怨在,不得不找老前輩討要個說法。”

  魏風晨聞言眸子微動,思索了片刻,最後笑著說道:“飛楓羽衣被盜一事我也知曉。這也可以解決啊,老前輩把飛楓羽衣還給醉花樓的人就好了。老前輩,你也看到了,今天你現身再次,讓醉花樓撞見了,無論有沒有無窮碧您都別想安然脫身,不如物歸原主,我想醉花樓的人也不會繼續為難一個老人啊。”

  “這...”蘭安岐麵露難堪。

  薑陵心中暗罵這魏風晨是真的損,竟然想出這麽個主意來把醉花樓踢出局,原本可以借著飛楓羽衣的借口,使醉花樓有著充足的理由插手此事,可一旦歸還羽衣,那醉花樓還真就不好和雲神宗鐵血堡鬥了。

  畢竟一個是實力完壓醉花樓的大宗,一個是占據地利的地頭蛇。

  退一步說,就算拿回飛楓羽衣對醉花樓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但是對於薑陵來說,隻要拿不到無窮碧,那就是任務直接失敗的局麵。

  薑陵和裏美櫻相視一眼,都有些心急。

  就在這時,那歐陽成翼摸了摸下巴的胡須,輕飄飄開口:“那件衣服早年換飯吃了。”

  “什麽?”魏風晨聞言一怔,不過這胡說八道的言語自然沒人會相信,魏風晨猛然合上了扇子,沉沉吐出一口氣,有些肅然道:“前輩,您最好認清楚局勢。”

  歐陽成翼捂著腦袋說道:“哎喲,你們叫我相信誰好啊。”

  魏風晨付一彪和蘭安岐相視一眼,互不相讓。

  無窮碧就在眼前,而且還引出了這臭名昭彰的夜飛,他身上說不準還藏有其他至寶,頓時利益又提高了不少,也就更加值得冒險一搏了。

  付一彪這時突然冷笑一聲,道:“要不先殺了這個老賊再說?”